四人對坐,各懷心事。


    鳳傾並不指望慕祈對她的身份毫無懷疑,煊國太女,和周瑛形容的一樣,是個笑麵狐狸。


    她舉起茶杯朝慕祈示意道:“傾初來到澧都,有幸結識祈和慕公子,以茶代酒,敬你們。”


    慕祈和慕饒端起茶杯迴敬:“能結識葉姑娘,也是我們的幸事。”


    “不知葉姑娘是否有興趣參加澧都的駙馬擢選?”慕祈又啜了口茶,看向鳳傾。


    鳳傾疑惑道:“聽聞澧都近日有盛會,叫什麽芝蘭大會,就是為了擢選駙馬嗎?”


    慕祈點頭:“我煊國二皇子殿下已到婚配之年,陛下特旨為他招賢納妻。凡是有才有貌的適齡女子皆可以參加擢選,不分國別。”


    二皇子殿下,正主不就坐在這裏嗎?鳳傾看了慕饒一眼,見他麵上有羞意,心想怪不得他見到好看女子會這麽興奮了,原來是要給自己找妻主。


    洛清河聽到慕祈的話,有一瞬間的怔愣,以前有錦朝,有葉無垢,現在又要多一個慕饒嗎?想到這他眸子裏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酸澀。


    鳳傾感覺到了身側男人情緒的變化,桌案下她悄悄握住洛清河的手,摩挲著他的指腹似是安撫。


    “葉某對當駙馬沒有什麽興趣,對祈你倒是有很大興趣。”鳳傾直截了當地說道。


    聽她這樣說,慕饒眼中的神采黯淡了下去。


    慕祈沒想到鳳傾這麽快就剖白來意,打哈哈道:“葉姑娘此言何意啊?祈可不好女色。”


    鳳傾淺笑,說道:“傾也不好女色,隻是有一樣東西,我們兩人的喜好一定是一樣的。”


    慕祈挑眉道:“哦?說來聽聽。”


    “權勢。”鳳傾薄唇輕啟,吐出這兩個字。


    慕祈聞言哈哈大笑:“權勢於我,不過是囊中之物罷了,葉姑娘怕是想岔了。”


    鳳傾笑意加深,說道:“祈是聰明人,應該明白一人之下的位置並不牢靠,不信的話看看大雍先帝,不是照樣被從尊位上拉了下來?”


    洛清河見她毫不在意地說著自輕的話,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慕祈知道鳳傾所言何意,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鳳傾繼續說道:“煊國國主除了太女殿下還有一女名慕姒,甚得恩寵,甚至不惜為了她打破勤儉的名聲,在鄱陽郡修了堪比國宮的行宮,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那位殿下遠離朝堂紛爭,平安長大。傾聽說,慕姒就要迴澧都了。”


    慕祈握著杯子的手漸漸收緊,心想這鳳傾果然來意不單純,將煊國後宮之事打探的一清二楚,也著實說到了她的痛點。


    她當了十幾年的太女,一向無人爭鋒,自小在萬般寵愛與仰視中長大,文韜武略更是受群臣讚譽。


    卻在一年前被母皇告知,還有一個皇妹在鄱陽郡行宮,且即將迴朝。


    那時慕祈才終於明白父後為何在臨去之際,留下一聲哀切的歎息。


    原來煊後一直都知道,慕姒的存在。


    “你此次來煊國,是何目的?”慕祈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正色問道。


    “我要的,對祈來說簡單至極,你隻需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可以幫你達成心願。”鳳傾斂眸。


    “你先說,至於答應不答應,是我的事。”慕祈應道。


    一旁的慕饒看著兩人之間從豔陽高照到短兵相接,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葉姑娘好像跟皇姐聊起了朝堂之事?她一介白衣怎麽會知道皇家秘辛?


    鳳傾沒再跟她爭辯,啟唇道:“蒼瀾軍南下,需借道煊國。”


    慕祈眼中浮現出巨大的震驚:“你......你就是蒼瀾王?”


    鳳傾頷首。


    “不可,如果這樣就是向大雍宣戰,我煊國休養生息百年,不能為了一個蒼瀾軍,而國力盡毀。”慕祈震驚過後,拒絕了鳳傾的要求,


    她雖然很想登上煊國國主之位,但也不能以一國的命運去賭。


    鳳傾聽到她拒絕,卻並不氣惱。


    端起茶淺淺地飲了一口,說道:“取道煊國,不動兵戈是上計,但不是唯一之計,若蒼瀾軍不計一切代價強渡墨江,屆時必有死戰。另外,不知祈是否還記得,數年前北地邊境,大雍和北夷那場死戰,裏麵有你的手筆吧?”


    鳳傾的話就差直接昭告天下我是大雍鳳帝了。


    慕祈一時無言。


    她明白煊國安穩靠的是天險和大雍的庇佑,若是蒼瀾王強攻,哪怕勉強守住城池,日後鳳傾迴到雍都再登尊位時,也一定會跟她清算當年挑起北地爭端之罪。


    無論哪條路,鳳傾都將她拿捏得死死的。


    但慕祈也不是任人揉搓之輩,她思考了很久,開口道:“娶慕饒為正夫,我就答應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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