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還沒開始,雲襄殿裏臣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談,眾人都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李寒昔李大人。


    於是她一進殿,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李大人可真是大雍不可多得的英才啊,這麽年輕就得陛下賞識,前途不可限量啊!”


    “是啊,李大人年少有為,實乃大雍之幸!不知李大人可否娶夫?”


    “李大人這般人物就算未娶夫,也定有婚約在身,朱大人你就別惦記了,還是為你家兒子另擇賢婦吧!”


    李寒昔對這些同僚的熱情有些無措。


    鳳都城裏煊赫之家比比皆是,她原本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再加上為人過於刻板,向來沒有臣工願意跟她結交。


    當年因為王霖外甥女私鬥一案,得罪了這位權傾一時的首輔,就更沒有人願意接近她了。


    而今她也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同,不過是辦了一件陛下交辦的差事,查清鹽稅,盡了臣子本分罷了。


    顯然其他人並不這麽想,在朝為官最要緊的就是揣度聖意,她們早就探聽到,李寒昔還未迴京時,陛下已經著人修葺了她的府邸,還將府庫中的奇珍異寶送去了不少。


    今日又特地為她開宴,如此恩寵,自陛下登基以來,李寒昔是頭一份。


    所以不傻的都來巴結了,沒來的都是王霖一派的擁躉。


    “陛下駕到。”


    聽到鳳傾來了,殿中頓時鴉雀無聲,眾人行禮後各自歸位。


    鳳傾坐到主位上,見李寒昔坐在階下,她聲音清亮,說道:“將李大人的桌案搬上來,離朕近些。”


    其他大臣無不詫異,宴飲時她們都要循矩坐在下首,還從來沒有和鳳帝平起平坐的榮寵。於是看向李寒昔的眼中,有豔羨也有嫉妒。


    “李愛卿此次巡鹽,解了朕心頭的一樁大事,可謂功在千秋,望諸位臣工日後更加勤勉,多行利國為民之事。”


    鳳傾舉起酒杯,先朝李寒昔示意,再向階下所有大臣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今日宴飲,諸位臣工盡興即可,開宴!”


    奏樂聲起,殿內又恢複到之前的熱鬧氛圍。


    鳳傾拉著李寒昔對飲,又問了許多巡鹽途中的細節,李寒昔應答得當,讓鳳傾十分滿意。


    一壺酒下肚,李寒昔臉上已有醉意,她平常是不飲酒的,今日實在喝得太多了。


    鳳傾沒想到李寒昔作為武將之後,酒量竟然這麽不行,她搖搖頭調侃道:“李愛卿人中龍鳳,但是這酒量著實差了些,迴去加緊練練,改天我們再喝。”


    李寒昔作揖謝罪:“陛下恕罪,臣不勝酒力,請允臣出去醒醒酒。”


    鳳傾擺擺手,示意周瑛跟著,李寒昔卻搖頭推開周瑛,一步一趔趄地往殿外走去。


    “不用管她,這麽大個人,在宮裏還能走丟不成。”鳳傾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周瑛退迴她身邊服侍。


    “殿下,真的要這麽做嗎?”初憶顫著聲音說道。


    錦朝神色決絕,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用上這下作陰私的手段了,但他不後悔。


    他看了眼榻上麵露潮紅的洛清河,轉頭對初憶吩咐:“去把李大人引過來。”


    今日宮宴是難得的機會。


    錦朝知道沒有哪個女人,會允許自己喜歡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他在賭鳳傾的感情。


    錦朝現在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自己賭贏,又希望自己賭輸。


    他很想知道,這個在鳳傾心中像白月光一般的父後,如果經曆了和自己一樣的事,她會有什麽反應?會憤怒?嫌惡?還是跟對待自己一樣,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榻上傳來低低的呻吟聲,藥效開始發作了。


    錦朝走近,伸手扯開洛清河的衣帶,月白的衣衫在榻上鋪開,露出他白皙精健的胸膛。


    洛清河被突如其來的冷意激了一下,有片刻清明,但立刻又陷入混沌。


    一股燥熱從他的下腹升起,引得他陣陣痙攣。洛清河聽到有人呻吟,慢慢的發現這聲音竟然是從自己喉嚨裏發出。他睜開眼,卻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錦朝冷眼看著這一切,如果他有選擇,他也不想將自己經受過的事情加諸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外麵傳來腳步聲,初憶的聲音響起:“李大人,就是這裏,鳳君殿下在裏麵等您。”


    李寒昔頭腦不甚清醒,由著初憶推進殿中。她感念錦綰的舉薦之恩,所以跟著初憶來見錦朝,卻忘記了這裏是後宮。


    “殿下。”李寒昔俯身行禮。


    “李大人免禮,我聽聞母親舉薦李大人,十分好奇,能得母親青眼的少年英才,所以特來一見。”


    就這樣?李寒昔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等她迴過神來時,殿中隻剩她一人,哪裏還有錦朝和初憶的身影。


    她從沒來過後宮,但見這殿內一應擺設均是古樸清雅,想來這裏住的應該不是什麽極貴之人。


    突然,內間傳來斷續的呻吟聲。


    李寒昔大驚,緩步移過去查看。這一看不要緊,她差點跌坐到地上。


    “殿下,若是李大人不願為太鳳君解毒怎麽辦?”初憶警惕地看看周圍,叢若早已被錦朝支開。此時殿外沒有一個宮侍。


    “她會解的。”錦朝知道那藥性有多烈。


    一日不解,洛清河就痛苦一日,直到與女子交歡方休。若他猜的沒錯,李寒昔應是對洛清河有情,不然也不會及冠之年還截然一身。


    殿內,李寒昔沒想到再見洛清河,居然是這個情境。


    登時酒醒了一半,她轉頭收迴視線,臉上浮現出兩片紅暈。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中了什麽媚藥。李寒昔強定心神,衝到殿門處拍打:“有人嗎?有人嗎?”


    哐哐哐——敲了半天,始終無人應聲。


    這時,內間傳來瓶罐落地的聲音,李寒昔趕忙進去查看。


    就見洛清河不知如何跌落在地上,還打翻了花瓶,拿著碎片正往手腕上劃。


    “清兒!”李寒昔大驚,此刻也顧不得男女之防,衝到他身前搶過那利器。


    聽到李寒昔的聲音,洛清河渾身一震,他終於明白錦朝的目的了。


    “走!”洛清河想推開她,動作卻軟綿綿的,反倒更像是邀請。


    李寒昔將洛清河抱在懷中,內心掙紮了許久,終是喑啞著嗓子道:“我幫你。”


    她知道這件事做了會有何結果,但讓她看著洛清河痛苦,她自問無法做到。


    “不要.......”男人用最後一絲理智拒絕著,聲音裏都帶上了一絲魅惑。


    李寒昔心底壓抑多年的情愫,此刻蠢蠢欲動。


    她深深地看了洛清河一眼,抱起他,往榻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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