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夢過她嗎?”蘇憶希突然問。


    李文菲愣了,“什麽?”


    “這三年,她一次也沒走進我的夢裏。”蘇憶希哽咽一聲,“我想她大概是怪我沒能給她報仇。”


    “因為顧司陽?”李文菲大概能猜到,畢竟當時杜雅露自殺的原因,他們都知道。


    蘇憶希點了點頭,“當年我找過顧司陽,我想給雅露報仇,可我終究下不去手,所以我逃了。”


    “逃兵的我,有什麽資格見雅露。”蘇憶希抹著臉,異常難過。


    “小希,你有沒有想過顧司陽他可能並不是……”李文菲話說一半,突然又噎了迴去。


    蘇憶希皺著眉頭看著李文菲,“並不是什麽?”


    李文菲搖了搖頭,“沒什麽!”


    她想告訴蘇憶希她覺得顧司陽並不是害死杜雅露的人,這其中很可能有什麽誤會。


    大學時候能接近顧司陽的女生就隻有蘇憶希,還有就是她們宿舍這三個損友。


    記得那時候,除了小希外她們三個都是順帶蹭吃蹭喝的,顧司陽和她們一直是保持一定距離。


    就算找她們大多數是因為蘇憶希,也僅限蘇憶希,多餘的話根本不說。


    當時知道杜雅露跟顧司陽談戀愛,還為他自殺了,她當時是震驚的,一直以為顧司陽喜歡的是蘇憶希,隻會為蘇憶希開花。


    後來小希走了,顧司陽萎靡不振一段時間。


    同時顧司陽一直也是單著,身邊根本沒有什麽鶯鶯燕燕,這樣一個潔身自好的人,很難會讓人聯想到始亂終棄這四個字。


    所以心底一直有一個疑惑,欺騙杜雅露感情的人,到底是不是顧司陽。


    如果不是他,杜雅露為什麽要在日記裏寫是顧司陽對她始亂終棄?


    太多疑惑沒有解釋清楚,這個時候跟蘇憶希說顧司陽不是害死杜雅露的人,小希是不會相信的。


    等哪天她找到了證據,在告訴蘇憶希也不遲。


    蘇憶希見李文菲想得出神,手在她眼前猛晃,“菲菲,你剛剛的話沒說完,真的沒什麽?”


    “真沒什麽。”李文菲眼神有些飄忽,她立刻低頭喝咖啡,免得蘇憶希發現她心虛。


    蘇憶希點了點頭,沒在逼問李文菲。


    “小希,你真的不去看雅露嗎?我可以陪你去。”李文菲將話題又轉了迴來。


    蘇憶希眼簾低垂,沒有迴話,手上的餐叉不停地戳著蛋糕,好一會兒才動嘴,“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她終究是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害怕看見杜雅露墓碑上那黑白的照片,它在提醒著她們已經陰陽兩格。


    害怕自己到時候會奔潰的哭泣,那樣雅露應該會笑話她吧,更害怕杜雅露會怪她沒給她報仇,讓顧司陽過得瀟灑快活……


    “好吧,你什麽時候想去了就告訴我,我和你一起去。”李文菲也不逼蘇憶希,她知道杜雅露的死,不管對她們誰來說都是一道傷口。


    這個傷口愈合需要時間,蘇憶希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治療。


    但她相信蘇憶希對雅露的友誼,會讓傷口快速愈合,也會幫小希衝破心裏障礙,去看杜雅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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