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了悟：我的身份
江義大覺得，自己的感應器官從來沒那麽靈敏過，因為，自己這兩天，總能感覺到宋寧在不住的，偷偷的歎氣，雖然沒有當著自己的麵抱怨過什麽，可是，肯定是有什麽煩心事。
等了兩天，依舊不見什麽想說的意思，江義大終於開口：“你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宋寧一怔，垂下頭，心裏又開始糾結，到底該救誰，該還誰的恩情。
“是不是不舒服？”江義大伸手撫上宋寧的額頭。
“我沒事，”宋寧拿開江義大的手，臉上的歉意更深，不要對我那麽好，你知不知道，我隨時都可能害死你啊，所以，不要對我那麽好，也不要讓我總要掙紮了。
明明是完好無損的計劃，明明不該有絲毫的猶疑的，可是，為什麽偏偏遇到的是江義大呢。
如果是其他人，自己大可不必這麽猶豫的，這裏是強盜窩，這裏理應被官府踏平，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動搖的如此厲害？
“義大，”抓著江義大的手，宋寧慢慢的開口：“如果……”如果我有一天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那麽，我希望，是你親自殺了我，起碼，自己心底最基本的愧疚能得以解脫。
“如果什麽？”江義大狐疑的開口。
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宋寧苦笑：“如果你現在不忙，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就這事啊，那有什麽不可以的啊，走吧。”江義大拉起宋寧，往外走去，路上一副鬆口氣的表情：“我還以為你這兩天是怎麽了呢，原來是悶壞了啊，也是，你剛來黑雲山，除了石頭就是樹，難免會覺得不習慣，覺得無聊了。”
“那你在山上這麽些年，難道都不會覺得無聊嗎？”宋寧隨口問道。
“無聊？”江義大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那怎麽可能啊，做強盜多有趣啊，劫富濟貧的同時還能威嚇別人，我就喜歡看到別人很怕我的樣子，想想別人嚇得發抖的表情，我就覺得很值得。”
“為什麽？”宋寧難以理解江義大的這一愛好，怎麽會有這樣不正常的思維呢？
“我小的時候家裏很窮，可是，我力氣很大，在我們那附近，小玩伴都叫我大哥，因為這聲大哥，我就罩著他們不被別人欺負，也就是因為這樣，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然後被迫來了黑雲山。”江義大迴憶著過去的事情，輕輕的笑了笑：“所以我很希望，那些貪官汙吏，看到我的樣子或者聽到我的名字的時候，就直接嚇死，省的我再過去一趟，親自滅了他們了。”
宋寧微怔，“可是，你們畢竟是強盜，在外麵的百姓看來，你們就是惡人，他們不會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當強盜，他們隻會認為，你們就是惡人，隻是想要欺壓他們罷了。”
“和我有關嗎？”江義大聳聳肩。
宋寧詫異的看著江義大，總覺得剛才江義大說話的口氣，不太對勁，對了，這口氣，和單驍柏有些相似：“為什麽沒有關係？”
“我覺得大哥說的對，”江義大提到單驍柏，立馬一臉的崇拜：“大哥說，我們為自己而活，外人的眼光不重要，何況，我上山當強盜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乎，那些貪官會怎麽說我了。”
果然是因為單驍柏的關係，宋寧看著麵前精神奕奕的江義大，如果，自己毀掉了他那麽喜歡的黑雲山，這輩子，他都會耿耿於懷的吧。
“義大，你為什麽會那麽喜歡黑雲山呢？”宋寧迴答：“這裏雖然風景不錯，可是，時間久了，也該膩了，你為什麽會一直喜歡這裏呢？”
“我喜歡的並不是黑雲山吧，”江義大想了想：“比起這個地方，我更喜歡黑雲山的人，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山上的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而來這裏的人，大都是被官府給逼的無法生存了。這裏的人出身基本一樣，目的也基本一樣，用大哥的話說就是，我們比官府裏麵的那群走狗，多了一種情誼，那就是兄弟情誼。這個黑雲山，你找不出會對兄弟見死不救的人。”
“……”原本該為江義大的這些慷慨激昂的話而感到熱血澎湃的，可是，小小的熱血澎湃，卻掩飾不住宋寧內心的不安與擔憂，他是絕對不會想要離開黑雲山的，可是，自己這次上山的目的，就是要從內部摧毀這個黑雲山啊，怎麽辦，該怎麽辦？
本來是出來散心的，可是，看著宋寧越來越黑的臉，江義大不由得蹙眉，甚至自己不會哄人，更不會哄女人，可是，畢竟已經成婚了，自己也該做點什麽的，江義大仔細的在腦海裏搜尋了一會兒，然後對宋寧說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保證你的心情會好起來。”
宋寧微怔：“可是，這些日子，你不是已經帶我把黑雲山能看的地方，都看遍了嗎？”
“嗯，我帶你去個沒去過的地方，一般的人，想去都去不了，”江義大笑：“走吧。”說實話，如果不是看她一直愁眉不展的，自己還真不會帶她去呢。
宋寧的眼底出現短暫的猶疑，一般人去不了的地方，也就是相對來說的禁區？如果他帶自己去的地方很重要，那自己豈不是更內疚？
“走吧，”看宋寧還在猶疑，江義大直接伸手，拉著宋寧往山下走去。
站在山頂，看著江義大高興的拉著滿腹心事的宋寧往山下走去，江義大為我蹙眉，然後喊過了清音。
“大哥，什麽事情？”清音走過來問道。
“你跟上義大他們，看他們去哪裏？”
清音狐疑：“跟著三當家？有這個必要嗎？”
“嗯，去吧。”單驍柏點頭，然後叮囑道：“你隻要跟著就可以了，不要被義大和宋寧發現。”當然，自己並不認為義大能發現的了清音的存在，清音作為一個堂主，而且是作為以輕功見長的堂主，隻要他想隱藏行蹤，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
原本以為，大哥隻是一時興起想要捉弄三哥，可是，見到單驍柏還特意的叮囑了，而且還是一臉認真的叮囑，清音點點頭，趕忙追了上去。
看著麵前的湖泊，看著周遭那嚴密的崗哨，看著不時的有強盜過來，有序的提著水，整齊的離開，宋寧僵住，難道，這裏就是這個黑雲山的水源之根？
“怎麽樣，這裏風景不出吧？”江義大高興的問道。
平心而論，這真的是上山之後，自己看到的黑雲山上最好的風景，比起山上的石塊密布，這裏真的是很不錯的地方，泥土鬆軟，空氣清新，湖水和清澈，而且，密林裏還有清爽的風吹來，在湖泊的周圍，還有密密的草地和淡黃色的花朵，清風拂過，宋寧心裏的一些矛盾被暫時吹散，從剛才的矛盾心態，漸漸的轉變成純粹的欣賞了。
看著宋寧的心情好了許多，江義大悄悄的鬆口氣，雖說不應該帶她來這個地方，不過，事後和大哥解釋一下的話，大哥應該會體諒的吧，畢竟，大哥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從遠處看著兩個人，清音皺皺眉，自己沒看錯吧，三哥竟然也會有想方設法的哄人開心的時候？
怎麽覺得，那麽不可思議呢，先是大哥為了小九而發生變化，現在連三哥也是如此，感情，真的能如此巨大的改變一個人嗎？
皺眉，再皺眉，清音狐疑，還是不要沾惹感情的好，否則性情一定會大變的，看著江義大和宋寧沿著湖邊走動，高興的聊著天，再看看天色，他們大概也不會去別的地方了，清音站起身，往迴走去。
“是麽，去了水潭那裏啊。”單驍柏輕輕的重複著這個位置，然後擺擺手，讓清音離開。
單驍柏覺得，自己真的是沒事找事做，才能不去想小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因為近墨者黑的關係，自己這幾天的思緒，總有短路的跡象，更或者是，不是這幾天，是從認識她沒多久之後就開始了，已經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了，自己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會從小九的理解能力出發，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思考能力受到了限製了。
無奈的歎口氣，視線看向迴房的路，呃，還是再找點其他的事情做好了。
“明天，我還能來這裏嗎？”迴去的路上，宋寧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問道。
“呃，這個啊，”江義大有些猶豫，半響開口：“明天我要下山，所以不能陪你去。”
“我可以自己去的，”宋寧迴答：“你去忙你的就可以了。”
“呃，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江義大尷尬的撓撓臉頰：“那個地方，不能隨便進入，能去那裏的人，除了我們三個當家，就隻有負責擔水的兄弟……”
宋寧微怔：“我不能自己去？”
“嗯，”江義大知道，自己這話有點傷人，不過，這就是山規，沒有辦法。
“是因為，我沒有被信任嗎？”宋寧垂下頭，至始至終，自己都是懷有異心來的，可是，被這麽分門別類出去，還是有點失落。
“不是的，你別多想，”江義大解釋：“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能隨意進去的人真的很少，這個山規早就存在，又不是針對你一個人的。”
看著江義大這麽認真的解釋，宋寧輕笑，要知道讓一個隻喜歡動手，不喜歡動腦的人拚命的解釋一件事，還是很為難他的，宋寧理解的點點頭：“那我等你迴來，然後再一起去看。”
理解萬歲，江義大豪邁的一笑，和宋寧一起往山上的路走去。
坐在房間裏麵發著怔，小九想著小可臨行前對自己和單驍柏說的話，就不由得皺皺眉頭。
“大哥，不要欺負嫂子啊，我和嫂子是一個同盟軍哦。”小可笑的可人，然後拉著小九走到稍遠處的位置，“嫂子，我大哥就托付給你了，我第一次見到大哥的時候，他基本上都不會笑了，可是，這次見到大哥，他卻經常在笑，我知道，這一定是因為你的緣故，過去的恩恩怨怨，不牽扯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你的身份，就在麵對大哥的時候，心存疑慮。”
後麵的那幾句話，小九總覺得，小可說的很模糊，自己有點弄不清楚她想要確切表達的是什麽，可是，自己又覺得自己懂得她想說什麽，雖然隻是模模糊糊的如此感覺。
她應該也記得，司馬家是怎麽被滅門，他們又是經過了怎樣的艱辛才活到現在的吧，所以，他們是想複仇的，偏偏，自己就是那個把他們家還得家破人亡的赫連家的血脈。
小九真的很感激，感激小可竟然能如此平靜，如此坦然的就接受了自己，接受了自己這個仇人家的嫂子。
不過，說起來，這兩兄妹，小可的變化似乎跟以前的司馬驍柏脾氣很一致，都沒怎麽改變，一直都是有著淡淡的笑容，寬容的語調，不憤世嫉俗，好像會永遠的恬淡下去一般。
倒是單驍柏，他的變化很大，脾性完全變了。
可能是因為他麵對的壓力，要比小可大吧，畢竟，司馬家就隻有這麽一個男丁了。
小可看著門口，等著單驍柏迴來，慢慢的又想起小可話裏的另外一層意思，“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你的身份，就在麵對大哥的時候，心存疑慮。”
小可的意思，是在擔心，萬一單驍柏高舉旗幟，想要複仇，而自己這個赫連家的後人，會因為體內的血液而背叛單驍柏嗎？
“背叛啊？”小九嘟噥著這個詞，一旦真的讓自己知道，單驍柏要複仇的確切時間，自己真的能做到什麽都不管嗎？
自己的身份……
小九皺眉。
門，輕輕的被推開，單驍柏慢慢的走進來。
看著那個進來之後，就輕輕關上門的單驍柏，小九笑了，忽然明白了什麽，自己的身份，不隻是赫連九旋，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啊。
“你迴來了。”小可高興的打招唿。
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就是麵前這個男人的妻子啊。
江義大覺得，自己的感應器官從來沒那麽靈敏過，因為，自己這兩天，總能感覺到宋寧在不住的，偷偷的歎氣，雖然沒有當著自己的麵抱怨過什麽，可是，肯定是有什麽煩心事。
等了兩天，依舊不見什麽想說的意思，江義大終於開口：“你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宋寧一怔，垂下頭，心裏又開始糾結，到底該救誰，該還誰的恩情。
“是不是不舒服？”江義大伸手撫上宋寧的額頭。
“我沒事，”宋寧拿開江義大的手，臉上的歉意更深，不要對我那麽好，你知不知道，我隨時都可能害死你啊，所以，不要對我那麽好，也不要讓我總要掙紮了。
明明是完好無損的計劃，明明不該有絲毫的猶疑的，可是，為什麽偏偏遇到的是江義大呢。
如果是其他人，自己大可不必這麽猶豫的，這裏是強盜窩，這裏理應被官府踏平，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動搖的如此厲害？
“義大，”抓著江義大的手，宋寧慢慢的開口：“如果……”如果我有一天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那麽，我希望，是你親自殺了我，起碼，自己心底最基本的愧疚能得以解脫。
“如果什麽？”江義大狐疑的開口。
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宋寧苦笑：“如果你現在不忙，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就這事啊，那有什麽不可以的啊，走吧。”江義大拉起宋寧，往外走去，路上一副鬆口氣的表情：“我還以為你這兩天是怎麽了呢，原來是悶壞了啊，也是，你剛來黑雲山，除了石頭就是樹，難免會覺得不習慣，覺得無聊了。”
“那你在山上這麽些年，難道都不會覺得無聊嗎？”宋寧隨口問道。
“無聊？”江義大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那怎麽可能啊，做強盜多有趣啊，劫富濟貧的同時還能威嚇別人，我就喜歡看到別人很怕我的樣子，想想別人嚇得發抖的表情，我就覺得很值得。”
“為什麽？”宋寧難以理解江義大的這一愛好，怎麽會有這樣不正常的思維呢？
“我小的時候家裏很窮，可是，我力氣很大，在我們那附近，小玩伴都叫我大哥，因為這聲大哥，我就罩著他們不被別人欺負，也就是因為這樣，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然後被迫來了黑雲山。”江義大迴憶著過去的事情，輕輕的笑了笑：“所以我很希望，那些貪官汙吏，看到我的樣子或者聽到我的名字的時候，就直接嚇死，省的我再過去一趟，親自滅了他們了。”
宋寧微怔，“可是，你們畢竟是強盜，在外麵的百姓看來，你們就是惡人，他們不會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當強盜，他們隻會認為，你們就是惡人，隻是想要欺壓他們罷了。”
“和我有關嗎？”江義大聳聳肩。
宋寧詫異的看著江義大，總覺得剛才江義大說話的口氣，不太對勁，對了，這口氣，和單驍柏有些相似：“為什麽沒有關係？”
“我覺得大哥說的對，”江義大提到單驍柏，立馬一臉的崇拜：“大哥說，我們為自己而活，外人的眼光不重要，何況，我上山當強盜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乎，那些貪官會怎麽說我了。”
果然是因為單驍柏的關係，宋寧看著麵前精神奕奕的江義大，如果，自己毀掉了他那麽喜歡的黑雲山，這輩子，他都會耿耿於懷的吧。
“義大，你為什麽會那麽喜歡黑雲山呢？”宋寧迴答：“這裏雖然風景不錯，可是，時間久了，也該膩了，你為什麽會一直喜歡這裏呢？”
“我喜歡的並不是黑雲山吧，”江義大想了想：“比起這個地方，我更喜歡黑雲山的人，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山上的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而來這裏的人，大都是被官府給逼的無法生存了。這裏的人出身基本一樣，目的也基本一樣，用大哥的話說就是，我們比官府裏麵的那群走狗，多了一種情誼，那就是兄弟情誼。這個黑雲山，你找不出會對兄弟見死不救的人。”
“……”原本該為江義大的這些慷慨激昂的話而感到熱血澎湃的，可是，小小的熱血澎湃，卻掩飾不住宋寧內心的不安與擔憂，他是絕對不會想要離開黑雲山的，可是，自己這次上山的目的，就是要從內部摧毀這個黑雲山啊，怎麽辦，該怎麽辦？
本來是出來散心的，可是，看著宋寧越來越黑的臉，江義大不由得蹙眉，甚至自己不會哄人，更不會哄女人，可是，畢竟已經成婚了，自己也該做點什麽的，江義大仔細的在腦海裏搜尋了一會兒，然後對宋寧說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保證你的心情會好起來。”
宋寧微怔：“可是，這些日子，你不是已經帶我把黑雲山能看的地方，都看遍了嗎？”
“嗯，我帶你去個沒去過的地方，一般的人，想去都去不了，”江義大笑：“走吧。”說實話，如果不是看她一直愁眉不展的，自己還真不會帶她去呢。
宋寧的眼底出現短暫的猶疑，一般人去不了的地方，也就是相對來說的禁區？如果他帶自己去的地方很重要，那自己豈不是更內疚？
“走吧，”看宋寧還在猶疑，江義大直接伸手，拉著宋寧往山下走去。
站在山頂，看著江義大高興的拉著滿腹心事的宋寧往山下走去，江義大為我蹙眉，然後喊過了清音。
“大哥，什麽事情？”清音走過來問道。
“你跟上義大他們，看他們去哪裏？”
清音狐疑：“跟著三當家？有這個必要嗎？”
“嗯，去吧。”單驍柏點頭，然後叮囑道：“你隻要跟著就可以了，不要被義大和宋寧發現。”當然，自己並不認為義大能發現的了清音的存在，清音作為一個堂主，而且是作為以輕功見長的堂主，隻要他想隱藏行蹤，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
原本以為，大哥隻是一時興起想要捉弄三哥，可是，見到單驍柏還特意的叮囑了，而且還是一臉認真的叮囑，清音點點頭，趕忙追了上去。
看著麵前的湖泊，看著周遭那嚴密的崗哨，看著不時的有強盜過來，有序的提著水，整齊的離開，宋寧僵住，難道，這裏就是這個黑雲山的水源之根？
“怎麽樣，這裏風景不出吧？”江義大高興的問道。
平心而論，這真的是上山之後，自己看到的黑雲山上最好的風景，比起山上的石塊密布，這裏真的是很不錯的地方，泥土鬆軟，空氣清新，湖水和清澈，而且，密林裏還有清爽的風吹來，在湖泊的周圍，還有密密的草地和淡黃色的花朵，清風拂過，宋寧心裏的一些矛盾被暫時吹散，從剛才的矛盾心態，漸漸的轉變成純粹的欣賞了。
看著宋寧的心情好了許多，江義大悄悄的鬆口氣，雖說不應該帶她來這個地方，不過，事後和大哥解釋一下的話，大哥應該會體諒的吧，畢竟，大哥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從遠處看著兩個人，清音皺皺眉，自己沒看錯吧，三哥竟然也會有想方設法的哄人開心的時候？
怎麽覺得，那麽不可思議呢，先是大哥為了小九而發生變化，現在連三哥也是如此，感情，真的能如此巨大的改變一個人嗎？
皺眉，再皺眉，清音狐疑，還是不要沾惹感情的好，否則性情一定會大變的，看著江義大和宋寧沿著湖邊走動，高興的聊著天，再看看天色，他們大概也不會去別的地方了，清音站起身，往迴走去。
“是麽，去了水潭那裏啊。”單驍柏輕輕的重複著這個位置，然後擺擺手，讓清音離開。
單驍柏覺得，自己真的是沒事找事做，才能不去想小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因為近墨者黑的關係，自己這幾天的思緒，總有短路的跡象，更或者是，不是這幾天，是從認識她沒多久之後就開始了，已經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了，自己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會從小九的理解能力出發，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思考能力受到了限製了。
無奈的歎口氣，視線看向迴房的路，呃，還是再找點其他的事情做好了。
“明天，我還能來這裏嗎？”迴去的路上，宋寧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問道。
“呃，這個啊，”江義大有些猶豫，半響開口：“明天我要下山，所以不能陪你去。”
“我可以自己去的，”宋寧迴答：“你去忙你的就可以了。”
“呃，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江義大尷尬的撓撓臉頰：“那個地方，不能隨便進入，能去那裏的人，除了我們三個當家，就隻有負責擔水的兄弟……”
宋寧微怔：“我不能自己去？”
“嗯，”江義大知道，自己這話有點傷人，不過，這就是山規，沒有辦法。
“是因為，我沒有被信任嗎？”宋寧垂下頭，至始至終，自己都是懷有異心來的，可是，被這麽分門別類出去，還是有點失落。
“不是的，你別多想，”江義大解釋：“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能隨意進去的人真的很少，這個山規早就存在，又不是針對你一個人的。”
看著江義大這麽認真的解釋，宋寧輕笑，要知道讓一個隻喜歡動手，不喜歡動腦的人拚命的解釋一件事，還是很為難他的，宋寧理解的點點頭：“那我等你迴來，然後再一起去看。”
理解萬歲，江義大豪邁的一笑，和宋寧一起往山上的路走去。
坐在房間裏麵發著怔，小九想著小可臨行前對自己和單驍柏說的話，就不由得皺皺眉頭。
“大哥，不要欺負嫂子啊，我和嫂子是一個同盟軍哦。”小可笑的可人，然後拉著小九走到稍遠處的位置，“嫂子，我大哥就托付給你了，我第一次見到大哥的時候，他基本上都不會笑了，可是，這次見到大哥，他卻經常在笑，我知道，這一定是因為你的緣故，過去的恩恩怨怨，不牽扯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你的身份，就在麵對大哥的時候，心存疑慮。”
後麵的那幾句話，小九總覺得，小可說的很模糊，自己有點弄不清楚她想要確切表達的是什麽，可是，自己又覺得自己懂得她想說什麽，雖然隻是模模糊糊的如此感覺。
她應該也記得，司馬家是怎麽被滅門，他們又是經過了怎樣的艱辛才活到現在的吧，所以，他們是想複仇的，偏偏，自己就是那個把他們家還得家破人亡的赫連家的血脈。
小九真的很感激，感激小可竟然能如此平靜，如此坦然的就接受了自己，接受了自己這個仇人家的嫂子。
不過，說起來，這兩兄妹，小可的變化似乎跟以前的司馬驍柏脾氣很一致，都沒怎麽改變，一直都是有著淡淡的笑容，寬容的語調，不憤世嫉俗，好像會永遠的恬淡下去一般。
倒是單驍柏，他的變化很大，脾性完全變了。
可能是因為他麵對的壓力，要比小可大吧，畢竟，司馬家就隻有這麽一個男丁了。
小可看著門口，等著單驍柏迴來，慢慢的又想起小可話裏的另外一層意思，“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你的身份，就在麵對大哥的時候，心存疑慮。”
小可的意思，是在擔心，萬一單驍柏高舉旗幟，想要複仇，而自己這個赫連家的後人，會因為體內的血液而背叛單驍柏嗎？
“背叛啊？”小九嘟噥著這個詞，一旦真的讓自己知道，單驍柏要複仇的確切時間，自己真的能做到什麽都不管嗎？
自己的身份……
小九皺眉。
門，輕輕的被推開，單驍柏慢慢的走進來。
看著那個進來之後，就輕輕關上門的單驍柏，小九笑了，忽然明白了什麽，自己的身份，不隻是赫連九旋，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啊。
“你迴來了。”小可高興的打招唿。
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就是麵前這個男人的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