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如青蛙般冬眠


    軍營某處帳篷外麵,圍著一群人,但是這群人沒有人一個人說話,一個白色的身影繞著帳篷門口快速的走來走去,卻不敢進帳篷裏麵打擾。


    沈淩鬆站在一邊,看著麵前這個焦急的走來走去的身影,滿腹的疑問,暫時的悶在了心裏。


    帳篷裏麵沒有什麽動靜,站在帳篷一側的莫言,眉頭稍稍的皺起,難道自己看錯了嗎,這個男人帶來的病人還有得救??不會的,自己明明看的很清楚,那個人不管是唿吸還是脈搏跳動都停止了,不可能還有得救。


    隻是……如果真的沒有救了,青衣怎麽還沒有出來??


    裏麵的情況,大家都猜測不到,看著單驍柏馬上就要著急的抓狂了,沈淩鬆終於開口:“這位兄台,你近期內,可曾見過語兒?”


    “語兒?”單驍柏的思維以及因為焦急而出現短路,條件反射的問道:“語兒是誰?”


    聽到單驍柏如此反問,沈淩鬆一怔,然後看向了莫言,莫言不是說,來人認識語兒嗎??


    看的沈淩鬆以及周遭的人的目光變得狐疑而警惕,單驍柏終於知道自己現在是在什麽地方:“你是問子清?”


    “正是。”沈淩鬆開口:“她還好嗎?”


    “半個月多以前見過一次,”單驍柏迴答:“她過的很好,子清的武功沒幾個人能傷的到她,再加上她自己本身就不愛惹是非,就更不用擔心了。”


    看到來人似乎對語兒很了解,沈淩鬆慢慢的上前,認真的問道:“還沒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視線掃過沈淩鬆,單驍柏稍微一頓,悶聲開口:“單驍柏。”


    聽到這個名字的幾個人,眼神裏麵都出現些驚訝,單驍柏啊,黑雲山的大當家,有著強盜中的皇帝的稱號啊,之前在雲之國做殺手的時候,早就聽說過這個人了,沒想到,黑雲山的大當家,長得這般俊秀,雖然眉宇間透著對人的警惕與滿腹心事,可是,並不影響這個人整體上的俊秀。


    “如雷貫耳,”沈淩鬆抱拳,“今日得以相見,幸會。”


    “彼此彼此,”單驍柏也抱拳,“聽聞沈公子武功卓越,麾下虎將眾多,希望改日能互相切磋。今日冒昧打擾,實在情非得已,沈公子多多包含。”


    “你是語兒的朋友,能幫的,我自然不會推辭。”沈淩鬆迴答完,然後揮揮手,招來一個士兵:“去給單公子準備個大帳,以便他們好好休息。”


    “是。”士兵迴答完,小跑著離開。


    “多謝。”單驍柏十分感激,目光又看向麵前的大帳。


    眾人正站在外麵等待之際,大帳裏麵傳來青衣的聲音:“莫言……”


    聽到青衣喊自己,莫言趕忙衝了進去,因為青衣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虛弱,果然,進了大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青衣捂著腹部的傷單手扶著桌子喘氣,身體不斷的搖晃,馬上就要摔倒的樣子。


    “你做什麽了?”看到青衣變成這樣子,莫言有些惱了,“你明明知道自己撐不住,為什麽還要那麽拚命啊?”


    “嗬嗬,”青衣輕輕一笑,然後說道:“先不說這個,你趕快去準備個大些的木桶,然後讓人準備些熱水,記住,水溫一般就好,不要太熱,另外,讓人多準備些涼水在外麵等著。”


    “可是……”莫言皺眉,他都變成這個樣子了,總不能放著不管吧?


    “先救人,等這個姑娘的病情穩定下來,你要說什麽,我都好好的聽著,”青衣推推莫言,讓他趕緊去準備。


    臉上帶著些不情願,可是又違逆不了青衣的意思,莫言知道,如果自己說不,青衣肯定會去找別人幫忙,就算別人都說不,他也會親自去動手,既然結果是注定的,莫言也隻能順從:“那你先休息下,我馬上讓人準備。”


    “嗯,”青衣點頭,示意莫言快點去。


    莫言前腳帶著不滿走出大帳,後腳青衣又喊道:“公子,你進來一下。”


    青衣沒有言明叫的是誰,可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個公子是指誰,聽到青衣喊自己,單驍柏掀開帳篷的簾子,快速的走了進去。


    “怎麽樣,小九是不是已經沒事了?”進門的第一句話,單驍柏就如此問道。


    原來這個女子的名字叫小九,青衣在心裏感歎,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鬆懈的表情:“這個姑娘,生命跡象全無,無論是唿吸,還是脈搏,都已經停止了……”


    “你的意思是……”單驍柏僵住,連青衣都那麽說……


    視線不由得看向床上的小九,麵如死灰,確實一點生命跡象都沒有,小九死了??她死了嗎?


    “敢問,這位姑娘,是不是修煉過什麽武功?”青衣不確定的開口,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今天自己又長見識了。


    “……”單驍柏不語,人都沒了,還問那麽多做什麽呢?


    “這個姑娘的內髒被損,經脈也受到了巨大的損傷,可是,過了那麽長時間,她體溫仍然存在,剛才我試著用銀針在她手指上麵紮了個傷口,卻沒有血流出來,但是,隻要輕輕的揉捏一下,還是會有少量的血液流出,血液是熱的,並未結成血塊,也就是說……”青衣看著床上的那個女孩子,慢慢的下結論道:“她還活著。”


    僵住……


    聽到青衣的結論,單驍柏看著青衣認真的表情,直接僵住了,“小九還沒死?”


    “沒有,”青衣迴答:“雖然她唿吸和脈搏跳動都停止了,可是,仍舊一息尚存,之前我不是說了嗎,她內髒受傷太嚴重,可是,就是因為身體知道了內髒經受不住太高的附和,這才自動停止,怎麽說呢,有點像是青蛙的冬眠,為了春天的到來,自動存儲體力。”


    “青蛙,冬眠……”單驍柏有點接受不了這個比喻,小九是笨了點,可是,把她比作青蛙,呃,有點接受不了。


    看到單驍柏一臉消化不了的表情,青衣苦笑:“這個比喻可能有些不恰當,可是,小九的體製確實和這個有些像,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會自動調節身體的人。”


    “那她,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別管是不是青蛙,隻要她能活過來,單驍柏就感謝蒼天,誠心的感謝。


    “這個很難說,”青衣皺眉:“你要知道,內髒受傷,不是那麽好調理的,最主要的是,她的情況在一天天的惡化。你看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皮膚也一天比一天差,我們可以每天吃東西補充體力,可是,她卻不能,她隻能靠著以前有的體力,維持生命,一旦她體內有的營養都被吸收幹淨,那情況就到了最差的地步。”事實上,現在離最差也差不多了,從她臉上的皮膚就看的出來,怎麽看都有些形銷骨立,讓人難以想象這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孩子。


    青衣解釋的很直白,直白的單驍柏想要裝作聽不懂,想要自欺欺人都不可以,單驍柏認真的看著小九,難道,真的非要我動手,免去你所有的痛苦嗎??


    “她身上水分嚴重短缺,我剛才配了藥,也讓莫言他們去準備水了,等下你把她放進藥水裏麵,浸泡八個時辰之後,應該能讓她恢複唿吸。”青衣迴答,然後一步步的往門口挪去,糟糕,剛才急著配藥,好像用了內力加快腳步了,轉過身,青衣伸手探進懷裏,拿出來的手,果然又是一片腥紅,主人他們就在外麵,裏麵也有單驍柏他們,現在換衣服和藥已經來不及了,青衣的視線胡亂的張望著,然後就看到了桌子上麵的布料,這塊布料的吸水性很好,所以,青衣一直留著,先用它擋一段時間好了,等下找機會再換藥。


    用布料努力的擦著手上的血跡,還沒擦幹淨,就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聲音。青衣前腳快速的把布料塞進懷裏,後腳就看到莫言單手舉著一個碩大的木桶走了進來,緊隨其後,黑麵幾個人都提著冒著熱氣的水走了進來。


    拿過桌子上麵的藥,青衣把藥都倒進了木桶裏麵,然後,讓黑麵他們把水都倒了進去,藥粉快速的溶解,透明的水也變得渾濁,緊接著,整個帳篷裏麵,都被濃烈的草藥味給充斥,向來受不了草藥味的黑麵等人,倒完水就快速的衝了出去。


    “公子,你把小九放進去吧,我們先出去了。”青衣說完,和莫言一起往帳篷外麵走去。


    “哇,青衣,那是什麽藥啊,怎麽那麽難聞?!!”已經出來透氣好久的紅日大聲的抱怨,然後哭喪著臉說道:“早知道,我就不進去了。”


    “我也是,”赤瞳也苦著一張臉:“我覺得,今晚會吃不下飯了。”


    “有那麽誇張嗎?”青衣不滿,指指莫言:“你們看莫言,一點事情都沒有,再說了,隻是草藥味濃了些,怎麽會吃不下東西啊?”


    赤瞳苦笑,然後指指遠處的樹林處。


    遠處的樹林邊上,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正一手扶著樹幹,一手捂著肚子……大吐特吐……


    “你說,看黑麵這樣了,誰還能有食欲啊。”赤瞳給出最後的解釋。


    “我一直以為,黑麵天不怕地不怕,隻怕主人呢,”青衣撓撓臉頰:“沒想到,他更怕草藥。”


    站在青衣的身邊,看著青衣用來撓側臉的手指,莫言的臉色驟然更加暗淡,“忙了那麽長時間,趕緊去休息吧,走,去我的大帳。”說完,不等青衣拒絕,就扶著青衣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看了看冒著熱氣的木桶,再看看小九,單驍柏猶疑了一下,開始動手去解小九的衣衫,婚禮雖然沒有人見證,可是兩個人確實已經成婚了,再加上現在的情況特殊,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大帳外麵的沈淩鬆,看看大帳,再看看青衣被莫言拉走,就覺得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於是,也往自己的大帳走去,隻留下赤瞳他們在外麵幫忙守著。


    “莫言,莫言,你這是怎麽了?”看著起初走路還算平緩的莫言此刻竟然拉著自己那麽快的行走,青衣有些吃不消的問道。


    快速行走的莫言放緩了速度,又扶著青衣慢慢的往前走去。


    “我知道,我又救人,讓你不高興了,”青衣開口:“可是,我學醫就是為了救人啊,你不讓我救人,我會悶死的。”


    “知道,”莫言冷冷的迴答。


    每次莫言用這種聲音說話,青衣就會不由得皺眉,那是他想要拒絕別人靠近的時候,才會用的聲音,另外一種情況就是,他在自責。


    “莫言,我不是說了嗎,我的傷,我覺得很值得啊。”青衣認真的迴答:“你想啊,如果當初我沒有跟去,如果你出現些意外,那我們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要一起,一直追隨主人。”


    莫言默不作聲,可是,鬱悶的心情已經有所好轉了。


    “而且,你看我的傷,都好久沒有發作了,”青衣繼續勸慰:“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完全好起來了。”


    聽到這句話,剛剛好轉的心情又變得糟糕起來,莫言默默的看著青衣,最終慢慢的開口:“走吧,先去我的大帳裏麵休息一下,剛才配藥,你應該累了。”


    什麽好轉,他的傷根本就一直沒有好轉,莫言真想痛打自己一頓,自己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他的傷還是沒有好。


    剛才他在撓臉頰的時候,修長的手指間那淡淡的血跡,就算是經過了擦拭,也依舊存在,他根本就沒好。


    把小九放進了木桶裏麵,桶裏的藥水立馬漫了上來,隻有腦袋和小半個肩膀漏在外麵,看著她已經變得有些皺皺巴巴的皮膚,單驍柏伸手,摸了摸小九的臉,毒舌再次開口:“你夲來長得就不好看,現在又變成了這個樣子,看誰以後敢要你。”


    單驍柏知道小九不會迴答,可是,單驍柏卻能知道小九會怎麽迴答,以什麽樣的表情迴答,如果是小九的話,她一定會跳著腳,瞪著大眼,大吼:“我變成什麽樣子,才不用你管。”


    如果是以前,一定覺得是聒噪之音,可是,現在卻忽然很想聽再跟自己大喊大叫。


    “快點好起來,你不在,都沒人敢跟我吵架。”單驍柏拍拍小九的腦袋,認真的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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