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借你一個肩膀


    從未想過,對她的憐惜會如此之多,從未想過,對她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未來的路,或許會更難走,可是,隻要能在她想哭的時候,把肩膀借給她依靠,也是見很不錯的事情吧。


    遠處的花豹,依舊靜靜的握在地上,看著不遠處那兩個都穿著白衣,靜靜相擁的兩個人,樹林裏,風兒一陣陣的吹來,帶著專屬於後山的花香,花豹努力的嗅了幾下,趴在自己的前爪上,開始打起盹來。


    單驍柏的懷抱讓小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很想把心裏的憋悶說出來,很想把心裏的委屈哭出來,可是,終究不想單驍柏感到為難與別扭。


    起初的單驍柏,身體有些僵硬,抱著小九站的筆直,心裏的憐惜增加不少,身體也不再那麽僵直,手指輕輕的拍著小九的頭發,想著剛才的對話。


    “以前的我還有現在的我,你……覺得哪一個比較好??”其實,想要脫口而出的是,以前的我還有現在的我,你比較喜歡哪一個,可是,問題在出口的時候,還是拐了彎,想要知道,小九的心裏,比較在意誰,可是,單驍柏根本不確定小九到底對現在的自己抱著什麽樣的感情,萬一,自己問了,她卻迴答,她壓根不喜歡現在的自己,那自己不是會很憤怒?


    小柏哥那麽好,而自己的脾氣,從小就那麽陰晴不定,小九怎麽會喜歡自己呢,顯而易見的問題,單驍柏竟然還問了,抱著小九,嘴角就不由得出現些自嘲的笑容。


    胸前的衣服被浸濕的位置越來越多,單驍柏依舊沒有說什麽毒舌的話,隻是,忽然覺得,這眼淚,就是小九的委屈,衣服被浸濕的越多,就代表小九心裏的委屈有多多,而現在的小九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可是,也算得上在給自己訴苦吧。


    哭的差不多,心情也平複了不少,小九的麵紗早就全部濕透,貼在臉上很不舒服,慢慢的鬆開抓著單驍柏胸前衣服的手,小九把臉上的麵紗摘了下來,雖然……雖然不能和約定裏麵一樣當他的家人了,可是,現在也已經足夠了。


    看著麵前的單驍柏,小九輕輕一笑,開始介紹自己的身份:“我本名赫連九旋,是電之國皇帝的最小的妹妹。”


    單驍柏皺眉,不知道小九為什麽要這麽介紹自己,可是,卻為小九最後那句話而感到驚訝:“皇帝的……妹妹?”她的身份不是皇帝的女兒嗎?


    小九繼續笑,眼神裏出現些落寞:“啊,是妹妹,不過,是沒有身份的妹妹,我的身份不被認可,嗬嗬。”直到現在,自己的身份也沒被認可,所以,宮裏的人口德好一點的,會叫自己小九,口德差的就叫自己野種。


    看到這樣的笑,單驍柏的驚訝又變成了憐惜,這並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她到底還在傻笑什麽???耳邊忽然響起小九剛上山時,自己追問她到底是什麽身份時她說的話:


    “我有兄弟姐妹的,可是,他們都叫我野種,恨不得我死掉。我娘被我爹強奪了之後,生下的我,對我娘而言,我是她人生的汙點是恥辱,所以她看到我就會發怒,然後流眼淚,對我爹而言,我是多餘出來的,所以,他根本不記得我的存在。爹爹他直到我娘去世,都沒有娶我娘,所以我也沒有什麽身份……”小九依舊低低的嗓音開口:“如果我一定要有一個身份的話,那就是野種吧。”


    小柏哥的事情,單驍柏基本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唯獨對小九這個人,印象是一片空白,對她唯一的記憶,就是小柏哥偶爾會念叨到這個人的名字,可是,卻什麽都不肯說,單驍柏問起來,小柏哥也隻是苦笑一下。


    前皇帝的女兒,當今皇帝的妹妹,可是,身份卻那麽尷尬,看著小九還在盡量的裝作不自在,盡量的在笑,單驍柏真的很想一巴掌打過去,讓她不要笑了,難道她不知道,她現在笑的很想讓人……抽她……也很讓人心疼嗎??


    伸手拉住小九,在小九狐疑的目光下,來到了已經在打盹花豹的身邊,示意小九坐下,兩個人並排在躺在了花豹的肚子上。


    早就習慣了單驍柏腦袋的重量,花豹自然沒有什麽異議,可是,又感覺到肚子上多出了個分量輕微的小腦袋,花豹不由得睜開眼看了過去,略微低喘表示了下不滿,花豹閉上眼睛,不再追究了,隻是,野獸的腦海裏,也不由得出現小九那晚在這裏過夜,怎麽樣應對林間野獸,最終被逼的跳崖的情景。


    人類的生命力與意誌力竟然如此之強,從那麽高的山上掉下去,竟然還能活著迴來。


    “這半年,你都幹什麽了?”單驍柏低聲開口,看著小九的一頭銀發:“頭發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頭發……”小九坐起身,看著那一縷被衣服粘住的頭發,大廚他們其實已經很努力在幫自己收集如何讓頭發變迴黑色的方法了,而且,自己那裏也有大叔專門給自己買的那些何首烏,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頭發還是沒有變迴來,別說變迴來了,吃了那麽多藥,竟然一點起色都沒有。或許,自己真的要一輩子這個樣子了。


    “我那晚……和馬車一起掉下了裂穀,”小九開口:“掉下去之後,沒有死,因為裂穀下麵還有一個人,是他救了我。”想到大叔,小九之前苦澀的笑容就變得柔和許多。


    馬車明明是自己讓人推下去的,可是她卻細心的把推下去改成了‘掉下去’,單驍柏感懷於她也有細心的時候,可是,看到她的笑,單驍柏心裏卻不舒服起來,她是真的在微笑,很真誠的在微笑:“那個裂穀下的人,是男人?”單驍柏開口,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語氣裏麵帶著的那一絲酸意。


    “嗯,大叔已經在那裏隱居了二十年了,”小九輕笑,很是佩服:“他一個人在下麵過了那麽久,都不覺得厭煩,如果是我,可能早就瘋掉了。”


    大叔?她叫那個男人大叔?這麽說,那個男人年紀應該很大了?前腳鬆口氣,後腳就意識到時一個大叔獨自過了二十年,單驍柏猛然坐起身,憑空掉下一個傻乎乎的笨丫頭,那個男人,不會對小九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


    仔細的觀察著小九的笑容,依舊笑得柔和,單驍柏鬆口氣,知道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她雖然是笨蛋,可是,並不是笨的什麽都不懂,應該沒什麽問題才對。


    看到單驍柏猛然坐起,狐疑的打量自己半響,小九也狐疑的看著單驍柏:“怎麽了?”


    “沒事,”單驍柏麵無表情的聳聳肩,又躺迴花豹的肚子上:“繼續。”


    “大叔天天坐在藤椅上,我以為他是不是和我一樣掉下來的時候摔斷了腿,所以,醒來之後……”


    “你摔斷了腿?!!”剛躺下的單驍柏又坐起身,愕然的看著小九。


    “呃,是斷了不過隻是一點小傷,大叔他有幫我上藥,”小九解釋,“而且,我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


    慢慢的點點頭,單驍柏盤腿坐好,不打算再躺迴去了,右手支撐著腦袋說道:“繼續。”


    “醒來之後,我想去找些吃的,後來還真的給我找到了,那裏有的異常興奮,好像又看到了那果子一般,可是,隨即表情又變得黯淡不少:“可是,我不知道,那果子吃了會出事,”小九苦笑,指指自己的頭發:“喏,就是變成這個樣子。”


    “真是笨蛋……”單驍柏在心裏嘀咕,嘴角微微動了幾下,沒有罵出口,小九的智商有限,是不可能分辨出來哪些果子能吃哪些不能吃的,就算分辨的出來,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吃的時候,就算是知道不能吃,為了肚子也要吃下去啊,何況……害她掉下裂穀,害她變成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還是自己。


    “大叔是個好人,我生病的時候給我配置草藥,每天給我弄吃的,還教我武功。”小九又笑了,雖然,就算那裂穀下真的隻有自己,自己也不會輕言放棄,可是,小九自己也不能保證,這份信念能堅持多久。


    “他教你武功?”單驍柏皺眉,有點同情那個男人了:“他可真有意誌力。”要教那麽笨的人習武,會累死的吧。不過,想起再次重逢自己突然出手想要摘下她麵紗時,她那快速的反應,單驍柏又有些佩服那個男人了,他到底有什麽辦法,讓小九在半年裏進步那麽大?


    “怎麽教的?我看你好像對武功根本沒有太大的興趣啊。”


    “因為……”小九想要迴答,是因為那塊在樹頂上的布料,大叔說,布料上麵,是一個人寫給自己的信,裏麵有那個人要對自己說的話,可是大叔卻不把內容告訴自己,也不把布料拿下來,隻是告訴自己有那個東西存在,然後讓自己努力學武,自己去拿。


    那時,大叔不知道小九的名字,可是,卻輕鬆的說中了小九的名字,而知道自己掉下裂穀位置又可能來道歉的人,小九能想到的就隻有單驍柏一個人,所以小九想要知道,單驍柏跟自己說了些什麽,這才拚命的每天習武,每天想著辦法的把那塊布料拿下來。


    自己把他當做了動力,當做了努力的目標,可是,小九卻不想讓單驍柏知道,現在,自己所表現出來的多餘的情感,隻能讓兩個人的相處更尷尬,他,畢竟明天就要成婚了啊。


    “因為什麽?”看到她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下,單驍柏追問。


    “因為,大叔教我的武功很有趣,”小九淡淡的一笑,給出了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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