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驟然變成短兵相接的緊張場麵,木一凡麵色頓時一沉,他並不想一上來就鬧得這麽僵,急忙上前微怒地道:“大長老,三長老,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就不能聽他們稍微解釋一下麽?”“二哥啊,別急的動氣,是他們先私自闖入禁地,再又殺傷我族獸群。按照本族族規,他們則已經犯了死罪,必須要就地處決……”那個坐於右手邊的胖臉老者,對著木一凡語氣陰森地說道。“放屁,木紅纓你到給老夫說一說,我們守護牧人哪來的這等弑殺族規?就連幾百年以前那群聯邦軍人,也是因貪圖山脈裏的兇獸靈核,大舉屠殺我族獸靈,我們才逼不得已而為之除去他們。後來,我族由族長木鼎天接任領導,從來就再沒誤殺過一人,現在又怎能濫殺無辜?”聞言,木一凡指著三長老放聲大罵道。“你放肆!木一凡你別忘了,現在這整個牧人山莊可是本長老主持大權,所謂族中一切大小事物,都由我木劍一個人說了算話!”狠狠地捶打了一下椅把,居中那個陰翳的大長老,緩緩睜開雙目,旋即,一雙菱形的瞳孔,猶如毒蛇吐信般鎖定木一凡,即一股強悍的壓迫感也是悄然而生,最後如同千斤之力重砸般,頓時鎮壓著木一凡身上。“你,現在隻是代理族長而已……”大長老木劍此話一出,木一凡身體則微微一顫,隨之不甘心地老實閉嘴,拂袖一甩,退迴一旁。


    感激地看了一眼木一凡,夜世臉色古井不波,無懼地環視四周那群鎧甲武者,最後將眼光轉動至中央兩位長老時,旋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兩位長老,闖山傷獸雖然並非我夜世三人自願,但也是事出有因、情非得已。隻不過,以你二位所謂的族規來講,似乎是真拿我們三人當軟柿子麽?或者說是……兩位自以為憑區區幾十名七、八級的武者,則就會讓我們三人乖乖束手就擒?”


    “嗖!”霎時,當夜世冷笑聲剛落,三人體內頓時釋放出一股股兇悍強烈的能量反應。刹那之間,立將一陣冰冷森然的煞氣蔓延至整個會議堂大廳各處角落,甚至更令那群鎧甲武者皆是有一種墜落冰窖般的感覺。“這、這股強悍氣勢是……”伴隨著高能量煞氣的無限延伸彌漫,則好像為一種瘟疫傳播似地,瞬間令那些武者們紛紛驚駭不已,一個個都浮現出一抹難以置信的表情。


    老實說,也怪不得他們驚駭萬分,有誰能想得到,之前還看起來一臉幼嫩、年輕的夜世三人,居然能夠散發出這等猶如實質般的強悍能量。甚至於,那位瞧著比起自己小太多歲的黑發少年,其僅僅一個眼神掃過後,則讓他們瞬間就有種扔下手中武器,然後轉身想跑走的衝動感。


    “可惡啊,竟是兩個九、九級強者,而且連一個元素輔助師看起來都達至八級水準!這三位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該死的,如果真要與他們不計後果的硬拚下去,就算能贏,也是慘贏……不行!本長老剛掌握大權尚未穩定,如此硬拚下,自己辛苦培養的心腹必會損失慘重,這對我統一牧人山莊的計劃相當不利呀。還是先忍一忍吧……”此時,大長老木劍老眼緊緊一縮,在心中震撼的同時,腦中也在瘋狂轉動著。旋即,急忙招手讓那群鎧甲武者退下,臉色則一改常態,立馬換上一抹幹澀笑顏。“哈哈,誤會、純屬誤會。正如二長老所說,我族一向是以禮待人,剛才……隻不過想試一試三位的膽色而已,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哈哈……呃,那麽,你們三位年輕少傑們,來我牧人山莊裏所為何事?”


    “我靠,這老頭當真不要臉啊,這種騙小孩子的鬼話……誰他媽會相信呐……”聞言,夜世三人心中厭惡地齊聲罵道。


    同時,非常鄙視地輕撇了一眼大長老木劍,木一凡借此趕忙上前抱拳地迴道:“他們三人是木裏少爺的大學同學,千裏迢迢是來找人的。”


    “什麽,他們要找木裏這個叛……”聞言,三長老木紅纓臉色驟然變色,偷偷地看了一眼大長老,隨之馬上閉上嘴巴。“呃,見木裏……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他現在狀態並不是很穩定……也罷,那麽……二長老就再麻煩你一趟,帶他們去木屋見麵吧。”沉思遲疑好一會兒,大長老木劍方才慢慢點了點頭,向下方的木一凡輕聲說道。“不麻煩,老夫正好想出去散散步。”木一凡似乎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一秒,聞言後,臉色不平不淡,甚至都懶得再看木劍一眼,便轉身帶領夜世三人走出義會堂大廳。


    “媽的,這老二也太不給老大您麵子了,以為受村民們愛戴就了不起麽……”眾人走後,三長老木紅纓直接站起身大罵道。“老三,稍安勿躁,再過一天以後,族中大典一結束,等本長老正式當上族長,到時候看他還如何在我麵前囂張狂妄……”輕輕勸解老三,這大長老木劍則浮現出一抹陰毒猙獰的目光……


    走在田間小路上,夜世並沒有放鬆警惕,時不時偷偷用餘光瞥了一眼,村莊暗處那幾道監視的人影,最終忍不住對木一凡問道:“木老前輩,剛才您也是親眼目睹一切,若不是我們仨還有點實力自保,恐怕這會兒屍體都估計涼了。然而你們村莊的事,似乎已經把我們三人牽連進來。此時此刻,您要不想讓我們冤死在村莊裏,能不能實話告訴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唉,說來話長。以前村莊一直是由老族長木鼎天治理,而我們三位長老輔佐。但因為我們一族的強大,則已受到邊緣幾個小國的重視,而且近年還來過一些使節,希望能拉攏或者收編我族。本來嘛,族長大人和老夫都斷然不肯接受,可木劍和木紅纓二人卻起了貪念,皆希望從其中一個叫維秋的小國獲取好處。隻不過,無奈這事讓族長大人和我壓了迴去。可惜,就在前幾個月前,族長大人突然患上重病,不久後就仙逝而去了……”木一凡傷感地說道。


    維秋公國,位於塞蒂論卡山脈北部,一個麵積雖不大,且富有的國家。算為美爾克聯邦邊外,眾多小國中最有勢力國家之一。據說大概三十年前,他們的國王野心極大,不甘國內現有土地資源,竟發動軍事侵略其他小國物資,最終,搞得幾個小國人心惶恐、人人自危。實在忍不可忍,聯名向美爾克聯邦求助。至此,維秋公國才被聯邦鎮壓警告,其野心不得不收斂了一些。


    “呃,那也就是說,現在這個大長老木劍想趁機掌權,然後再想與其他小國家合並嘍。但是,這和木裏有什麽關係,等等……莫非他呃……不會吧……”聞言,夜世先是冷哼一聲,但旋即,腦袋裏突然一閃,直接停下腳步。“嗯,沒錯,木裏少爺就是前任族長大人的親兒子,也是將來牧人山莊下一任繼承人……”


    “啊咧,您這麽說,晚輩總算終於明白了。敢情現如今,我們和木裏不是危險,而是已經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嘍……”夜世苦澀地輕歎一聲,臉色非常難看地說道。“嗬嗬,聰明的小子,而老夫的身份不便插手,想活命的話,一切要看你們該如何化解……”單手搭在夜世肩旁上,木一凡低頭帶著一抹期盼之色。“原來,您一開始就是故意領我們進入村莊,幫您……”無故卷入一場家族紛爭,夜世心中也是鬱悶之極。“嗬嗬,你幫老夫就是幫木裏少爺,難道你們不是好朋友麽?救他有什麽可猶豫的。放心,如果你們真能讓木裏少爺繼承族長之位,讓我牧人山莊躲過一場大劫。我木一凡向天發誓,會用終生來輔佐少爺。”木一凡狡猾地一笑,偷偷傳音給夜世。“木老前輩,真沒瞧出來啊,您長得雖然老實巴交的樣子,但怎麽和我們大學項校長一個屬性。”“咦,什麽屬性?”“老狐狸唄……”“……”


    “站住!這座木屋是山莊禁地,來著何人?”半響,眾人來到一處木屋麵前,但未等靠近,門口便有幾名手持利器的鎧甲武者攔下。“你們眼瞎了麽,都看不見老夫是誰?給我滾開!”在義會堂憋了一肚子火,木一凡直接上前怒罵道。“呦,侄兒當是誰呢,原來是二叔來訪。不過嘛,就算是您親自過來,可沒有我父親的命令,誰也不能見到屋內那個氣死族長的逆子。”其中,有一位大約年紀三、四十歲,粉白臉龐雖有些俊俏,但卻帶著一分陰柔氣息的男子,嘴角泛起一抹不陰不陽地笑聲,從眾多守衛中慢慢走了出來道。“哼,這可是你老子親口同意的,若不相信的話,迴去問你老子便是了。”瞧著麵前這位含著陰笑地男子,木一凡真有一種想一巴掌抽他的衝動,好不容易強忍下心中怒火,方才冷哼地道。“父親居然準許?嘿嘿……既然如此,那小侄我就不打攪各位相聚,我們走!”聞言,這男子臉色微微一怔,但旋即,卻馬上露出春風合意地笑顏,輕輕低頭一抱拳,迅速招唿眾鎧甲武者退下。而當臨走之際,此陰柔男子轉頭望了一眼傲小羽和清荷,眼神中竟不為人知地閃過一道陰邪之色。


    “那個領頭男子叫木祭平,是大長老木劍的龜兒子,平日來仰仗他老子的身份,總在村中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早年間,木裏少爺經常收拾他,可惜自從少爺出村求學後,這小王八蛋就越來越狂妄囂張,老夫看見他就來氣。”見木祭平一夥人走後,木一凡重哼一聲,極度厭惡地罵道。


    而望著木祭平他們背影,夜世心中念頭閃動間,背後突一陣香風徐徐飄來,令得他精神為之一振,目光轉望,傲小羽已是蓮步輕移而至。“這個木祭平不是什麽好東西,剛才他看我和清荷妹子之時,眼中竟流露出一種陰邪味道。想必這個人大概是修煉過什麽取陰補陽的陰毒功法。而且,依照本小姐觀察判斷,應該有十個以上的陰柔能量在他體內彌漫……”“取陰補陽!?難道他……”清荷聞言一驚,臉色驟變,失聲尖叫。“沒錯,這王八蛋是十足的畜生,估計已有十多名女子當了犧牲品,以後對他要格外小心一點……”夜世臉色異常無比,嘴裏的語氣透著濃濃煞意。


    “你們在說什麽!木祭平那個小王八蛋竟在修煉邪門陰功?不可能呀,但凡取陰補陽之邪法,則需要身體有一定能量的女子充當肉鼎,但是我們牧人山莊沒有哪家女孩子失蹤,他要怎麽修煉?”三人說得話,木一凡自然也聽得見。隨之臉龐驚駭,不可思議地問道。


    “木老前輩別誤會,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我們三人也隻是胡亂猜忌而已。呃……我們還是先見見木裏吧。”夜世微微一笑,扯開話題。“對對,少爺就在裏麵,你們進去吧,老夫在外麵守著。”畢竟關係到整個牧人山莊未來局勢,木一凡馬上打斷心中的猜忌,急忙地說道。


    這木屋不大,大約麵積四、五十平方米左右,房梁上掛滿白色布條,地上灑滿一片片白色花瓣,中央放著一口木質棺材。顯然,這個木屋乃是一個靈堂,棺木之中應該就是前任族長木鼎天了。然而,屋內暗淡無光,彌漫著一股憂傷氛圍。其透過一絲光亮,裏麵深處一個角落,一個人影正靜靜癱坐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木頭、木頭!你清醒一點,說話呀,木裏、木裏……”此時此刻,夜世三人終於與木裏見麵。但可惜現在的他,心情好像衰落至極點,眼眸空洞無神,身子與心靈徹底麻木不仁,根本就不像一個年輕高手那股淩雲模樣。別說是起身迴話,就連動彈那麽一下都不太可能,整個人仿佛變成一根真正的木頭。


    “不行的夜世哥,木裏他可能是因為父親去世的關係,傷心過度,導致於封閉了內心全部,照這樣下去,如果不能刺激他的心神,恐怕木裏很有可能會頹廢一輩子。”清荷仔細觀察木裏之後,急忙拉著夜世和傲小羽二人,心情焦急,甚是傷感地說道。


    看著哭泣焦急的清荷妹子,以及猶如行屍走肉般的木裏,夜世心中也是一陣難受傷感,思緒一小會兒,方才輕聲安慰道;“妹子別急,我會想法子的。呃,雖然人死不能複生,但是假如我們從中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或許能給木裏一個心靈安慰。比方說,他父親到底是因為什麽重病去世的,死因有沒有和那個大長老父子有關係……”“有道理,必須要給木裏一個答案,說不定……這事也許能激發他心靈中的創傷……”聞言,清荷擦幹眼淚,嘴裏喃喃地說道。“不過我們畢竟是外來者,對山莊內外也是陌生,不如把木長老叫進來一起商議……”傲小羽附和地說道。


    ……與此同時,牧人山莊一間房裏,大長老木劍獨身一人端坐在椅子上,一臉陰沉,正在舉杯品著茶水。“父親大人、父親大人!您怎麽能同意讓木一凡他們見那個小子!”片刻之後,房外便闖進來幾個人,為首的自然是他兒子木祭平。“沒規矩,你給老子閉嘴!……你來得正好,我有話要對你說,先讓他們都出去。”聽著兒子大吵大鬧的聲音,木劍眉頭一皺,嚴厲打斷了木祭平的叫嚷,順便打發掉兒子身後的一群跟班。


    接下來,待跟班們恭敬退去,木祭平才乖巧地來到大長老木劍身旁,小聲不滿地道:“父親大人,為什麽讓他們在木家靈堂見麵,難道就不怕那木一凡老兒察覺出一絲蛛絲馬跡麽?萬一……”“嘿嘿,萬一什麽?那種毒劑連木鼎天活著的時候都尚未發現,別人就更發現不了了。等明日族長大典中,將木鼎天的屍首一燒,一切都會石沉大海,你怕什麽?”在確定沒有隔牆有耳,大長老端起茶杯,麵容陰森地笑道。“兒子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明日族長大典中,萬一木裏那小子清醒過來,和您爭奪這族長之位。您也清楚,這小子天賦一向異稟,再加上在外界又求學了幾年,迴來時實力修為大增,……況且,那個族長印旗,咱們不是還沒找到麽?”木祭平急忙勸說道。


    聞言,木劍身子微微一顫,旋即臉色有些不屑地沉聲道:“哼,就算那小子天賦異稟又怎樣?本長老還怕他區區一個不到九級的小兔崽子?……隻不過,你說的也對,族長印旗可是我們一族的重要信物,若沒有它……本長老便無法真正繼承村長一職。而更加麻煩的是,我們和山脈外那個維秋小國已經談好合作約定,時間可不等人呐……”


    “切,一個小國家勢力而已,還真給他們臉了,竟妄想吞並我牧人山莊。不久等我族遷移至他們國家裏,以我們禦獸的強大實力而言,霸占侵蝕所有權利乃遲早的事,何必如此給他們這麽大麵子。”木祭平微眯著眼睛,嘴裏不屑地訕訕道。“話不能這麽說,以目前為止,本長老必須放下身段給維秋人一個想合謀的態度,讓維秋人都認為我族是誠心歸順。呃……先不談未來,現在最主要的是,如何將整個牧人山莊統一到老子手中。況且,今日那三個年輕的外來者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必須時刻要提防他們從中搗亂作梗。……祭平啊,你平日腦筋最為油滑,試試給老子出一出主意?”大長老捋著胡須,話到未途時,眼神徒然增添出一抹陰冷之色。


    “嘿嘿,兒子早為您想好一條妙計。沒有那族長印旗不要緊,至於那三個外來者畢竟非我族人,有什麽資格在山莊說三道四,根本不足為慮。當族長大典中,我們就來個比武選能,以尊為大,倘若期間有人不同意,我便讓一些小弟從中煽風點火,不怕對方不肯就範。到那時,您隻要搞定木一凡,我幫您收拾那個木裏……”木祭平嘿嘿一笑,眼神的陰冷度絕不比他老子差多少。


    要知道,他木祭平盡管是個紈絝子弟,可也不失為一位人中龍鳳。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在一片歌功頌德中成長,族內更是列為數一數二的天才型年輕高手。年少時,家族為重點培養他,不知道又多少天材異寶都用在他身上,希望他可以早一點普級八級修為。當然,木祭平也沒有令他父親失望,經過眾多寶物與藥品的累積,後者也成功的在三十歲之前,攀升達至八級高手水準,其實力遠遠超過同齡族人,從中在牧人山莊脫穎而出。但是很可惜,木祭平的光輝並沒有耀眼太久,所謂年輕一代高手第一名,就被另一位天賦異稟的少年所取而代之。而這位少年,剛剛出生則是擁有雷之元素傳承靈根,十來歲時,體內雖說隻具有三、四級能量反應,但依然可輕易越級打敗木祭平。沒錯,此少年便是老族長木鼎天的兒子,悶騷木頭木裏同學。所以,一往木祭平的那一點風光與驕傲,在後者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漸漸地,這種老被壓著的受挫感,使其木祭平心中對木裏產生出一股深深強烈的嫉恨與怨毒時時刻刻都想除之而後快。


    “嗯,做的不錯,老子沒白疼你。記住,我現在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將來著想……”聞言,木劍滿意地點了點頭,捋著胡須放聲大笑。“那是、那是,您老可是我的保護傘,兒子理應要為父親大人分擔。哦對了,父親大人,前幾天那維秋使節又進獻了幾十名資質很好的女子,兒子特意從中挑選出兩位即漂亮又有些等級的肉鼎,等待您親自去品嚐一下……”聽著父親的誇獎,木祭平便是諂媚地說道。“好,不過這種事可千萬別讓外人知道,取陰補陽的功法極為霸道,修煉時可不能有一絲打攪……”“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已派兩個心腹手下把她們都關押在村外十裏一間木屋內,沒有人會打擾您修煉的……”“哈哈哈……”老眼微微瞥了一下木祭平,大長老木劍臉色赫然浮現出一抹陰邪表情,旋即,附和著兒子大聲放浪淫笑。


    山莊靈堂,夜世、傲小羽、清荷、木一凡四人,聚集在一起。


    此時,屋內中央棺木已被打開,在向死者前麵祭拜以後。清荷妹子移步走上前,微微閉上雙眼,腳尖緩緩懸於半空之中,立將一股七彩能量散出體外。良久以後,隻見她深吸一口氣,竟把這股七彩能量轉化為一縷煙塵霧狀,再通過引導侵蝕在屍體身上。旋即,玉手伸展欲抓,漸漸地又將七彩煙霧直接吸入手掌裏。“噗嗤。”但頃刻之間,清荷妹子嬌身卻猛地一顫,美麗俏臉變得相當難看起來,甚至小嘴中頓時噴出一口黑色淤血。


    “果然有毒……”“妹子,沒事吧?”見狀,夜世和傲小羽急忙把她攙扶下來。“沒大礙,幸好這股劇毒吸收的不多,剛才已被我強行逼出口中。”清荷微微搖頭,俏臉蒼白地說道。“能調查清楚是什麽劇毒嗎?”隨之,慢慢將清荷攙扶在地板上,夜世把著她的手脈,平淡地問道。“噢,好像是萬蟻魔散,屬於一種慢性劇毒。雖說誤服一點劑量,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傷害,不過一旦這種毒藥達至一定量之時,劇毒便會瞬間擴散至全身各處,而且毒發之時根本無藥可解。”又從空間物品中取出幾顆避毒丹,服用後,清荷臉色方才紅潤一些。


    霎時,木一凡老臉陰沉可怕,牙根緊咬,忍不住氣憤地罵道:“老夫就說嘛,我們守護牧人一族,從遠古時代就源遠流長,幾百萬年來,我們每一族每屆族長大人,那個不是英明神武、傲立於天。則拿木裏父親木鼎天來講,三十歲突破八級,三十五歲直逼九級,盡管在七十歲才有了木裏少爺,可身體依舊年輕有力、生龍活虎,怎會突然得了重病去世?這他媽一定是遭人加害,我看……兇手百分之百是木劍那個老王八蛋……”


    “證據,一切要講究證據,僅憑這一點點線索而言,狠難斷定兇手就是木劍父子二人。”打斷了木一凡的怒火,夜世單手托腮,沉思了一會兒,方才沉聲道。“那怎麽辦?明日午時起,族長大典就馬上開始了,但眼前木裏少爺還是這副頹廢模樣,肯定無法與木劍爭搶族長之位。”要知道,木一凡性格剛正不阿,了然獨身,不喜拉幫結派,雖說非常受到村民們愛戴,可惜在村莊裏勢力薄弱,並不能與大長老木劍所抗衡。但是有一點值得肯定,他身為村莊二長老,生活幾百歲的閱曆還是豐富的,以他的老練眼光來看,似乎早已看出眼前這個黑發少年,無論實力修為與智慧等級,或者是大將風度,絕不比木裏少爺不遑多讓幾分。


    “嗯……目前還沒想到好法子,不如木長老先迴去休息,等我們三人一有結果,再來通知您。”夜世苦笑地搖了搖頭。“……好吧,老夫叫人幫你們準備一些吃食,你們一路上風塵仆仆,先好好在這裏安頓休息……”木一凡也深知此事不能太急,聞言後,老眼看了一眼坐在地板上發呆的木裏,隨之歎了口氣,便轉身獨自走出靈堂。


    待木一凡走後,夜世讓傲小羽和清荷照護木裏,自己卻獨身跨步邁出靈堂,一人坐在門前木台上苦思冥想。“唉,自古以來,屬皇家與大家族奪權紛爭最為殘酷,王浩家如此,怎麽木裏家也來這麽一套。難道用武力強行解決麽?不行,這勢必會傷及眾多無辜村民,有什麽方法可以做到兩全其美呐……”“嗬嗬,夜小子,莫非忘了老夫我了麽?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計劃,可以把損失降至最低,甚至……沒準還能令那對父子自己蹦出來認罪,想不想聽一聽?”這時,正在夜世苦惱之際,極星項鏈裏,聖焱突然笑嗬嗬地傳音道。“咦,聖焱前輩有好辦法?您快說呀,小子我現如今都快火燒眉毛了!”若有聖焱幫助,自然甚好,夜世頓時大喜過望。


    “哼,老夫若不是看在靈堂裏一對苦命鴛鴦份上,這種無聊的閑事,老夫真心懶得管。你記好了,我們明天先要這樣……然後再這樣……明白嗎?”“我去,前輩您真夠陰險狡詐,不過我喜歡……”聽完,夜世臉色赫然歡喜萬分,眼眸裏精光一閃而過。“可惡小子,你這是誇獎人的話嗎,沒大沒小、不知敬老,沒事別老跟魔界那個小丫頭學……”當夜世飛快跑進靈堂裏,準備告知大家之時,極星裏,聖焱發出一道氣哼哼地不滿怒語。


    次日清晨,太陽從東方升起,溫暖光芒普照大地。


    “三位外來的客人,我等奉長老們之令,特來邀請諸位去義會堂一聚!”天色剛蒙蒙亮,木屋靈堂外,有幾名鎧甲武者已在門外,高聲叫嚷著。“知道了,我們也是剛剛休息完,順便去喝喝茶水也不錯,那就有勞各位帶路吧。”哢擦一聲,房門被推開,夜世三人含笑地走了出來。深知,該來的總歸要來,無論如何,這‘鴻門宴’的前兆,眾人必得去闖一闖。當然嘍,為了計劃的第一步也必須去一趟……


    “嗨,三位長老早啊。”伴隨著帶路人引至山莊大廳,夜世望著中央端坐在椅子上的三位長老,臉龐笑嗬嗬地揮手打招唿。“嗬嗬,三位客人,請入座吧。”大長老木劍老眼微微一眯,幹咳一聲,請夜世三人就坐。“好香,呃……各位長老,一大清早則把我們仨叫過來,不會僅僅喝幾杯茶水這麽簡單吧,有什麽事不妨直說唄。”端起手中茶杯,用鼻尖微微聞了聞茶香,夜世臉色依然含笑地問道。“哦,其實也沒什麽大事,隻是你們來的時間比較巧,今日午時我族山莊要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典禮,不知各位是否……”大長老木劍語氣試探地說道。


    “重大典禮麽?哈,還真巧啊,當然參加,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日子,我們仨必須要親身瞻仰一番不是?”未等大長老把話說完,夜世裝作一臉高興的樣子,仿佛對此事頗感興趣。“咳咳,本長老不是這個意思,族長大典乃為本族重大節日,外來人是不好參與進來的,本長老的意思是說……”聞言,大長老木劍險些讓茶水嗆一口,急忙尷尬地解釋道。“無所謂,難得族內有外人來訪做客,不就是多幾雙碗筷嘛,既然你們趕上了,那一塊參加大典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歡迎之極。”霎時,左手邊的木一凡突然笑嘻嘻插話,直接硬把大長老的嘴堵了迴去。“可惡的木一凡,你誠心要跟本長老過不去……”兩次話語被堵迴去,大長老臉色陰沉地暗罵。但旋即,瞬間掃空陰霾,臉上卻強堆起一抹假笑。“那好吧,隨便看看也沒什麽。不過諸位畢竟是外來者,對一些族內規矩還很陌生,一定要記住,隻看不說,不然,會對我族先祖不敬的……”


    聞言,夜世仿佛沒聽見他最後幾句警告,反而轉頭微笑地問道:“大長老,聽說這次你們族長大典要選舉出新一屆族長,不知有沒有什麽候選人呢?”“哼,要什麽候選人,除了已逝的老族長外,我牧人山莊上下,有誰不清楚我大哥最德高望重,實力強悍!老二不如他,我木紅纓更加不如他!”一旁,右手邊那木紅纓頓時厲喝一聲。“哦,是嗎?但我怎麽聽說……木裏也是族內候選人之一,而且他還是前任老族長的親兒子,傳承著守護一族的正統血脈。”夜世抿了一口茶水,看似不以為然地輕輕說道。“他?怎麽可能?他一個氣死老族長的逆子,有什麽資格繼承牧人山莊!實話不怕告訴你們,這次族長大典目的,一是選舉我大哥為下任族長,二就是在大典中宣布這逆子不在為我族之人,然後驅逐出村外……”木紅纓話語越來越大聲。“切,你說驅逐就驅逐啊,你真確定木裏父親是被木頭氣死的麽?本小姐看你好歹也算一位元素強者,怎麽說話這麽不經過大腦。”對此,傲小羽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嘴裏傳出一道冷嘲熱諷。


    “放肆,你、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麽,難道元素武者就不怕走火入魔嗎?老族長萬一不慎也會……”碰的一聲,木紅纓臉色鐵青,竟氣的一下握碎手中茶具,指著傲小羽不服地怒聲辯解。“老三,說話注意點分寸,這是一位長輩對小輩的態度麽?”見大廳氣氛異常,木一凡皺起眉頭,語氣頗為不滿地沉聲道。


    “那麽……三位小友,你們打算鐵了心想幫木裏這個族內罪人出頭嘍?本長老奉勸你們一句,別以為自己稍微有些實力,就想強顯耀一番,很容易出事的!”一時間,山莊大廳沉重氛圍濃鬱,良久後,大長老木劍緩緩放下手中茶具,語氣陰冷地說道。“嗬嗬,說不上強出頭,隻是……彼此身為最重要的好朋友,而木裏他被你們如此蒙冤受辱,我夜世也不得不管上一管……”聞言,夜世無畏地嘿嘿一笑,其眼神迎麵移至大長老,正好與那木劍雙目之間擦出一道激烈火花。旋即,兩者的體內皆是爆湧出一股股強悍的氣勢,頓時將整個大廳擴散彌漫開來。


    霎時,當他倆目光凝重對望之際,義會堂內溫度瞬間轉變得冰冷起來。感覺到一種無形威壓感從彼此體內源源不斷地爆發,好似猶如黃河決堤一般籠罩著各處角落。由此可見,九級以上的超級強者比拚,哪怕僅是氣勢壓迫上的碰撞,也同樣不可小覷。而漸漸地,這兩股威壓氣勢一乍現而出,便是令得空間直接瘋狂翻滾扭曲,甚至大廳裏的其他強者們,身子也立馬一顫,紛紛催升自己體內能量來抵抗。


    “碰。”大約半分鍾以後,大廳裏隻聽一聲沉悶巨響,兩股強大磅礴氣息才算息事寧人。至此,夜世手中的茶杯震碎,而大長老的椅子上,也撕開一道裂痕。看上去,二人的威壓都沒傷到彼此身上,似乎是奇虎相當、不相上下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三位好自為之吧,本長老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行告辭了。”稍微緩和一小會兒,大長老臉色極為難看,眼中突閃出一抹毒芒,輕聲說了一句,便起身離開大廳。而後,三長老木紅纓也非常識趣,隨便找了個借口,迅速起身退出大廳。


    “牛!夜小友真是英雄出少年呐。小小年紀竟然和九級中段大後期的木劍力拚氣勢,而且感覺上還平分秋色!嘖嘖,不服老不行了哈哈……”見木劍和木紅纓都離開以後,木一凡走到夜世旁邊,大力摟著肩旁,大聲讚揚地笑道。“木前輩,您覺得剛才我們這麽一鬧,那木劍心中怒不怒?”“哈哈,何止怒,依老夫來看,他此刻應該是要氣炸了,估計連拍死你的心都有。”木一凡很肯定的迴答。“嘿嘿……那就好,我現在要得就是這種效果……”聞言,夜世嘴角淡淡一撇,俊臉上卻露出一抹極度狡詐味道。這副模樣,連木一凡瞧著也不禁心裏毛毛的。


    然而此時,大長老木劍正在自己房間裏,老臉陰沉,負著雙手,反複徘徊繞行著。


    “氣死本長老了,該死的小兔崽子,膽敢和我對著幹,死、都該死……”“父親大人,您找我?”半響,木祭平急匆匆地跑進房間。“祭平,那個萬蟻魔散你掩藏好了沒有?剩餘還有多少量?”見兒子剛進房門,木劍忍不住問道。“還有一些,毒死五、六個人沒問題,怎麽父親大人,您要用嗎?”木祭平瞧著他老臉陰霾,頓時老實地迴答。“當然,你過來,仔細聽我說……”聞言,木劍眼中浮現出一抹陰毒之色,對著兒子耳邊叮囑了幾句話。旋即,木祭平連連點了點頭,陰沉著臉色便悄悄溜出房間。


    時間匆匆流過,轉眼間已至午時。經過村民們緊鑼密鼓的籌備,族長大典終於在中午時分,正式在村莊廣場中舉行。此時此刻,村莊上下,無論男女老少,一個個臉上帶著一股嚴肅與期望表情,從自家統一穿戴著一身青色布衣,紛紛來到村莊廣場四周聚集。當然,夜世、傲小羽、清荷、以及仍然身形呆滯的木裏四人,也夾雜在這群人之中。


    “噹、噹、噹……”緊接著,銅鑼敲響,片刻間傳出幾聲清脆音符。隨之,從石製城堡中,一隊身穿獸紋金服的男女,手抬舉一座蒙著金色紗布的石製人像,在所有人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赤腳走到村莊廣場中央。然後,他們圍著石雕跪拜,並開始了一段熱情洋溢、自由奔放的祭祀舞蹈。其中,領頭的一位主祭司老者舉起一尊獸型木鼎,跪地恭敬地說道:“吾等偉大的先祖在上,汝用您的鮮血與意誌鑄就吾等守護牧人一族。憑曆史變遷,歲月悠長,您的子嗣後代們依舊屹立不倒,繼續傳承汝偉大的遺願!此刻,吾等應用生命與靈魂發誓,誓死保護這世間吾等獸類同伴,願先祖大人保佑吾等一族平安富饒、風調雨順。以族人之血,獸伴之魂,伴隨永久長遠走向光榮與輝煌之路……”


    “吼!吼!吼……”待祭司老者念完祝詞,慢慢走上前將石雕上的金色紗布掀起之時,所有村民臉龐皆是帶著一副虔誠之意,紛紛朝向中央石雕跪拜祭奠。甚至於,村莊四周群山外,兇獸的嚎叫聲也同時響徹這整個山脈,仿佛也是誠心誠意地祭祀,如同萬獸俯首聽令一般……


    然而一眼望去,這一人多高的人像,雕刻著的是一位威武男性,身形修長,刀削斧鑿一般的嚴肅麵容,卻是一張英俊瀟灑的長相。其歲數大約中年姿態,手持一把栩栩如生的龍形長劍。而且,值得注意的是,此石雕男子,雙眼特別炯炯有神,猶如活生生的真人一樣。隱約間,居然感覺到散發出一股桀驁不馴的狂野氣息,竟使其夜世三人都不禁多看幾眼。“厲害!此石雕之人氣勢恢宏博大,想必,他生前肯定是一位絕世超級強者!這、這就是木裏家的先祖麽?”


    好奇心作俑下,夜世忍不住轉頭問道:“木前輩,中央那個石雕人像則是你們先祖大人,果然霸氣衝天,威猛不凡,不知那位先祖威名?”


    深深恭敬地看了一眼石雕,木一凡自豪地說道:“不錯,石雕刻著的便是我守護牧人一族,第一任族長大人。老夫也不瞞你們,事實上我牧人一族便是幾百萬前,六界戰爭遺留下來的幸存人類後代之一,乃偉大的夜王陛下專屬禦獸師一脈。自從六界戰爭大災難結束以後,先祖他老人家便帶領我族隱居生活在大陸上。而他老人家的威名為……禦獸師牧馭齋大人!”


    聞言,夜世麵色頓時一怔,不過未等他從呆滯中清醒過來,極星項鏈裏,突聽到聖焱一句感歎懷念之聲。


    “唉,原來是人類八英雄之一,禦獸師牧馭齋這小鬼啊,難怪老夫瞧著他這麽熟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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