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庭給大夏王界帶來的壓力,燕痕和阿沅便住了下來。


    在此期間,燕痕的兩具分身相互交流心得和修煉經驗,雙方都有所收獲,特別是鍾湘身邊的那具分身,已是著手準備走出符道。


    湘郡主自然也因此受益,她主修的便是符道,有燕痕分身指導,她已經將要突破元神境了。


    如今的大夏王界中,她與燕輕、杉沐雪三人都是最有希望突破天仙的人。


    燕輕已在劍道上有所突破,而杉沐雪兼修百家,自創了一門功法《沐雪而冠》,成為各種領域和陣法的集大成者。


    “阿沅,你的毒道修煉的怎麽樣了?”這日,燕痕跑來詢問正在做實驗的阿沅。


    阿沅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為燕痕尋找破解太陽火毒的方法,在他身邊的這些人中,唯有她鍥而不舍,不曾放棄。


    “還差一點點。”阿沅停下手上工作,以前燕痕來打擾她,她都會抱在懷中,與他親熱一番,現在人高馬大的燕痕體積太大,她也隻能隨便與他打個招唿。


    “我的毒道能否成就大道,就全靠你了。你可得加把勁兒啊!”燕痕認真囑咐。


    阿沅有些哭笑不得,嬌嗔道,“小一,你這是要把我敲骨吸髓呀!你看看我身上還有什麽中用的東西,一塊兒拿去得了。”


    “那好,走著!”燕痕扛起阿沅離開她的實驗室。


    半晌後,阿沅慵懶地爬起身,腦海中靈光一閃,仿佛觸摸到了那個門檻。


    毒道應該是個什麽樣子,她以前也想不太明白,但現在倒是有些想法了。


    世間每一條大道最終都會並入起源之道,而毒道也是如此。


    藥師這一脈的傳承最早可追溯至神農氏,但神農氏可並非成就了藥道大道,他走的是人道大道,以蒼生為己任,守護人間大道。


    事實上,無論是藥,還是毒,都得假借於外物,才能施之於人。


    簡單而言,藥道駁雜,需假借於外物,所以這一脈要成就大道,也得借助別的大道。


    阿沅感受著體內的毒道元嬰,這就像她的孩子,然而它若是繼續這般,是成不了道的。


    “這一世,我已體會過人間疾苦,懸壺濟世,守護我愛的人。”阿沅喃喃道,“愛過,痛過,癡過……我雖是魔,但也是人,因而人道難不住我。這不僅是傳承之道,也是守護之道。”


    “萬物之靈聚於我身,我生,天下生。”阿沅這一刻感覺到了藥道的道之所在,醫者存在的意義便是為了救人,毒師的道路也包含在藥道之中。


    這隻是一種心態上的轉變,但阿沅所缺的便是這些許轉變,曾經她以毒為殺人的尖兵利刃,現在他明白了藥道的精髓,毒並非隻是為了殺人,也可以救人,她一直所做的實驗,便是為了救她的愛人。


    幾乎是在瞬間,她如釋重負,人道大成,藥道大成!兩條大道金光璀璨,在她體內交相輝映,綻放炫目光彩。


    阿沅並不缺藥理知識,也不缺治療經驗,她一直以來缺的隻是一顆守護之心。


    穩定下兩條大道,她輕吐出一口濁氣,感覺全身輕鬆了許多,仿佛自帶仙韻般。


    燕痕就坐在阿沅身後,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魔族也能修成人道大道,天道沒在開玩笑?


    “小一,別那樣看著我!”阿沅轉身嬌媚地白了他一眼,“我自從覺醒後便認為自己是魔族,但事實上,我們都忽略了一點。”


    燕痕瞪著眼睛看著她,這什麽意思?難道她不是魔族?


    “我確實能轉化成魔族,但我作為人的時候,你可能看到我前世的因果線?”阿沅穿上衣裙,玉手撫了下小腹,如果她猜想不錯,她作為人時與燕痕結合所生產出的孩子,應該是人族。


    燕痕愣了下,猛然意識到,這數十年來,其實都是他們自己認為阿沅是魔族,事實上即便是魔族的魔君、魔王也都未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她的身份,僅隻是猜測而已。


    魔族修煉仙道本來就是無稽之談,這兩種修煉體係可是相互衝突的,或許在元神境之下能偽裝一時半刻,但跨入元神境時,難道天道規則也是瞎子嗎?


    “阿沅,我有點懵!”燕痕吞咽了口口水,他也意識到了某件事情,或許阿沅身上發生的事是史無前例的,倒是與齊天大聖分出的魔念六耳獼猴有些類似。


    隻不過,齊天大聖分出的是魔念,而阿沅分出的是善念。


    “我要去閉關一段時間,驗證一下我的猜想。”阿沅上前來捧著燕痕的臉蛋,在他唇上深吻了一下,“無論如何,這對你我而言,都是一個好消息!”


    燕痕點了點頭,阿沅若是人族,就再好不過了,這樣日後便有機會讓她的善念徹底鎮壓惡念。


    不過令燕痕感到驚訝的是,阿沅這次閉關卻足足持續了兩年,而她出關時還帶出了一個女嬰。


    燕痕見到那女嬰的瞬間,便感覺到了一種血脈相連的因果。


    “阿沅,她是……”燕痕看著阿沅,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要往哪裏放了。


    “娘親,這是爹爹嗎?”女嬰抬頭望著燕痕,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晃了晃阿沅的手。


    “他是你……你的……”阿沅猶豫不決的看著女嬰,這是她跟燕痕的孩子,但她也不知應該給她一個什麽身份,因為燕痕不允許她為他生孩子,這是他們兩人之前約定好的。


    “阿沅,大娃叫燕雨婷如何?”燕痕瞅著女嬰,伸手從阿沅懷中接過她抱在懷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瓊鼻。


    阿沅美眸落淚,含笑道,“隨你!”


    兩人相視一笑,燕痕讓燕雨婷騎在自己肩膀上,他則是拉著阿沅的手,“雖然有了娃,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是需要你疼愛的。”


    阿沅臉頰緋紅,燕痕還是那麽直抒胸臆,這孩子可是什麽都明白著呢!


    兩個天仙生的孩子,怎麽可能是凡夫俗子!


    “生都生了,還不好意思。”燕痕拍了拍燕雨婷的腳丫子,認真道,“我雖然是你爹,但以後你要管我叫哥哥知道不?我可是年輕著呢!就比你大了幾十歲而已,叫爹太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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