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兩個公安押著戴著手銬的賈張氏進了中院,易中海和秦淮茹看到賈張氏的時候,都嚇了一跳,險些沒認得出來賈張氏。


    因為這會讓的賈張氏實在是太慘了,蓬頭垢麵不說,而且原本吃的又白又胖的她,這會兒滿臉汙穢,而且瘦了一大圈,臉皮都耷拉下來了,隻是原來臉上的那雙三角眼看起來更加陰鷙了一些。


    而且她身上的衣服這會兒也破破爛爛,棉襖被撕破了好多處,裏麵的棉花都露了出來,腳上的一雙鞋也沒了,光著腳走迴來的,一雙腳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黑乎乎的都是汙垢。


    至於她戴著手銬的那雙手,原本胖乎乎的,這會兒也瘦的跟雞爪子一般,一雙手黑乎乎的,指甲老長,有兩根指甲還斷了,也不知道是怎麽斷的,指甲縫還有血跡。


    這還不算,賈張氏雖然蓬頭垢麵,滿臉汙穢,可是也難掩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明顯是在牢裏被人揍了,而且看樣子還不是一天揍得,這傷有新有舊,有的傷一眼就看出來,是剛被揍的。


    易中海和秦淮茹都驚詫的看著賈張氏,一時間都沒敢確定眼前這個如同叫花子一般的老女人就是以前院子裏橫行霸道,猖狂囂張的那個肥頭大耳的賈張氏,但是從她哭嚎的聲音,卻可以聽得出,這正是賈張氏無疑。


    此時的賈張氏哭的是昏天地暗,撲到賈家門前的棺材上,戴著手銬的手拍打著棺材板,嚎啕大哭,不多會兒就又躺在了棺材旁邊的地上開始滿地打滾。


    這次賈張氏是真的哭了,真的心疼了,哭的是暗無天日、聲嘶力竭……


    她早早的死了老公,剩下她和賈東旭這對孤兒寡母的生活在這個滿是禽獸的四合院裏,靠著撒潑耍混潑辣的手段,把賈東旭養大進廠接班,好不容易又給賈東旭娶了媳婦,生了孫子,可是賈東旭年紀輕輕卻也在工廠出事故死了。


    這讓賈張氏如何能夠接受得了?所以當昨晚她聽聞賈東旭死了的消息之後,就在牢裏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哭了整整一夜,吵的同監舍的那些女犯都不得安寧,又把她揍了一頓,可是也沒能止住她嚎啕大哭。


    後來同監舍的那些女犯看她哭的實在是有那麽點可憐,想想她剛死了親兒子,還是唯一的親兒子,最後也就放過了她。


    此時被押著迴來見賈東旭最後一麵的賈張氏,看到賈東旭的棺材之後,又豈能止得住心中的悲痛,在賈東旭的棺材旁邊哭的是滿地打滾、痛不欲生。


    易中海看不過眼,於是上前想要把賈張氏扶起來,但是賈張氏看到易中海之後,一雙三角眼立即目露兇光,盯著易中海厲聲大罵道:“姓易的,你個老絕戶,老娘把兒子交給你當徒弟,你是怎麽照看我好大兒的?憑什麽你沒死,我家東旭卻出事了?你賠我家東旭的命來,今兒個老娘跟你拚了!”


    賈張氏哭罵著便張開一雙黑乎乎的爪子,朝著易中海的臉就撓了過來。


    易中海完全沒料到他好心去勸慰賈張氏,賈張氏居然會突然間對他下死手,一個不留神臉就被賈張氏抓了個正著,立馬就在他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痕,也幸虧易中海反應還算快,及時把腦袋朝後一縮,這才沒被賈張氏把他的一隻眼給抓瞎了。


    易中海疼的一把將賈張氏推倒在地,蹦起來急速後退,捂著臉怒聲道:“賈張氏,你怎麽還是老樣子?為什麽撓我?


    東旭出事,我比你還難受,他是我的徒弟,他出事了你以為我不難過?東旭的棺材還是我幫他出錢買的,他的身後事還是我幫著他處理的,你怎麽能上來就撓我?真是不可理喻!”


    賈張氏滿眼都是怨毒之色,坐在地上指著易中海罵道:“我不管,你帶東旭進廠的,東旭是你徒弟,你就得照顧好他!好好地憑什麽你什麽屁事都沒有,我家東旭卻沒了?你就得給我家東旭陪命!


    現在我家東旭沒了,你這個師傅就要養我,賠錢給我!你起碼要賠我五百……不!一千!你起碼要賠我一千塊!要不然老娘出來跟你沒完!”


    秦淮茹看著撒潑打滾的賈張氏滿臉都是無奈之色,但是又不敢當眾斥責她,於是立即擠出眼淚,哭唧唧的就湊過去說道:“婆婆,這不能怪一大爺!這都是東旭的命不好,一大爺在東旭出事以後,一直幫著我忙東忙西,還出錢出力,您可不能訛一大爺呀!


    這以後咱家的棒梗、小當還要靠著一大爺幫忙呢,您這要是再鬧的話,一大爺不管我們娘幾個了,您讓我們娘幾個怎麽活呀?”


    賈張氏這會兒看著自己兒子賈東旭的棺材,心如刀絞,看到秦淮茹哭唧唧,婊裏婊氣的樣子,就立即怒了。


    不等秦淮茹把話說完,她就又揮起雙手,重重的抽了秦淮茹一個大耳刮子,尖叫怒罵道:“都怪你這個小浪蹄子!要不是你的話,東旭也不會出事!都怪你!我家東旭自從娶了你這個騷狐狸精以後,日子就過得一天不如一天!家裏就沒有安生過!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把我家東旭給克死了!”


    秦淮茹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賈張氏,心裏麵快把賈張氏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了,賈東旭的性子像誰?不都是賈張氏你個老虔婆教出來的?


    賈東旭跟賈張氏一樣好吃懶做,平日裏不好好學技術,整日裏偷懶耍滑遊手好閑,工資不高但是卻還喜歡在外麵吃喝嫖賭,別以為她不知道,賈東旭每次發工資,要麽是跟一些狐朋狗友跑去喝酒,要麽就去暗門子找重操舊業的窯姐,有點錢還動不動就去跟人賭錢。


    平時也蠻不講理,總喜歡跟賈張氏一樣,占便宜沒夠,總惦記著能不勞而獲,在廠裏跟著易中海也不好好學技術,進廠這麽多年了,卻還隻是一個二級工,怎麽都考不上三級工。


    最可恨的是賈東旭還是個媽寶男,賈張氏說什麽他就聽什麽,隻要她有一點不如賈張氏的意,賈張氏打她罵她也就罷了,賈東旭下班迴來賈張氏隻要一給賈東旭告她的黑狀,賈東旭就不分青紅皂白,對她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還動不動就動手打她。


    要不是她現在生了倆孩子,肚子裏還懷了一個的話,而且這時代也不興離婚,離婚的話實在是太丟人了,她也不願意再迴農村的話,她都動過跟賈東旭離婚的念頭,隻是她也明白,要是她敢提離婚的話,賈張氏和賈東旭這對母子,絕對會活活打死她的。


    所以秦淮茹對賈東旭的死,其實並沒有太過傷心,除了對未來感到擔憂和渺茫之外,秦淮茹甚至有一點點解脫的感覺。


    這次要不是賈張氏盯上了林家的房子,想要趁著林更母親去世,林更又生病的機會,霸占林家的房子,賈東旭不但不阻止,還跟著起哄,請易中海出麵幫忙,事情如何能鬧到這個地步?


    現在倒好,賈張氏好不容易存的養老錢賠光了不說,賈東旭還剛複工第一天就出事死了,這都是賈張氏害的。


    而賈張氏居然還有臉說她克夫,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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