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說:“那是你弄得。你忘記了?”


    “我不記得了。”顧容謹誠實的搖了搖頭。


    “忘記了?”蘇子墨覺得顧容謹這一句話說的可真是輕巧啊。一句忘記了就可以?


    顧容謹說:“對、對不起我真的一點不急的。”說著眼淚更洶湧了。


    真像是變成了一個淚人。


    顧容謹這一哭,哭了好幾個小時,蘇子墨倒也神奇,就一直在顧容謹身邊看著,倒是要看看顧容謹到底能哭上多久。


    顧容謹哭的那倒是一個兇,上氣不接下氣,真像是心肝脾肺都要跟著一塊哭出來的那副可憐樣子,像是小孩子為了引起家長注意,一開始哭的默默無聞,看蘇子墨沒什麽反應,才哭的越來越大聲,而且還就真是一隻哭一直哭。


    哭到了最後,蘇子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覺得不忍心了,伸手在顧容謹臉上抹了一把,“別哭了。”蘇子墨的語氣其實還是帶著些許不耐煩。不過動作已經算是溫柔。


    顧容謹倒是聽話,還真的不再哭了,隻是一雙眼睛已經一片紅腫,傻乎乎看著蘇子墨。


    要蘇子墨說,這真是造孽。


    “你真的是顧容謹?”蘇子墨已經不相信這是顧容謹的演技了。


    蘇子墨心裏想著,這到底算是怎麽迴事?也許她應該再好好和管家談一談。


    顧容謹,“我是啊我不是顧容謹還能是誰”


    蘇子墨,“我覺得你”算了,下半句說不出來了,她現在沒法像是看待顧容謹一樣看待眼前的人。隻能無奈,“別哭了,哭的我煩了。”


    “對不起我也不想哭”顧容謹又一次委屈地低下頭,“我盡量不哭。”


    光說在自己麵前哭就是顧容謹不太可能做的事情,這一哭哭幾個小時,更不可思議不是?


    蘇子墨想了想,既然出不去,那就算了吧,她剛才是有點非要出去不可的意思,但是可以不出去,另外一件事情卻不能不問,於是開口說:“那你還記得顧楚琰嗎。”


    她音記得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就提起過顧楚琰,那時候顧容謹分明是記得的。


    “恩。”顧容謹點了點頭,“你放心他沒事情。”


    “你告訴我顧楚琰是誰。”蘇子墨很認真看著顧容謹,一邊觀察顧容謹的表情。


    顧容謹說:“是兒子。”


    顧容謹的話倒是讓蘇子墨楞了一下,這不是記得嗎?


    “是我們的兒子。”顧容謹補充道。


    “你記得?”那為什麽


    顧容謹伸手捉著蘇子墨的手,“我當然記得我們的兒子可是”


    “怎麽了?”顧容謹的表情太不對勁了,蘇子墨問,“你擔心什麽?”


    “子墨,你是不是打算一個人離開,不要我和兒子。”


    顧容謹的話讓蘇子墨又是一愣,“我不會不要兒子的。”這話之後,顧容謹鬆了口氣的同時,馬上又恢複了可憐兮兮,似乎是聽懂了蘇子墨的言外之意,她不可以不要兒子,顧容謹就不好說了。


    蘇子墨想了想,無奈地說:“我也不會不要你。”


    顧容謹好不容易露出了一個高興的笑容,隻是突然間蹭到蘇子墨身邊,“子墨,我覺得眼睛有點不舒服。”


    顧容謹的話,蘇子墨也沒有怎麽在意。


    “想睡覺。”顧容謹又說。


    蘇子墨心想,難道顧容謹真的失憶了還變成小孩子了,說話做事跟小孩一樣,且不說說哭就哭這一件事情,怎麽想到什麽就是什麽她也是無奈了,“那你睡覺吧。”這個時間點睡個午覺也沒什麽。


    “我就睡一會兒。”顧容謹眯著眼睛,“子墨,我要在你身邊睡。”


    蘇子墨說:“隨便你吧。”反正顧容謹要睡在這張床上她也沒辦法,一來她也抬不動顧容謹,不可能就這樣將顧容謹扔出去,再來這個價都是顧容謹的,蘇子墨本來就沒有什麽說話的權利,她還能怎麽著呢?


    “那我可不可以靠著你”顧容謹小心翼翼地說。


    “你還挺會得寸進尺的?”蘇子墨無奈點了點頭,“隨便你吧。”


    顧容謹說:“謝謝。”然後真的倒頭在蘇子墨腿上睡著了。


    蘇子墨低頭看了看立刻就陷入熟睡的顧容謹。


    若是平時,蘇子墨很難和顧容謹很好的相處,她總是下意識覺得顧容謹是個狡猾生物,一舉一動都是帶著計劃的。


    但是現在,蘇子墨覺得顧容謹渾身都透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純潔幹淨。就好像顧容謹真的變成了一個小孩子當然這是說顧容謹在心理上。


    蘇子墨能清楚感覺到顧容謹的存在,和從前一樣,他還是那樣高大,身段頎長,長相俊美。


    是個大男人。


    可是蘇子墨會不受控製覺得匍匐在自己腿上的顧容謹,其實是個孩子。很脆弱,很容易受傷,需要自己小心對待。


    蘇子墨會覺得如果顧容謹真的變成這樣,自己會舍不得像以前一樣對待她。隻是蘇子墨的內心還是充滿了疑惑和迷茫。在顧容謹真正熟睡的時候,蘇子墨想過要將顧容謹獨自留下,然後自己去找管家。


    忽然卻聽見顧容謹低聲喃喃。


    顧容謹,“子墨我是不是惹你不高興了”


    蘇子墨很確定顧容謹已經睡著了,“睡著了也記著我?”


    當蘇子墨想要離開的時候,總會聽見顧容謹發出類似的聲音,無論如何都要粘著蘇子墨,這種黏糊勁


    “顧容謹,如果這一次,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偽裝出來的,那我也認了。”


    蘇子墨從來沒有否認自己的心裏始終有顧容謹的一處地方。


    曾經的喜歡始終沒有徹底泯滅,隻不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實在沒有辦法像是以前那樣全身心愛著顧容謹。她終究是怕了這個聰明決絕將自己肆意玩弄於鼓掌的男人,所以不斷告誡自己決不能將真心都交給他了。


    一直以來,自己的內心是如此糾結痛苦。


    現在她竟然覺得鬆了口氣。這樣的顧容謹是絕對不可能傷害自己的。


    “不如真的就這樣下去吧。”看著顧容謹的臉蘇子墨忍不住說出了這話,過很久,蘇子墨才找到機會從顧容謹身邊溜走。


    “蘇小姐。”


    老管家似乎也早就等待著蘇子墨再次召見自己。


    蘇子墨說:“我想要更清楚的知道顧容謹的情況,為什麽他會變成現在這樣。”


    “是因為那種病。那是一種家族遺傳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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