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謹又一次施展出移形換影一樣的功法,本來在菜露露麵前站的好好的,一下就不見了,這一次菜露露真的摔了個狗啃屎,當菜露露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顧容謹人也不見了。


    要不是顧容謹這會兒心情好,菜露露可不隻是摔個狗啃屎那麽簡單。


    這時候顧容謹一個人去了天台,天台一片安靜,從上往下卻可以看見那繁華都市變成了帶著點點亮光的另一個世界像是人都變成螞蟻,城市的街道也變成了某種模型玩具,不像是真實存在,而時間過去,轉眼又是一個小時,這時候已經淩晨一點鍾了。


    顧容謹看看時間,忽然覺得自己今天是等不到蘇子墨了。


    他神情平靜,繼續等在遠處。一動不動的身姿,如同變作了雕塑一樣,時間卻越過越快。蘇子墨那邊沒有打電話過來,說不準對方早就放棄了,隻剩下自己在這等待罷了。


    說不焦急煩躁是假的。他心裏卻分明還是懷著一份期待,覺得自己繼續等待下去,總能等到的隻是這份期待越來越渺小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淩晨兩點了。顧容謹忍不住深唿了一口氣,控製不住心底那莫名的失落。


    忽然間電話響起來了。隻是響起的瞬間對方又掛斷了,看了一眼號碼,卻不是蘇子墨打來的。大概是什麽人打錯了,這樣想更加失望,沒有希望的一直等待都還過剛才那一瞬間,自己覺得心髒都要跳出,渾身充斥著渴望,卻被人狠狠打消。


    蘇子墨大概是找不到自己。或者真的早就放棄。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顧容謹都不願麵對,失望之後開始想,如果自己主動打給蘇子墨呢?‘可他終究沒有這麽做。


    隻是看著遠處的天空,顧容謹深唿了口氣,暗暗想著,蘇子墨,我再等你一個小時。這一次他不準備做出任何退讓。


    他早就該放手了,可是他覺得自己像是生病了,所以放不開手。其實那年蘇子墨離開的時候他就放不開,在那時候他以為自己被蘇子墨背叛的時候,他仍舊選擇四處尋找蘇子墨的下落。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是個什麽人。


    在蘇子墨眼中他就是個瘋子,也許他的確和瘋子沒有什麽區別。其實他這樣的人,難道就真的非蘇子墨不可嗎?


    有時候顧容謹覺得蘇子墨的眼底帶著高傲,像是明知道他離不開她。他一貫可以理解蘇子墨對自己的憎恨,卻不明白為什麽那個女人露出那樣輕視自己的樣子,仿佛自己這輩子真的離不開他。


    又好像是在戲弄他,她一貫覺得顧容謹是在偽裝,想看他露出馬腳的樣子。


    昏暗中,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夾著一根香煙。


    想要給蘇子墨打電話,最終還是克製住了這個想法。


    這時候電話響起了,是蘇子墨打過來了,男人接下了:“怎麽,找到了。”


    蘇子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我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裏。”


    顧容謹說:“言下之意就是沒有找到?”似乎帶著奚落。


    蘇子墨的語氣慌張,說:“顧容謹,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裏。”


    顧容謹冷聲打斷了蘇子墨的聲音,冰冷地開口說:“你好像忘記了我們之間的規定。”


    那樣冷酷的聲音,似乎這個男人終於又開始展現內心最惡劣的那一麵。


    蘇子墨用牙齒咬著嘴唇,覺得血都要流出來了,隱忍地說:“請求告訴我。”


    請?


    顧容謹語氣冷淡:“你太自以為是了。”


    這個女人真的以為他就應該處處退讓嗎?以為他就應該將她捧在手心嗎?


    也許,的確是蘇子墨說的那樣。


    電話另一頭的顧容謹發出輕笑聲:“你說得對。”


    蘇子墨說:“什麽?”她的語氣木楞。


    顧容謹似乎根本沒在乎蘇子墨會做出什麽反應,隻是麵無表情說:“我說你說得對。”


    他,顧容謹,本來就是個冷漠至極的男人,愛一個人時能將對方捧上天,恨一個人的時候能叫對方下地獄。他從來不是什麽好人。玩那套故作溫柔的姿態做什麽?


    蘇子墨越發察覺到顧容謹聲音的不對勁,那種淡漠又帶著狠厲的語氣,更像是那一年的顧容謹,她很想問問顧容謹他到底怎麽樣了,卻又莫名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顧容謹,你到底在哪裏”


    顧容謹說:“蘇子墨,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繼續找,隻要你能找到我,我們的約定好算數。找不到就請你別來妨礙我。”


    蘇子墨說:“妨礙?”似乎是想不到顧容謹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之前還百般溫柔的人,果然還是撕破了虛偽的麵罩嗎?


    顧容謹卻絲毫不在意蘇子墨掛著的冷笑。


    然後顧容謹說:“你最好記住了。”


    蘇子墨仿佛能想到顧容謹站在自己麵前,語氣狠厲的,一個字一個字迸出剛才那句話。威脅,恐嚇,她冷笑,說:“你終於徹底露出你的真麵目了?”


    顧容謹以為蘇子墨的話已經傷害不了自己,可是當蘇子墨說出那樣諷刺的話時,他竟然還是會覺得受傷,卻是語氣更加冷蜇陰沉,說:“是啊,我不再偽裝了。或者該說,我不想要繼續偽裝了。”


    蘇子墨在心中想著,為什麽呢?為什麽顧容謹不再繼續偽裝下去呢?好似她其實在期盼顧容謹繼續偽裝下去,明知道那一切都是假象,自己其實也在奢望他的偽裝嗎?


    她原來這麽下賤嗎?


    明知道那隻是虛情假意的討好,明知道那隻是故作溫柔,隨時都可能徹底破碎的夢境,可是當夢境就此被人打破的瞬間,她才發現其實一直以來自己都清楚隻是不願意從夢境中年醒來而言,可是蘇子墨聲音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隻有顧容謹喋喋不休:“最後的時間,是天亮之前。”


    顧容謹說天亮之前,那天亮之後呢?


    “天亮之前,如果你沒有出現在我麵前,一切都結束了。”那種語氣讓人感覺仿佛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而顧容謹已經徹底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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