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顧容謹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內心深處就好像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他應該不顧一切占據眼前的人。


    那或許是真正來自於他內心深處的聲音,可他明明就更希望好好滴溫柔地照顧這個人。因為他深愛著她,不想要她承受一點傷害,這樣的尷尬氣氛下說什麽好像都沒有用。


    他其實早就習慣了每次和蘇子墨嬉笑怒罵之後兩個人互相為彼此的行徑生氣卻又很快和好的過程。這次好像卻不不太一樣,因為蘇子墨明顯生氣了。


    顧容謹想要放低聲音溫柔地開口,害怕蘇子墨還在氣頭上根本不會聽自己的聲音,可是不嚐試一下怎麽知道?


    他發現自己開口的瞬間氣息粗重,分明是想要溫柔地說話,語氣卻下意識低沉。難以想象開口之後會說出什麽,隻能愣愣地繼續在原地待著。


    其實蘇子墨何嚐不知道顧容謹還等待在外邊。她想著就當剛才隻是玩笑好了,卻磨滅不掉內心的一個可怕想法。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樣覺得覺得就在剛才,應該是他迴來了。


    他,顧容謹。曾經的顧容謹,那個自己不想不敢看見的男人。太像了,她一度懷疑那一瞬間顧容謹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但也有可能顧容謹隻是發病了,他的情緒有時候會很混亂,雖然從和蘇子墨在一起之後這並不曾發生過,但是在很早的時候管家就和蘇子墨說過,也許會有那一天的到來。


    如果是這樣,顧容謹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是嗎?這不算是他的錯。蘇子墨在心裏這樣說著,緩緩地起身朝著門外走去,打開門果然看見而來等待在外邊的顧容謹。顧容謹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在看見蘇子墨的瞬間,那雙同樣沒有感情的雙眼終於閃過光亮,可是很快又黯淡下去,好像不知道自己能和蘇子墨說些什麽。


    他就那樣怔怔地看著蘇子墨,眼裏寫滿了惶恐害怕,一張小臉煞白,好像是再後悔之前的行為,又好像開始痛苦為什麽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迴想過來才發現一件事情。


    剛才的自己幾乎要將蘇子墨殺了。那種狠厲果決,那種失去控製,那種以為太過於深愛所以想要將一個人吞噬腹中,這到底算什麽?好像自己在真的變成了什麽兇狠野獸。最無法容忍的還是自己為什麽要那樣明明是自己珍惜的人,如此一想,顧容謹的眼角竟是淚水流下。


    蘇子墨也愣住了,下意識要去安慰對方,可是男人卻自顧自往後退卻一步。


    顧容謹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清楚想到自己剛才為何那樣,為何忽然像是變異的野獸一樣發狂。再想起自己差點傷害到蘇子墨,他就真的怕了。


    下意識往後退卻,是因為害怕自己不小心出手傷到蘇子墨。可這算是什麽?他低下頭去看自己的雙手,想到自己剛才就是用這雙手用力地桎梏住蘇子墨。


    然後,他本來是激烈地親吻對方,牙齒忽然換上啃咬的動作,就像是真正的野獸一樣在對方身上留下口水,然後牙齒一點點紮進肉裏。


    蘇子墨的脖子上有很明顯的痕跡。這可能還會影響到她的拍攝。


    在這個時候蘇子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若是要當之前的一切是玩笑,不得不說這個玩笑實在是太過分了。她現在必須先去找一些傷藥,尤其需要好好處理那些露在表麵的傷口。


    幸運的是蘇子墨明天沒有拍攝計劃,但是一天的時間就能讓傷口徹底消失嗎?


    結果顯然不可能。


    但是她必須要處理好傷口,讓痕跡竟然淡一點,到時候讓化妝師幫忙遮蓋一下,不會有太大問題。這樣想著她馬上走去了醫藥箱前麵,沒有理會顧容謹。


    而對方的眼底明顯閃現著失落,他想要跟著蘇子墨一起走過去,卻又控製自己不準過去,很害怕剛才的事情會重新上演,害怕自己又會變得不能自己。


    當蘇子墨轉過頭去,發現顧容謹一個人自怨自艾地坐在那裏,他時不時抬起頭偷偷瞄一眼蘇子墨,不敢那樣赤果果地去看,隻能小心翼翼地偷看,想知道蘇子墨是不是還在生氣。


    其實蘇子墨已經不生氣了,她看見顧容謹的張黃無措就更加清楚剛才的事情本非是顧容謹的意願。


    也許他們需要再去醫院看看。


    蘇子墨意識到這段她過的太大意了,因為過的太輕鬆自在,就開始得意忘形,忘記了自己真正的處境,忘記了身邊存在的隱患,以為放棄了一切就不需要麵對危險事實卻不是如此。


    即便顧容謹放棄了顧家的管理權,顧雲慎那邊也不再繼續打攪,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迎刃而解,可是她卻忘記了真正困擾自己的隱患。


    是麵前的人,是顧容謹的病情。看似穩定,可沒有人知道他發作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蘇子墨甚至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顧容謹卻忘記了對方是生病階段。


    因為失去了大量的記憶,還有並發的原因顧容謹的情況很糟糕,平日裏看著正常,真正發病的時候卻難以控製。和一般的病痛不一樣,這種精神疾病很安逸控製,也不知道應該要如何掌控。


    這種評價的生活過久了,她不想要再迴到以前的日子,不想要繼續提心吊膽勾心鬥角,可是沒想到上天連這樣的願望也不願意滿足自己。


    等到蘇子墨自己擦好了傷藥,就主動朝著顧容謹走去,看顧容謹仍舊是一臉的愧疚自責和失望,她主動伸手摸了摸顧容謹的腦袋,“沒事了。”像是安慰一樣,也在說自己原諒了顧容謹剛才的舉動。


    當顧容謹再次抬起頭,蘇子墨看見他的眼角滿是淚水,儼然是大哭一場,卻暗暗隱忍不願意讓任何人發現他的脆弱之處。他是後悔到了極點才露出這樣的表情,讓蘇子墨又想起顧容謹病發之後他們第一次見麵。她曾經和顧容謹說相比以前的顧容謹她其實更喜歡現在的顧容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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