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你可一定要接電話啊。”


    可惜肖小糖打過去好幾次,都沒有接通。看樣子……自己也不能指望顧雲慎接電話了嗎?肖小糖心急如焚,隻能一次次重複給顧雲慎打電話,希望總有一次能打通顧雲慎的電話,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次次聽到:“用戶已關機……”


    肖小糖知道再繼續給顧雲慎打電話毫無意義,然後,她在通話記錄上找到了一個自己根本沒有標明備注的號碼。


    猶豫著,肖小糖按下了撥打。


    這時候,幾乎折騰了兩個小時。


    蘇子墨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眼神卻像是寫著:“顧容謹,離我遠一點。”


    顧容謹麵對這樣虛弱的蘇子墨,憤怒不已,“蘇子墨,你就不會求我嗎?你就不會示弱嗎?你就一定要讓自己頭破血流嗎?你一定要我看你這種痛苦的樣子,看我心慌的樣子,看我因為你難受不已……”


    可蘇子墨的眼神就像是在嘲笑自己。她瞪大眼睛,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就這樣睡過去,也許她之前寧可死了也不願意見到顧容謹,現在卻變成無論如何都不要在顧容謹麵前閉上眼睛。


    哪怕她的身體再難受。


    “聽話,休息一下。”


    男人皺緊了眉頭,心疼的不行,“蘇子墨……等你好了……我什麽都讓你,除了顧楚琰,你要的一切我都給你……答應我,別再生病了。別再折磨自己,好不好?”


    出奇的溫柔。


    其實顧容謹心如刀絞,想要伸手去觸碰蘇子墨,莫名有些害怕,於是乎顧容謹隻是一直站在蘇子墨的床邊,隻是溫柔又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蘇子墨,你想要離開顧家。那麽,等你好了,我就放你離開吧。”就這樣在蘇子墨床邊注視了很久很久,顧容謹終於轉身離開了。


    像是終於徹徹底底放棄了。


    也或許是覺得自己繼續留在這裏,隻會讓蘇子墨更加難受罷了,所以才選擇了轉身離開。


    可是在黑暗中,蘇子墨的思維更加敏感。她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顧容謹獨自留下了。那個男人走的那麽幹脆,之前又何必裝出一副溫柔深情好似很在意自己的模樣呢?


    蘇子墨也想要好好閉上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她一閉上眼就覺得有眼淚要從眼角流下來。她是不可能就這麽離開的。


    隻是現在的自己,被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實在是不值得不是嗎?


    也許她該妥協了。


    可是,隻要看見顧容謹的臉蘇子墨就會有想要抓狂的感覺。


    她有時候也會迴想自己第一次見到顧容謹。


    可是曾經的心動好像真的早就不複存在。


    蘇子墨覺得自己現在恨透了顧容謹。


    所以蘇子墨不知道如何去麵對顧容謹。即便她是一個演員,本該有著超高的演技。


    可是每次看見,她還是會發狂地說:“距離我遠一點。”


    有一個晚上蘇子墨幾乎歇斯底裏地對顧容謹說:“我真的求求你放過我!”然後她就那樣跪在了顧容謹的麵前。


    “放過你?不可能的,我不會放過你的。”顧容謹的聲音是冷酷的,“想都別想。”


    “你之前的溫柔真的隻是裝出來的嗎?”蘇子墨的嘴角勾著冷笑,一臉恐懼又一臉自嘲,“到底是為什麽你和我變成現在這一步?”


    蘇子墨那時候多想要衝上去殺了顧容謹,可是顧容謹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曾經我給過你機會。”顧容謹冷冷看著她,“現在,不可能。”


    那個晚上的顧容謹是蘇子墨從未看見的恐懼。


    顧容謹不說話的時候本來就很冷酷,那天更顯露出魔鬼的一麵,他死死地捉著蘇子墨的手,眼神兇狠,讓蘇子墨一句不都不敢說出。


    她隻想要打電話報警。


    可是顧容謹不會給蘇子墨這個機會,其實顧容謹不會傷害到蘇子墨,但是顧容謹總會有他的可怕手段,那時候蘇子墨隻是被顧容謹看著都會覺得像是有無數刀子在自己身上狠狠切過。


    蘇子墨跪在地上不斷磕頭,顯露出平生最狼狽可憐的一麵,顧容謹卻依舊隻是說:“你要什麽都可以,蘇子墨,你說你要什麽,除了離開我。”


    那個顧容謹太可怕了。那個晚上也太瘋狂了,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暴力和反抗,有的隻是沉默和冷眼。


    蘇子墨記得自己哭了一整個晚上,覺得整個前途沒有光明,自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巨大的箱子裏,而擁有鑰匙的隻有顧容謹。


    然後第二天她更加倔強了,更加倔強的下場就是顧容謹的行徑也更加過分。


    可是顧容謹有時候又會很溫柔地問她,“蘇子墨,到底怎麽樣你才會滿意呢?”其實根本不想詢問,更像是威脅。


    顧容謹自言自語地說,“是不是真的要我顧容謹死了,你蘇子墨才會高興呢?可是我明明給過你機會,那時候你卻舍不得……是你自己舍不得。”


    蘇子墨在心裏說,那是因為你沒有現在給我一把刀子,那她一定會捅進顧容謹的心裏。


    “蘇子墨,這個世界很大,我們當初都沒有好好的一起去看過不是嗎?你想不想去北極看極光,想不想去別的國家……”


    顧容謹總是孜孜不倦,即便蘇子墨不聽顧容謹說話,他也總能一個人說很多。那才是蘇子墨總覺得可怕的,她覺得可能自己死了,顧容謹就會抱著自己的屍體說那些話,或者他現在已經將自己當做一具屍體。


    但是事情其實也沒有蘇子墨想的那麽恐懼。


    顧容謹其實是不舍得傷害蘇子墨的,更多時候抓狂的也是顧容謹自己。有時候蘇子墨會在顧容謹的身上發現之前沒有的傷痕,那時候開始她感覺顧容謹的精神是真的有點問題。


    但是顧容謹除卻失控的時候,正常狀況下他絕不舍得傷害,蘇子墨一點點。


    但也或許這樣才更可怕,因為蘇子墨知道了,顧容謹一直在忍耐,他總會有忍耐不下去的時候,到時候誰會知道會發生什麽呢?


    蘇子墨決定不再去刺激顧容謹,有一天她主動對著顧容謹笑了一下。


    顧容謹高興了很久。


    沒錯,隻因為那一個笑。


    然後蘇子墨會假裝一切都恢複到了之前鬧矛盾的時候,和顧容謹說話的時候也會盡量的心平氣和。


    雖然顧容謹和蘇子墨的對話總是很無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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