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飛剛跟林玉童他們分別沒多久就接到了程釋打來的電話,程釋告訴他有他的快遞文件。因為文件沒屬名,所以程釋不知道這是不是要急用的東西,這才打電話特意確認了一下。展翼飛考慮到自己當時離公司還挺近,就讓程釋等了一會兒,他直接把車開到公司去拿,拿完迴到車裏也沒多想就把文件袋給打開了,沒想到裏麵隻是幾張照片。

    照片裏都是兩個相同的人,他們或肩並著肩,或勾肩搭背,或相互凝視,並沒有太過親密的動作,但隻是這樣簡單的合照,卻給人一種很難融入他們之間的錯覺,特別是視線交匯的那一張,展翼飛感覺那上麵仿佛帶著某種尖刺一般的東西,多看一會兒就會刺得他眼睛發疼。

    通過一陣子的觀察下來,他原以為林玉童跟沈均確實沒什麽,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林玉童的電話這時第三次打了進來,展翼飛略猶豫了一會兒,接起來,“抱歉小童,剛才下車拿點東西,手機忘記帶,有事麽?”

    林玉童在全家人調侃的目光下說:“也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來我家住。”

    要是平時,展翼飛大概連眼都不會眨一下,說著一個“去”就得打方向盤,然而這次他卻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希望我去嗎?”

    似乎是個很矯情的問題,但展翼飛很想知道林玉童到底是抱著什麽樣的想法請他去他家。

    林玉童微怔,既而失笑,“當然是歡迎你來才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了?”

    展翼飛說:“沒什麽,那你等我,我馬上就來。”

    照片被展翼飛扔到了副駕上,下車時他本來要裝進包裏的,但一想那包是林玉童給買的,把有沈均的照片放進去怎麽想怎麽不痛快,就把照片給撕了,留著林玉童的一半,沈均的那半則被扔進了小區內的垃圾箱。

    不管這照片是汪冰燕的人郵來的還是沈均,又或者是其它什麽人,都不能在意。展翼飛告訴自己,林玉童已經開始對他有所迴應,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他無論如何不能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林玉童是他的,誰也阻擋不了。

    展翼飛深吸唿一下,按響門鈴。

    林玉童很快出來了,笑說:“來得還挺快。對了,姑姑給買的東西都拿進屋吧,放在外麵總歸是沒有帶進屋裏安全。”

    展翼飛也不知道林玉童跟他姑具體都買了什麽,反正重的不重的,他都給搬了進去。

    林之鬆跟陳素

    寧正在客廳跟女兒聊天,見到展翼飛來,陳素寧招手說:“翼飛,去洗洗手過來吃水果。”

    展翼飛說好,跟林玉童上了二樓先把東西放下了,之後兩人下了樓。展翼飛接過林玉童遞給他的橙子,“小飛怎麽沒在?”

    林玉童說:“跟卷子死磕呢,甭管他,反正做不出來總得下來。”

    果然沒多一會兒,林玉飛就蔫頭巴腦地下來了,問了聲“翼飛哥你來了”之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鬱悶地抓起蘋果咬了一大口,哢嚓哢嚓的,含糊不清地說:“媽,您說您找誰不好偏偏找了我爸?您自己理科不好您就得找個理科好的啊,您看我這數理化差的,老師一看我考卷眼裏就隻剩下心疼了。”

    這時他是真有點兒想華玉柏了,在學校時他有不會的可以問老師,老師不在問同學,可是迴家了,他家裏個個理死早,問誰都沒用。換作三年前他哥可能還會點,但是他哥現在也不行了,好些東西出了高中就還給老師了。

    陳素寧咯咯直樂,罵了句:“渾孩子。”

    林之鬆麵上掛不住,拿起香蕉照著兒子的頭拍巴兩下,“你個臭小子,還敢嫌你爸我基因不好了是吧?也不想想沒我哪來的你。”

    展翼飛這時說:“要不你把題拿下來我幫你看看吧。”

    林玉飛懷疑地看向展翼飛,“翼飛哥你都離校多少年了吧?”

    展翼飛說:“八年了。”

    林玉飛都不抱什麽希望,但一想眼前這位二十歲就能在國外的名校讀完mba,起碼在學校時肯定無比靠譜,於是就把卷子給拿下來讓展翼飛看了下,“就我圈起來的那兩道。”

    展翼飛打眼一瞅,看完題都沒用上十秒時間去思考,就給林玉飛講起來,“這題一共有三種解法,因為ab與x軸不垂直,設ab:y等於……”

    林玉童咬著橙子皮,瞪眼瞅半天,愣是沒覺出橙皮的苦來。什麽叫學霸?這才叫學霸啊,從學校畢業八年了尼瑪解高三數學題還跟玩兒一樣!

    展翼飛講題時很專心,但講到一半時他突然發現氣氛特別詭異,抬頭一看,隻見林家所有人都在瞅他,並且都是一副不可描述的模樣。展翼飛頓覺有些不好意思,問林玉童,“怎麽這樣看我?”

    林玉童搖搖頭,“沒事,你接著講你的,沒看我們都在這兒養眼呢嗎?光聽人說認真工作的男人跟掏錢包的男人最帥,我今天發現用心講題的男人也帥,你繼續。”

    展翼飛聞言耳朵立時就紅了,低下頭輕咳一聲繼續講,心裏卻有些亂亂的。他覺得他有必要讓小舅子常迴家以及把不會的題都攢著帶迴家裏做,介時他一定要來串門!

    林玉飛一看展翼飛是真靠譜,幹脆就把不會的題全都拿來請展翼飛幫忙講,展翼飛哪裏敢不幫小舅子的忙?所以這一講就講了近三個小時,林玉童聽天書似的,幹脆跑到樓上碼字去了,一直到展翼飛迴來,他才停下,笑說:“有沒有講到口幹?”

    “想聽實話麽?”

    “當然。”

    展翼飛指指自己的胃,“裏麵全是水果,好撐。”

    林玉童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他媽又犯了喜歡勸孩子多吃水果的毛病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了一會兒展翼飛,“給你拿點消化劑,等我。”

    展翼飛還以為林玉童說的是藥,誰想林玉童翻開衣櫃找了半天,似乎還沒找著。

    林玉童在找給展翼飛買的那條圍巾,但是找了半天都沒看到包裝,他問展翼飛,“翼飛,你拿東西上來的時候沒看到一個白色的包裝盒嗎?”

    展翼飛表示沒有。

    林玉童又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找著,轉身說:“你車鑰匙能不能給我一下?給你買了點東西可能是落車上了。”

    展翼飛把鑰匙給了林玉童,林玉童要去找,展翼飛正好也想唿吸一下外麵的空氣,就說一起吧。兩人穿了外套一起去了車庫,林玉童開了鎖,把後座車門打開去翻東西,看到座椅上沒有就直接看是不是掉到了下麵,結果還真看到有盒子在腳墊處。但他去拿盒子的時候,卻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張紙片。那紙片看質地應該是屬於某張照片,但由於隻有創可貼那麽大的一片,所以隻能勉強看出應該是屬於某人身體的一部分,因為能隱約看到胳膊跟一部分條紋襯衫。

    林玉童感覺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拿起來問展翼飛,“翼飛,這是什麽?有用嗎?”

    展翼飛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大意,淡定地說:“沒用,隻是垃圾而已。”

    林玉童就手丟進了垃圾筒,臨走前歪頭思索了片刻,並未說什麽。然而疑問的種子埋在心裏總是會生根發芽的,進了屋之後他也總是忍不住去想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那樣的條紋襯衫。他有強迫症,想不起來的東西他會反複地在腦子裏自問,近乎自虐一般,但就是控製不住。

    展翼飛不敢說自己多了解林玉童,但是相處這麽久以來林玉童

    有強迫症這事他已經親眼見過好幾次,印象最深刻當屬那次找杯子。所以不多時,展翼飛自己就先忍不住了,因為不停地跟自己較勁的林玉童看起來讓他心裏難安。他於是去把包裏被他撕下來的,隻屬於林玉童的那部分照片拿了出來,遞給了林玉童,坦言說:“今天我們從酒店分開之後沒多久,程哥給我打電話說我有個快件,但沒屬名,當時我正好離得比較近,就幹脆去公司直接取了一下,沒想到打開一看是你跟沈均的照片。”

    林玉童啞然地接過照片,一看全都隻剩下了他一個人,不由怪異地看向展翼飛。

    展翼飛頓時陷入窘境,他覺得林玉童的目光好似一對探照燈,照得他那點小心思無所遁形。

    林玉童這時終於忍不住,帶著一絲迷惑問:“翼飛,你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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