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對敵,力量猶自不相上下,隻有祖師能夠分庭抗禮。


    正清其實早就聽見遙仙的爭吵,此乃一座孤鋒,偏僻得很,而且鮮有人來,正清誤打誤撞。竟一一時間碰到了。


    開始時他方自好奇而已,如今句句刺耳,每一句都在刻在心上,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正是想了解更多,隻是知道的更多,心裏的震撼就越多,一個巨大的陰謀在眼前浮現,正清有些不寒而栗。


    實力越來越懸殊,此時生死之間那容得問個一言半句?心中縱有萬千迷團也隻能忍下。


    “噗!”遙仙終於弱了口氣,喘起血來。正清見狀,心想多年同門,即使有錯,也是一時迷了心竅,廢了武功也就是了。


    那知此時正清卻突然心頭一凜,一陣惡寒從腳底直往上冒。


    隻見遙仙自腳底起,渾身忽然結起密密麻麻的痘子來,緊接著臉色淤青,腮幫漲鼓,片刻之後,竟有惡臭穿入眾人口鼻。


    遙仙也似重新長起一般,重新精神煥發,隻不過臉上的疙瘩越來越深,越來越駭人。


    正清顫抖的舉起手,他沒見過年近半百的遙仙為何又會生出這等駭人聽聞的異像?


    “這……這是何等功夫?”正清雖然不知,但也知道這也是一種邪門歪道才會修煉的武功。


    “嘿嘿嘿,這是西域神功,來曆自然不能告訴你。”


    “你……你竟然在修煉這等武功,不怕天譴麽!”


    “哼,若我強盛了我不就是天了麽!隻是現在麻煩了些”


    遙仙到現在仍然誌得意滿,絲毫不將秦錚等人放在眼裏。


    “攻!”正清一聲令下,和秦二人配合,向前攻去,


    “再來!”這一迴多了李玉和呂正。


    “強弩之末,你還猖狂幾時?”正清麵色凝重,迴想遙仙所修神功更是一陣駭然。修煉這等邪功的人,即使本性不壞,也要性情大變,重著舍身成魔,這魔和魔教不同,魔為外稱,乃是憎惡之語,如今遙仙如惡魔纏身,永世也拜托不掉了,所以這樣的人,就必須狠下心來誅除。


    正清也怒極,內力催逼,幾人又是僵持不下。這時遙仙因真氣鼓蕩,血絲滲出,滴在秦錚血劍之上,血劍發出暈光,竟將這血直接吸了進去。秦錚這時方才想到“宇文伯叫我不到危機時刻,不可擅自使用此劍,不知是何用意……”


    “大敵當前,性命堪憂,我豈有不用之理!秦錚雖然這樣想,但卻最忘不了的還是養了自己一十九年的李瑩師父。”


    雖是師父之名,但秦錚早已當成了自己的至親,“此恨不滅,此仇當報!”


    此時血劍因遙仙的滴血而變得更加鮮豔,遙仙從來不會有所顧忌,即使是現在以一敵四也依舊鎮靜自若,但見到秦錚手裏的血劍,卻如見了惡魔一般害怕。


    秦錚雖然不明究竟,但心裏仇恨湮滅,血劍在遙仙的恐懼之處刺出,正清見狀,忽然一個迴旋,握住劍身,血劍爭鳴,導引著秦錚血劍運行的軌跡。直直刺入遙仙的腋窩。


    遙仙冷笑一聲,大叫了一聲好終於遙仙祖師在狂笑聲中,“砰!”的巨響,身體被炸為兩半,隻是力量太大身體更如滾石一般,衝出房去,隻見血肉紛飛,化為血雨,將房中染成一片猩紅。


    原來腋窩就是遙仙祖師的命門。


    遙仙一代宗師,卻多行不義,最終斃在秦錚的血劍之下。


    遙仙祖師在死之前也不停的叫喊,也許是喪其心智的言語:“你們也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


    秦錚急忙跑過去查看李玉的傷勢,著急的問道:“兄弟你怎麽樣?”


    李玉背中四劍,加上剛才動用真氣過猛,已經血流如注,但李玉卻兀自笑道:“沒..........沒事.............不用管我。


    “傷得這麽重,還說沒有事!”秦錚扶著李玉心疼道。


    這時正清祖師站了起來,濃眉皺起,輕輕問著站在李玉身旁的呂正道:“諸位可是魔門中人”


    秦錚聽出正清話裏的含義,真感心中一涼。若是別人,早就反唇相饑。單敬正清祖師一代宗師,又是自己的前輩師叔。又怎忍心質問。


    所以當即迴口道:“師叔此言差矣,魔教中人並非人人窮兇極惡,也有被逼無奈之人。師叔剛才所見,難道不是俠義之舉,難道不是仁義之舉?”


    正清望著李玉點點頭道:“不錯,的確是俠義之舉,我竟.............”正清祖師說者老臉一紅道“我竟羞愧的無地自容”


    正清說著點點頭,這時隻聽呂正大即道:“救人要緊,救人要緊!”


    正清祖師緩過神來,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小藥丸,藥丸卻沒有一點光澤質感。


    秦錚一見此物,驚喜不已,連連拜到磕頭道:“師叔肯將‘還魂效骨丸’拿出來,弟子多謝師叔。”


    李玉會呂正也知道這不是凡物,自然認得這華山的好物,“還魂效骨丸”的名氣


    於是眾人急忙跪下磕頭,送與李玉服下。


    李玉隻覺清涼入腹,又覺腹部灼熱異常。不到一會的功夫,血便緩緩的止住了。李玉喘息做起,向著正清祖師恭敬一揖。


    隻聽得正清祖師感慨道:“不想魔教中人竟有如此義勇之士,真教我長了許多見識。也許我以前過於鄙薄了些,對貴教中人有些偏見。


    何止鄙薄?呂正幽怨道:“我聖教宇文大教主,還想解散聖教,吾等苦勸,才因此作罷。我們宇文教主對武林的一片苦心,你們知道嗎?”


    李玉喘口氣,叱道:“不許無禮!”


    “什麽?無禮?今天我偏要說,”呂正說著大步踏前道:“宇文教主宅心仁厚,不忍見天下蒼生無辜之人受苦受難。試問這等仁心,天下又有幾人有?”


    “什..........什麽?正清一驚道:“魔教想與我華山修好嗎?”


    “宇文教主正是想派我等說合此事,”呂正點點頭


    “此事當真?”


    “做不得假!”呂正嚴肅道。


    正清嘖嘖歎道:“宇文教主果真大仁大義,其座下弟子也竟英才輩出,”之後又黯然道:“不想華山是造了什麽..........”


    呂正一見正清黯然的樣子,於心不忍,當即安慰道:“祖師不必悲傷,華山乃天下習武之人向往的地方,又是名門正派,在武林中又占有一席之地,我們仰慕都來不及,祖師又何必如此。”


    呂正定了定神,目不轉睛的看著秦錚道:“何況秦錚已被宇文教主收為徒弟。”


    秦錚一聽呂正如此言語,立即大驚失色,此事雖然自己問心無愧,但畢竟難逃別人的猜疑。於是跪倒連連道:“弟子並非有意為之,而是魔教教主強迫我做他的徒弟,弟子當然不肯,但..............”


    正清一聽,先是濃眉皺起,之後便舒展開來,打斷道:“做了便做了,大丈夫光明磊落,你這般推諉,反到叫我瞧你不起了。”


    “師叔明鑒,弟子若有心投入魔教門下,必矬骨揚灰,永不得...........”


    秦錚未說完,正清祖師截口道:“哈哈,你的事我已經知曉一二,在通天牢中你頗具骨氣,寧死不屈,華山派應以你問榮,不應為恥,我真真冤枉了你。”


    秦錚心中一奇,忙問道:“師叔是如何知曉自己在通天牢的所作所為的?”


    正清祖師笑道:“華山派有叛徒,難道魔教就沒有嗎?”


    秦錚點點頭,起身拜倒道:多謝師叔體諒,弟子實有苦衷,不過我也絕對不會做那令人唾棄之輩。”


    秦錚說完有一揖到地道:“師叔神通廣大,可曾聽說過書藍師妹的下落嗎?”秦錚充滿希冀的問道。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師妹了。”


    正清也搖頭道:“不知”


    秦錚默不作聲,口中喃喃道:“小書童,你到底在那裏啊!”


    魔教,鬼繞河前,有一個十分俊朗的大漢,大漢方耳,闊口,端得威武異常。


    隻見此人手持大戟,竟對這個威懾八分的魔教總壇前麵破口大罵:


    “宇文老兒,可敢與我一戰嗎?快把書藍交出來,不然我踏平魔教!”


    這裏是那裏?魔教啊!但鬼繞河前就有這樣的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癡漢在魔門千這樣叫罵。


    高大威武的魔門下,有幾名看守魔門的衛士將一邊將牙咬得咯咯響,一邊看著眼前的人身子氣的哆哆嗦嗦。這些衛士也的確“可憐”


    “魔教上百年了,名字也換了幾十個,出過成千上萬的殺人不眨眼,且冷酷無情的魔君


    在這茫茫荒漠,西域聖城,幾乎沒有人敢站在此地,方圓百裏,幾乎無人敢涉足。


    可是今天“巧了,奇了,邪了,例外了!”偏偏就有那將生死不放在眼裏的人了,敢跑到魔教的門前“作死”來了”門前守衛,幾近詫異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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