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望著地上的大漢歎了口氣,並不是秦錚無情,哪怕這大漢不再那麽咄咄逼人,數次下毒手,秦錚皆讓在他武功低微,不屑再與理論,但大漢步步緊逼,且反複無常,出手饒他,他的卻絲毫不領情,反而恩將仇報。


    秦錚驚怒非常,天下四大名劍豈有不快之你?何況秦錚還不知道這宇文伯就是魔教之主,而魔教之主就是宇文獨步。


    縱橫天下,獨步江湖,才敢稱尊為獨步。難逢敵手,華山的逸仙才稱之為逍遙之主。


    然而秦錚那裏注意過這些,他得宇文伯的傳授,卻還在蒙在鼓裏。


    秦錚望著兩邊的高牆,望著這些人離去的背影,心裏竟有些猶豫,有些彷徨,他知道迴去將要發生的事,他也能夠想象,憑自己的名聲迴去,別人將是怎樣看待自己,別人會唾棄他,罵他,甚至在自己無助之時體會萬箭穿心。


    秦錚竟有些猶豫,本來信心滿滿的自己,現在竟開始有些退縮,退縮不是畏懼,但現在難道不是退縮,不是畏懼?


    秦錚血劍還鞘,大踏步走出胡同口。


    現在已是中午,太陽就要落山了,此時的秦錚距離華山已經不足百裏,一匹馬也僅僅用一天的功夫。秦錚望著高牆,又看了看空中發光的流螢,,猛吸了幾口新鮮口氣,忽然咬緊了牙根,握緊了拳頭,飄忽的眼神開始變的堅定,年輕英俊的臉上閃爍著堅毅。


    “即使萬劫不複,即使麵對別人的流言蜚語,”秦錚舉起血劍,猛力向身旁的大樹劈下,仿佛想要劈盡無邊的黑暗,一道虹光,令人眩目的紅光,宛若長空的一道霹靂。


    現在他迴去已經不是為了證明,秦錚收起血劍,步旅輕快地跑迴酒樓,買迴一匹大馬,便向華山奔去,沒有一絲猶豫,嘚嘚馬啼聲響,穿過溪流,濺起水花,穿過沃野,踏著青草踩著鮮花一路向前奔馳而去。


    秦錚俯身騎在馬背上,向著華山一路猛跑,強建的四蹄不知疲憊,走著走著,一天一夜,遠處燈火漸明。


    此時的華山,已近在眼前!


    秦錚停下馬,突然流下淚來,擦幹了眼淚,將馬栓在一處古槐下,這個古槐就在華山腳下,也就是說,再走幾步就可以見到師父了,然而秦錚走到古槐下又是一愣,他看到青梅竹馬的一對少年,在這片古槐下嬉戲,玩耍,互相追逐著,時而靠在一起,時而歡樂著談笑。


    秦錚看到,這大樹下的一男一女,不正是自己和李書藍嗎?小時候自己孤苦無依,這小師妹時常陪在自己身旁,一步也不曾離開。


    秦錚搖搖頭,想驅趕這幻像,秦錚快速的係好馬繩,便向師父的房舍走去,秦錚不去想師父會怎樣對待自己,秦錚想哪怕師父揮劍斬向自己時,自己也絕對不會退縮半部。


    樹影婆娑間,秦錚穿過一間間精舍,昏黃的燭光,搖搖晃晃,就像醉酒的人一步三踉蹌。


    秦錚立刻站住,仿佛看見師父和自己的師姐們。還有………。秦錚再一次搖搖頭,他望著師父的房門,施展輕功,借助地上的石塊,飛身上了房梁。


    秦錚用手撚破窗戶紙,定睛一瞧,隻見青燈黃卷,巨大的老子像下,坐著一位老婦人,口中輕吟低唱,秦錚看完之後,自言自語道:“看來要打擾師父的清修了。”


    秦錚說完,雙臂一展,跳下房梁。之後輕輕的推開房子,對著師父跪著下去,“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突兀的一個聲音,使長眉身形一震,停止吟誦,怔怔地坐在那裏,連手中的文本也抖落在地,長眉緩緩而艱難地迴頭,詫異之色,不言而喻。


    過了一會,長眉長老滿臉怒氣的站起身,雙手倒背著,眼含熱淚的問道:“待罪之身,你還有臉迴來嗎?”


    秦錚看了看師父的表情,痛苦的低下頭道:“弟子不知師父所指什麽,弟子並沒有違背師父的清規,又何罪之有?”


    “什麽?長眉長老突然聲色俱厲,紅漲的臉流過滴滴淚水,長眉長老激動道:“你難道沒有罪?你殺了青蓮教三十六口人命,燒殺搶掠,壞事都被你幹絕了!如此殺人不眨眼的魔君,,又怎麽是我的徒弟?!”


    “師父!弟子一直守著師父的教誨,一直恪守本分,這師父是都是知道的。至於青蓮教的死更與我無關,都是魔教嫁禍於人而誣陷與我………”


    “住口!這種言語你也說得出口?別汙了正道二字,看來不打不成器了。”長眉長老說著拿起教條,便向秦錚的身上落下。


    然而舉過頭頂時,突然似脫力似的將棍棒掉落在地。長眉長歎一聲,冷笑道:“嗬嗬,我真是老糊塗了,我打你還有什麽用?你已經不是我的徒弟了,早不是了,我也不是你的師父,還管你幹什麽?”


    秦錚一聽,猛然間神情一震。心裏一陣酸澀,“師………師父!”秦錚眼裏也有盈盈淚水,然而正待秦錚還要解釋。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喧嘩之音樂一下便打斷了秦錚。瞬息間,四周忽然燈火通明,並伴有喧嘩的吵鬧聲。


    “快,快!這個魔頭就在屋子裏,把門堵上,可別讓他們跑了呀!”外麵火光閃動,聲音越來越強,長眉長老透過寬掩的門縫瞧出外麵火把明亮,頓時麵露焦急之色。


    “你快去逃命去吧,我保證不會向別人提起,這是念及曾經的師徒之情,以後要好好改過自新,,不要再生邪念,如果再起歹意,為師絕不輕饒,現在我還可以替你瞞過一時,逃命還來的及,快些走吧!”長眉長老說到這裏,一伸手把房間的後門打開,想讓秦錚趁亂溜走。


    “不!”秦錚執拗的說道:“不,我不走,師父若能再相信徒兒一次,我不相信魔教的一個離間計就能讓我蒙受不白之冤,總有一日,”秦錚說著頓了頓,“總有一日,事情總會水落石出,如果怕死我就不會來了,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長眉心中一動,道:“但願如此,真如你說的那樣,願跪就跪吧!但記住千萬不可聲張。”長眉說完走出房門,哢嚓一聲,將房門落上了鎖。


    隻聽外麵有一人喊道:“長眉長老,我知道這魔頭就在你這裏,快把人交出來!”喊話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這一喊,明顯使長眉長老不悅,怒喝道:“住口!我都是你師父的輩分了,怎麽如此無理!”


    “哼!”什麽樣的師父,就有什麽樣的徒弟。真不曉得堂堂的長眉長老竟會教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徒弟,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長眉長老一聽,竟真是無法辯駁。瞬間就紅了大半張臉。


    周圍的人也覺得這人說話太沒有禮貌,其中一人大聲喝斥,不過嗬斥歸嗬斥責,青年人的這句話許多人還是讚同的點點頭。


    長眉長老強壓火氣,道:“不錯!我是教出了一個大逆不道的徒弟,這也是我的過錯,也不瞞諸位”


    長眉確定現在這個時間秦錚能夠從房間中逃出來。所以道:“我的徒弟一確實在我的屋子裏逗留過”此言一出,盡皆嘩然,長眉不理,還在試圖為秦錚解釋道:“我徒兒說他是被人陷害,可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興師動眾的聲討,是不是也有些不合情理。”


    還未等長眉說完,剛才被訓斥的男子又明顯不服道:“事到如今,你難道還在袒護於他?難不成你和這逆賊是一黨?哼!看來八九不離十。”


    話猶未盡,隻聽撲通一聲,四扇房門應聲而碎,氣浪震起殘渣。向四麵擴散。從房中走出一人,腰中佩戴一柄長劍,這柄劍正是在通天牢中宇文伯贈予自己的一柄長劍,因劍身紅豔如血,故名血劍。


    這時隻見身影一閃,劍身直指剛才說話的咽喉刺去,幾乎就在一瞬間間,眾人就那麽看著劍身慢慢抵在那年輕人的咽喉。秦錚隻須稍一用力,這年輕人已經陰陽兩相隔。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那年輕人卻不臉領情。反而譏笑道:


    “嗬嗬,你這個叛徒有本事就刺啊!你刺死了我罪孽就重了一分。你這兇徒作惡多端遲早要遭報應的。”


    青年冷笑,仰頭輕蔑的看著秦錚道:“難道你就這些膽量?”


    “你以為我不敢?”秦錚又氣又怒,又不能將他奈何。


    “你和那老巫婆串通一氣,是想密謀什麽卑鄙之事麽?”


    “你!”秦錚驚怒非常,眼前年輕人不饒人也就罷了,竟然將自己的師父說成是老巫婆。如此羞辱。任誰也覺得氣憤之至。


    秦錚氣的身子發抖,情不自禁將劍向前一送。本來這一送斷不會至人死亡,頂多喉管破開,終生落個啞巴而已。


    然而血劍之利,這一失誤之下,又怎是肉身能夠抵擋的。這一下竟破開了血管,鮮血噴灌而出。在場眾人不知秦錚血劍的鋒利,隻道是秦錚蓄意殺害,頓時間人群如炸了鍋一般嚷了起來。


    “啊!”眾人又驚又怒,有人用手連指,於是夾雜著各種各樣的目光都射在秦錚身上,每個人手裏都亮起了家夥。


    長眉一見,立即怒目橫眉,當真失望至極。用手指著秦錚道:“你口口聲聲要證明給我看,可是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這個人不過說我兩句,但罪不該死啊!”


    “師父!”秦錚跪倒在地,隻覺百口莫辯道:“弟子……弟子……弟子實不是故意而為。”


    長眉氣的身體簌簌抖動,大口大口的喘氣,猛然迴身“蹭!”抽出一柄劍來,向著秦錚的頭上便要落下,劍到半空,正要落下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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