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見狀,快步上前,一邊拉住宇文伯衣袖,一邊對這些人大喊道:還不快滾!如果以後讓我看見你們還仗勢欺人,小心要了你們的狗命!


    這群人如搗蒜一樣驚惶的點頭,如老鷹獵兔一樣的速度,拚命的發足狂奔。剛才還躺在地上的“死人,”現在也“活”了,也能跑起來了。


    宇文伯看著幾百人在轉眼功夫跑的一幹二淨,於是轉目對秦錚說道:“你為什麽攔我?為師那是在替你報仇,他們早就想殺你,你難道還放了他們?這不是放虎歸山,遺患無窮嗎!


    “哦?這不是“你”的仇家嗎,怎麽想殺我,而且還是早就想好了的?”秦錚攔住話頭問道。


    宇文伯頓時楞住,無話可說。


    秦錚聞見宇文伯滿嘴酒氣,覺察不對,再度冷笑道:“你的傷呢?為何還敢喝酒?”


    “呃………,師父先去茅房解個手。唉!憋死我了。”


    秦錚甚臂擋住去路,道:今天不說清楚就別想走了。


    “呀!臭小子,反了你了!你要犯渾,要造為師的反嗎?”秦錚聽了冷笑道:師父?我什麽時候認你為我的師父了!”


    “什,什麽?你說什麽?,宇文伯用手指著秦錚,然後誇張的用手拍著胸口道:“你怎麽說出這樣的渾帳話,你好讓為師傷心啊!”秦錚頓時有些無奈,不過頓頓又道:“不要把我當傻子,其實你的心裏好似明鏡。”


    秦錚吸口氣又道:“我且問你,通天牢層層機關懸鎖,你是怎麽出去的?”


    “我與聖教的智多星白玉龍是老朋友,以前經常在一起喝酒,怎麽?難道不應該嗎?”宇文伯幽怨道。


    “哦!那這些人是怎麽進來的?”秦錚眼望逼視宇文伯道,


    “這些人是我多年前的仇家,我見他們出言不遜,於是就打死了他們的頭領。你知道嗎?他們居然說你是華山派的敗類,當然,說這些也就罷了。可他們居然誣陷說聖教要處死我的徒兒。當真氣死我也。”


    秦錚神色愈冷,宇文伯沒了前幾日那樣的驕橫跋扈,反而十分心虛的問道:“徒兒啊!為師說錯了什麽了嗎?”宇文伯撒謊都不帶臉紅的心裏素質的確是高。其實宇文伯為了鍛煉秦錚的武藝,可謂用心良苦,宇文伯找到要誅殺秦錚為首惡的幾個教派,將他們引出來。


    自己從中挑撥離間,謊話要他們殺掉秦鳴。想順便教訓一下反對魔教的正道。借此機會還可以磨煉秦錚武藝,而自己則在暗中保護,不想畫虎不成反類犬。仇人沒殺成,反到叫自己的徒弟看出了破綻,之後才弄出這麽一出鬧劇。


    秦錚不停的搖著頭道:“你並沒有說錯,隻是疑點太多。”


    “天呐!”宇文伯在心裏唿喊道:“我怎麽攤上你怎麽個倒黴徒弟呀!”


    “呸!”我就是要嫁禍於你,你又能把我怎麽樣,我攤上你這徒弟真是倒了大黴,今天為師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宇文伯見瞞不住,索性便道出了實情。


    秦錚被這一激,當然怒自心頭起,宇文伯見勢向秦錚猛攻而來,不過在招式裏有了傳授的意思,靈活多變而且從不重複的的招式,奇詭的進攻套路,都是秦錚從未見過的。


    這時宇文伯突然向後猛退,秦錚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幾乎是一個慣性,拳頭便已經搗出。宇文伯拉住將要摔倒的秦錚,笑道:“怎麽樣?師父這身手藝怎麽樣?!這叫以退為進,徒兒啊,一味的孤軍深入隻會讓你身陷險境,如果一味的進攻也隻會讓你沒有退路。”


    秦錚不聽,出力更猛,有一股咄咄逼人之勢,秦錚左拳出,右腿上擊,右肘卻又直擊宇文伯胸口,招式雖然簡單,但極其難練,那知在宇文伯的手裏,卻完全變了樣,每一處都錯了一下位置,結果秦錚被宇文伯弄得左膀差點脫臼,宇文伯見此,又開始幸災樂禍的笑道:“徒兒,記住了!這叫以柔克剛,剛才那招叫‘借力打力’唉,很多東西你還不懂。”


    “呸!宇文老兒,莫要猖狂。”待秦錚又要來攻時,宇文伯一陣惱怒,方眉炸起,怒問道:“你的華山派說你是武林敗類,你難道還要維護他們嗎?”秦錚聽了更怒,不依不饒的說道:“我是敗類?還不是因為你們!你們陷我於不仁不義的境地,如果不是你們設計害我,我能關在這通天牢?”


    宇文伯道:“剛才真應該讓他們給你殺死,”秦錚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道:讓他們殺死至少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宇文伯冷哼道:“糊塗蟲!你死了就更加說不清了,你要不是我徒弟,我才不救你呢!”


    這會輪到秦錚愣住了,宇文伯見此情景,突然趁秦錚思索之際,便閃身攻來,一邊攻一邊道:“看見了麽?這叫出其不意!你還是和為師好好學習學習武藝再說吧!”


    秦錚苦笑著上前對敵。二人你往我來,秦錚似乎比以前應付的自如多了,招式也沒有以前那麽生硬。


    秦錚丹田再造,絲毫比以前還要強盛許多,秦錚放開架勢。打著打著,宇文伯在同一招式忽然感覺有些吃力。隻有在換一個招式時時才能穩占上風。


    宇文伯奇道:“你怎麽每打一下,便向外延伸一招?”


    秦錚笑道:“這有何難?”說著便揮動雙臂,紮緊馬步,道“瞧好了!”秦錚躍起,左拳直搗中路,使出一記“鯉翻龍門。”


    片刻,秦錚雙拳既已揮出,卻又見掌鋒一挫,右臂一迴,又使出一記“針鋒相對。”


    宇文伯恍然大悟,心道果然招無定勢,此話果然不假。於是便叫道:“好!你用這新創的幾招來與我對陣!”於是二人再度打將起來。可以說秦錚在被擄來魔教在通天牢呆的這幾個月的時間裏,武功幾乎比以前幾乎精進了一倍,傷勢也在宇文伯的照料之下漸漸好轉起來,雖然內力盡失,但體魄也是常人所難以比擬的。終於在打了一個下午,上百個迴合後,天色將晚,已近黃昏。


    二人汗流浹背,不過山羊胡卻腳步輕健,秦錚身體卻沉重如大石。


    宇文伯照例趁秦錚無力時點住穴道,隻是沒有將衣服扒掉,由於累得不輕,不到半刻,秦錚便唿唿大睡起來,秦錚在睡夢裏還在說著夢話,“宇文老兒,匹夫!莫要使詐………”


    宇文伯聽了苦笑,在秦錚身上捶捶打打之後,直到傍晚時分,叫來酒頭,喂了秦錚幾口飯,便也睡了起來。然而與此同時的華山,卻是另一番景色。


    華山,風雪崖下,壁立的山崖,青白色的山體,奇鋒險峻,陡峭異常。在山體的下方,有一個不寬過幾尺的棧道,棧道通向一個巨大的石室。這個石室不僅年輕的第子頭一迴見,連一些已經收了第子的也頭一迴見。


    石室裏,蒲團上坐滿了人,這個左右各有一盞油燈,前排坐著四人,有一人坐在當中,此人一身灰白道袍,雖已年老,但精神矍鑠,此人眉目清秀,麵色紅潤,一縷長須,顯得飄逸瀟灑。此人就是和秦錚戰成平手的逸仙長老,因為武功在武林中聲名遠播,所以和遙仙,長眉,和正清長老並稱華山的“四大祖師”


    此時逸仙咳咳嗓子,望著低下的徒子轉首對遙仙長老道:“遙仙師弟,你是華山的大掌門,還是你先說吧。”


    遙仙撫了撫胸前的長髯,笑道:“你是我的師哥,而且你已經好久沒有在華山住過了,這次也好見見你的徒子徒孫,還是你說吧。”


    “嗨,我能說什麽,你也知道我,------向來隨心所欲。要不………”逸仙看了看長眉,輕聲對長眉道:“師妹啊,要不你說吧。”長眉淡淡的笑了笑,溫柔的說:“師哥在上,小妹怎敢越禮。況且清揚師叔在時,還叫小妹我多聽師兄的話呢!”


    “是,是,那正清師弟啊!咱們四個掌教,就數你學識淵博………”


    “逸仙師兄啊!你怎麽不說咱們四個裏就數我武功最低?我看還是你逸仙說最合適。”


    “哦!哦哦,”逸仙歎口氣,看了看長眉。已經消瘦了許多,逸仙在心裏又歎了口氣。向長眉問道:“秀瑩師妹怎麽沒來?”


    長眉一愣,道:“秀瑩師妹已經閉關了!”


    “啊?哦!”逸仙心內一動,心裏可憐秀瑩師妹,秦錚被擄往魔教生死不明,李書藍和蕭青洲打探消息又至今未歸。想到這裏,不由得又一聲歎。


    正當逸仙思量之時,整個石室一片寂靜,畢竟再大膽,也不敢在這四位德高望重的祖師麵前放肆。可是就在這寂靜的空氣中,忽然穿出一陣一陣的抽泣聲,逸仙有些驚訝,忙向眾人喊道:“諸位師侄,你們聽見哭聲了嗎?”


    下麵的徒弟麵麵相覷,紛紛搖頭。逸仙覺得明明聽得一清二楚,怎麽迴事?就在這時,忽聽長眉長老歎了口氣,道:“怎麽這麽沒有禮數,還不快見見逸仙師叔。”長裙飄動間,三個明豔動人的少女已走到了逸仙的麵前。三人施禮道:


    “參見逸仙師叔。逸仙笑著點頭,看著眼角仍掛有淚痕的三人,逸仙問道:“你們是在擔心秦錚嗎?”此言一出,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逸仙身上。長眉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師哥。


    “那小子不賴,是個練武的好苗子,連我都和他打成了平手。至於前幾日的傳聞,更是無稽之談!”逸仙這句話剛一說完,眾人驚訝的合不攏嘴,至於和“秦錚打成平手,”雲雲,就足以說明逸仙胸懷寬廣,正清聽完,也頓時有些汗顏。


    “放心,秦錚一定不會有事,這一點我是相信的,況且人總是要經曆一些磨難的,要不,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這句話說完,又是把眾人驚訝的合不攏嘴,長眉感激的看向自己的師兄,正清欣慰的點點頭,遙仙則一如既往的平靜。


    秦錚的叛教,眾所周知。但僅憑逸仙一家之言,也是遠遠不夠的。不過好在逸仙德高望重,又在武林中武功極高。所以眾人心裏雖然不服氣,也不相信秦錚,但是礙於祖師的麵子,是以閉口不言。


    三名少女聽完,也有些激動,破涕為笑的說道:“多謝師叔指點。”


    逸仙大笑著點頭,道:“放心!”


    當東方的太陽又一次照亮大地的時候,光線如同一縷縷金色的絲線,金色的絲線如同一把把鋒銳的劍,好像在一點點刺入黑暗的心髒,,這時太陽就會從東方升起,照亮大地,開始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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