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以顧正熙身體欠佳為由掩飾其瘋癲之症,卻不想,他瘋癲是假,伺機奪權是真!可我此時醒悟卻為時已晚,顧正熙已假傳皇太孫旨意以議事為由將滿朝文武騙至皇宮逐個擒獲,並更換了都城守軍將領,同時昭告天下:天裕國君大病痊愈,重掌朝綱,阮紅芍加封容貞皇後,複立其子顧天昊為皇太子。


    我想不通一個久居深宮之人如何培養出這短短數十日便能顛覆整個天裕朝堂的勢力,可我必須在這七日內趕迴都城,才能保下曌兒的性命。


    主帥營帳,我對眾將宣布:“軒轅將軍率驍騎營隨我迴朝,其它人交由唿延將軍統領,繼續向前,直到攻下整個西涼!”


    這裏的唿延將軍叫唿延熾,本是野狼養大的孤兒,被唿延灼的父親收養栽培成為北漠第一猛將,後隨唿延煬南下,又為天裕立下赫赫戰功。此人極善用兵又十分忠厚,將大軍交由他指揮就算不能攻陷西涼,也不會失了從懸月關至此這一路辛苦攻下的城池,如此,我便再無後顧之憂。


    唿延熾上前一步,一雙精明的眸子在那張憨厚的臉上顯得格外的閃耀,道:“此行迴都兇險異常,驍騎營不過三千人馬,恐不能應付?不如殿下與軒轅將軍率驍騎營先行,未將帶其餘人馬緊隨如何?”


    我知道,唿延熾之所以對我忠心耿耿完全是因為曌兒,說白了,若不是因為曌兒,他與天裕、與我就是水火不容。


    “從此處到我天裕都城可謂長途跋涉,大隊急行軍少說也要半月光景,恐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但唿延將軍放心,我已傳令鬼王頂與北大營駐軍化整為零潛入都城。這六萬人馬攻城都綽綽有餘,更何況隻是一座皇宮!”


    “殿下英明!”唿延熾對我一拜,又道:“西涼國地形複雜又兵強馬壯,拿下西涼之重任以未將之能實屬難為,而軒轅將軍學識謀略、領兵打仗均遠在未將之上,不如改由未將率驍騎營與殿下迴朝,軒轅將軍繼續統兵西征如何?”


    說來說去唿延熾還是放心不下曌兒,非要親眼看見曌兒無恙才能安心。可西涼是軒轅徹的母國,西涼皇帝軒轅業是軒轅徹的生身父親,西涼太子軒轅烈是軒轅徹的親哥哥,這一路下來他雖沒有消極怠戰,可就算他願為天裕攻下西涼,我又怎能讓軒轅徹直麵那父子相爭手足相殘之事。


    “唿延將軍,我知道你曾在煬王爺麵前立下重誓:竭畢生之能輔佐皇太孫殿下成為名垂千古的一代賢君。可我亦同你許下同樣的誓言!”我聲調又高了許多,道:“若說這天下是我的報複,那曌兒就是我的命!若沒了命,我要這天下有何用?”還不如讓給重又複辟的鳳棲國,讓給鳳棲帝——蕭清羽。雖然蕭清羽負了我,可我知道,他永遠不會負了這天下,哪怕有一天,他負了他自己!


    見我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唿延熾終於不再堅持,接令牌出了營帳。我與小夜汗血寶馬日夜兼程,軒轅徹率兩千驍騎營緊追其後,第五日深夜,終於趕到都城。


    其實,鬼王頂與城北大營加在一起確有六萬人馬,可這六萬人馬此時卻並沒有像我對唿延熾說的那樣化整為零混進城裏,否則,我也不會令軒轅徹率驍騎營隨我返迴都城。而三千良駒也比不了這日行千裏的汗血馬,此時,那三千人馬還遠在八百裏之外。


    現武林盟主丘贇,本是神醫穀主的大弟子,當年就是他帶人血洗了整個盟主山莊。後來,在神醫穀的暗中推動下,嶽衛昌很快就登上了武林盟主的寶座,並利用武林盟主的身份大肆招攬武林中人為神醫穀所用,還散布謠言蠱惑百姓,甚至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打著替天行道的名號以義軍之姿,與我朝庭對抗。


    而神醫穀關押武林高手的目的也並非為了那些所謂的絕世武功,而是這些身懷絕世武功之人的鮮血!


    蕭清羽曾告訴我,有人毀了煉製祛邪固陽丹最重要的一味上古神草,而那上古神草,就是血草。


    血草花語:以血為盟,永遠相隨。傳說,血草的種子要在鮮血中浸泡才能發芽。之後,每天早晚都要用鮮血澆灌方能生長。上古神靈會用自己的血培育血草,再用加了血草汁液的水澆灌花草樹木,這種花草樹木幻化出人身之後會成為主人最忠誠的仆人,壽命可達千萬年之久,而普通花草樹木幻化成的精靈隻有萬年的壽命,除非主人為其續命,否則萬年大限一到,就會化做煙花在空中綻放,然後隕滅。


    普通的花草樹木自然不能幻化成人,可血草卻能令普通人起死迴生。


    鬱香山曾是鳳尋女神戰死的地方,一顆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哪裏落下來的血草種子被鳳尋女神的血液滋養,悄悄發了芽。可土壤裏的那些早已幹涸的血液卻並不能滿足它的生長。所以,千百年來,這顆小草芽依然隻是小草芽,直到那位鳳棲皇族發現了它。


    於是他便開始試著以活人之血澆灌血草,開始並不見那小草芽有什麽反應,直到他與好友切磋武藝時,好友不慎受傷,血灑在了在了那株小小的草芽上,它竟奇跡般的發出一片新葉。


    當夜,他便趁好友熟睡將其迷倒,並放幹了他身上所有的血。連續兩日,小草芽每日都會長出一片新葉,第三日的時候,他又給小草芽澆了一大碗血,可小草芽不僅沒長,反而並得萎靡,原來,血草要的是新鮮的血液,凡人之血已是將就,更何況是早已發黑的腥臭之血!


    於是,他派人四處虜獲高手,並將他們囚在山洞的鐵籠裏每日放血,直到死去。


    雲誠得知雲盟主下落前去解救,雲盟主以性命要挾雲誠先將那禍害了無數人性命的邪物毀去方肯離開鐵籠,最終,雲誠將血草付之一炬,卻被神醫穀擒獲……


    五年前,蕭湘兒的臉被*炸傷,容貌盡毀。丘贇尋遍天下才找齊了煉製雪凝複顏膏的草藥,一個月前,雪凝複顏膏終於在盟主山莊煉成,僅此一瓶。


    僅此一瓶!這雪凝複顏膏雖比不得梁靜姝為護我寧毀容貌的忠義之情,可若我將它來送給梁靜姝,相信她一定會很開心!


    懸月關一直由西涼國把控,來往貨物都要按價值比例繳付重稅,大宗貨物諸如煤炭、瓜果、食糧,商販們便從此處經過,可一些像絲綢、黃金、寶玉這些體積較小又相對貴重的貨物,為了逃避高額賦稅,商販們會鋌而走險,在懸月關北三百裏的大茫山餘脈另辟出一條蹊徑。


    盟主山莊在天裕國境內,自五年前架在通幽河上的橋梁被鳳棲國下令拆毀,丘贇便時常扮做商販經懸月關來往於三國之間。如今天裕西涼開戰、懸月關隧道封閉,要將雪凝複顏膏送迴鳳棲除了大茫山北部餘脈的這條路,丘贇別無選擇。


    這條小道穿暗無天日的峽穀、攀直立陡峭的山峰、走不足兩尺的絕壁,經過通幽河時隻有一根手臂粗的鐵索連接兩岸,貨物馬匹隻能被吊在半空經過幾個簡單的滑輪由人力拉扯送到對岸。常有貨物馬匹甚至商販葬身通幽河,所謂人為財死,在巨額暴利的誘使下挺而走險的人並不在少數。


    可一百多人馬就馱著那麽幾匹絲綢走九死一生的私販險道,明眼人一看便能猜出蹊蹺,也正是因此暴露了丘贇的行蹤。


    於是,我暗地裏讓莫謙在鬼王頂挑選了一千高手對這隊人馬沿路設伏,剛剛傳來消息,已將丘贇活捉,正在押迴都城。


    而鬼王頂剩下的人連同北大營五萬人馬,則趁丘贇遠行,由吳將軍率領直搗盟主山莊勢將叛軍一網打盡。


    城裏,滿朝文武都被顧正熙關在天牢,城中守衛也全數換了新麵孔,連慕容山莊在城裏的商鋪都被人監視了起來。站在空曠的屋頂,我竟有種孑然一身的蒼涼。


    感覺有人從背後給我披上了鬥篷,我轉身,雙手環上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小聲說:“別動,讓我靠一會,就一小會。”


    “累了就睡會吧!”慕容星夜擁住懷裏的女子,卻又不敢太用力,她上迴這樣抱他是什麽時候?是五年前,還是更久以前,算了不想了,能這樣抱著她聞著她頭發的香味,慕容星夜已經滿足了。


    可懷裏的人兒卻不解風情的忽然抬頭,黑寶石般璀璨的雙眸望著他,驚喜道:“我想到顧正熙把曌兒藏在哪了!”


    “哪兒?”慕容星夜配合道。


    “天壽宮暗牢!”曌兒是我最大的軟肋,以顧正熙的性格,他一定要放在身邊親自看管才會放心。這兩年,顧正熙不時向內務府要些磚瓦木材,我以為他是要修個花壇或是蓋個涼亭什麽的,卻不見天壽宮新添過什麽,如今想來,他要這些東西的目的是——修繕暗牢!


    黎明時分,阮紅芍居住的天香殿與太子東宮忽起大火,整個皇宮亂作一團,待大火撲滅,天壽宮暗牢已是空無一人。


    午時,元將軍率望庸關、落峽關、瞻天城共七千守軍與軒轅徹率領的三千驍騎營匯合,我假傳顧正熙旨意,召這一萬人馬進城。


    申時,大軍攻入皇宮,將顧正熙還有阮紅芍母子圍在宣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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