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莫謙又說:“顧正熙表麵清心寡欲瞞過眾人,可私底下,卻令小李總管四處搜羅美人進宮。那些地方官員虜了美人,被小李總管挑上的都帶進了宮,沒被挑上的,就被那些當官就直接賣進了花樓妓館。


    其實他登基不到一年,國庫便已空慮。為了滿足驕奢淫逸、紙醉金迷的糜爛生活,他便強征豪奪、東挪西湊。當然,這些都是打著太子修建陵墓的旗號。以至於民間對太子冤念頗深。各地農民起義,反的也非他這個皇上,而是顧天霸這個太子。


    您成為顧天霸之後,遣散後宮眾男寵,又對先皇親定的太子妃寵愛有加,他又開始借您的名目搜羅美人。如此,他得美人,您背罵名。


    後來,您的各項改革令百姓歌功頌德,他便已猜到,您並非他那大字不識的蠢女兒。再後來的一切,都是他做戲騙取您的信任,讓您對他毫無防備而已。


    最後,您幹脆把玉璽也還給了他,他便更肆無忌憚,甚至一直在準備有朝一日,廢了您的太子之位,他來獨攬大權。”


    “真是好算計!”若不是我親眼看見他還有別的子嗣,若不是我親眼看見他炊金饌玉的膳食,我一定不會相信莫謙說的這些。可當事實擺在眼前,之前所有的疑惑,便有了解釋。


    “先皇駕崩之前,他利用是‘天命所歸,一統天下’的顧天霸生身之父這個身份,來確保自己的太子之位。所以,顧天霸不能有事。所以,他才將知道顧天霸女兒身的徐總管一家囚禁,以此要挾徐總管不把顧天霸女兒身的事說出去。


    後來,徐總管與侄兒相認,他又囚了徐總管的侄兒,還專派了人監視徐總管,怕的就是徐總管萬一狗急跳牆,來個魚死網破,把顧天霸女兒身的事捅到先皇那去。


    而徐總管給顧天霸吃*這件事,顧正熙一開始便已知曉,卻並沒有阻止,就是想利用藥癮消磨顧天霸的精力,讓她無瑕再找自己麻煩。


    登基以後,顧天霸的存在使他處處受限。他幾次想置顧天霸於死地,可顧天霸身邊有以雲誠為首的暗衛相護,縱然他從未登基就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卻依然未能動顧天霸分毫。


    直到主上代替顧天霸。您先分了一半的暗衛給安平公主,後是鬼王頂,主上隻帶了秦公子手下的一千兵士和暗衛前往。他便找到暗盟,以逼迫軒轅徹離開東宮為條件,交換暗盟截殺信使,使您在鬼王頂孤立無緩。也是他派人將那信使屍體放到軒轅徹院門前的大槐樹上,製造一係列假證,逼使您下令將軒轅徹正法。


    之後,主上與唿延灼相戀,他又但心那個‘天命所歸,一統天下’的預言,害怕有朝一日,您助北漠來攻天裕。便處處阻止您嫁往北漠,甚至不惜挑起兩國戰事,也要將錯就錯,將安平公主送去北漠。


    您從鬼王頂戒掉藥癮去追安平公主的送親隊伍,他表麵讓肅崇華二千兵士接您迴宮,可實際上,他對肅崇華下的密旨卻是取您性命,嫁禍北漠。北漠兵臨望庸關,您親臨抵抗。天裕眾朝臣一再請求,他才不得以派秦若安率兩萬兵馬前去支援。同時,他又背地裏雇傭暗盟,刺殺您和唿延灼嫁禍並彼此,好讓你們拚個你死我活。


    除夕夜您遇刺,也是他雇傭暗盟所為,不想,暗盟眾殺手好不容易支開您的所有暗衛,可軒轅烈沒有對您出手。他想趁您身邊無人之際,取您性命,栽贓殺手,卻又遇上了向您尋仇的徐總管。


    接著,朝露公主為救您喪命,徐總管被慕容星夜製服。他自知帶去東宮的那些人並不能在慕容星夜手中殺了您,便隻好作罷。”


    聽莫謙這麽一說,我突然想到,那日朝露為了救我連中徐總管兩劍,最後屍體是麵朝下趴在地上的。可父皇卻在我說出朝露名字的時候,連看都沒仔細看地上的屍體一眼,就認定那是朝露。可照理說朝露在宮中的事,他並不應該知道。而且,當時朝露一身暗衛打扮,他又是如何隻憑一個屍體的背影,就認定那是朝露?


    這一切唯一解釋的通的理由就是:他一直都知道朝露混在我的暗衛中,他一直都在監視東宮的一舉一動,甚至包括我的暗衛,他都一清二楚。


    可還有一件事,我怎麽都想不明白,便問莫謙道:“他還是太子的時候,東宮女子不是都被顧天霸逼著服了斷子的湯藥,那德妃又是如何生下的子嗣?”


    “因為這個德妃,並非他未登基時的東宮太子側妃、登基後冊立的德妃,而是顧天霸母後殯天後,被他召入宮中的大學士之女。在成為德妃之前,此女對外的身份一直都是宮中女官。後來,顧正熙得知您並非真正的顧天霸,也不知道後宮之事,便一道聖旨下來,賜原來的德妃一杯毒酒,並將此女立為新的德妃。您並未見過原本的德妃。宮中之人也不敢多言。所以,您才並不知道這德妃換了人。之後,他又如法炮製,相繼換下了其它三妃,還有九嬪中的八位……”


    我拿起桌上的瓷壺,從裏麵倒出一杯白開水。好像從狀元郞離開之後,我房間桌上的瓷壺裏,就再也沒出現過果汁。其實,我並不是特別喜歡喝果汁,可自從蕭清羽每日給我榨葡萄汁,到後來小夜給我榨各種果汁,好像雲誠、莫謙、狀元郞、甚至軒轅徹和秦若安都知道我喜歡喝果汁。可如今,除了剛入宮陪我過冬至的莫謙,所有人都不在我身邊,這麽想來,還真是事過境遷啊!


    見我神色暗然,莫謙停頓一下,目光在我手中水晶杯停留片刻,卻沒有說什麽,而是接下剛才的話茬道:“……除了阮嬪!因為阮嬪的位置,他留給的是阮紅芍!”


    阮紅芍!經莫謙這麽一說,我忽然好像明白了點什麽。阮良媛侍寢那日穿得是一身薄紗,我明明看見她腕上有一顆鮮紅的守宮砂,而幾日後,她為我鋪床時一抬手,那白藕般的手臂上,卻幹幹淨淨。當時我並沒怎麽在意,如今想來,她手臂上那守宮砂從入到東宮的那一刻起就是假的!


    她一直都是父皇的女人,父皇把她安排在東宮,而不是讓先皇親定的太子側妃梁靜姝入主東宮,是因為梁靜姝並不是他陣營裏的人,不會為他所用。


    而阮氏姐妹,包括阮氏一族,全都掌控在他的手上,他將阮紅芍放在我的身邊,再以想抱孫子,監視我跟狀元郎圓房之由,將自己的心腥太監安排在我的身邊,才是監視甚至掌控我最好的選擇。


    可我該怎麽辦?我不是顧天霸,天裕國是顧天霸的天裕國沒錯,卻不是我的天裕國。天裕國的皇上也不是我的父皇,沒有了顧天霸,天裕國就應該是她父皇的天裕國,我應該隨皇上所願,放棄顧天霸的一切,把天裕國還給他……


    他的確有治國的能力,卻隻有享樂的心思,若沒有我的突然出現,天裕國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天裕國百姓的處境也不知道有多麽的水深火熱。若我真的走了,他還會像這一年來一樣勤於朝政嗎?況且,離開了這個皇宮,我又能去哪裏?


    莫謙似乎已經猜到我在想什麽,他對我說:“主上,您還有鬼王頂,還有沐雨小居,還有我!”說完,他又加了一句:“還有您的暗衛和雲誠。”


    雲誠!雲誠說要迴鄉祭祖,可好幾個月都過去了,就算他的故鄉在南疆、北漠也早該迴來了。可他每隔幾日便令人送入宮中的書信,卻從未提過何時迴宮的事。


    “主上,雲誠並沒有迴鄉祭祖,而是去了神醫穀。”莫謙又一次猜到了我的想法,告訴我道:“他去了神醫穀治療手傷。”


    “那就好!”知道雲誠消失這麽久並不是出了意外,而是去了神醫穀,我不安的心才安定下來。天知道當突然發覺雲誠好幾個月都沒有消息的時候,我的心裏有多害怕。我一直都知道,我對雲誠的信任和依賴已經到了一種無法取代,非他不可的地步。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感覺生命就好像缺了點什麽一樣,變得不再完整。我盼著他早一點迴來,特別是在得知皇上的秘密之後,我更希望他快一點迴到我身邊,隻有他在,我才能安心。


    “主上打算何時離開此地?”


    “若我說,我壓根就沒打算離開,你會支持我嗎?”隻要我還是這天裕國的太子爺一日,皇上再窮奢極欲,也會有個限度。再說,若天裕國富得流油,皇上生活奢侈些,對這偌大的天裕國來說,也並沒有太大影響。可我一旦離開,皇上必定會馬上荒廢朝政,天裕國相比之前,雖富足了些,可照皇上這個作法,過不了多久,百姓的生活便會倒退到我剛來時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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