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給她講了許多林沐雨的糗事,講著講著,身上又傳來一陣巨痛,本以為我能撐過去,或是像以前一樣痛著痛著就睡著了,卻不想身體竟越來越痛,我不想讓慕羽看見我痛不欲生的樣子,從床上爬起來說聲:“改天再來看你!”就衝出房門飛上了屋頂。


    好痛!太痛了!我痛得真想就這樣一頭撞死算了。可就算痛死,我也不想死在宰相府,因為我不能讓慕羽因為我而傷心。


    從周圍環境的變化我能判斷出我是用雙腿在路上走的,可是除了痛我什麽也感覺不到。我身體好像並不是由我來控製的。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走路?我要去哪兒?隻看見天上一輪明月,像是馬上要掉下來把我砸死!


    街上傳來更夫敲鑼的聲音,三下!三更了!


    這時,我感覺身體突然改變了方向,更夫的敲鑼聲越來越近,我是朝著他的方向去的!我沒想去找更夫啊!他又不是警察,幫不到我忙的!可為什麽我奔向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就在那個更夫我也現我的時候,我的身體竟然像惡虎衝食一樣撲向了更夫!


    我咬上了他的脖子!他驚叫的聲音比殺豬還要慘烈。我為什麽會咬他?我不想咬他的!可是我控製不住這幅身體,控製不住她把那腥熱黏稠的液體吸進嘴裏。再讓它們流進胃裏。明明是那麽惡心的畫麵,可我感覺胃裏一陣舒爽,就好像一口氣喝了大半瓶葡萄味的美年達一樣從舌尖到胃裏一陣難以言喻的滿足。


    我看著那個黑瘦的更夫在我的手上慢慢的停止了掙紮,我看見我的手輕輕一揚像丟一塊破布一樣把更夫的屍體丟在了路邊。


    我的記憶裏閃過城中的一處燈火通明,隨即我的身體也正在向那處燈火通明移動。我要去哪兒?我要去那裏像對侍那無辜的更夫一樣對侍那裏的人嗎?不要!我不要殺人,這幅身體太恐怖了,我不要她了!快讓我離開,或者馬上讓我死也行,我寧願下地獄也不要隨著這具身體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我看見我走進了熱鬧的人群,形形*的男男女女在我的周圍做著各種各樣的動作,嘴巴一張一合像是說著什麽,可是我聽不到,我看見我雙手卡著了一個女人的脖子,我看見她身邊的男人連滾帶爬的離我們遠去。


    緊接著,周圍所有的人全都不顧一切的四散逃命。我看見我的手放開了那個女人,我看見我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張椅子,我看見我用它砸向了一個男人的頭,我看見流血和*噴了出來。我又砸向了一個人,至於是男人還是女人我已經分不清了,隻知道那是一個人,有滾燙的液體飛濺在了我的臉上,模糊了我的神線,我的大腦被大片大片的鮮血淹沒……


    金麵在顧天霸的房梁上一直等到子時也不見她從密室出來,便像以往一樣躡手躡腳的打開密室走了進去。顧天霸每夜子時發病,金麵會在她剛開始發病的時候就點了她的睡穴,再把自己的血喂給她,直到她安心睡去。可今夜,密室空無一人。


    她是從密道離開的!她去了哪兒?來不及多想,金麵吹響了脖子裏掛著的銀哨!其實金麵並沒有告訴顧天霸。被困在銀哨裏的小蠱蟲是一對情人蠱,


    這對銀哨叫相思哨。隻要吹響其中一隻,那麽另一隻相思也會同時響起,相思哨聲音飄向的方向,就是另一隻相思哨所在的方向。


    如果不是相思哨傳出的聲音,金麵怎麽也認不隻,那個沐浴在血泊中的人竟然就是白天那個笑容明媚的顧天顧。


    當天夜裏,那家花樓突然失火,大火足足燒到了天亮,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大火過後,那片焦黑的廢墟裏,竟然沒有找到一具完整的骨骼。後來,都城大街小巷傳說,那天夜裏,惡魔降了天裕都城,它衝進了那家花樓,見人就殺,偌大一個花樓有一個人能從裏麵活著逃出來。後來天神一道閃電劈中了惡魔,滿身上火的惡魔衝進了那家花樓,然後和花樓一起化為灰燼。


    “殿下!殿下!”


    徐總管的聲音!他在哪兒?


    “快走開!別靠近我!”我終於喊出了聲音,“徐總管快走!別靠近我,我會咬死你的!”


    “殿下,是老奴啊!殿下這是怎麽啦?”


    我感覺有一隻手摸上了我的額頭,我猛得睜開眼,卻看見徐總管那張又白又皺的臉赫然就在我的眼前。


    “殿下又做噩夢了吧!”徐總管終於把臉從我的眼前拿開,“殿下別怕,殿下這夢一個月隻在這月圓之夜做一迴。過去就沒事了!”


    “夢?”


    “老奴昨日半夜接到安平公主派人傳話,說殿下從屋頂摔了下來,就匆匆忙忙趕到了這宰相府把殿下接了迴來。還好第一個發現殿下從屋頂摔下來的人是安平公主,不然殿下這身份可就瞞不下去了!殿下怎麽能一個人出宮呢?還不穿鐵甲也不帶暗衛,這要是真出了事老奴可怎麽向文貞皇後交待啊……”徐總管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我突然捕捉到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我是從慕羽家的房頂摔下來的!看看自己還穿著昨天去找慕羽時的那身衣裳,幹幹淨淨,一絲血跡也沒有。臉上、頭發上也都幹幹淨淨的,怎麽可能是從那麽血腥的場麵裏走出來的樣子。


    也就是說我根本沒有咬死那個更夫,更沒有殺光整個花樓的人!那些不過是我做的一場夢,就像以前我明明已經醒了,明明已經到了學校開始上課了,可一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還躺在背窩裏,連衣服都還沒換。


    不過我怎麽會做那麽恐怖的夢,想想都覺得恐怖!


    “殿下,你身子不適,不如今日這早朝就免了吧!”


    “我沒事了!”這天都亮了,那些大臣們也該到宮門口了吧!來都來了,總不能讓他們再迴去睡迴籠覺吧。迴籠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來人,更衣!”


    金麵師傅實然冒了出來,“殿下,你還沒穿盔甲呢!”


    “金麵師傅,今日能不能不穿那身鐵甲了,好不好嘛!”我扯著金麵師傅的胳膊,“穿上那東西真的好重啊!徒兒昨日就捂了一身痱子,現在還癢呢!”


    “不行!”任我怎麽軟磨硬泡,金麵師傅就是不肯妥協,沒辦法,我隻好把鐵甲重新穿在了身上。


    除了金麵和徐總管,知道花樓失火事件真相的人還有林慕羽。她相信這件事是顧天霸做的,但決對不是昨日那個和她趴在床上有說有笑的顧天霸所為,準確來說,這件事是顧天霸這個人做的,卻不是住在她身體裏的林沐雨有意而為。


    不然,林沐雨口中的那個金麵師傅也不可能大半夜潛入宰相府和她串供,讓她對顧天霸說顧天霸是從自家房頂摔下來之後沒的知覺。加上林慕羽之前也聽說顧天霸殘暴嗜血的一些傳,林慕羽已經猜到顧天霸身患邪症,卻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麽,隻知道這邪症猛如兇獸,又難以醫治,讓寄居在顧天霸身體裏的林沐雨痛不欲生。


    看著顧天霸越來越純淨甚至比她同父同母的朝露公主還要美上三分的麵孔,林慕羽擔心她因為越來越美而暴露女人身的事實,特地給她研製了一種把臉塗黑又不傷皮膚的麵膏。在她扮男裝的時候隻要塗上這種麵膏,皮膚依然和之前一樣又黑又糙。絕不不會想到在那層麵膏之後,藏著一張足夠迷倒眾生的絕美麵孔。


    天裕國之前是鳳棲國的藩屬,就在現在的天裕都城,每年都會選出一位最美的美女獻給鳳棲皇帝。鳳棲國滅亡之後,這個習俗卻延續了下來。先天裕皇帝,也就是顧天霸的爺爺時期,這選出來的天裕第一美女自然就被送入了天裕後宮成為妃嬪。


    先皇駕崩後,顧天霸不好女色,顧天霸那個傀儡父皇又清心寡欲,這第一美女就成了一個虛銜,並沒有實質性的好處。慢慢的,這個第一美女的評比也從一個貴女千金小家碧玉雲集的舉國盛事漸漸演變成了一個天裕都城幾家花樓之間花魁之間的較量。


    偏偏今年,幾位有錢有臉又有錢的文人騷客一合計,覺得這第一美女每年都被花樓的娼妓奪去太汙辱“第一美女”和天裕國的廣大女性了。為了鼓勵刺激名門貴女和大戶的千金小姐們重新參與到這第一美女的評比,提高這第一美女的含金量,禮部還向顧天霸請旨,今年年選出的第一美女將獲得縣主的稱號。


    為了提高眾美女參與的積極性,主辦方還設了第二、三、四、五等獎。有名貴的珠寶、玉器;也有出自大家之手的墨寶真跡;就連神醫穀也拿出一顆萬金難求傳說能治各種疑難雜症又能讓將死之人重新生龍活虎的祛邪固陽丹,還承諾凡進入前三的女子,不管是誰,隻要能在一盞茶的工夫打開那隻盛著祛邪固陽丹的錦盒,就能拿走那顆祛邪固陽丹。


    傳說,祛邪固陽丹有價無市,曾經天裕國的寶庫裏也隻有鳳棲皇帝多年前賞賜的一顆,後來顧天霸的爺爺被刺客所傷,生命垂危之際服下了這粒祛邪固陽丹才得以保住性命。


    林慕羽當然能猜到那隻錦盒一定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打開的東西,說不定那小小的盒子裏麵機關重重一不小心還會危及性命。可除了祛邪固陽丹,林慕羽再也想不到還有什麽靈丹妙藥可以讓顧天霸每夜不在痛苦煎熬中睡去了。思來想去,林慕羽以自己貼身侍女采菱的名義報了名,目標當然是一搏那顆萬金難求的祛邪固陽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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