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一度以為苟家琣會立馬翻臉,但是過了一會兒,苟家琣麵色一動,笑道:“我就是為了九鼎才離開735的,你們想要做什麽,我自然一清二楚,你說得對,我不想再和這件事請又牽扯,但是,我也不會不曉得其中的厲害關係,你放心,這個實驗室你盡管用,至於你在裏麵幹什麽,我一句話也不會幹涉,直到你研究完離開,我都隻當是朋友之托。”


    “老苟......這麽多年了,沒想到最後仗義出手的還是你!”肖亞清含淚道。


    “說這些就見外了,我苟家琣當年落難的時候,都是靠你的接濟才有今天,所以你的請求,我是絕對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的。況且,我也知道,你們在忌憚什麽。”


    “哦?”林坤驚訝道,“您還知道什麽?”


    “日本人。”苟家琣從書桌上拿出一個木盒子,從裏麵取出一根粗粗的雪茄,剪下煙頭,從容不迫地說道,“不是嗎?”


    “天哪,他還知道什麽?”果胖子意外道。


    “您......一直都有留意南京城中的動靜嗎?”林坤警惕起來,他覺得這個苟家琣不簡單。


    “小夥子,我畢竟是735出身,我自一見到你就知道你是什麽人,來我這裏幹什麽。”苟家琣笑著點著雪茄,“不過,你們放心,我這裏絕對安全。”


    “可是您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這其實也就是我為什麽要待在南京的原因。”苟家琣吐了個煙圈,笑道:“十年前,我就已經發現南京城有日本人的地下組織,其中一部分人甚至是擁有中國戶籍的生活裏幾代的中國人,當然,他們的身份已經是戰亂年代潛伏下來的,有的則是日本人的孽種,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些人的狼子野心還是沒有斷絕。”


    “這麽說您知道他們背後的勢力是誰?”


    “在735所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苟家琣吐了一個煙圈,顯得很隨意,“日本的橫田株式會社。”


    “看來您真的什麽都知道。”


    “這些年我一直在私下關注著九鼎的動向,我知道螭龍紋甲骨一直流失在海外,日本人蠢蠢欲動,不過,當年冶教授發掘寶鼎失落之後,所有的研究便中斷了,不知道這個未解之謎,還會隱藏到什麽時候,真希望你們能快點解開這個謎題。”


    “小夥子,問你一個問題,你手上的禁戒怎麽不見了?”


    林坤一愣,沒想到苟家琣真的已經洞悉了自己的身份,“這個......說來話長。”


    這個時候,進來幾個仆從,沏了壺茶。


    “此事,既然禹陵已經插手,我看我有生之年是有希望知道真相了。”


    他朝沙發上一坐,麵色陰鬱,看向林坤,“不瞞你們說,我始終認為,九鼎的傳說隻是一個傳說,學界與我持有相同見解的不在少數,我們都以為九鼎非鼎。”


    “九鼎非鼎?”林坤聽的比較含糊,難以理解。


    “看來你還是沒有變。”肖亞清笑道,“還是這般的固執。”


    苟家琣和肖亞清討論了半天,都是學術語言,林坤聽的一頭霧水,說道最後,兩人都無奈搖搖頭,林坤倒了杯茶,笑道:“二位老師,都累了吧,喝杯茶。”


    “希望老天保佑,就看你們的了,你們年輕人不錯,肯定能成功!”


    林坤點點頭,“借您吉言。”


    “對了,螭龍紋甲骨你們究竟是怎麽找到的?我聽說老愛一直在找。”苟家琣顯然還不知道愛德華已經去世的消息。


    “是愛德華教授從英國人手裏買來的。”


    “唉,這條地下產業鏈非常驚人,中國每年流失到國外的文物不計其數,幾噸重的雕像都能運出去,尤其在**十年代,國家損失很大!”


    “好在文物已經迴到了我們手上。”


    “對了,老愛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還在美國孤苦伶仃?”苟家琣仰起脖子哈哈大笑,像是幸災樂禍,“你們倆啊,就是冤孽啊,最後雙方受罪,沒人劃得來!”


    肖亞清的臉色有些難看,一直忍著,喝幾口茶,慢慢放下杯子,低眉喃喃自語:“愛德華已經……”


    “已經去世了。”肖亞清臉色憔悴。


    “什麽!?”苟家琣猝不及防,完全變了臉色,難過道:“老愛!”


    “對不起婷蒹,我......我不知道......”苟家琣滿臉歉意。


    “這不怪你。”肖亞清搖了搖頭,“說實話,我這次出來,也是為了完成愛德華的遺願,你知道這是他畢生的誌向,現在......隻有我們來幫助他了。”


    “老愛啊老愛!”苟家琣重重地頓挫道,“我的好哥們啊!”


    苟家琣字字泣血,悲憤異常,看得出來,他與愛德華的私交匪淺,他稱之為“老愛”,又叫他好哥們,可見兩人之間的感情。


    “我與愛德華是多年的摯友,說起來,他還是我學術路上的領路人,沒有他,我根本考不上大學,也進不了735,他是個再好不過的人,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完人,純粹,熱心,古道熱腸,還有一顆赤子般的心,可是......”苟家琣哽咽起來,“你怎麽就突然走了!?”


    苟家琣從書桌裏拿出一封信,“這是三年前我與他的通信,我們都習慣於書信,郵寄的時間雖長,但是情感卻能牽連,我們約定十年之約,我去美國看他,老愛啊......你向來不食言,可你這迴怎麽......”


    “老苟......”肖亞清強忍著淚,“別再傷心了,完成愛德華的遺願是我們告慰他最好的方式。”


    “你說得對,說得對......”


    不知道為什麽,林坤一直對苟家琣感到很親切,他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魅力,平易近人,而且十分注重感情,從他對愛德華的情感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性情中人。


    “對老愛下手的......是日本人吧?”苟家琣壓住火氣,瞅了林坤一眼,“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是的。”林坤點了點頭。


    “這幫畜生!”


    “哼!”


    “這個仇我們早晚會報。”


    “就是,在咱中國人的地盤上,沒理由再讓鬼子欺負了。”果胖子附和道。


    苟家琣歎了口氣,擱在煙灰缸上的雪茄已經燒完了,他從書桌裏掏出一本筆記本,裏麵夾著一張照片,遞到林坤麵前,“這是當年寶鼎出土時的照片。”


    林坤心頭一驚,趕緊瞧。照片上的寶鼎,鼎足上的飛龍異常奪目,龍頭高昂,鼎周身裝飾雲紋龍紋,氣勢不凡。


    “這就是我們找到的寶鼎。”


    “你看到上麵的銘文了嗎?”


    “看到了,不過我看不懂!”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說過,有關於這個寶鼎出土以前曾有異兆發生,說起來,如果聯想到這些無中生有的細節,這個寶鼎的發現到不像是意外。”苟家琣端起茶杯,慢慢喝茶。


    “是嗎?”


    林坤靜下來看著苟家琣,眼神直勾勾地,想要了解一些細節,“有何異常?”


    “龍吐水。”苟家琣嘴一咧,端起茶杯抿一口,漫不經心放下杯子,抬起頭,“我可以告訴你實話,寶鼎的出土絕不是意外發現那麽簡單,這背後一定還有牽連。”


    “龍吐水?”林坤驚訝道,“這太巧合了吧,我們在巴厘島的時候也碰巧遇到了這奇觀。”


    “不是偶然,而是偶然之中的必然。”苟家琣看著他講。


    “現在想來,確實有很多關聯之處!”林坤沉思道,“這龍吐水究竟有何詭異之處?”


    “天降異兆,無非吉兇二字。”苟家琣說道,“自古以來,龍吐水都是大兇之兆,龍乃司雨之神,多傳言江河激蕩,洪荒將至。”


    “別說98年的洪水就是這麽來的。”林坤不敢言笑,“這就太可怕了。”


    “諱莫如深,諱莫如深啊。”苟家琣放下茶杯,站了起來,“好了,此事究竟如何還需等待婷蒹的研究,一切終會水落石出的。”


    苟家琣領了林坤和肖亞清坐車前往莊園內的實驗室。這座實驗室位於一片空蕩蕩的草坪上,草坪有上百畝,鮮嫩的德國小草,踩上去都是享受,真正有踏之不忍的想法。實驗室仿照卡文迪許實驗室建造,隻是規模不及卡文迪許實驗室,後者是英國劍橋大學的物理實驗室。


    “老苟,真沒想到你竟然擁有這樣一間高等級實驗室。”肖亞清欽佩道。


    “可惜,自打建成以來,大多數時間都是空的,而且裏麵的實驗器材如果長期閑置的話,恐怕也會浪費,我已經沒有精力深入研究了,所以,接下來,這裏就是你的地盤了。”


    “老苟,謝謝你。”


    “唉,跟我你就別客氣了,這迴不僅僅是幫你了,我也得幫老愛,幫他報仇。”苟家琣目光中淩厲地閃現殺氣,林坤還是頭迴見他顯露出殺機,“你放心,這裏很安全,我的保鏢都是前特種兵出身,再加上莊園裏的安保係統,日本人想進來,就是找死。”


    “我倒不是不放心,隻是研究的進度可能會非常慢,我怕一時半會兒,我會一直在你這兒。”肖亞清為難道。


    “你多待一些日子才好呢。”苟家琣笑道,“我這麽大的莊圓還怕你住不下嗎?再說了,我一個人住,很悶的,你來了,正好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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