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們幾位知道這冰魄龍丹?”寧兔子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何止是見過,我們前些日子就弄到了一顆!”果胖子脫口而出。


    “胖子!”林坤剛要製止,卻已經來不及。


    “緣分啊!”宋北柯長歎一聲,“怪不得我說我一見到你們幾位就覺得是貴人,真是天命所歸。”


    “你們是在哪兒找到的?”蘇幕遮急問。


    “在......”林坤看了看鬼侯爺又看了看程逸芸,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程逸芸看到林坤為難,便說道:“算了,既然我們現在決定合作,告訴你們也無妨。”


    “這位是......”寧兔子看了程逸芸一眼,見她英氣逼人,不免有些疑惑。


    “程家大小姐都不認識!”果胖子嘲笑道,“虧你還在北京吃得這麽開。”


    “哦?”寧兔子一聽,不由得往前湊了湊,瞪大眼睛仔細瞧了瞧,歎道:“今日一見,眉宇間到確有幾分醉花陰的風采。”


    繼而他又轉頭看了蘇幕遮和宋北柯一眼,微妙地笑了笑,又看了看八十九姨,躑躅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最後搖著頭又歎了一聲:“緣分,都是緣分呐!”


    “蠱爺,我看還是您來說吧。”程逸芸對鬼侯爺說道。


    “不瞞各位,我們確實手裏有一顆冰魄龍丹,幾天前我們曾到過一個彝寨的舊址,在裏麵找到了一個有黃腸題湊的巨塚,那個血玉髓就是在裏麵找到的。”


    “黃腸題湊?”寧兔子思索道,“難怪,看了我此前判斷的沒有錯,龍丹確實被分別埋藏,那個黃腸題湊大墓裏埋得可是一個皇家女子?”


    “不錯,當時她口含血玉髓,鮮活如生。”林坤說道。


    “那是個清廷遠嫁的皇族,以黃腸題湊之禮下葬,難怪當年沒人找得到。”


    “可是,據我們所知,這支彝族一直在遷徙,前後少數也隔著百十來年吧,你們怎麽確定另一顆龍丹會在這裏?”林坤問道。


    “按理說在我沒有得知你們找到的那個墓之前,我確實不好肯定這龍丹一定就在這裏,不過仔細一想,除了跟著死人一起入土,這種東西也實在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藏了。因為,除了這一個墓之外,就隻剩下雲河峽穀裏的那個將軍墓了,可是那個墓早就空了,所以不可能在那裏。”


    “你還知道將軍墓?”程逸芸問道。


    “哈哈,這有什麽啊,這世上可不知道程家,即便是當年你老爹在蘇兄和宋兄麵前,也隻不過是......”寧兔子話說到一半,可能覺得有些偏頗,頓了頓,“不不,看我說的,應該叫做各領風騷,各領風騷。”


    “好了。”鬼侯爺擺了擺手,說道:“但是事關重大,此事務必秘而不宣,既然各位都知道龍丹的秘密,蠱爺我醜話要說在前頭,這件事一旦說出去,可就是捅破了天,到時候業報來時,可別怪我蠱爺沒有提醒過各位。”


    “放心吧蠱爺,我們心裏有數。”


    “我知道,當年的那場恩怨,也是因為這龍丹而起,但是十幾年過去了,我希望各位明白,生死都是劫數,切莫恣意妄為,逆天而行!”


    蘇幕遮歎了一口氣,“蠱爺教訓的是,十幾年前......我......”


    “好了,蘇兄,此事已經塵埃落定,今後大家精誠合作就是!”


    宋北柯拍了拍蘇幕遮的肩膀,“連我和八十九姨也能冰釋前嫌,你還有什麽好想不開呢?”


    “我說你們幾個大老爺們磨嘰什麽啊?”八十九姨說道,“冤家,你趕緊把行動方案說說。”


    宋北柯說了他的詳細方案,這幾年他在此地實地考察,對這裏的地形可謂了然於胸。此時已晨曦微露,他們在車裏將就修整了一下,之後便繼續趕路。


    在行到一處山腳下時,刀子在前麵發出了預警。他們上去一看,觸目驚心,後腦勺都涼了起來。隻見兩個人頭孤零零地露在地上,自脖子以下全部埋在土裏。那兩個人的頭發蓬亂,雙眼被挖出,兩道血流從眼眶垂直滑落,嘴巴張開著,像是死前還在唿喊,死狀極慘。


    “這兩個人是被活埋的!”刀子說道。


    林坤雙目發怵,“這......到底是誰幹的?下手也太狠了!”


    “是啊,咱好歹也是社會主義新中國,法治社會的文明人,竟然黃天化日之下活埋兩個大好青年!”果胖子罵道。


    “這不是彭德麟那孫子帶來的人嗎?”寧兔子走近一看,一眼就認出來他們的身份,“這彭德麟還真不是個東西,竟然連自己的學生都下得去手!”


    “彭教授的學生?”林坤詫異道。


    “八十九姨,這個彭教授不是一直受命與您嗎?您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嗎?”


    “這個彭德麟心比蛇蠍,我和他也隻不過是各區所需,談不上受命誰。”八十九姨說道,“不過——”


    “怎麽了?”


    “依我看,這件事情有蹊蹺。”


    “是啊!”蘇幕遮說道,“確實有蹊蹺!”


    林坤立即轉身,隻見到蘇幕遮走了過去,在旁邊蹲下仔細觀察,他用手摸了摸腦袋邊上的土,湊到鼻前聞了聞,說道:“這不是人幹的!”


    “是啊,簡直就是畜生行徑!”


    “我的意思是,殺他們的可能不是人!”蘇幕遮肯定道。


    “哦?”宋北柯立即上前一看,隻見他們腳下的地麵竟然毫無挖掘過的痕跡,這兩個人好像是被生生釘進了土壤裏。


    “這裏土層堅定,上麵草皮完好,不像是有人動過。”宋北柯說道,“這兩人的脖子處有明顯的擦傷,應該是被什麽東西拖進了土裏時留下的。”


    “我的天!”果胖子驚訝道,“把人當蒜苗啊,還倒拔!”


    “問題在於......”林坤頓了頓,咽了一下口水,“如果不是人,那會是什麽東西?”


    “蛇?老鼠?行軍蟻?”


    蘇幕遮搖搖頭,“這我也說不好,我看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點離開為妙!”


    “對對對,蘇兄說的極對!”寧兔子附和道。


    “等等。”突然,宋北柯擺了擺手,場麵立即安靜下來,周邊的林子裏傳出一陣窸窣的聲響,風聲過後,又寂靜下來。


    林坤他們還以為僅僅是風聲,那是蘇幕遮幾人卻始終把持著警惕,“看來它們是盯上咱們了!”


    “啊?”果胖子一哆嗦,拉著林坤,“坤兒,這東西我是真他娘的受不了,你看看地上那兩個腦袋,連眼睛都給挖了,一會兒你可得保護我!”


    “眼睛?”果胖子的話倒是提醒了林坤,“是什麽東西非得要把人的眼挖掉?”


    說著,林坤提著膽子往那兩個腦袋邊走去,俯身看了看那兩雙被挖去的眼睛,突然,一個人長大的嘴巴裏猛地射出一條黑影,林坤驚魂一振,急忙後退,定睛看去,那是一條細長的蛇,正昂著身子盯著林坤。


    “媽呀!”身後的果胖子大叫起來,“真他娘的是蛇!”


    可是他話音還未落,八十九姨一個箭步,往林坤跟前一擋,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竟然一把將那條蛇的蛇頭抓過,隻是雙指一捏,待她將其甩在地上的時候,已是一條死蛇。


    “多謝八十九姨相救。”


    “看來咱們遇上麻煩了,這些蛇恐怕不簡單。”八十九姨說道。


    “各位前輩,我倒是有個建議。”林坤站起來,說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覺得這些蛇能將這兩大活人活埋,還懂得設伏,這是個明顯的警告,說明對方一定是不想讓我們過去。”


    果胖子皺眉道:“等等等,你這說法難道叫我們硬闖?咱們都不知道還有什麽東西在等我們呢,要是有蠍子啥的,還不得把我們都毒死了!”


    林坤搖頭道:“我不是說要輕舉妄動,而是打草驚蛇,讓它們先動起來,現在敵在暗我在明,我們實在太被動了。”


    果胖子咧嘴道:“還打草驚蛇,萬一真的是蛇,咱們可就真完蛋了!”


    刀子也道:“現在的情況可能就是這樣,我也感覺這些蛇是一個警告,逼著我們離開此地。”


    “宋前輩,這裏是去龍抬頭唯一的道路嗎?”林坤問道。


    “那倒不是,還有一條公路直通到那裏,現在那裏修建了一座莊園。”


    “難道對方是故意讓我們改道從那裏走?”


    “我覺得我們應該賭一把,看看能不能衝過去。”刀子說道,“他們越是不讓我們往這裏走,就說明這裏越有問題。”


    “這條路確實比較奇特,因為這裏直通龍抬頭的龍角,是地勢最高的地方,可以一覽無餘。”宋北柯說道。


    “那就難怪了!”


    他們合計了一下,還是準備從這裏硬闖,刀子就做了幾個火把,說道:“動物都怕火,就算是毒蛇猛獸,也不敢貿然靠近。要是待會遇到蛇,就用這個對付它們!”


    剛才那窸窸窣窣的聲音離得並不是太遠,林子水平的麵積不大,但是畢竟整座上上都是樹木,要想準確判斷還是很有難度。


    林坤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樹葉的晃動聲上,聽著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不由咽了口沫。很快那聲音就近的幾乎在頭頂,前麵的刀子做了個手勢示意後麵的人停下,林坤抬頭看去,隻見頭頂的樹冠猶如鬼怪一般,鬼影重重。


    清晨的陽光還無法照到這裏,樹冠下隻看到一片漆黑,“聲音就是從其中發出的。”蘇幕遮說道。


    林坤望著頭頂上的這些樹冠,無法描繪究竟是怎麽一副樣子,隻覺得這裏的樹,樹冠與樹冠幾乎都融為一體,連城一張網,分不清哪棵到底是哪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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