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眼疾手快,乘次機會一個健步閃到牆邊,撿起地上的打火機。他馬上打著火,試探性地往她的麵前晃了晃,她立即整個人哆嗦了一下,縮了迴去。


    林坤心頭一喜,就在那禁婆後怕的間隙,抬腿就是一腳,往她的胸前一踹。她乳、房早就被水泡得腫脹,裏麵一定貯滿了水,林坤這一記重踢,把水都踢了出來,兩道直直的水柱射了出來。林坤這兒這得意,哪知冉冉突然夾了進來,一鞭從林坤和禁婆當中劈下,把兩人分開。


    “你幹嘛?”林坤大吃一驚,差點被鞭子擊中。


    “我還想問你幹嘛呢!”冉冉的話裏一肚子醋意,“你讓開!”她一把將林坤推開,然後狠狠地一甩鞭子,迎著禁婆便攻了上去。


    林坤當然理解冉冉話裏的意思,笑道:“我說你吃什麽醋啊?”


    “誰知道你口味有多重!”冉冉忙裏抽閑,迴了他一句。


    冉冉的攻勢比較剛才更甚一籌,但是禁婆由於沒有了火的顧忌,閃避之間依舊比較輕鬆,反倒是冉冉連續強攻不下,心中有些心浮氣躁。林坤見勢不妙,也不顧冉冉的阻撓,將她往身後一欄。


    他沒有立即打著火,而是等著禁婆自己撲上來的時候再打著,火苗一下子在她眼前竄出來,立刻慘叫起來,發瘋似的後撤。林坤建機不可失,果斷地將她逼進了角落裏。


    那禁婆被逼進死角,自然拚命掙紮,做困獸之鬥。她怒甩長發,長發就像自己長著眼睛一樣,分散成無數條蛇一樣的發辮,朝著林坤撲來。林坤大為惶恐,隻好後退,並且用打火機極力周旋。


    林坤一閃躲,那禁婆就一下子往冶江所在的那個角落裏撲去,她就像看準了冶江的死穴一樣,瞬間便把場上的局勢扭轉過來。冶江也是猝不及防,沒有緩過腦子來,轉眼那東西便已經撲在自己身上,頭發往他的脖子上纏了上來。


    冶江嚇得喉嚨都抽筋了,大叫了一聲拚命往後退,可是自己已經在角落裏,根本無路可退,沒過幾步便被長發所纏住,失足跌倒在地上。冶江坐在地上,用力地想要將腳上的頭發扯掉,但是那頭發不退反進,迅速地延伸到了林坤的臉上,直往他的鼻孔裏鑽。


    林坤見勢不妙,立即來救,一記飛刀準確地割斷了已經伸進他鼻孔的頭發,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與此同時,林坤上前一把扯住冶江的領口,將他從角落裏帶了出來。


    冶江用力地喘著大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還沒等他稍稍平複,林坤又是猛地推了他一把,“還不快走開!”林坤大喝一聲,說話之際,一條粗粗長長的發辮像黑色的蟒蛇一樣死死地纏住了林坤的胳膊。


    不過林坤卻不慌不忙,故技重施,打火機輕輕一打,火苗剛剛竄出,那發辮就急急忙忙地撤了迴來,林坤舉著打火機,和她對峙起來。


    也不知道是林坤剛剛推了冶江一把太過用力,還是冶江一時慌了神沒有站穩,他整個人斜斜地往地上躺了過去,雙腳上像是抹了油一樣,不停地退,刹也刹不住。冶江一直踉蹌到了那副《煙雨圖》的前麵,雙手靠後支撐住牆壁才算穩住。


    但整個人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後傾斜,隻聽得“咯吱”一聲,隨後便聽到地麵上有沉悶地石塊移動的聲音,緊接著便傳來冶江的唿喊聲。林坤和冉冉都倍感吃驚,循聲看去,隻見牆壁前也好、地麵上也好都不見冶江的蹤跡。


    “冶江!”林坤大喊一聲,卻沒喲冶江的額任何迴應。


    冉冉也急了起來,“機關!”她四下摸索著畫上的端倪,又試著敲了敲後麵的牆壁,皺著眉頭說道:“牆是實心的,應該不會有暗室。”


    林坤用打火機逼退禁婆,沒想到冶江卻遭遇這樣的怪事,心裏不免有些懊惱,“你姥姥的,真他媽氣死我了,今天我還真和你沒完了!”說著,林坤關掉了打火機,從懷裏掏出一個牛皮夾子。他將上麵的係帶解開,然後抓住一端猛地一抖,整個皮夾子便呈現在眼前。


    三排形狀大小不一的桃木簽,最長的足有一隻鋼筆般長短,粗足盈兩公分直徑,一端尖銳,一端平整,最短的僅有四五公分,還沒有一根牙簽粗,這套簽加起來有六六三十六枚,名曰:“天罡桃木簽”。


    林坤揀出其中中等長度的一支,往她左手骨關節處狠狠地紮下去,那禁婆一紮之後便跳了起來,桃木簽紮下去的位置上立即被灼燒起來,發出皮肉呲呲的聲音,冒著白煙,以及燒焦的氣味。


    “知道厲害了吧,丫的,早知道你也怕這個我早該那這個對付你。”林坤心中暗自後悔,手裏卻沒有停下來,一根差不多長短的桃木簽不差分毫地紮進了她另一條胳膊,隨著呲呲的聲音發出,林坤的動作更加連貫,而禁婆卻變得愈發遲緩、笨拙。


    最後幹脆跪在地上,束手就擒。林坤用那根最粗的桃木簽狠狠地紮進她的頭頂百匯穴,她登時便不再動彈,嘴角滴落褐色的血液。


    冉冉苦苦搜索依舊沒有結果,心急道:“林坤,你快想想辦法。”


    “一定有機關,冶江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了機關才會掉進去的。”


    “可是我都已經找過了,沒有啊。”


    林坤走到畫的跟前,佇立良久,也是一籌莫展。“《煙雨圖》,《煙雨圖》......”林坤嘀嘀咕咕地一會兒,時而看地,時而看畫,忽然又走到畫前,查看著什麽。他反複了好幾遍,突然響亮地拍了一下手,“原來如此。”林坤比劃著將身子斜斜地往後仰,模仿者冶江剛才摔倒的情形,將兩隻手放在了與畫接觸的位置。


    冉冉立即撩開畫,試著翹了翹後麵的牆壁,還是搖搖頭,“實心的。”


    林坤也沒有放棄,他又將畫放下來,對照著與雙手接觸的區域。


    “怎麽了?”冉冉不解地問道,“難道這畫裏還有玄機?”


    “沒錯,這玄機還就在這《煙雨圖》裏!”林坤興奮地說道:“你看這兒——”林坤手指著圖畫下半部分的一處太湖石。那太湖石長得嶙峋瘦削,點綴在綠柳叢中,傍水而立。


    “你看這太湖石像不像一隻倒放的手。”林坤邊說邊把自己的手印在上麵,“你覺得呢?”冉冉點點頭,“你還別說,真有點神似。”


    “你再來看這裏。”林坤把另一隻手徐徐地放到不遠處的一進宅院。


    “這個......”冉冉搖搖頭,“我看不出來。”


    “你再仔細看看。”


    冉冉看了好一會兒,但還是搖了搖頭,“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


    林坤繼續把手印在上麵,其中兩根手指恰好把門前的一根柱子遮住,另外三根手指把從綠蔭中露出的一小段院牆遮住,其餘的地方正好和屋簷重合。


    “你仔細看看,沿著我的手掌沿好好看看,你看到了什麽?”


    冉冉湊近了,睜大眼睛,“咦,好像有一條淡淡的線把你的手給勾勒出來了!”


    “不錯。”


    冉冉以為林坤現在找到的線索已經可以破解機關,便興奮地往上麵按了一下,但是牆壁還是紋絲不動。她一下子納了悶,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肯定還有一個關鍵線索被我們忽略了。”林坤皺了皺眉,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這麽隱蔽的線索都被我們發現了,應該手到擒來才對,難道......”


    “你再想想冶江當時是怎麽倒下去的,是不是還碰到了其他的機關?”冉冉一語點醒夢中人,林坤很快就想到了什麽,大笑道:“我倒是怎麽迴事兒,冶江那小子剛剛就像腳上抹了油一樣,站也站不穩,你想想怎麽可能恰恰就能夠觸動機關呢,隻有一種解釋。”


    “你的意思是,正是因為腳上踩到了什麽東西,才讓人傾斜過去,設計這個機關的人就是要讓人在這種情況下觸發機關。”


    “但願如此。”林坤埋頭在地上找尋,“從作用力與反作用力來看,這東西要是一個圓柱體的話,應該往相反的方向滑。”


    他正在另一頭苦苦尋找,另一頭冉冉卻有了發現,“哎,你過來!”


    “幹嘛?那裏不會有的!”林坤堅持己見。


    “你來看,是真的!”冉冉蹲在牆角上,手裏捏著一樣東西,“你看這是什麽東西。”


    林坤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好像是一個石龜。”


    那石龜通身花崗岩材質,龜背高突,上麵刻著龜甲花紋,中間還有一條脊柱線凸起。龜腹圓滑,打磨得光滑鋥亮,手指摸上去觸感細膩。


    “你還別說,這倒真有可能是把冶江滑到的那東西,你看這腹部光滑得......”


    不光如此,那石龜的四肢全部縮進龜殼裏,整個石龜是由一塊石頭雕刻而成,沒有拚接。四個龜足由四個滾圓的石珠代替,放在地上就像車輪子,輕輕一推就能滑得老遠。


    “這就奇怪了,但它怎麽可能在這一邊呢?”林坤想著想著,便把石龜放在地上,自己踩上去試了試,“不可能啊,要讓我往後倒它得往前走才對啊。”


    正當林坤疑惑之際,冉冉卻說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你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這東西是被什麽東西彈出來的,冶江一腳踩了上去,那也是有可能的。”


    “你是說他穿了雙滑板鞋?”林坤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倒也是一種合理的假設,他將信將疑地玩對麵走去,低頭往香案下一望。


    他本是全無準備,這不望不要緊,一望還真是嚇了一跳。一張臉藏在香案底下,林坤伸進頭往裏麵一看,差點嚇出尿來,“啊喲我的媽呀!”


    林坤爬著往外麵逃了出來,冉冉大驚,問道:“怎麽了?”說時遲,那時快,她手裏的九節鞭已經狠狠地往香案上甩去,隻聽得“哢嚓”一聲,香案應聲斷成兩截。


    林坤逐漸緩過神來,在冉冉又是一鞭就要甩落的時候,及時製止,“等等!”他一把抓住冉冉的手,說道:“好像是個人!”


    隻見一個老和尚趴在地上,戰戰兢兢,渾身哆嗦,他一張老臉上布滿褶子,在幽暗的香案底下,猛地一看的確能把人嚇得不輕。


    “你誰啊?”林坤問道,“躲在下麵幹嘛?”


    “老衲,是是是,慈雲寺的的的住持住持。”他哆哆嗦嗦地迴答道,舌頭像是打了結。


    “你是住持?”冉冉疑惑,“你怎麽躲在這下麵?”


    “今夜寺中靈台出現異像,我正要請妙法師叔指點化解才到大殿,沒想到外麵便突現火光,緊接著便進來了這孽障。”住持和尚指著那地上的禁婆,緊張道:“我當時嚇壞了,她一絲不掛,行動敏捷,直往《煙雨圖》而去,顯是知道了這其中的秘密,我躲在香案底下不敢出來。”


    “後來,我們來了?”


    “是啊,沒想到後來幾位施主神兵天降,我見兩位施展本領,心知你們絕非凡人,想必你們也是為了這《煙雨圖》中的秘密而來的吧?”


    林坤思索了一下,迴答道:“正是!”


    “還敢問大師,你剛剛為何要放出這石龜,我那朋友現在哪裏?”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兩位青隨我來。”那住持和尚,雙手合十,然後又伸出右手朝一邊比了一比,“請!”


    林坤與冉冉雙目一對,便跟了上去,隻見那住持和尚將石龜往《煙雨圖》下方的牆角上一撞,然後雙手放在林坤剛剛發現的那兩個位置,不一會兒,腳下的地磚開始微微晃動,傳來一陣動感。


    “這個......”


    “兩位莫慌,這個是機關移動的聲音,兩位的朋友就在下麵等你們。”


    地磚徐徐移開,腳下露出另一塊地磚,那地磚卻是向下降落,四個角由鐵鏈固定,從上往下慢慢沉降,整個高度足足有十來米。


    林坤不敢相信,這大雄寶殿之下竟然有這樣一座氣勢恢宏的地宮。


    “大師,這個地宮是何時所建?”


    “毗山在的時候,它便已經在了!”住持和尚沒有多說,等穩穩降到地麵,一切才完整的呈現在眼前。


    地宮高約十五六米,上窄下寬,從這個形狀來看,修建這座地宮幾乎掏空了整座毗山。地麵以京磚鋪就,正中是一個圓形的蓮花座,蓮花座差不多有直徑五米大小,上上下三層,由內而外漸次又是三層,中間一個萬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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