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洛消失。


    神女像漸漸透明。


    司音不見蹤跡。


    司羽將秦家明及手下召集到一起,詳細說了璃洛消失的經過。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無辜消失了呢?她是琉璃神女啊。


    司羽讓一部分人去找司音,一部分人守在神女閣,然後讓心花婆婆測璃洛的情況。


    璃洛消失前未說完的一句話成為關鍵。“我的本源珠——”,他們猜測應該跟司音有關。


    可是司音突然消失也讓他們費解,她究竟做了什麽?璃洛的消失是不是與她有關?


    司羽,秦家明和白蓮花一起去了藏書閣。


    藏書閣很亂,書籍亂擺亂放,桌上地上鋪了一地,書架上的也是東倒西歪,亂七八糟。


    他們站在藏書閣門口,望著一團糟的書籍,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幾人相視一眼,無語搖頭。


    “前兩天我來找過她,看她精神挺好,除了修煉就是看書,還跟我聊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正常得很。”白蓮花迴憶道,當時並沒有什麽反常的舉動。


    司羽叫來看守藏書閣的阿陌,她每天都幫她開門,關門,應該是最清楚她行蹤的人了。


    “昨天就沒來這裏,也沒提前說不來。她都是隨意的,想來就來,時間不定,有時半夜三更也會叫醒我開門。”


    “難道穀裏就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司羽問秦家明,他記得當初讓他派人暗中保護她的。


    “小飛跟小費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盯著他的。他們前天晚上護送她迴府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秦家明無辜地道。


    他們第一時間也在府上查找過,沒有任何蹤跡。也跟璃洛一樣消失不見了。


    司羽走進藏書閣,翻起了散落在周邊的書籍,一本本地查看內容。


    “如今隻能等心花婆婆算卦。我們隻能從這裏下手。”


    司羽沉穩地道。


    秦家明和白蓮花不解,這滿屋子的書,幾百坪大的地方,幾萬本書籍,怎麽找?


    “她突然之間對修煉感興趣,看的也是這方麵的書籍,我們找有關琉璃珠方麵的書籍。或許能從中發現一點什麽。”


    為今之計好像也隻有如此了,總不能幹等著。


    於是幾人擼起袖子幹起來,將司音翻過的看過記錄過的書籍一本本查閱,過目。


    時間一丁一點的過去,心花婆婆那裏毫無進展。


    司羽心底焦慮不安,可是卻毫無辦法。最讓他擔心的是他測不到她的氣息,包括司音的。


    一夜之間丟失二位最親密最心愛之人,一般人早就抓狂,暴躁了。他還能如此冷靜理智地分析,如此沉著應變,已是需要相當大的定力。


    他不相信她們會憑空消失,他猜測有可能被關進某個空間裏,某個他們找不到也進入不了的地方。


    所以他需要在司音這裏找線索,他猜測有可能司音不小心用璃洛的琉璃珠開啟了某個空間,誤將兩人吸進去了,璃洛完全是被動被卷入。


    她們現在有可能正在唿救,正在想辦法出來,卻無法與他們取得聯係,她們此時此刻應該在恐懼,哭泣,難過。正待他們解救,一定是這樣。


    兩天後,找人的毫無進展,心花婆婆依舊在努力,藏書閣的幾人也繼續翻查著那堆怎麽看也看不完的書籍。


    “這本書有點奇怪。”白蓮花找到一本司音曾拿筆做過記號的書籍。


    幾人精神一抖擻,立即湊到一起。


    “滴血認主。將自身血液滴入對方靈介,可將其策反認滴血者為主人。此方法可將對方靈介據為己有的同時會將對方的神識摧毀,嚴重者將對方打迴原形或魂飛魄散,而滴血者在靈力低微的情況下也有可能被反噬,請慎重使用。”白蓮花將那段劃下的重點念了出來。她雖不太明白其中意思,但下意識又覺得這段話跟重要。


    司羽又認真而詳細的將那段話重看了一遍,神色凝重,陷入深思中。


    “難道說司音會用自己的血去策反璃洛送她治病的琉璃珠?想據為己有?”秦家明有些莫名其妙。“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白蓮花聽他一說,臉色變了一遍,呐呐地。“


    司音曾跟我說過,玄冥心裏一直有她,一直沒有忘記她,玄冥因璃洛而死,她會不會因為這事恨上璃洛,從而想盡辦法找她報仇?”


    自從玄冥去世後,司音確實很反常,行為舉止也很怪異。莫非真的千方百計,不擇手段的想跟璃洛同歸於盡?這想法未免太極端了。


    司羽聽著白蓮花的訴說,再迴憶起司音的種種作為,包括後期她對璃洛的淡淡的疏離和敵意,不得不讓人懷疑。


    “假設司音真的這麽做了,那她們現在是怎麽一個情況呢?”他們冥思苦想。


    司羽繼續翻閱那本殘缺不全的秘籍,想從裏麵找出解救的方法。可惜丟失太多紙張一無所獲。


    他隻能從裏麵個別字裏讀出有突破、重生、毀滅等字眼。也不知道有沒關鍵。


    “如果真如蓮花所說,司音在璃洛的琉璃珠裏滴血,按她現在薄弱的靈力,應該不那麽容易讓璃洛煙消雲散。”秦家明分析道。“那問題就來了,璃洛因為她的靈介受到侵入,按理說她應該有所察覺才對吧?”


    “是呀,司羽,你當時有沒覺得璃洛那幾天有沒有不一樣?”白蓮花問。


    司羽認真迴憶了一下,思考著,最後眉頭皺起,有些不確定地。“好像臉色不太好,有些蒼白,有時問她一些事情,有些遲疑、表情也有些迷茫。”越想他越覺得璃洛那時的狀態確實跟以前有些不一樣,有時還會走神什麽的。


    “那就是了,司音每天滴血的時候她應該是有反應的,隻是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所以一直沒有防備。”秦家明按這個思路往下分析。“直到最後司羽滴得越來越多,璃洛的精神狀態突然爆發。之後她怎麽樣了?是整個人散開了還是被吸入珠子裏去了?”


    “被琉璃珠吸進去了。”司羽很確定地說。


    “快把珠子拿來看看有沒有不一樣。”秦家明迫不及待地,說不定從珠子裏能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司羽被他一提醒,急忙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幾個人頭湊在一處,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金光閃閃的琉璃珠。


    原來流光四溢的珠子現在發著耀眼的光,有些刺眼。司羽記得以前這顆珠子是通透晶瑩的,如今裏麵有些渾濁,加上那個光芒四射,完全看不清裏麵。


    “裏麵好像有一紅點點,你們有沒有發現了?”白蓮花很努力地觀察著。


    幾人又努力觀察。確實看到琉璃珠的中間有一小紅點點,有點像一顆心,紅心。


    “像不像一顆心?”白蓮花問。


    幾人默默點頭。


    “難道璃洛又變迴一顆琉璃珠了嗎?”白蓮花傷感地道。“她這是被打迴原形了嗎?”


    “有這可能。”秦家明也是猜測。“這顆琉璃珠保住了她的心脈,不至於讓她灰飛煙滅。”


    “司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按理說她修為尚淺,靈力也微弱,即使滴血認主,也不可能一下就把璃洛打迴原形啊!”秦家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司音身上那顆是璃洛的本源,也就是元神。”司羽愧疚而無力地說,他的臉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秦家明和白蓮花整個人震驚萬分。那顆珠子竟然是璃洛的元神?她竟然把這麽重要的東西送給司音?那可是她的命根,這不是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上嗎?這也太大意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玄冥不也把自己的元神放在令符裏麵送給璃洛了嗎?這兩人還真是——,無法用言辭來形容,隻能說他們三人的糾葛太讓人揪心了。


    “現在怎麽辦?如果這裏麵真的是璃洛的心脈,那她不知道需要修煉多少年才能成形。”秦家明不自覺的歎氣。有可能有生之年也見不到她了。


    “我現在擔心的不止是這個。”司羽憂心忡忡。“我擔心他靈脈也受損,到時即使修煉成人。她很有可能有後遺症。”


    “比如……?”白蓮花擔心道。


    “失憶,變成癡呆,也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司羽臉上的悲哀之色讓人有些不忍看。


    如果是這樣,司音害了璃洛,而他就是幫兇,因為他參與了司音的修煉,幫她快速的達到修靈的境界,造成如今不可收拾的局麵。


    他自責,懊惱,滿心的無助和無措,不知如何自處,隻會茫茫然地盯著那顆珠子發愁。


    “藏書閣這麽大,既然有這個方法封印了她,那麽應該也有方法幫她盡快成形吧?”白蓮花不服氣地說。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家聽了白蓮花的話,再看看滿屋子的書,一下又有了希望,有了動力,有了精神。


    於是秦家明又調來好幾人,分工合作將藏書閣的書都整理一遍。好好查找關於如何孕育或成形或修複琉璃珠的秘籍,特別是關於心脈、滴血、等等有關解救璃洛於水火的方法。


    一幫人開始在藏書閣沒日沒夜的查找、翻閱,不放過任何一本一頁一句,仔仔細細都重頭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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