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奧天正在那裏滿意的樣子,心想趁著他心情不錯,那帶頭人便戰戰兢兢地向奧天問道,“前輩,東西也都已經給您了,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麽?”


    奧天慢慢抬起眼來,衝著他咧嘴笑了笑。


    “當然可以,看在你們這麽聽話的份兒上,我一定會放你們走的。不過還是有一個條件的。”


    聽到他說可以放自己走,三人都不禁鬆了口氣。但是奧天的後半句話卻又使得他們緊張起來,這人是拿也拿了卻還想做些什麽?


    不等他們思考,奧天便張口說道,“你們把剛才說的什麽據點什麽總部的,還有那個什麽計劃的告訴我,我就放你們離開。”


    直到這時,那帶頭人才算是真的搞懂奧天的意圖,原來他早就已經出現了,現在卻是想要套自己的話,那這人卻一定不是什麽閑雲野鶴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必定是與白家有一定關係的。


    可是在奧天的精神力壓迫之下,他原本還想用胡話蒙混過關的法子卻是不可能的,他的腦袋裏現在甚至連一句謊話都沒辦法想出來,就好像如果奧天要問他昨天吃了什麽,他都會一股腦地說出來一樣。


    沒辦法,隻好搏一下了!


    他向著奧天拱了拱手道,“既然前輩都這麽問了,那我們明白人麵前也就不說暗話,隻不過要是把那個計劃告訴您的話,我們勢必也不用迴暗夜帝國了。既然如此,那也須得前輩要保證我們以及我們家人的安全才行。否則,我等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出賣大人的計劃。”


    他慢慢放下雙手的時候,雙手卻是在他認為奧天看不到的地方輕輕捏了一下拳頭,那兩個站立在他兩旁的屬下更是在眼神的瞟動下看清了他釋放出來的信號。


    奧天輕輕擺了擺手道,“好,我答應你們,說罷!”


    “好!前輩,那個計劃就是……”


    說時遲那時快,三人的身上竟然同時爆發出一股強橫的殺氣,在奧天的冷眼之下,隨著三人一同喝出的一聲“暗影三殺”便化作三個影子從不同的方向向著奧天攻去。


    若非是手上沾滿血腥,是不會有這樣濃烈而扭曲的殺氣的,奧天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殺氣當中冤魂嚎啕的聲音。而且隻要注意看,就可以發現那三人行動的軌道竟然有穿插卻無重合,可見這暗影三殺卻是已經被他們配合到存在著一種天衣無縫的默契。


    分別三個方向,永遠都摸不清是從哪裏打過來的招數確實是讓人難以防禦的。倘若是換做別人,估計就算是不少比他們強大的輪迴師都會栽在他們的手上,近距離的突然爆發加上極快的攻速,甚至還使用了黑暗的力量將自己融合到影子之中,絕對是暗殺的好技能。


    可是對於奧天來說呢?別忘了他一直都在對三人使用精神力壓迫,那麽那人的小動作當然瞞不過他,其實早在他說話的時候,奧天便已然摸清楚他大概要做什麽了,與精神力無關,那是一種自從他修煉真武道之後而產生出的一種強大的身體直覺。


    所以,既然一直都是處於奧天的掌控之下,那麽失敗的結局便已然是注定的。


    隻見麵前空無一物,但是用於影子過快的行動與爆發出的能量甚至將周圍的物件都振飛了起來。


    當第一把通體烏黑的匕首距離奧天的頭頂隻有三寸的距離時,奧天甚至不用看就知道那必然是一把淬了毒的武器,無需更多的動作,隻見輕喝一聲,“三潭鎮月”


    原先在腹前交織的雙手再一次變成了抱圓的樣子。


    與玄龜吸水的強大吸力和彌海無量的斥力不同,這招三潭鎮月的精要便是在於一個“鎮”字上麵,隻見就在他出招的一瞬間,整個房間裏的空間與時間都仿佛是靜止了一樣,所有被另外三人振飛而起的物件竟是全部都定格在當下的位置上麵。


    沒錯,是定格而並非是漂浮,那是一種完全靜止下來的狀態。


    不僅僅是那些東西,就連正向著奧天發出攻擊的三個人卻也是在這招之下被從影子當中打了出來,看著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不受控製地定在原地,三人的眼睛當中都流露出一陣驚恐的光彩。


    如果說猿相玉技還是讓奧天學著如何去使用自己的身體,讓他可以憑借著自己的身體在禦敵對陣時可以以更加靈活的姿態去進行攻防的話。那麽龜相玉技的能力就是讓奧天可以在一定的空間裏麵開始借用起空間當中的所有力量。要知道,龜型魔獸可是所有魔獸當中公認壽命最為綿長的一種,不僅擁有強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對任何的環境都有著極強的適應力。


    無論是吸、斥、還是鎮的力量,無一不是對戰鬥場地與環境的利用,如此,才是真武道真正的力量。


    如此說來,龜相玉技豈不就是成了奧天手上最強大的控製技能?如果隻是這樣想的話,那就是錯了。龜相玉技的強大可不僅僅是在於對環境的利用,在對於力量的使用上更是不可小覷。


    隻見奧天雙手一合,一股澎湃的力量就在雙掌的皮肉之下運轉起來,隨著極快速度的“瀚海朝山”使出,原本攻向他頭頂與左側腰間的那兩個黑衣人便各自硬吃了他一掌。隨著渾厚的氣勁湧入,就從掌勢落下的地方開始,他們體內的肌肉、經絡甚至是骨骼都如同是碰觸到一種有著強大的溶解力的酸液一般在急速消融著。


    用不了一會兒,生命便已然是遠離了那兩具身體,但是在奧天的控製之下從外麵看上去,他們甚至沒有一絲的變化,就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隻有那已經失去了所有色彩的雙眼證明著他們原本也是在這個世界上存活過一樣。


    對於奧天來說,他從來就不是一個邪惡殘忍的人,但是這些時候他所經曆過的東西卻不能說是對他完全沒有影響。至少他也已經知道,但凡是生物聚集的地方那就有著陣營的區別。


    他想起了空山的那句話,“小天,你的確是一個善良的人。但對於敵人你若是不想動手,等到對方有機會殺你的時候,卻是不會給你留下任何機會。”


    經曆了骨女和骨魔的這一係列事情之後,奧天在這方麵確實是成長了也比以前成熟了,至少現在,對於該殺之人,他卻是已經不會再抱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手上用力,緊接著瀚海朝山之後的靈玉掌直接避免了整個場地都被混雜著內髒溶液的血腥覆蓋,由於三潭鎮月的力量,兩座玉雕並沒有化為齏粉,直到奧天無力繼續維持技能之前,都隻能靜靜地獨立在一邊。


    走到那個領頭人的麵前,奧天這才笑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那人早已被奧天施展出來的力量給嚇傻了,因為他能夠很明顯地看出來,奧天使用的根本就不是輪迴師的力量,而且他的手上甚至沒有輪迴戒的存在。但是就在那匪夷所思的力量之下,他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兩個手下明顯是在被奪去生命之後這才在第二招之下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此時的他早已是魂飛天外。


    隻聽他用顫抖著的聲音說道,“前…前輩,您想知道什麽,我…我都告訴你,隻要你別殺我。”


    但是這樣的求饒招數對於奧天來說又怎麽會是有用的呢?這樣的場麵他也不算是第一次見了。他自然知道,既然都已經出手,那就絕對是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的意思。他甚至可以肯定,如果現在自己放開三潭鎮月的禁製的話,那把被定在空中卻也是橫在自己胸前的淬了毒的匕首必然會直接向著自己的心窩刺來。


    還是保持著微笑的樣子,奧天卻是衝著那人搖了搖頭道,“早知這樣,那你剛才幹嘛去了?”


    瀚海朝山的掌勁直接斷絕了那人所有的生機,隻不過在那之前,那人的靈魂卻是被奧天直接從他的身體裏麵給強行扯了出來。這種方式並非是從刹那那裏學來的,卻是來自於奧天靈台上的那塊玉玦。


    輪迴師修煉靈力,對於身體的重視卻是不夠的,那就更別提是對於精神力的修煉,他們的精神力頂多就是用來探知一下周圍的環境便已然是不錯的了。


    沒有耗費多少力氣,隻是用自己的精神力凝結出來的觸手輕輕一拉,那人的靈魂便跟隨著奧天直接被封禁在那塊玉玦之中,剩下的,就是等迴去之後再好好的拷問一番了。


    三座玉雕隨著奧天撤去三潭鎮月的同時便直接化作了齏粉,將書房中稍作收拾,奧天這才將那些放置在後麵的密室之中的所有草藥都放入了木蓮鐲之中,又檢查了一下還被自己拿在手上的三樣儲物道具。那分別是兩個戒指和一個普通的鐲子,戒指中的空間不大,頂多也就是這個房間的四分之一那麽大,裏麵放的東西也都是一堆參差不齊的玩意兒,並沒有可以勾起奧天的興趣的。


    隻是當他把注意力轉移到那個鐲子上的時候,倒著實讓他吃了一驚,就見裏麵竟然有著整整一棟小樓的空間,雖然比之奧天的九子木蓮鐲算不上什麽,可是也足以讓奧天感到高興,畢竟他正愁著要上哪裏去給藍矜找來一個儲物道具呢!


    不說這鐲子裏麵放置的金銀細軟一類的東西,就看那各色充滿了不同種類靈力的晶石竟然也已經填充了這空間的四分之一。


    “看來這個家夥在暗夜可不是什麽小角色。”


    怎麽說對方也是一名六轉輪迴使,就在剛才交手的時候,奧天甚至可以感覺到他體內釋放出來的靈力波動竟有著一種半步七戒的感覺。也就是說,這人若是沒有栽在自己的手上,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晉升輪迴地星的境界了。


    可惜的卻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著如果。


    隻是這麽多的資源竟然都在這一個人的手上,“那麽他的身份定然是不一般的。”


    來不及多想,奧天的目光卻被那空間中的一個角落上的東西所吸引了過去。


    那裏放置的是一把如同是一把長尺和一個看不出是什麽形狀的類似於頭冠的東西,就連奧天也隻不過是從那物件兩邊的繩帶才猜測出應該是綁在頭上的東西,隻是那兩件物體上通體紫銅的顏色卻明顯是已經經過了不知多久的歲月而完全被鏽跡侵蝕殆盡的模樣。


    在奧天的感受下,那把長尺中竟隱隱有著一絲波濤的聲響以及不知名的獸鳴,其中更是帶著一種蔑視天下的不屈與張狂,隻是一種感覺,就已經讓奧天的靈魂都為之產生了一番震顫。


    一副怒濤狂浪簇擁著一隻巨型海獸的景象直接出現在他的麵前,明明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的長尺在此刻卻是綻放出一種王者無懼的氣勢,那是一副淩駕於天地之上的豪邁,狂湧而至的連綿海水不僅讓他眼前一花。若不是他趕忙收迴了目光的話,估計他的靈魂都會因此而受傷。


    不敢再去看那把賣相雖普通但是卻蘊含著無比威力的長尺,奧天這才將視線轉移到那個頭冠之上。


    不知為何,就算在沒有看到的時候,他都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其中散發出的一種對於他來說是完全無法抵抗的及其親和的吸引力。上麵雕篆著的花紋明顯是比那長尺更加古樸的氣息,卻讓他覺得十分熟悉,就好像自己與那件東西似曾相識一般,帶給他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轉手一翻,那個頭冠便出現在奧天的手上,就在它一出現的時候,原本一直安靜的待在木蓮鐲之中的青木袍卻開始躁動了起來。


    就連奧天作為青木袍的主人,他甚至都沒有辦法去控製住那股不知名的劇烈。自從奧天踏入真武道以來,青木袍對於他的幫助已然是極少的了,隻不過那畢竟是空山給予自己的禮物,奧天當然是把其當做是最為貴重的寶物還一直放在木蓮鐲之中,而青木袍也都表現得十分安靜。


    隻是此刻,仿佛是在因為被那頭冠釋放出的氣息吸引住了一樣,青木袍竟然直接脫離出木蓮鐲的控製,直接從儲物空間裏飛了出來。奧天突然想到,想必剛才那種特殊的親切感必然就是來自於青木袍之中。


    當這兩樣物什同時出現在房間裏的時候,一種讓奧天感覺到玄之又玄的氣息就這麽在那不停地發出劇烈震動的衣冠之上直接衝進了他的腦海。


    模糊的畫麵再次浮現,隻是這一次他看到的卻是一個麵色如玉的中年人,說是中年,也隻是因為從他的眼睛裏可以看出經曆過歲月的滄桑而已。但是他的麵龐,卻是一副青年人的樣子,與剛才長尺中釋放出來的君臨天下不一樣,那是一種與天地相合的感覺。


    就好像此刻那印畫中的人物便是那一方天地,隻要隨著他的行動,天地也會附庸在他的身邊,站在雲頂天宮的大殿之前,眼神中卻充滿著睥睨天下的一往無前,頭戴一頂雕刻著雲中花模樣的冠戴,一襲白衣之上,朵朵黑雲環體流淌雖然隻是半身的倒影,卻完全不影響奧天感受到這畫麵中帶給他的震撼感覺。


    隨著畫麵一閃而逝,懸浮在半空的鏽跡斑斑的頭冠與青木袍竟然同時產生了變化,直到這時,奧天才想起了空山對自己所說的“自然的恩惠”套裝的事情。


    “難道那頭冠卻是天木冠?”


    一邊想著一邊看去,隻是無論是看上去的感覺,還是奧天自己感知到的東西都在說明著一件事,那就是這兩樣物品絕對不是他所想象的那麽簡單。


    沒有發出一絲的光芒,隻是隨著震顫而產生的波動,頭冠上的鏽跡開始慢慢落去,顯示出來的模樣正是那畫中人所戴的雲花之冠,青木袍也是褪去了一身的青色,原本鑲嵌在其上的晶石與翡翠巨龍的晶核也一並消失,衣邊與衣服上雲朵的圖案所呈現出的漆黑搭配上雪白的衣底,奧天覺得就在他們的影響下,自己對於周圍環境的感受力竟然更加清晰了。


    自踏進真武道,他便時時都感覺到自己仿佛是處於一團迷霧之中,隻是自己周圍有著一個小小的空地是他所可以看得清的地方,但是就在此時,當那副衣冠在變了模樣之後套在他身上的時候,原本還纏繞在眼前的迷霧竟然疾馳飛退開去,他甚至聽到了周圍清風吹動山林以及那潺潺的流水聲。遠處的山與水也在已經被稀釋許多的霧氣當中勾勒出了它們輪廓的模樣。


    且看奧天現在的模樣,除了他更為稚嫩的臉以及黑白交織的頭發之外,卻是與那畫麵中人有著幾分相似了。


    隨著他的意念轉動,那衣袍上的黑雲攢動,甚至其中還微微有一陣清脆的龍鳴聲浮現出來,此時的他再看向那長尺,卻明顯感覺到其中原本的君臨天下竟然在一瞬之間轉換成了一種臣服的樣子。


    可是就在奧天為這次的意外收獲高興之餘,他卻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要是以他如今的樣子走出去的話,未免也太過招搖了。但是下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就看那衣袍上的黑雲隨著奧天的想法竟然慢慢變淡,不用一會兒,原本的威風凜凜卻是變成了樸素的白布衣,而頭上的冠戴更是化作一縷青絲隱藏在奧天自身的頭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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