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就算我沒有說清楚,但是怎麽說你也得好好管管翡翠,不然就他這個脾氣肯定以後肯定會出亂子。”看著大廳裏自己最喜愛的一個工藝品的碎片,白宇不禁揉著太陽穴頭疼地說道。


    一旁的白月和藍矜都是用衣袖遮著麵頰不敢笑出聲來。


    奧天隻好點著頭用他那雙釋放出無辜的眼睛看向白宇說道,“那個,白伯伯,我未來肯定會對翡翠進行嚴厲的管教,不讓他再打碎您最愛的花瓶了。”


    不說還好,聽到他的話,白宇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頭越來越疼了,現在這個時代,孩子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難溝通了……


    轉頭看向自己手中的信,奧天很確信那就是空山的筆跡,原來空山在離開青花小鎮之前就已經書信給白宇了。他既然讓自己的弟子去明天學院,那也自然就料到這孩子肯定會經過花都,憑借著自己與白宇已經離世的父親多年的交情來說,讓他多少幫忙照顧一下奧天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隻是白宇自己沒說清楚,而且也沒等得及奧天詢問,翡翠就從異空間裏蹦出來對著整個大廳毫無差別的把光錐亂放一通。就算有白宇和白月這兩個天君和聖王存在,就在他們始料未及之下雖然把其他的攻擊都擋了下來,可是就在翡翠出現時離他最近的那個有著好幾百年曆史花瓶的生命卻也是告一段落了。


    就在把事情說清楚後,翡翠卻在一瞬間直接又閃迴了他自己的空間裏麵不再露麵,而原本就積蓄在白宇眼中的怒火也就隻能往他的腦門兒裏鑽,不然就憑他一個八戒輪迴天君來說,還有什麽能讓他頭疼到這樣的程度呢!


    不過他白宇也不是那麽不講道理的人,畢竟和一頭魔獸也沒什麽好說的,氣過了也就過了。


    就看他正了正麵色,恢複了之前的狀態,點頭朝奧天說道,“原本我也不曉得竟然是你護衛著他們迴來,隻是在接到通報之後用精神力探測了一下,倒是發現了你手上的九子木蓮鐲,這才肯定下來。”


    “雖然空山叔叔說你很不錯,不過你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不說待人平等的態度,就衝你們能夠在幻陣當中隨著白沁走了一個時辰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來看,這更是不可多得的。”


    “一個時辰?!”我們當時竟然在花園裏走了那麽久?看向身邊的藍矜,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她當時其實也是在奇怪為什麽奧天會全然沒有反應,不過一路上已然習慣於由奧天來決定,所以她也沒說什麽,隻是一直跟在奧天的身邊。


    當然,誰也不知道奧天當時其實正沉浸在所有植物對他體內的自然之種的歡唿中,這才忘記了時間。不過他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白宇見奧天沒有說話,便抬頭看了看佇立在門邊的白月長老,朝他使了個眼色。


    就見白月伸手將兩扇大門關上,然後一層白光從他身上冒了出來,形成一片薄膜將整個大廳包裹住。


    看到白月的一係列動作完成,白宇稍稍鬆了口氣,“雖然是在自己家裏,但是還是多注意些的好。”隨即便正色道:“小天,這一路走來,你沒有在別人麵前展現過自己的屬性和天賦吧?”


    奧天搖了搖頭,“看過我出手的也就隻有李章李大哥了,當時為了救他我解決了兩個暗夜商會派來的殺手。那兩個人已經死透了,沒有大礙。而在城外是小矜出的手,所以帶迴來的那三個人應該不會知道我的事情。”


    微微頷首,“那就好。白長老,你去把那李章一行人都提升到白府內府來做守衛,跟他們說之前的事情不許泄露出去,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特殊手段。”


    “是”隻是一個應聲,白月的身影便如同淡化一般消失在大廳之中。


    “李大哥他們應該沒有問題的……”


    “你老師說,你的事情必須越少人知道越好。也不是我不願意去相信別人,隻是小心一點總不是壞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想必已經不需要我來跟你講,你肯定清楚。現在大陸上看上去安靜,但是暗流洶湧也是不爭的事實。小天記住,在你沒有一定實力之前,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有多大的潛力,你才能活得長久。”


    白宇的話可以說是字字直達內心,他所說的其實奧天早就知道,隻是他還是選擇如果可以那就去相信別人,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身旁的藍矜也是用力捏了一下奧天的胳膊,別人怎麽樣她並不在乎,但是她不能允許奧天將自己隨便置於危險之中。


    “那遇到事情我豈不是不能出手了……”奧天喃喃道。


    “倒也不是。”白宇否定了他的想法,不然在他的心中很有可能會出現畏戰的念頭。


    “如果你可以達到七戒地星的等級的話,以你的天賦,除非是九戒強者,否則想要抹殺你是根本不可能的。平時遇事也不是不能和人動手,如果真的要動手,那就必須斬盡殺絕才能保護自己。這就要看你自己決定了。這也是你的老師要將你送到明天學院的原因,想必對於你來說,七戒定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說真的,他並不想現在就告訴奧天如此殘酷的事實,他也知道奧天並不能以看上去的樣子來衡量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隻是相比之下,他更不願意奧天因為過度的善良而有可能將自己置入一個萬劫不複的地步,百多年前的那位就是最好的例子。


    輕輕推開藍矜掛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奧天朝著對麵的白宇雙膝貼地行了一記大禮,那是純粹出於真心對於長輩的尊敬。


    “白伯伯,您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也相信自己不會是那樣一個會如此夭折的人。我並不著急,我會依靠自己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的。況且就在我的身上,還有著絕對不能違背的誓約,我會為了保護我自己最親愛的人好好活下去的。”


    聽到他的話,不隻是白宇,身邊的藍矜以及異空間裏的翡翠更是仿佛被一記重錘擊打在內心之上。他們當然知道那後半句說的正是自己。


    扶起麵前的奧天,輕輕拍了拍他那雖然單薄卻已然開始顯現厚實的肩膀。


    白宇說道,“孩子,我相信你。這段時間你就在我這邊住下吧!芳華明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次向有花一族借來這個聖物,倒也是因為我白家的私事,有花一族的人過不了多久也會到花都,到時我會讓你們見麵的。有什麽事情就和我說,作為長輩,能幫的我自然不會推辭。”


    “嗯。”奧天點了點頭。


    華燈已上,花都白日中的祥和被夜晚的炫目所取代。這個處於大陸東南的繁華城池也顯現出她絕世的魅力。


    藍矜並沒有跟著出來,隻是讓奧天隨著李章等人一起出去了。那是男人們的聚會,有她在那群人肯定也放不開,那麽她自然不會去打擾大家的興致。隨便找了個理由向李章說道了一下,她就留在白府裏修煉了。


    “奧兄弟,你好福氣啊!找了藍姑娘這樣一位賢妻,未來可是有好日子過了。要是換成我們家那位的話,可沒這麽容易就放我出來。”李章拍著奧天的肩膀說道。


    要知道,他黃昏的時候去找奧天,可是被藍矜的大度放行給驚著了,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啊!


    對於李章的話,奧天隻是笑了笑,也難得有他不會接話的時候。


    不過,他不說話可不代表別人沒說,就看那個副隊長一手舉杯,一邊喊道:“隊長,我們都知道嫂子的功高蓋世,你就不用強調了,兄弟們說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其他的隊員也跟著附和起來,李章原本就已經被酒精灌紅的雙頰更是像充了血似的。


    “你們就取笑我吧!等家裏人都到了,就讓你們嫂子天天去教你們媳婦禦夫之術,哼!”


    “隊長,不帶你這樣的!”


    身邊瞬間升騰起一陣哀嚎聲,奧天此時卻非常快樂。這可以說是他第一次離開家,也是第一次與別人一同暢飲,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酒精對於他那已經被改造過數次的身體來說,殺傷力確實是有限的。


    就在一群人都酒足飯飽之後,李章等人也是互相攙扶著迴去了。本來以為隻是進白府做普通侍衛,卻沒想到竟然還是內府的侍衛。這一段時間緊繃著的心弦終於放鬆,喝多了也是難免,況且東家請客,再加上白總管也說了,他們明天可以好好休息還不用開始輪班,這群人當然也就放開了喝。東倒西歪也是在所難免的。


    奧天謝絕了他們一同迴去的想法,畢竟這個酒樓就是白家自己的產業,距離白府也不遠,又是城裏,那自然不用擔心這群人的安危。他還想獨自一人在這夜空下走一走。


    李章等人倒也是不在意,既然奧天願意與他們一起出來飲酒,那也證明是把他們都當做朋友了。一群人便互相攙扶著一邊高歌一邊向白府走了迴去。


    就在李章等人消失在夜色當中之後,奧天也獨自一人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邊並非是繁華的鬧市區,在夜色下也更顯安靜,正是現在的他需要的,他要好好想想自己未來應該走的路。


    畢竟,自然係與寂滅係的輪迴師,在整個大陸曆史上出現的次數分別用一雙手就可以盡數數出來。每一次出現,無疑都是一個傳奇,距離最近的當然就是那位百年前的第一寶樹王。


    “也不知道他是否有留下一些對於我未來修煉有幫助的資料。如果有的話,未來還真得去和師父說到百花宮走一趟。”


    就在奧天正沉浸在對自己的未來構想的時候,自然係強大的感知力卻是讓他在一瞬間被三條街外一聲沉痛的呻吟聲嚇了一跳。


    “出事了!”隻是幾個閃身,奧天已經朝著呻吟聲傳來的方向消失了身影。


    黑夜對於奧天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他視線所到之處都是一片的清晰,就算是他看不到的地方也自然有植物會告訴他。


    麵前的小樓很簡單,窗上都掛著白色的布簾,隻有兩層高,一陣奇異的香味則是從大門裏慢慢飄散了出來。


    “原來是家醫館。”


    對於輪迴師來說,自然是不會輕易受到病痛的折磨,可是於平民而言卻對於病痛沒有那種超常的抵抗力,所以醫館與醫師則是必須的。


    “齊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吧!他快不行了。”一個婦人那足以讓人心顫的哀嚎聲從那小樓裏傳了出來。


    嚐試著接通了小樓中的植物後,奧天的精神力如同絲線一般將麵前的建築牢牢包裹了起來。其中的畫麵也直接映射進他的腦海。


    屋中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齡,而他的身旁則是跪著一個衣著樸素的婦女,想來剛才的那一聲慘叫正是出自她的嘴中。兩人麵前的床上躺著的男性應該就是那婦人的丈夫了,隻見他全身的皮膚都泛著青色,左臂上一道長有三寸的刀口正緩緩流出一股靛青色濃稠的血液,刀口附近的皮肉已經完全翻起甚至都開始腐爛還冒著一陣青色的氣體。


    “看來我剛才聽到的呻吟就是他吧!”奧天點了點頭,“看那傷口的樣子應該是中毒了,而且這毒,有意思。”


    “不是我不肯救他,”那醫生說道,“這悍匪不講道理是常見的,本也不是找上你們的事情何苦自己攬到身上呢!你知道那匕首上擦得是什麽嘛?”


    見婦人說不出話來,那醫生更是沒好氣地說道,“那是青竹蛇的毒,那也就隻有藍葉果或者是藍葉草才能救得了,你說我這小醫館裏麵怎麽會有這種東西,你們這是自己找死啊!”


    聽他這麽說,奧天的雙拳不禁握緊了。救不了是常理,但是說出這樣的話未免也太過於傷人了。可是下一刻,卻是讓他吃了一驚,隻見那醫生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把小刀在婦人的麵前一晃,下一個瞬間就已經割在自己的手臂之上,熾熱的鮮血就這麽順著他的手臂流淌下來。


    “還愣著幹嘛,把你丈夫的手遞給我。以前遊曆大陸的時候倒是吃過一顆藍葉果,要是連這換血的法子也就不了他,就隻能聽天由命了。頂多到時我去殺了那一眾悍匪給你老公報仇不就是了。”最後一句卻是他自己嘀咕,那婦人是沒聽見,卻逃不了奧天的耳朵。


    隨著他的血液流出,他的身體上忽然泛起了一層紅色的光暈,隻是在燈火的照耀下並不顯眼,而右手的小指上也浮現出一個火紅色的戒指,“火係輪迴師,看來也是剛覺醒不久,從戒指的光澤看來,還不穩定。”


    可以說,這火係輪迴師完全是把自己體內的熱血通過靈力擠壓出來的,要是按照他這樣下去,估計那人還沒救活他自己倒是先死於失血過多了。此時,奧天心中原本對他不好的印象已然煙消雲散。


    悄悄進了醫館,奧天從那人身後一把抓住他正在流血的隻手臂,“說別人逞強,自己還不是一樣。”不管他驚詫的目光,隻是在他的傷口上輕輕一抹,一陣微弱的青光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一閃而沒。隻見那火係輪迴師的傷口如同上了上好的金瘡藥一般迅速愈合如初。


    奧天從木蓮鐲當中取出了兩顆藍葉果,一顆塞進那個失血過多的家夥嘴裏,一顆放進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的嘴裏,又拿出一片同樣來自於藍杉樹的葉片掐碎成粉末狀塗在傷者的創口上。一切猶如行雲流水般的自然,等到那輪迴師與那婦人相繼反應過來的時候,床上的傷者早已因為藍葉果與藍杉葉在奧天暗中輸入的一道自然係輪迴靈力的效用中褪掉了全身的青色,手臂上的傷口也慢慢愈合著,唿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直到這時,另外兩人才發現剛才的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那婦人看到丈夫的變化後,竟是一頭紮進了還在沉睡中丈夫的懷裏大哭了起來,嘴裏卻不停地向奧天道謝。


    輕言安慰了一下那個婦人,奧天轉頭拍了拍還處於震驚當中的火係輪迴師的臉將他拉迴到現實之中。


    “你是什麽人?你怎麽會在這裏!”這是他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


    “你開醫館難道不讓人進麽?”奧天輕輕笑了笑。


    “齊亥,懸壺醫館的醫師。”奧天雖然在笑,但是輪迴師畢竟不是普通人,那種來自上位者的若隱若無的威壓卻令齊亥無法抵抗。雖然奧天並沒有問他,他卻依然自報了家門。而且他很明顯感覺到剛才奧天塞進他嘴裏的那顆果子正在緩緩的為他恢複著體力,想來對方並無惡意。


    “齊亥,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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