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直往外開去,逐漸開出了富人區域,阮希冬靠著窗子,麵無表情的看著老遠的風景。


    曾經多麽熟悉的街道,現在已經變得沒有那麽熟悉。


    腦海中忽然間閃現出當時兩個人一起去領證時候的場景,心裏有一股繩子微微的緊了緊。當年,她總覺得結婚證上的名字不是自己,所以不那麽認真。


    現在,明明知道結婚證上的人不是自己,卻還是有一股茫然若失的感覺了。


    "怎麽,你不願意跟我離婚嗎?"冷不丁的,旁邊的男人開了口。


    阮希冬沒好氣兒地翻了個白眼,心裏嘟囔著離婚有什麽了不起的,更何況,是離開他這個壞到家的男人。


    祁揚,當年居然可以為了利益包庇兇手,想到這裏,阮希冬就渾身發冷。


    那些同床共枕的日子,也都煙消雲散了。


    祁揚見到自己的問題得不到小女人的迴答,他目光有些冷,直直的打量著她蒼白的小臉。


    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似乎總是讓她受傷。


    清晨的燈光下,小女人的臉蒼白而泛青,那高挺嬌俏的小鼻梁好看極了,讓祁揚的心都有些蕩漾。


    醫生說,她的臉是純天然的。


    那麽……一切的一切又會不會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如果這麽說的話,一切也似乎說得通了。


    "提到你落海的事情,你好像很激動。"平靜地說出這句話,祁揚盯著小女人的側臉。


    不提還好,一提這句話,阮希冬渾身都火燒火燎了,她扭過頭來,尖酸刻薄地看著他,"我被人推下海,被人包庇兇手,難道我還能不激動嗎?"


    祁揚聞言,嘴角微揚 "你的語氣實在怪我?"


    "不然呢,我要謝謝你包庇餘景景?"


    "那到不必。"男人聽著小女人嘲諷的話,卻並不生氣,他低頭看著小女人,忽然間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明明馬上就要離婚了,卻還是動手動腳。


    這一點,阮希冬表示很不滿意。


    "你放手,又抱我幹什麽!"


    "在我們正式那道那個本子之前,我還是你的丈夫,有權利這要抱著你。"男人扯住了小女人的手,惡狠狠的警告。


    而忽然間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繼續補充道,"還是說 你不是我法律意義上的妻子,從頭到尾,我們都不是夫妻。"


    他,為什麽這樣說,又為什麽這樣看著自己。


    無形中,阮希冬覺得自己被他卷入了一場風暴,那種恐慌無助感強烈的讓人想要快速地逃離開來。


    "你怎麽說我們不是夫妻?"


    "怎麽,我說錯了嗎?"祁揚見到了阮希冬眼睛裏的害怕,在車子停在民政局門口的那一瞬間 猛地放開了她。


    習慣性的衝擊力讓她撞到了前麵座位的椅背,頭疼的很厲害,差點兒失聲罵出來。


    "祁少,到了。"前麵的英善低聲提醒著,打破了這樣的沉默。


    阮希冬推開了祁揚,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下了車,站在了民政局的門口。


    此時此刻,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甚至她有一種感覺,祁揚已經什麽都知道了,知道她是冒牌貨。


    可是不對啊,如果知道了的話,那為什麽又讓自己來民政局跟他離婚?


    這樣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站在這裏幹嘛,趕緊進去啊。"男人下了車,帶上了黑色的墨鏡。


    阮希冬恨的牙根癢癢了,卻最終隻能跟著男人的背後走進去。


    離婚和結婚,隻隔著不遠,阮希冬站在角落裏排隊,那個男人坐在長椅上在喝美式咖啡。


    明明結婚的時候能善用權力插隊辦理,而現在卻隻能在這裏排長隊。阮希冬不由得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折磨自己就很好玩嗎?他永遠樂此不疲。


    "喂,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不能我一個人排隊吧。"


    忍耐不下去了,阮希冬將手裏的皮包給扔了過去。祁揚順手一接,接到了自己的懷裏。


    "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是離婚的原因是你。"


    "嗬,我還真是羨慕你的坦白,照片的事情你還真是耿耿於懷。"


    照片?


    又是這討厭的兩個字!


    祁揚已經失去了耐心,也沒有任何的心情繼續跟她矯情,他扭頭吩咐人直接去打了招唿,隨後惡狠狠的拉著阮希冬直接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沒錯,有錢有權,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工作人員似乎不意外眼前突然間換了人,他照常的辦手續,然後在兩個人簽字之後,蓋上了鋼印。


    阮希冬看著那火紅的本本,心裏還是難過了,她抬起頭,對上了祁揚黑色的眼睛,他也在看著她,嘴角是冷漠的。


    阮希冬一輩子不會忘記祁揚那天說了什麽,他說,也許,我當初就不該娶你。


    聚了聚,散了散,這世界仿佛就是這麽迴事兒了。


    她跟祁揚,應該迴到各自的軌跡中去。


    辦完手續之後,祁揚立刻上車離開,他讓人將車上的行李拿出來,擺在了阮希冬的麵前,甚至吝嗇的都不肯幫她打輛車。


    阮希冬十分慶幸自己還有錢,除了上次因為餘景景被凍結的財產之外,自己的本命,阮希冬的卡裏還有錢。


    打了輛車,她去住了酒店。


    肖柔美是幾天之後才知道這件事兒的,她給阮希冬打了電話,卻總是沒有人接聽,這下子,她有些心急。


    "墨沉宇,你幫幫忙?"


    "老婆,這事兒我管不了,阿揚還在,他現在已經下了狠心了。"


    "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肖柔美歎氣。


    墨沉宇搖搖頭,"也許他們本來就是不是夫妻。"


    即使好兄弟祁揚什麽都不說,但是墨沉宇還是隱隱的猜出了些,他們連最開始都是謊言,還談什麽一日夫妻百日恩。


    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的。


    祁揚又恢複了那個高高在上,沒有任何人氣兒的鑽石王老五,而阮希冬則是猶如一頭亂撞的小獅子,不知道還往哪裏去。


    她沒有了來路,在慌忙的尋找著去路。


    匆忙地背著行李來到了隔壁的小城市,她估摸著那裏的房價,準備重新開始。


    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她租了一件小公寓,在忙著看樓盤,想買一棟房子。


    租房總是會看人眼色,既然她手裏還有空餘的錢,那就不如先置業,再說別的。


    說來運氣也好,短短三天,不停的有中介打電話過來,價格還都特別的便宜。


    阮希冬有些意外,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打車看房了,路過這座城市最終核心的觀光景點時,她看著溫暖的陽光,寒冬中深吸了一口氣兒。


    是的,阮希冬,新生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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