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她髒嗎?


    阮希冬已經無法在麵對這些事實,抓起皮包扭頭就走,她很少這樣軟弱,但是真的已經聽不下去了。


    那是跟她有過一段相處時間的姐姐,他們之間的血緣親情被喚起來了。無法像對落父一樣冷漠,姐姐在自己的印象裏是鮮活的。


    出了醫院的大門,外麵的天已經亮了,忙忙碌碌的人們已經開始上班上學,一條街道沒有淩晨時分那麽安靜了。


    與此同時,包裏的電話不停的在響,似乎在宣誓著某個男人的不滿意。


    "怎麽這麽久了才接電話?"電話一接通,祁揚就明顯很嚴重的起床氣。


    阮希冬自覺有些委屈,明明現在才七點鍾而已。


    "吃什麽呀?我給你買點早點呀。"


    "不想吃,你跑哪裏去了?"祁揚壓著嗓子,明顯很生氣的樣子。


    阮希冬看著這晴空萬裏的模樣,心裏有了一種大無畏的精神,她悠哉悠哉的說道,"不是說了在給你買早點嗎?"


    "樓下呢?"


    "不是。"伸手打了一輛出租車,阮希冬直接上車。


    她捂住了電話,然後告訴了司機地址。車子很快揚長而去,朝著那個名叫"家"的地方跑去。


    跟祁揚在一起之後,阮希冬才真正覺得自己有了家,可是現在看這種情況,恐怕很快就沒有了。


    李衡已經把所有的事實都談開了,很快,阮希冬就必須要離開。


    祁揚不是傻子,自己是不是真正的落初離,簡直一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李衡不會替自己保守這個秘密,相反會弄的眾人皆知。


    該怎麽辦呢?到底應該怎麽辦?


    一路上,阮希冬都覺得自己被人扼住了喉嚨,再也喘不過氣來。


    臥室裏,祁揚經過了十分鍾的緩解,已經清醒了不少。他一下子撲在小女人躺過的位置,想要尋找著熟悉的香味。


    沒有她,自己的心就安定不下來,這都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


    阮希冬在樓底下買了豆漿和油條,然後小跑著上了樓,一開門就接到了一個霸道無比的擁抱。


    "你小心一點,手裏的豆漿要砸了。"


    "我不愛喝豆漿。"男人一本正經的親親自家老婆的小手,嘴上卻說著這種話。


    阮希冬沒有在意這些,一拍腦門才想起來,這個男人的確不愛喝豆漿。人家早上都喝牛奶跟果汁的,完全的西式口味。


    小心翼翼的將豆漿跟油條放好,阮希冬已經不打算反駁什麽了,他小跑著去了廚房,給男人熱了牛奶,然後興衝衝的端了上來。


    這丫頭是怎麽了?今天這麽熱情。


    祁揚喝著香甜的牛奶,其實心裏並不是一點兒也不懷疑。


    終於過了半晌,才陰陽怪氣兒的問道,"說吧,大早上到底是跑哪去了?害我多擔心你啊!"


    "出去溜達一圈,給你買早餐唄!"


    "專門給我買早餐?"祁揚明顯不相信,他輕輕的挑眉,"咱們樓下的早點攤兒其實挺好吃的,那你為什麽還要打出租車呢?"


    黑眸看了一下左手的鑽石手表,祁揚繼續毫不留情的戳穿她,"而且我記得之前我買早點的時候,好像來迴不超過十分鍾吧。你這都半個小時了,好意思嗎?"


    這到底是什麽名偵探套路?


    阮希冬非常無助的啃著脆脆的油條,不想再跟這個男人鬥智鬥勇了。不知道李衡那個瘋女人什麽時候會捅出來,她有一種過一天少一天的感覺。


    接下來的三天裏,出乎意料的,李衡並沒有說這件事情。


    阮希冬心裏是偷笑的,但是因為那個人是定時**,她還是不敢輕易的放鬆。


    沉靜了那麽兩天之後,**還是馬上就要爆發了。


    後來,阮希冬才知道,李衡身體實在太虛弱了,所以隻是簡單的扭傷都會引起骨膜炎。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手術恢複好了之後,李衡終於開始張牙舞爪了。


    "明天,我就要飛國外了。你可不可以讓阿揚過來送送我?"


    "李衡,你不要以為有把柄就可以威脅我。"阮希冬實在是聽不慣女人的語氣,更不想聽她的要求。


    "我沒有在威脅你啊,我隻是要求來送送我而已,你如果想來的話也可以。"


    "那如果我不答應呢?"


    "不答應的話,那我現在就給阿揚打電話。不過他是個什麽態度,我可不敢想象。阿揚一直是一個有很強潔癖的人啊,不知道你跟他……"


    "別說了,我會盡量讓他去的。"快速的打斷了對麵女人的話,阮希冬覺得自己被動的不得了,再說下去指不定還能發生什麽。


    晚上的時候,趁著祁揚看電視的功夫,阮希冬小心翼翼的提起那個話題。


    祁揚十分意外地看著她,"你是我老婆嗎?"


    "是不是的,你還不知道?"阮希冬拍開了男人掐著自己臉的大手。


    自己又不是包子,怎麽每次都要被捏臉。大概是因為臉太圓?


    暗自自娛自樂,阮希冬覺得還挺有趣兒的。


    祁揚不太理解自己老婆的想法,再一次的確認到,"你真讓我去的話,我可以去,畢竟也不想鬧得太難看。隻不過你是怎麽迴事兒?"


    "我隻是覺得人家當年對你也不錯,多多少少你也應該對人家負點責。"


    "寶貝,你今天真奇怪。"祁揚拍了拍自家小女人的腦袋,隻覺得她太善良了。


    答應了就要去做,阮希冬跟祁揚一起坐車來到了國際機場,他們在機場門口準確無誤的看到了那個一身純白的女人。


    李衡,她虛弱地倚在大行李箱,身旁並沒有別人。


    "李晴居然不來送他?"


    "送不送的,不是我們能清楚的。"祁揚用表情的拉過來自家老婆的手,然後慢悠悠的往那邊走去。


    阮希冬心理已經很緊張,她甚至覺得唿吸都困難了,緊緊的握著男人的手,給了自己很大的勇氣。


    李衡她會直接說嗎?


    "阿揚,我有事情跟你說。"一見麵,李衡就把男人拉到了一旁。


    祁揚看著她這個動作,眉頭都快皺掉,他不耐煩的聽她說話,然後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說了嗎?說了嗎?


    瞧著祁揚俊美的臉上越來越難看,阮希冬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從肚子裏跳出來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的握緊了自己的手。


    此時此刻,她隻能聽天由命了。


    落初離這個身份,是不是已經快要結束?


    那麽,她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阮希冬嘴角苦澀一笑,看來,她馬上就要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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