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胃病的人最怕生氣,祁揚忍著自己的疼痛,慢慢的坐到了沙發上。


    他一瞬間渾身冒了冷汗,強大的意誌力有些支撐不住了。而剛剛跑走的小女人,就是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


    "英善。"嘶啞著開口,祁揚敲了兩下桌子。


    英善一直等著呢,立刻開門進來。


    這一次,他感覺祁揚是真的有些危險。


    "祁少,我叫醫生過來。"


    "告訴人,不能讓她走。今天我抓了餘景景,那人一定會動手。"


    "是,我已經……祁少!"話還沒有說完,英善驚唿出聲。


    他一向那麽沉穩的人,第一次如此沒有風度。


    一口血從祁揚的嘴裏吐了出來,那樣高貴矜持的男人痛得暈了過去。


    阮希冬在3樓的電梯那邊被幾個黑衣人攔住,她本來一臉的淚水,故意的扭過頭去,不讓人看見。


    "都給我讓開,想幹嘛!"


    "不好意思,您現在不能離開。"違者的黑衣人非常恭敬的說道。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誰,所以即使用著非常強硬的動作,語氣卻還是沒有變。


    阮希冬不著痕跡的抹了把臉,她冷冷的笑笑,"我最後說一遍,你們是讓開還是不讓開!"


    "對不起,我……"


    男人話音未落,便感覺到眼前一陣拳風,下一秒,常年的搏鬥經驗起了作用。他下意識的閉了兩下,然後開始還擊。


    剩下的幾個人站在那裏不敢動,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上去幫忙。


    阮希冬實在是被那個男人保護的太好了,所以連打架都退步了好多,她知道自己是肯定打不過麵前這個人的,可是,還是無理的把怒氣發到別人身上。


    祁揚,她其實一點兒也不想離開他的。


    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連頭都不能迴了。


    她嘴硬,可是心卻是疼的。


    男人被迫的接受著女主人的拳腳,盡管並傷不到他分毫。


    "別打了,少夫人,祁少出事了。"


    "什麽事兒!"阮希冬停了手,心裏害怕了。


    "祁少他……吐血了。"


    轟的一聲,阮希冬覺得頭皮發麻,她腿軟了一下,在眾人還來不及阻攔的情況下,已經鑽進來電梯裏。


    隨著數字越來越高,最終,到達了目的地。


    那剛剛還充滿了男性氣息的臥室,現在已經空無一人了,地上有一灘血跡,預示著這裏剛剛發生過什麽。


    眼眶充滿了淚水,阮希冬手足無措,恨不得打自己一頓。


    他吐血是因為自己嗎?


    門外,黑衣人敲了敲門,"少夫人,祁少在手術室,樓下。"


    "嗯,我知道了。"阮希冬擦擦自己的眼,小跑著跟著下樓。


    醫生在手術室裏忙活著,心情卻平靜不下來,躺在這裏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啊。萬一出了事兒,他們通通脫不了關係。


    漫長的一台手術,像是一個世紀。


    祁揚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有人拉著他一起跑,他們爬過山林,踏過溪流,來到了一片花香撲鼻的莊園。


    "姐姐,你要丟下我嗎?"


    "阿揚,對不起。我愛上了他。"


    "所以,你背叛了我。"


    紅色的獻血布滿了那些潔白的花朵,汙染了他的眼睛,令這世界再沒有什麽可眷戀。


    就在祁揚絕望的時候,有人接近了她,帶著桀驁不馴,帶著若隱若現的神秘,隻是,那抹溫柔是那麽真實迷戀。


    "祁揚,跟我走吧。我愛你。"


    "你是誰?"劇烈的喘息淹沒了他的思考能力,他下意識地呢喃道,"落初離?"


    眼前的輪廓逐漸清晰,可是,那張熟悉的臉搖了搖頭,衝他笑了。


    下一秒,那人離開了。


    心電圖開始劇烈的在響,他聽到了有人在哭,然後撕心裂肺地喊著他的名字,那麽一瞬間,似乎有了些蘇醒的欲望。


    嘀嘀嘀嘀嘀……


    "祁揚!"猛地睜開眼睛,阮希冬渾身濕漉漉的。


    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淡淡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剛剛隻是夢而已。


    她夢到祁揚離開了這個世界,夢到他帶著恨意離開了自己。


    門外,有人在說話。


    "少夫人,您醒了嗎?"說話的是英善。


    明明昨晚兩個人還很不愉快,但是,祁揚一出事兒,他們就沒有心思在乎那些沒用的計較了。


    "醒了,你進來吧。"


    門被推開,男人走了進來。


    顯然,昨晚的搶救讓每個人都在生死上走了一遭,英善沒有了平時的穩當,有的隻是大悲之後的大喜。


    "他怎麽樣?醒了嗎?"惴惴不安地問了一句,阮希冬有些慚愧。


    昨天,因她而起。


    英善點點頭,"還沒有醒,不過,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要不是見到昨晚落初離那樣失控,英善其實心裏應該有股怨氣的。可是,昨晚,他驚到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能為自家老板哭得斷過氣兒去,說明她不是冷血心腸的人。


    "我不去了。"阮希冬聲音還在抖,"她不會想要看到我的。"


    那麽討厭自己,所以才會氣吐血的。


    英善歎了一口氣,上前兩步,"可他一直在叫您。"


    "什麽?"


    "祁少昏迷的時候,叫的是您的名字。"


    再也沒有片刻的自怨自艾,阮希冬立刻翻身下床,可因為哭得太多了,她的頭很暈,晃悠兩下,差點兒跌落在地。


    英善來不及顧及,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兩個人來到了病房,隔著玻璃看他,他身上有儀器,阮希冬不敢進去。


    "少夫人,我想祁少想見你的。"


    "昨天,他……我不對。"阮希冬接過來醫生給的防護服,默默地低下頭。


    英善彎彎嘴角,"這話祁少會很喜歡聽的。聽了,大概就醒了呢。"


    會嗎?


    自己對他真的很重要嗎?


    阮希冬套上了衣服,帶上了帽子和口罩,一步一步地走進去。越來越近,心卻越來越慌。


    男人躺在哪裏,依舊俊美有神,白皙的皮膚雖沒有血色,卻一點兒也不影響這個男人的氣度。


    祁揚,就是一個連生病都那麽好看的人啊。


    小手默默地勾勾男人的大手,阮希冬吸吸鼻子,軟軟說道,"祁揚,我錯了行嗎?"


    話音剛落,儀器忽然間響了起來,引起了醫生的注意。


    有人推門進來,按下了儀器的按鈕。


    阮希冬感覺手被人輕輕地拉了一下,抬頭,對上了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眸。


    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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