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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了客棧,清塵與蓮華在街上尋往京城的馬車。雖是剛剛日出時分,這往來的馬車卻也絡繹不絕。馬車倒也尋了幾輛,不過這價錢太高了,清塵想了想還是舍不得。就在清塵猶豫之時,那車夫問道:“公子去還是不去,不去我可就走了,還有很多公子等著去京城呢?”


    說完車夫駕車離開了。蓮華看著清塵有些慍色,上前拍了拍:“我們再找下一輛,別生氣了,要笑。”蓮華大笑了起來,笑聲爽朗開懷。清塵看著他傻笑的樣子,眉心舒展開來。


    清塵看了看蓮華,走上前去摸了摸蓮華的身體,“身子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華兒不如你我兄弟二人不要坐馬車了,我們徒步去京城,你可願意?”


    原本清塵就計劃著一個月後到達京城,要不是擔心蓮華傷勢早就徒步上路了。雖是少爺出身,可清塵從無少爺脾氣,吃起苦來也絕不比別人差。


    蓮華明白了清塵的意思,點了點頭。蓮華背著清塵的行李,兄弟二人便上路了。二人沒走多遠,便聽到後麵有人再喊:“清塵公子,清塵公子留步。”


    清塵轉過身去看到一相貌英偉男子在馬上喊著自己的名字,男子雖然頭發有些卷曲,卻也是個翩翩佳公子。清塵上前叩首:“多日不見,胡公子可好?”


    那男子一見清塵,即刻下馬:“清塵兄弟,你怎的徒步去往京城,竟也不跟哥哥說一聲。”


    “當日多謝胡大哥傾囊相助,清塵豈敢再勞煩胡大哥?”清塵低頭又是一拜。


    “你我兄弟,怎的如此生分?來跟哥哥同乘一馬可好?”清塵見胡大哥如此熱情,便也不再多禮:“胡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們兄弟二人一同徒步趕往京城便好了。”說著清塵便向胡大哥介紹了自己的兄弟蓮華。


    蓮華這才認識了這位胡虎,胡大哥。卻說這清塵一人獨自進京怎會識的這胡虎呢?


    原是當日清塵在當鋪偶遇胡虎,胡虎一見清塵便被清塵絕代容顏吸引,當即為他贖了玉佩歸還與他,清塵原想拒絕,無奈胡虎過於熱情,加上玉佩本為自己心愛之物,也就接受了。他們這便相識了,相識即是一種緣分。本以為隻是人海之中蒼茫相遇,孰料今日竟然又再次相遇。可能這就是命中注定吧,冥冥之中有些事還是會還的。


    胡虎見清塵如此關心蓮華,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又一想既然是清塵兄弟,便不再計較。三人便一同前往,他知清塵現在囊中羞澀,借自己腿疼為由,三人買了一輛馬車,蓮華與胡虎兩人輪流趕車。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過四五日。秋天總是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總是讓人覺得天高雲淡。清塵這幾日總覺得四肢乏力,有一種睡不醒的感覺,這是怎麽迴事?每年都是在冬日才會如此,怎麽今年提前了,清塵默默祈禱著,希望自己可以在進京考試過後再安然睡去,這樣,自己便可以放心了。


    這日大約正午時分,清塵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看到蓮華頭靠著窗戶,長發隨著窗外的風吹著,些許碎發吹到他的嘴邊。而他的雙手緊緊的摟著自己,連睡著了也不放手。


    清塵看著蓮華,看了許久,總覺得自己對他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有一種似曾相識,但又是一種想要靠近,卻又不能靠近的感覺,隻是覺得他不是一般人。


    距離京城還有三日路程,路上難免無趣。可是這胡虎可不是個無趣的人,每到一處皆用他的豪氣與幽默讓人印象深刻。


    卻說這一日,三人趕路疲憊,加上清塵總是覺得身體不舒服。胡虎為了給清塵尋開心,便帶著二人來到這離京城最近的天香樓。這天香樓是有名的妓院,據說這京中的達官貴人,經常偷偷來這裏叫上幾個美人快活一番。


    天香樓並不同於一般妓院,妓院裏的女人並不以賣身賺錢,她們若非特殊情況絕不賣身。這裏的女人多是讀過書的女人。她們有的因為家中變故,不得以才來到這裏。有的因為獲罪被罰為奴。她們的命運本該如一般□□無二,可是偏偏是這裏的老鴇不是一般常人,十分了解男人的心理,所以她這裏的女人賣的多是自己的才學。若是願意留客過夜,則身價便會降低。所以,女子來這裏也並不是件壞事。不過因為近來時局動蕩,生意難做。所以老鴇對一些客人的無理要求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客官裏麵請。”一名年紀約十八九歲的姑娘,十分有禮地邀請道。


    “走,清塵,胡大哥帶你來這裏解解悶,看你最近都沒什麽精神。”胡虎在前頭走著,清塵打了個哈欠,梵音跟著並沒有多說什麽?


    一進去清塵便覺此處,這絕不是一般酒樓。


    清塵仔細看了看周圍,像是一個戲台,有專門的舞台。台下稀稀散散有十張桌子,桌子上除了一般飯食,也擺放著紙筆。與其他酒樓相比這裏多了一份書卷氣。


    他們一進門,女子便為他們尋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了,女子見他們對這裏如此陌生,開口道:“諸位公子初次來天香樓?”清塵點頭。


    “清塵,這裏是天香樓,京郊有名的妓院。”胡虎笑著看了看清塵,清塵臉上並沒有什麽太多的變化。


    “妓院?”清塵笑了笑,妓院清塵也曾經去過,絕不是這般景象。


    “胡大哥,你說笑了。這妓院似乎有些不同。感覺更像是文人的書房?對吧姑娘?”清塵問道。


    “公子這本就是妓院,不過我們這裏不似公子想象的一般。”說完,那女子也就離開了。想來也是新來的丫頭,跟客人說了不該說得話。


    他們點了一些酒菜準備痛飲幾杯,連日來趕路讓他們覺得困頓,不一會兒大幕緩緩拉開,隻見一群十三四歲的女子,一個個手持蒲扇翩遷起舞,台下的男人看著女人們曼妙的舞姿,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


    胡虎一個勁地在叫好,清塵也覺得這群女子,與自己以前所見有很大的不同。


    隻有蓮華一個人在看向別處,一群表演過後,女子們紛紛走向台下,向眾位客官敬酒。當然有的人死纏著女子不放,女子掙不過,便也就隨了男人進了裏麵的房間。


    當然這第一個出場的隻是一些失了身的女子靠賣身為生,也是這裏最讓人看不起的。接下來的一個個更是讓人魂牽夢縈。第二個出場的隻有三個女人,女人一身男人裝束,風度翩翩。在台上表演起了舞劍,女子舞劍,一招一式盡顯靈動飄逸。三名女子英氣逼人,表演結束以後,三人鞠了一躬便下去了。


    最後一個出場的是花魁,隻見女子身穿紫色留仙裙,臉上蒙著一層白紗。女子水袖一甩,樂師撥動了琴弦。一曲舞罷,台下人已經陷入瘋狂。


    花魁在退場時一個不小心踩空了台階,眼看就要跌落下來,隻見這時胡虎一個健步飛過去,一把抱住了花魁。


    女人緊緊摟著胡虎,看了看胡虎。胡虎這才放開,女子彎身一拜,便離開了。


    等胡虎迴過頭來,表演已經結束,每個人都各自去尋樂子了。


    清塵不知是喝醉了還是困了,靠在蓮華的肩膀上睡著了。蓮華看向別處,一隻手緊緊摟著清塵。仿佛這裏隻有他們兩人一般。


    胡虎本來是想讓清塵看看表演,解解悶,不料自己看得出神,並沒在意他們二人。


    蓮華見清塵睡著了,便把他抱到了馬車裏,自己靜靜地看著他。胡虎一見蓮華如此便也就結了賬,在馬車裏度過了一晚。


    夜涼如水,尤其是秋天,蕭瑟的秋風吹得落葉沙沙作響。清塵醒來,見他們二人都已睡著,自己便下了車,沿著酒樓門口的河岸散了散步。


    一輪圓月高高掛在那裏,顯得夜更冷了。清塵有些想母親了,這些年來他一直不理解為什麽母親會為了父親去死,不明白為什麽父親非要娶姨娘?


    他記得母親死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晚上,一輪圓月,秋風陣陣。那一晚母親房間的窗戶被風刮得唿唿作響。那時候他隻有七歲,他眼睜睜得看著母親嘴角有鮮血流出,母親的眼睛很溫柔,母親摸著他的頭,對他說:“塵兒,不要相信這世上的任何人,不要愛上這世上的任何人。不要像母親…這樣…為情所…苦。”母親在臨死之時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他當時害怕極了,可是卻沒一人可以幫他。


    一陣涼風吹過,他不自覺的雙手搭在自己的肩上,這時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風。


    迴頭一看隻見在清寒的月光下,一張冷峻的眸子看著他。


    “哥,外麵風大,迴馬車吧。”蓮華看著清塵,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沒事的,我睡醒了,陪我走走吧。”清塵整了整披風,蓮華雙手也就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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