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隻匆匆朦朧一眼,那雙聖壇清泉般的眸眼在心裏伸出漸漸露上眉梢。


    “是她……”才愣神還未迴神就拔腿跑了出去。


    “郡王怎麽了。”安暉不明問著身邊的下屬問道。


    日光中他拿著劍抵了灼烈的日光,向四下望去,幾經迴轉卻在心跳加快後不見半點適才那人的身影。


    “是她嗎?”


    眼花了吧,記得三年前的九月,淳兒因傷心過度寄迴的家書,述說一場大火燒光逝水流年,還有那個用不可提起的人。


    他垂了眸,確實眼花了。


    *


    烏鴉昏照紫禁城,雖是半夜,養心殿仍舊燈火通明。


    四爺擰了擰鼻梁揉了幾下發酸累的鼻頭,才停歇又開始翻開奏折繼續批閱。


    鐵扇四下轉著,卻轉不走心底的那股燥火。


    忽然朱門輕輕被人推開,蘇培盛抬頭望去就見皇後娘娘帶著蓮子銀耳湯進來。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後看了一大疊的奏折朝蘇培盛使了眼色,蘇培盛搖了搖頭,皇後隻好無奈。


    四爺見皇後來也不抬首,直接到:“皇後來了,自己尋個位置坐吧。”


    皇後端了羹湯上前端放在四爺案前說著:“皇上勤政愛明,憂天下之事。可是皇上夜夜如此不眠不休的扶在案前,身子也不怕吃不消啊!臣妾給皇上蹲了蓮子銀耳湯去去肝火,你吃些後就歇下吧!”


    四爺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隻是埋頭批閱,近來鈕祜祿氏推行攤丁入畝所見成果微弱,也不知是何處出現了紕漏,百姓不能糊口他怎能不憂。


    “事情繁多,皇後還是早些下去歇著,莫要在此處陪朕了。”


    “自淳嬪有了身孕後,皇上已有半年不入後宮,國事重要,繁衍子嗣也是國家大事,臣妾雖不能討論國家大事,可皇上要臣妾管理後宮,自然是要關心皇上的子嗣。”她摸了摸被年婷玉暗害小產的孩子,嘴裏一股發酸。


    可終究還是不能不勸皇上進後宮,皇上不進就連她也少了侍寢的機會。


    “皇上若是覺得後宮枯燥少些新鮮之氣,三年前未選秀,今年是該選一些了來充實後宮了。後宮嬪妃凋零,聖主爺嬪妃眾多,皇上也該顧忌皇家體麵,選幾個年輕貌美的入住後宮。”


    皇上聽著仍舊聲色不動,隻是聽了那麽幾個皇家體麵,深邃眸眼嚇才一轉,開口道:“這事就交給皇後辦理。”


    皇後見皇上開了口,便微笑著說到:“聽說主事海藍風女兒生的端莊嬌媚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海藍風又是皇上進來倚重之人,這海家不錯,皇上以為如何。”


    四爺聽聞,這手裏的朱筆忽的頓了頓,他早已無心去周旋後宮女子,便笑了笑道:“皇後蕙質蘭心,你看這辦就好。”


    蘇培盛見皇上三年間對後宮都是冷冷淡淡,知曉甄小主的死對皇上的打擊不小。


    是以這三年矜矜業業的隻在養心殿守著奏折,若是得空也隻在修葺後的鍾粹宮發呆上半天。


    可惜人死不能複生,皇上險在其中卻久久不得自拔。瞧著怪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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