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閑閑,休息了小半時辰。


    錢木木迴到棚子那邊,跟許老太太打了聲招唿,叫上許聞書就往山上去。


    “你去東邊,我去西邊。”錢木木說完,轉頭便往西邊林子走,五年過去,山中情形與之前相較,有些變化。


    雜草叢生,樹林也茂盛許多。


    她摸索著前行,走了幾步路。


    突然發現身後有人跟著。


    扭頭一瞧。


    是許聞書。


    她頓了頓,歪著頭道:


    “我不是說了,分開找嘛。”


    許聞書手上握著把柴刀,清雋而如沐的容顏透著絲絲擔憂之色。


    “山中危險,且我們好幾年沒有迴來了,萬一你有個好歹那怎麽辦?保險起見,我看我們還是結隊一起找比較好。”


    錢木木張口想要否決,卻在看到許聞書那執拗又擔心的眼神時,敗了下陣。


    “好吧,那就一起。”


    許聞書輕笑,繞過錢木木走到前麵。


    揮著柴刀,砍沿途的擋路樹枝。


    看著前麵挺拔頎長的背影,錢木木一笑了之。


    幾個孩子的性格,迥然不同。


    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


    那就是韌勁和執拗。


    認定了一件事,就必須要達到目的。


    否則,誓不罷休。


    她原還好奇,幾個孩子為什麽認定了都如此執著。


    在看到許聞書之後,一切都得到了答案。


    林中穿行,不知不覺找了一下午。


    時間不早。


    錢木木提議下山。


    許聞書點了點頭。


    兩人下山,沿著小路迴到住的地方。


    “娘,梁柱找的怎麽樣?”許小寶蹲在水缸旁,幫忙洗著野菜,她下午沒事兒,就去挖了些野菜迴來,春天山腳下野菜可多了,一挖一大把。


    “有找到一兩根合適的。”錢木木舀水洗著手,“到底該砍哪根,還得跟裏正吱一聲了,去請先生來瞧了再決定。”


    葫蘆瓢裏還有些水,錢木木順便就衝許聞書示意,他見狀,伸手洗了下。


    “今晚吃什麽?”錢木木放下水瓢,問著。


    “奶奶說野菜多,就做雞蛋野菜餅配辣椒炒野菜。”許小寶道。


    錢木木環視了眼,不見許家齊。


    “小齊呢?”


    “他發燒了。”許家複端著水盆出來,將水倒掉,“下午一直在休息,我剛給他擦了下身子,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我看看去。”錢木木抬腳走到棚子旁,撩開簾子走進去。


    坐在長凳架起來的床旁,用自己的額頭貼著探了探許家齊的額頭,微微發燙,倒也還好。


    為其掖了掖被子,站起身。


    就見許聞書也進來了。


    “還好嗎?”他問。


    錢木木微微點了點頭。


    “低燒,老毛病。”


    小齊勞累不得,一勞累就會發燒。


    從小時候就是這樣。


    兩人走出去。


    “我今兒下午去我家瞧了瞧,一些藥材還是好的,我給小齊抓了些藥材來,要給他煎上嗎?”許秀陽坐在一根削皮的木材上,問。


    “不用,他一般都能扛過來,這兩天先看看,情況嚴重了再用藥。”錢木木道。


    是藥三分毒,中藥喝多了也不好。


    小齊時常生病。


    她有時候會煎藥給他喝。


    有時候則是讓他硬扛。


    許秀陽拄著拐杖,幽幽歎氣道:“小齊這孩子身子打小就虛,現在大了也這個樣,可不好討媳婦了呢。”


    錢木木聞之一笑。


    “小齊他跟我說,他不想找。”


    “想守著我這個當娘的,過活一輩子。”


    許秀陽聽得樂嗬嗬笑。


    “這孩子是個守孝道的,可這大男子漢哪有不娶親的,他現在還小,再過個一兩年就好了。”


    “老五不著急,老二的婚事卻是該著急了。”許聞書在旁道,“他今年十九了,卻連個親事都還未訂。”


    說起這事兒,錢木木突然想起前幾年有個叫雲朵的姑娘上門來,還說願意等她家石頭來著......


    不過,都過這麽幾年了。


    那個小丫頭怕是孩子都有了吧。


    “等小石頭迴來了,問問看他的想法,他若有成家的打算,咱們把房子修好之後,就為他物色女兒家。”錢木木道。


    十九歲,在這裏的確該做成親打算了。


    不說成親,先定親也是好的。


    看著老太太一個人在鍋邊忙,錢木木走過去,洗了下手接過漏勺,把鍋裏炸好的野菜餅撈起來,顛了顛油放到旁邊的簸箕裏。


    “你三叔前幾年將家產啥的都給了你,如今他越發年邁,腿腳也快走不動道兒了,咱做人不能沒有良心,他養老的事兒,你得多操心。”許老太太忙著往鍋裏下野菜麵糊,嘴上小聲道。


    “您說的,我都知道。”錢木木道。


    三叔這兩年身子骨每況愈下,有時候甚至都沒辦法自己坐起床,要靠人扶才行。


    不論是因為她愧對上一世師父的恩情,還是這些年在路山村跟三叔處出來的情誼,她都不會不管三叔的死活。


    在江陵五年,她一直將三叔當家人對待。


    二老有的,三叔也一樣不少。


    現在迴了路山村。


    她也是打算把三叔接來村尾這邊養老。


    對於這個打算,三叔也是知道的。


    聽到錢木木這麽說,許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三叔這些年無兒無女,我們是他最親的家人,我們要是不管他,他老年生活過得能有多淒慘可想而知......”


    老太太一打開了話匣子,就沒停下的架勢。


    錢木木沉默的聽著,也不打岔。


    一邊說話,一邊忙活。


    許聞書也走了過來。


    幫著燒火。


    飯菜很快做好。


    許老頭去幫張家畫地基,也迴來了。


    大家,圍著一起吃飯。


    這兩天都是喝粥喝稀飯的。


    肚子裏也沒啥油水。


    下午的炸野菜餅,鮮香味濃。


    吃著雖然有些油膩,卻是恰到好處。


    一大簸箕的野菜餅,全都給吃了個幹幹淨淨。


    吃完飯,各自散開了歇著。


    錢木木留了幾個野菜餅,又化了兩碗蜂蜜水,一碗給了許秀陽,一碗端著走進棚子裏。


    許家齊剛醒。


    瞧見自家娘親走進來。


    他撐著坐起,睡的久了聲音有些沙啞。


    “娘。”


    “喝點水。”錢木木把碗遞過去,又順便將野菜餅和炒菜都放旁邊小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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