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子挽著她的胳膊,走在路上,湊近悄咪咪的說:


    “我終於曉得為什麽這些天,徐家嬸子都躲屋裏頭不出來,原來是她肚子裏邊有娃了!”


    沒錯,徐嬸子又懷了。


    而且還是徐老憨的種。


    去年到今年,雖說徐嬸子一直和自家那口子僵著,可夫妻之間哪可能長時間不幹那事兒的?


    徐老憨時不時的會來村尾這邊找徐嬸子,徐嬸子半推半就也就從了,這時間久了肚子也有了動靜。


    看著張嬸子那做賊兮兮的樣子,錢木木有些忍俊不禁。


    “可能是剛懷上,然後又加上孕吐,這一陣才沒出門吧,不管那些了,咱們快點去村裏吧。”


    兩人並肩走著。


    張嬸子又突然神經兮兮的說:


    “我覺著她躲著不見人,多半是怕村裏說閑話呢吧。再有一個,她婆家那邊到現在還沒認可她呢,那徐家老妖婆事兒老多了,她去年好不容易擺脫,現在又自個跳進去,真是搞不懂她在想什麽……”


    錢木木心裏邊藏著事兒,不想使勁深究別人家的事情,嘴上敷衍道:


    “人各有誌,她想怎麽活都是她的事情,你就別想這些了,還是快點去村裏宗祠吧,這突然召開大會,還不知道為個啥呢。”


    “重點不是這玩意,我是想跟你說個事兒來著!你聽了千萬別大叫,也千萬別說出去啊。”


    張嬸子說著,小眼神左右張望,神神叨叨的,幾乎是用氣音在說:


    “徐老憨偷女人,被我給瞧見了!”


    錢木木心神一凝,驚訝之情言語表,她也學著小聲的問:


    “你看見了?”


    她撞見,張嬸子也撞見,徐老憨該是去的有多頻繁?


    張嬸子瞪大眼睛,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你猜我在哪看到的?我跟你說,你絕對想不到會是誰!”


    錢木木挑了挑眉。


    “咱們村裏大多是正經人家,要說不正經的,也就那麽幾個,好猜的很。”


    張嬸子癟嘴,鬆開手。


    走遠幾步,拉開彼此的距離。


    “沒意思,和你這樣的人說話真沒意思,隨隨便便就被看穿了。”


    錢木木攤了攤手。


    “主要是……確實也不難嘛。”


    她又挽迴張嬸子的手臂,湊近小聲的問:“你打算跟徐家嬸子說這事兒嗎?”


    “肯定不說呀!”


    張嬸子一臉理所當然,幾乎都沒有猶豫,語氣十分篤定。


    “說出去對我又沒什麽好處,再說了人家說不定也知道呢……我幹啥要去閑吃蘿卜淡操心?”


    “不過,同為女人,我覺得她還挺慘的。明明肚子裏麵都揣了個娃,枕邊男人不想著好好照顧懷孕的媳婦兒,反而出去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廝混……”


    說著說著,張嬸子突然歎了口氣。


    “嘖……你說,這事兒她到底知不知道呀?”


    錢木木笑了笑。


    “大概是不知道吧,她這陣子都沒怎麽出門……之前沒看見她男人和別人糾纏不清,估計也是她懷了之後才開始的吧。”


    也有可能是之前就廝混在一起了。


    搞不好楊寡婦的那個孩子,是徐老憨的也說不定......


    “那這是真的好慘,我覺著還是得讓她曉得這個事情,不然被蒙在鼓裏麵……”


    張嬸子換位思考琢磨了下,有些受不了的搖了搖頭,“那滋味……嘖,我想想就覺著揪心。”


    兩人說著,走到了宗祠。


    寬敞的院壩,坐滿了人。


    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


    有上了年紀的,也有小年輕,場麵熱鬧非凡。幾乎全村的人都來了。


    張嬸子在邊角落裏,找了個位置,幾人挨著坐下。


    沒一會兒。


    裏正出現在台子上邊,雙手背在身後,麵容肅穆。


    “各位,我村村長風濕病犯了腿腳不利索,臥病在床,無法起身動彈,未能出席這次動員大會,這次大會由我一人主持。”


    “此次大會一共有兩個事情。”


    “一個事情是,前兩天我們十裏八鄉的裏正被告知,今年的稅收還會增加,今年要收五成的稅。”


    這話一出,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看著下麵那一張張麻木的麵孔,裏正心裏麵頗為不是滋味,但這個事情是朝廷決定的,他就是有心想要幹涉,也沒那個本事。


    “另外一個事情則是,我想與大家夥商討一下,解決這個稅收的辦法。相信諸位也都清楚,眼下已經是六月中,糧食七月底八月中旬的樣子就要收了,可前些日子那一場冰雹,直接毀掉了我們大半的稻穀。”


    “這次秋收,肯定會是一個慘不忍睹的局麵,那麽點糧食收上來別說是交稅了,就是朝廷把稅都免掉咱們也熬不過明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還是得商討出一個解決之法的。”


    下麵發出一陣陣的嗤笑聲。


    幾乎是此起彼伏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可一個個的笑著笑著,突然就嚎啕大哭,一浪掀過一浪,場麵悲壯而淒婉。


    有人帶著哭腔的說:


    “能有啥辦法?這能有啥辦法?老天爺不賞臉,去年幹旱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源,以為今年能有個好收成,可沒想到這老天三天兩頭的折磨人……”


    “天公不作美,我們人做的再多又有什麽用?而且地裏邊能做的都做了,天天除草天天守著,老天該下冰雹下冰雹,該下雪下雪,我們怎麽阻止的了?”


    “這日子本來就已經夠苦了,我們全家去年以為熬到今年,就能有個好盼頭……可到了現在啥也沒看著,稅收還漲了,這還讓不讓人活呀?”


    “……”


    聽著下麵一句句的抱怨,裏正急得抓耳撓腮,麵容愁苦,也全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錢木木眼睛環視了眼。


    大多埋頭哭著,老淚縱橫。


    這麽多人哭的這場麵,看著頗為壯觀。


    朝廷的稅收又漲,平民老百姓們都這麽不容易了,朝廷不發放救濟糧食也就算了,還層層剝扣,真是難讓人點評。


    她若不是有網絡超市,現在怕也要在這裏趴著哭了……


    去年幹旱,今年上半年一直下雪,好不容易晴天了又一場冰雹給幹迴了起點,眼看著六月了,朝廷又要漲稅,擱誰誰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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