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呢?”李嬸子見錢木木神情有些恍惚,張口問著。


    “沒什麽。”錢木木隨口道了一句,轉而岔開話題的說,“現在地裏邊秧苗也插好了,我現在就盼望著千萬別下雪,不然秧苗被凍死,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李嬸子帶著幾分笑意的臉,在聽到這話之後也變得有些惆悵。


    “是啊,今年能不能吃飽飯,全看這次春耕了,秋耕去年就沒指望上,今年估計也夠嗆。”


    許家的地和李家的地挨在一起的,兩人並肩走到地裏邊,各自埋頭扯著草,時不時的扯上一兩句閑話,幹活倒也不算枯燥。


    村頭的地麵基不大,錢木木沒花什麽功夫就給整理了出來,她把雜草團成一堆放在田坎邊。


    褲腿一扯坐在旁邊,看著李嬸子挺著八月多的大肚子,坐在略顯吃力的扯著草,她眉頭一皺。


    “你家男人呢?怎麽最近都不見他來地裏幹活。”


    李嬸子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聞言笑道:“我當家的說是在村上坡坎那邊發現了一塊荒土,他問了裏正,那塊土挖出來之後就算是我家的,他最近在那上邊忙呢。”


    村上坡坎那邊?


    錢木木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邊離楊寡婦家可近的很。


    心裏邊的不悅疊了層,她側旁敲擊的道:“荒土就算再花時間,也不可能要花個一兩月吧,我看他是有別的事兒在辦吧。”


    李嬸子並沒有聽出其中的意思,她臉上依舊帶著笑,“那塊地我也去瞧了,挺大的,就是碎石頭有點多,還有幾塊大石頭得花時間移出去,他為這件事兒煩了好幾天呢,當時還衝我發火來著。”


    錢木木揉了揉眉心骨。


    恨鐵不成鋼,說的就是她吧。


    她實在不擅長打啞迷,直球的道:“反正我覺得這事不對勁,你多花點時間觀察一下你家男人吧。”


    這話說的直白,李嬸子也不是完全沒有心機的,她扯著草的手停了下來。


    “許嬸子,你這話是啥意思?”


    錢木木撇了撇嘴。


    “你自個猜唄,反正我話撂這兒了,至於你怎麽做,那都是你的事。”


    “應該不會吧。”李嬸子有些遲疑的道,“我家男人挺老實的,他以前心思都放我身上,就是最近有點不太正常,我懷著孕呢他脾氣反倒比我還大,總是看哪哪都不順眼。”


    錢木木眉頭挑了挑。


    選擇性的耳聾。


    這種時候她說的多了,反倒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不如閉嘴躲嫌。


    “許嬸子,你給我個實話。”李嬸子從地上站起來,搓著手上的泥巴走近,“你是不是瞅見了啥,才想著來給我敲個警鍾,讓我提防一下?”


    錢木木直視著那雙略帶忐忑和猶疑的眼睛,她沒張嘴,卻將意思表現的很透徹。


    李嬸子瞳孔猛地一縮。


    一抹悲涼在心中蔓延開,她眼眶漸漸的泛起了血絲,牙關咬緊。


    “我明白了,謝謝你。”


    錢木木見李嬸子激動的模樣,她趕緊站起來扶著李嬸子的手臂。


    “我啥都沒說,我啥都沒說,你別激動啊,你這要是出了啥事,我可擔不起責任。”


    李嬸子深唿吸了好幾下。


    她抿唇,慘淡的笑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事的,我期盼了這麽些年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我一定會順利生下我的孩子,我也絕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我的家。”


    錢木木沒有辦法點評這事兒,隻能無聲歎了口氣。


    “靠人不如靠己,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別寄太大的希望,重要的是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懷孕的時候最忌諱情緒波動太大,也千萬不要哭知道嗎?”


    李嬸子連連點頭。


    她硬生生壓下了眼裏邊泛起的淚,哽著聲道:“多虧你提醒我,不然的話我被欺負死,還要傻嗬嗬的笑呢。”


    這話說的錢木木更愧疚了。


    她知道這個事挺早,但卻一忘,忘到了現在。


    自家地裏邊活忙完,錢木木沒有著急走,為了讓自己心裏邊好受點,她幫著給李家地裏的草也給除了。


    農忙完,兩人提著鋤頭,沿著小路往自家走。


    剛走幾步路,就見李華從不遠處的田坎處緩緩走來。


    瞧見錢木木的那一刻,李華臉色難看了瞬,但他並未發作,強扯著笑道:“你們倆關係挺好啊,幹活兒都一塊兒去一塊來的。”


    虧他去年的時候還覺得錢木木挺厲害的,能把他給治活,又幫他家媳婦兒懷上孕。


    可現在他是越想越氣,害他喝那麽久的苦藥,還把病症都歸結到他的身上,害他自卑了好一陣。


    原來就算不用喝那個藥,他也能支愣的起來嘛!


    將那雙眼底的厭惡瞧了去,錢木木嘴角一勾,一抹蔑意在臉上暈染開來。


    她也沒搭話,直接從旁繞開走了。


    瞅著人話也不說就走了,李華有些納悶的道:“我得罪許錢氏了?”


    李嬸子一雙銳利的眼,盯著李華看。看得李華毛孔悚然,他摸著後脖頸,“咋的了這是?幹啥這麽看著我。”


    李嬸子眼睫顫了顫,斂下探查的視線,她一手扶著腰,緩步往屋裏走。


    李華心裏邊虛的很,莫名來了火氣,他嘴上惱怒的道:“這到底咋了,你跟許錢氏咋都怪怪的?跟吃了炮仗一樣,腦殼讓驢踢了吧。”


    李嬸子腳下一頓,猛地扭頭厲聲道:“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你說我可以,不準說許嬸子半句。”


    李華一怔,生氣有些不自然的道:“那你倒是說你到底咋了呀,不然我怎麽知道怎麽哄你,你都懷孕了火氣還怎麽大,對肚子裏麵的孩子不好。”


    “沒什麽。”李嬸子簡言道。


    許嬸子說得對,男人是靠不住的,她絕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她要穩住,慢慢來。


    ……


    迴到村尾。


    錢木木推開門,就見厲臨清坐在她家屋簷下邊,手臂錯位嚴重,一身的華服被鮮血染得深了好幾個度。


    錢木木蹙眉。


    快步上前什麽都沒有問,手腳利索的為人包紮起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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