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沒得看了,大家也都各自散開。


    吳嬸子揉著被扯痛的頭皮,齜牙咧嘴的,繞過田埂往坡上爬,走到半路就碰見馬阿妹。


    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


    繞開,徑直就要走。


    馬阿妹趕忙追上去,抱怨著說:“你咋迴事兒?不是讓你去在我大嫂麵前刷好感的嘛,你怎麽反倒自個撕起來了?”


    吳嬸子把手放下,頓住腳步。


    “人許嬸子之前在山裏就跟我說過,叫我死了過繼她家孩子的心。剛才都是你竄撮著我再去,我才去的。可你瞧瞧,我都和楊寡婦打起架了,她還是一副菩薩樣坐在那牛車上頭,這種人根本打動不了,我不想和你扯了。”


    說完,她扯開眼前的人就要走。


    馬阿妹就急忙跟著走。


    “這根本就不能怪我好吧,要不是你自己衝動,這事兒也不至於如此糟糕。”


    見人無動於衷,她咬牙豁出去一般的道:“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之前被戲耍好幾次,吳嬸子不打算再信,卻見其一臉篤定。


    “我那大嫂之所以不會鬆口,無非是因為不信。俗話說得好,眼見為實,她要是看見你家那麽多糧食,還能不心動?”馬阿妹道。


    吳嬸子滿臉狐疑,“你又在唬我吧。”


    被人質疑,馬阿妹甩出殺手鐧。


    “你到底想不想領養許家淩?”


    “當然想!”吳嬸子十分堅定。


    每次隻要看見許家淩那孩子,她總是止不住的動心,那麽乖巧的孩子,合該是她家的才對。


    那麽小的身板,幹幹瘦瘦的。


    許嬸子一點也不會養,要是拿給她來養,肯定能養得白白胖胖,肥頭大耳。


    馬阿妹見狀,笑得很是開懷。


    “那就對了,咱們就得抱著這種堅定的心,才能達成自己的目標,我跟你說,咱們這樣......”


    ......


    翌日。


    天還未亮。


    空氣中浮著嗖嗖冷意。


    錢木木就爬起了床,用冷水洗臉時打了個哆嗦,端起灶台上放著的小米粥,小口小口的喝著。


    雖說是自家的牛車,可為了能在中午時候趕到鎮上,還是早些出發才行,不然的話下午迴來就得天黑了。


    李丫兒擦著灶台,臉上綻放著野白梨花般純潔明媚的笑容,“娘,昨兒個您給我那袋子紅豆和豌豆,我昨晚就泡上了,待會兒您一走我就給蒸上。”


    錢木木唇角微揚,淺淺一笑。


    “丫兒,辛苦你了。”


    李丫兒靦腆一笑。


    “一點都不辛苦,兒媳能當您的兒媳,才是兒媳的福分。而且,這些都是兒媳該做的,您路上小心些。”


    “我會的,你也別太累了,家裏還有其他人可以替你分擔。”錢木木說著,把最後一點小米粥給喝下肚。


    走到外麵,許家連已經把牛車給安好,牛車上麵還放了些簸箕啥的,那都是這陣子許家連抽空編出來的。


    她坐上去,扯著牛繩。


    許家連麵有擔憂,叮囑著許家石:“二弟,你去鎮上一定不要調皮搗蛋,老老實實的別給娘添麻煩,知道嗎?”


    許家石撅著嘴:“大哥,小妹和五弟也去好吧,你為什麽光叮囑我一個?偏心。”


    許家連抬手,賞了個爆栗。


    “還不是因為你最不讓人省心,老實點啊,去鎮上可別嚷嚷著這裏跑那裏跑的,別讓娘為你操心。”


    又一次被叮囑,許家石嘴裏哼哼唧唧的:“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坐好,咱們出發了。”錢木木扭頭衝許家連和李丫兒說,“你倆再去睡一會兒,起的這麽早。”


    話音剛落,錢木木揮起了鞭子。


    黃牛緩緩向前走,牛車動了起來。


    目送著自家娘親遠去,李丫兒揪著胸口。


    “好了,別擔心,娘辦事是最受穩妥。”許家連安慰了句,攬著李丫兒的肩膀,往院裏走去。


    ……


    牛車駛到村頭處,正好與黃伯碰上,錢木木目不斜視,趕著牛車往鎮上那條路走。


    看著那輛牛車緩緩從眼前駛過,黃伯愣了下,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他甩著鞭子追上去。


    瞅清楚是錢木木,他腦子像是被雷給擊中了一下,不敢置信填充著整個胸腔,本來想著這次他一定要先好好羞辱一番許錢氏,然後再宰一筆。


    沒想到許錢氏居然自己弄到了牛車,這跟響亮耳光扇他臉上有什麽區別?!


    算盤落空,黃伯臉上掛不住,咧著嘴角裝腔作勢的道:“你這牛車瞧著就舊的很,也不知道是上哪兒偷來的,許錢氏,我勸你趕緊去你們村裏正跟前坦白吧,不然要是失主找上門來,到時候你可就難看了。”


    錢木木揮著鞭子,半點反應也無。


    被徹底的無視,黃伯咬著牙:“許錢氏你目中無人也要有個限度,你個賤人,你這牛車的來曆肯定不幹淨,你是伺候了多少人才弄來的?啊?!你賤不賤啊。”


    話音落下,錢木木勒住牛車。


    側頭盯著黃伯,眼中不含丁點溫度。


    “我一般不對老人動手,但是你要是再敢往我身上破髒水,我可以讓你見識一下我能有癲狂。”


    但凡這個黃伯再年輕個十七八歲,她絕對會把人摁地上,好好教他該怎麽尊重人。


    眼神冰冷像是在看死人一樣,黃伯莫名有些怕了,他嗓子幹澀的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這黃伯都和村長差不多歲數了,錢木木不想和這種上了年紀的老人過多計較,輕甩鞭子繼續趕路。


    一路向前,路途遙遠。


    三個小家夥一開始咋咋唿唿的吵,後來周圍一片漆黑,無聊的躺在牛車上互相依偎著,漸漸的睡了過去。


    天際,吐了白。


    太陽升起時,牛車來到了鎮上。


    牛車不能進鎮裏,錢木木找了個喂牛馬的小哥,給了幾枚銅板幫忙看著。


    拿起板車上的簸箕背篼啥的,用扁擔一整個挑起,她帶著三個孩子往鎮上走。


    許家石很少有來鎮上的機會,許小寶和許家齊更是從出生起就沒出過路山村,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左顧右盼的,眼睛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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