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急切的檢查了下。


    確認都在,其中的信件也尚未拆封過。


    鬆了口氣之餘,不免又為方才的冒失而感到有些愧意,男人微微頓首,“抱歉,多有得罪。”


    錢木木擺了擺手。


    “當時救你下來,你全身都是血,你那件衣裳已經洗了,你身上穿的是我那逝去的丈夫的,你先將就著穿吧。”


    死人衣服......


    男人臉色僵了一瞬。


    不過隻身在外,能活已是萬幸。


    對此,男人也沒過多窮講究,態度客氣。


    “多謝搭救之恩,敢問這位......”他的視線落在錢木木梳的婦人頭上一瞬,“夫人貴姓?”


    錢木木剛要答話。


    就聞見一股糊味。


    吸著鼻子嗅了嗅,她一拍大腿!


    “哎呀!我鍋裏頭還在炒菜呢!”


    急急忙忙跑到廚房,手腳慌亂的忙活著。


    其他幾個孩子,也各自去忙了。


    男人撐著坐到椅子上,傷口太疼了,他剛籲出一口濁氣,就見門口那兒站著個小男孩兒,眼神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


    許家淩跨過門檻。


    他的目光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男人,就那麽默默的注視了許久,眸光專注,腦袋歪了歪, 若有所思,若是仔細探究,還能從中察覺到一抹疑惑不解之色。


    過了好半晌,許家淩開口道:


    “叔叔,您貴姓?”


    說話客氣,語調卻並未見半分。


    男人薄唇輕啟:“厲。”


    許家淩挑了挑眉。


    麵色淡然,什麽也沒說。


    轉身出了堂屋,廚房燒火去了。


    厲臨清凝眉。


    這個小孩兒,有些奇怪。


    飯菜做好,為了將就病患。


    錢木木一家子,坐在堂屋裏吃的晚飯。


    隻是坐了會兒,她就待不住了。


    走到樹下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幾個孩子,也散落在院子裏各個角落。


    李丫兒搬了根小凳子,湊到錢木木的身旁。


    “娘,兒媳覺著這人不能多留,村裏人多眼雜的,況且咱們家離後山尺把遠,這要是讓人給瞧見了......”


    錢木木也深諳這個道理。


    她莞爾。


    “你考慮的,我也有想到,待會兒我去給那個人檢查完傷口後,就會與他說這個事情。你今天累了一天,碗交給我洗就成,你迴房好好休息。”


    李丫兒的眼睛亮的出奇,臉上堆著笑,“娘,兒媳不累!”


    錢木木沾花微笑,歪著腦袋湊近,眼中帶著幾分揶揄之意。


    “下午那會兒,老太太同你說了什麽?”


    說起這個,李丫兒臉頰微紅。


    有些害羞的道:“奶奶說,要想拴住一個男人,還是得靠孩子。隻要我生上個男娃,當家的就一定會對我另眼相看的。”


    錢木木眉頭一皺。


    “丫兒,我勸你不要。”


    在她看來,感情還未穩定就考慮生孩子的事情,風險未免也太大。


    可她也知道,她的思想。


    終究是迎合不了這裏的人。


    在這裏,感情不是最重要的。


    傳宗接代才是。


    李丫兒的手扣緊碗沿。


    捏著筷子的手,也漸漸泛白。


    眉眼間,渲染上低落的情愫。


    “婆婆,不瞞您說,兒媳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當家的對我冷淡的眼神,我瞧在眼裏,心裏就跟下雪似的,難過的要命。”


    “若是我能生個男娃,當家的也會正眼瞧上我一瞧。我娘告訴過我,咱們身為女娃,出嫁之後能傍身的不是夫君就是孩子......”


    聽著冗長的長篇大論,錢木木不知該作何感想。


    過了半響,她隻道:


    “關於這個,丫兒你一定要三思。”


    大連和丫兒之間,她幹涉過兩次。


    全都以失敗告終,帶來的反噬也全都落在了丫兒身上。


    她也有些迷惘了。


    不知道到底要怎麽做。


    才能徹底打消大連心中的疑慮。


    她如今隻怕,自己再弄巧成拙。


    ......


    吃了飯過後。


    孩子們累得慌,也沒出去玩。


    洗漱過後,就上了床歇息去了。


    錢木木為厲臨清檢查完傷口,又換了一遍繃帶之後,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雙手在膝蓋上搓了搓。


    投足間,帶著三分拘謹。


    這收了錢之後趕起人來,她底氣都不足了許多,“傍晚時候你問我貴姓......免貴,我夫家姓許。”


    厲臨清微微頓首。


    “許夫人。”


    錢木木扯著進入主題:“你傷勢漸好,可能自行走動?”


    厲臨清身形一頓。


    如實道:“腹部傷勢太過嚴重,恐怕不能。”


    錢木木眼角抽了抽。


    那是當然,她包紮的傷口。


    她當然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隻是留著這個男人,不就跟留了個定時炸彈在家裏頭,不炸全家安好,一炸毀所有。


    念及此處,錢木木哆嗦著從袖子裏掏出三張銀票,分了兩張出去,帶著萬般不舍。


    “之前你的手下給我三張銀票,讓我幫忙照看你......可現在我們村裏在挖水渠,位置就在後山,我一介寡婦,家中不宜有外男存在。咱家實在不方便安置你,你看你能去別的地方養傷嗎?”


    將那兩張銀票推了迴去,厲臨清淡聲道:“這是給許夫人你的報酬,無需還我......隻是,希望你能為我尋一住處,我的的確確需要養傷。”


    若不是身上有傷,他絕不會待在此地。


    這推迴來的錢,不就等於讓她拿著去找住處嘛......錢木木有些悻悻然,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她眼睛微睜!


    “我想到了一個好地方!”


    ......


    隔著門縫瞧了眼坐在床上的陌生男人,許秀陽呆愣了許久,緩緩看向錢木木,有些啞然的道:“你這是......挖水渠,挖出了個男人?”


    錢木木有些哭笑不得。


    “什麽呀!”


    “這個人是我前兩天在山上找水源的時候,無意間碰見的,當時他渾身是血,又加上他手下給了我三張票子,我一眼紅就給收了。”


    “照顧了這一兩天,原想著他傷一好就給送走。可奈何現在後山挖水渠,我那裏不方便,就想借您這地兒讓他養養傷。”


    許秀陽是個口嚴的,而且她在找水源的事兒,許秀陽知道,對此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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