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氣……唿吸……氣息……”


    胡天宇關上房門,心不在焉地坐到床上,腦海中思索著如何以血氣,改變自己的唿吸。又想了一會,他拿定了主意:“控製血液流動快緩試試。”


    他自從掌握了在血靈印上的血氣運用之後,能將體內血液控製自如,有如靈力那般控製得得心應手。要血液流速慢,它就慢,讓它快,它便快。


    血液流速慢時,隻見胡天宇臉上沒了血色,一片蒼白。待血液加速循環流動,他臉上紅光滿麵,唿吸間的氣息帶著一絲火氣。


    “控製血氣的運行的確可以改變唿吸,或虛弱,或變得有力,但卻是唿出的氣息仍是造物境靈士的氣息,雖得改變那股靈氣才行。”


    又沉吟了一陣,胡天宇忽然雙眼一亮。


    “隻有將吸進來的靈氣改變,唿出去時,便可以改變氣息了。”抓住了要點,胡天宇立即大口吸進一口空氣中的靈氣,靈氣進得肺部。


    便在這時,他運用血氣,將肺部中的一滴微塵大小的血液融進那靈氣中。他的血液蘊含有殺伐的狂暴氣息,混進靈氣之中立即分成無數份,與之結合,將那道靈氣上的靈氣絞殺,登時那道氣變得駁雜。


    過了兩個唿吸的時間,胡天宇才將肺部的靈氣唿了出來,略一感應,發現其上的氣息帶有一股殺伐,沒了靈性,有如上過戰場的士兵的氣息。


    感覺到這種變化,胡天宇微微一笑,知道自己若要偽裝成凡人,也能做到了。不過,這樣修斂氣息的方法,可以輕易做到,但如今他的情況不一樣,是要將自己的氣息偽裝為成體境靈士的氣息。


    如此,靈氣必定要更加精純。


    “靈士唿吸的雖然是靈氣,但這靈氣卻遠遠遜色於體內的靈力,並非真的指對應各人修為的靈氣,是以我隻需將那吸進來的靈氣略略提純,即可改變氣息,令我成為‘成體境靈士’“


    念及此,胡天宇稍一沉吟,便摧動體內靈墟,將一粒靈子分離出來,進入經脈,而後從經脈內壁滲入血肉,他再運用血氣將這顆靈子包裹,順著體內無數細小血管,來到了肺部。


    靈子與肺部中的靈氣結合,令其散發濃鬱的靈性。


    這個過程也是用了兩個唿吸的時間,而後胡天宇才將之唿出肺部,再一感應,發現這道氣息比之原先強上了一分。


    “這氣息還不夠強,不過,隻要我多運幾顆靈子與那道靈氣結合,便能增強那道氣息了。”他又想了想,“造物境與成體境氣息最為接近,我倒可以偽裝,但例如要偽裝本命境,或許便做不到了。別人能從我精神氣質上察覺出問題來。”


    “而且,這個法子最好不要常用,人的唿吸尊從自然規則,我運用此法,一唿一吸所用時間比平常要慢上一倍,會對修煉造成影響。”


    胡天宇又煉習一段時間,直至將這個運用之法練得得心應手,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胡天宇正在客棧一層用餐,忽想起今日便是天機老人那秘法是否有限製出結果的時候,當即風卷殘雲,將桌上食物收拾得一幹二淨。


    殺念!


    剛剛出門,胡天宇突覺右邊太陽穴一陣刺痛,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如驚濤拍浪的空氣激蕩之聲,大驚之下,一手伸出用力一握,但覺一股寒意從手中傳來,緊跟著手心一滑,那物什勁道未盡,竟隱隱脫離其手掌掌握,繼續刺入他的太陽穴。


    他神色凜然,手掌全力緊握,但上麵傳來的力道太大,將他朝左邊推出一段距離,青石板的地麵立馬被犁出一道溝,板石翻卷出來,泥土斜濺。


    胡天宇朝著右邊望去,發現手中抓著的,是一杆丈長的長槍,渾體黝黑,槍頭在晨光下閃著寒光。再往遠點望去,發現一道白色身影從一棟房屋屋頂躍了下來,身姿瀟灑,那人正是祝小藝。


    此時祝小藝滿臉笑容,手上拿著一張巨大的十字駑,朝著胡天宇走來。


    胡天宇見到來人是祝小藝,眉毛微蹙,耍了個槍花,槍頭斜指地麵,目光遊視四周,想找出劍縱橫與白蘭的身影來。


    祝小藝瞧見他掃視四周,陰測測的一笑,道:“你也太瞧得自己了,收拾你還需要幫手嗎?”身子在胡天宇十丈外停下。


    胡天宇並沒從四周感覺到有殺念存在,知道今日過來的隻有他一人,警戒心頓時大減,說道:“既然隻有你一個,那還有什麽好怕的。”


    長槍一擲,朝著祝小藝破空飛去,這是胡天宇肉身力量的全力一擊,空氣也被洞出一條能目視的軌跡,觸目驚心!


    “還你!”


    這一擲,力量太大,長槍飛出的速度快如閃電,是以在別人眼中,隻看到一道黑影,不知發生了什麽,槍尖已然被空氣的阻力壓扁了,隻剩一根長棍朝著祝小藝胸膛刺去。


    祝小藝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將十字巨駑架平,扣動扳機,隻聽得哢哢哢的機括開合聲連響,有如牢籠中的道道閘門被拉起,繼起一聲咆哮,一頭絕世兇獸脫困而出。


    轟的一聲巨響!


    兩兵相撞,槍頭對棍頭,巨大如洪鍾的聲音擴散,兩件長兵在這對撞中彎成兩個弧圈,隻見弧圈一彈,重新變得筆直。一兵翻滾上天,一兵翻滾著插入長街青石板地裏。


    四周眾人見此一幕早已嚇得尖叫著四散開去,轉眼長街變得空空蕩蕩,唯獨一杆長槍在嗡嗡震蕩。


    “你果然能接住他一劍,當然,也有實力接住我一箭。”


    祝小藝收起手中十字勁駑收起,說道:“但,僅此而已。今天天氣很明媚,我就不殺你了,明天等到龍元果成熟時,人多些,再熱鬧此時,再動手吧。”轉身揚長而去。


    胡天宇見他離去,滿心不喜,但明日便是龍元果成熟之日,若動手難免會受傷,能不動手最好。


    “反正我明日便會變成杜康,倒是不懼你會認出我,聯合起來。”胡天宇心裏想著,朝天機老人院落走去。


    來到天機老人院落,咚咚咚地敲了敲門,隔了一會不見人開門,他便知道天機老人還有搞定,於是挨著門靜靜地等待著。


    太陽漸漸升起,最後到了頭頂,光線的溫度漸高,胡天宇忽覺背後一軟,門開了,他倒了進去。


    但憑著對身體的控製,他斜倒下去的身子定住,然後緩緩直了身子,才進門去。


    他見天機老人滿臉紅光,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不由奇道:“成功了?”


    天機老人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成功了,事實證明,秘法上確實有一重限製,阻隔別人的修習。”


    胡天宇眼睛閃著光,照得天機老人臉上一亮,叫道:“那還等什麽?趕緊將那重限製去掉啊!”


    天機老人一愣,為難道:“事實上這些年來,在修補‘橫行天下’之時,我也不曾放棄將那重限製去掉的念頭,隻是我現在還無能為力,太難了!”說罷長歎一聲。


    胡天宇道:“那你教教我,我來試試。”


    天機老人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一名言傳師吧,幾階的。”


    胡天宇道:“跟去掉那個限製有關係嗎?”


    天機老人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有很大的關係。”


    胡天宇一陣遲疑,道:“刻畫過一枚六階戰法玉簡,後來又刻畫不出來了,但刻畫五階戰法玉簡是沒有問題的。”


    天機老人臉上閃過一絲訝然,饒著他打量了一個圈,顯得很是新奇。


    他雖早已猜到胡天宇是位言傳師,且等階甚是不低,但此時得到確認,還是驚訝不已,讚道:“你不過十六七的年齡,竟能達到這般程度,雖然比之上官明差上一籌,但也算得上是極為罕見的天才了。”


    胡天宇道:“上官明?什麽人啊?”


    天機老人歎息一聲沒有多說,問道:“別管他是誰了,你師父是誰?”


    胡天宇遲疑一陣,才含糊其詞道:“他雲遊去了。”


    “我沒問你他去哪裏去了。”


    天機老人揮揮手,道:“算了。你不願說便算了。”


    胡天宇訕訕一笑,不是他不願說,隻是他壓根沒有師父,若是告訴對方自己乃無師自通。這也忒太驚世駭俗了。


    正暗自慚愧,胡天宇卻見天機老人伸手入懷,取出一本冊子遞了過來,說道:“這是老夫多年的言傳經驗,便送於你吧,裏麵有關於秘法限製的一些想法,不過你現在還是別想著要看見那限製了。”


    胡天宇接過書藉,心中湧起一股感激,聽到後麵那話,疑惑道:“為什麽,難道我看不見?”


    天機老人點了點頭,背負雙手,走到窗台,淡淡的道:“意識不夠,需要達到六階言傳師,你的意識才會具體發,到時方能利用我的辦法探測到那道限製,現在你還是別想了。”


    胡天宇道:“意識具體化是什麽意思?”


    天機老人轉過身子,光線從窗外灑進屋裏,照得他身形輪廓出現一層光邊,顯得格外神聖高大,說道:“你現在的精神世界是不是一片虛無?”


    胡天宇心想原來每個言傳師的精神世界都一樣,當下點了點頭。


    “到了六階之後,你的精神世界便會出現變化,擁有與靈力相似的造化之力,到時你幻想什麽,都可以在外界出現,即使是一方世界也是有可能的,到了這個境界,傳言傳師將會擁有非比尋常的戰鬥力,不說同階無敵,卻差也不多了。”


    胡天宇聽得心馳神往,隻聽天機老人頓了頓又道:“好了,老夫還要對那限製參研一番,你先迴去吧!”


    被下逐客令,胡天宇隻得迴到客棧,翻看那本心得。


    “不同的秘法,需要不同的心意才能領悟。有秘法須在千丈瀑布下靜坐數年十,洗滌心靈,掌握一顆如磐石般堅定的心,方能領悟。”


    “有秘法須在火山之口中受萬火熾燒,掌握狂燥的心,才能領悟。”


    “縱行天下橫行天下兩門秘法,則要掘棄進攻之心,放棄修行所有攻擊戰法,心中獨存逃逸,才可領悟。林林種種,式式色色的秘法,皆離不開人的心意。”


    “我研究秘法數十載,發現要將心意傳達至秘法中相當困難,因為兩者間有一重阻隔,若心意不達極其真摯之境,永無突破的可能……”


    “為了證明那層阻隔的存在,我苦研了十年,最終在一雷雨夜中,獲得一絲靈光,終於讓我看到了那限製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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