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商會。


    胡天宇剛踏進門,立即感覺店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馬大掌櫃見到他來,隻是對他微微一笑,並沒有迎上來,少了那股熱情。


    胡天宇也不在意,走到櫃台前,將裝有一萬靈幣的袋子取出,說道:“還是老規矩,來十塊二品靈石。”他剛達到瓶頸,激發出第二把圖鎖,需要大量的靈石作為補充,如此才能加快突破的進度。


    馬大掌櫃應了聲,爽快去取靈石,一邊說道:“胡爺啊!今兒的事,小的聽說了。哎,你是在是衝動了。”歎了口氣。


    胡天宇認真道:“馬大掌櫃,他確實是亡魂。”


    馬大掌櫃取出了十顆二品靈石,迴到櫃台前,笑道:“胡爺,你還真會說笑!”一邊給著胡天宇將東西包好。


    胡天宇笑了笑,不作解釋,隻是見馬大掌櫃眉頭不時皺起,頗感到有些奇怪。


    正在這時,內堂帷簾掀開,走出一人來。


    這是一名青年,二十歲上下,身材勻稱,劍眉飛鬢,目光內斂,隱含神韻,身上透出一股驕傲的鋒芒,他掃了胡天宇一眼,隨即看向櫃台上的那個沒有打開過的錢袋,與桌麵的二品靈石,皺眉道:“馬掌櫃,做生意怎是你這般做法?”來到櫃台前,將那錢袋打開,哇啦啦地倒出一堆靈幣來。


    馬大掌櫃突然聽到身後的聲音,不由一驚,待那人將錢袋打開後,主動上將靈幣點數起來。


    胡天宇微微皺眉地看著這青年,這錢袋裏裝有一萬靈幣分毫不差,若是以往楊大師在時,按規矩而言是不用數的,大家都相信對方,而他也不貪這點小便宜。雖然對方這樣的做法無可厚非,但是胡天宇總覺得有點不舒服,感覺被當作了騙子,說道:“閣下是誰?”


    馬大掌櫃數靈幣的手指一停,插口奉承道:“這位是楊大師的後輩,擎蒼學院的高等學員,楊炔少爺。由於假期,被派往這裏曆練一番,還有楊炔少爺是名言傳師,二階言傳師。”待說道二階言傳師時語氣幾重幾分,少不了討好的意味。


    那青年一聽此話,微微得意,下巴抬了抬。


    胡天宇不由動容,心中詫異,這麽年輕?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接著便聽得馬大掌櫃說道:“楊炔少爺,剛好是一萬靈幣,正是十塊二品靈石的價格。”


    楊炔皺了皺眉,說道:“二品靈石的價格不是一百一十枚靈幣嗎?”有些不滿地看著馬大掌櫃,“有你這麽算數的嗎,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馬大掌櫃一驚,湊近楊炔耳畔顫聲道:“楊……楊炔少爺,這位是楊大師的結義兄弟,是楊大師吩咐要打折扣的。”心中緊張不已,憂心楊炔會將解雇了。


    楊炔“哦”了一聲,打量胡天宇一番,笑道:“你就是胡天宇?我聽五爺說起過你,不過我們楊氏打開門做生意,該是多少價格,就要給足了靈幣。”話語嚴厲,目光中更是透出幾分蔑視。


    他也曾聽楊大師說過關於胡天宇身後那位言傳大師的事情,但他是個務實的人,連楊大師自己都沒見過的人,誰也不知這人是否莫須有的存在。


    況且隻是根據一份戰法解析,因此推斷出胡天宇身後人的能耐,確實不夠縝密,或許胡天宇隻是走了狗屎運,才碰巧得到那戰法解析。


    雖然胡天宇也經常拿戰法玉簡過來賣,但是那些玉簡除了數量多之外,皆是一階的戰法玉簡,如果那位大師真的有能耐,何必不刻畫出高階的戰法玉簡,一勞永逸?


    因此他斷定胡天宇身後或許有位言傳師,但隻是一階言傳師,比自己還要差了許多,自然對胡天宇也好臉色看。


    胡天宇有些不滿楊炔的態度,一言不發。直接從世介中取出一百枚靈幣,啪的擱在了櫃台桌麵,接著便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楊炔。


    楊炔說道:“這就對了,我楊氏商會的便宜不是那麽好沾的。還有馬掌櫃,以後無論什麽商品,也不要給他打折了。”


    馬大掌櫃向胡天宇投去一個帶著歉意的目光,隨即連連點頭稱是。


    “哦,對了。”楊炔看了胡天宇一眼,笑道:“聽說你認識一位言傳大師,我不才,想要去討教一番,不知好戰兄肯不肯給我一個麵子,讓我去見見他。”說著笑容更盛,帶著一絲玩味。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楊大師與胡天宇稱兄道弟,若按照輩分來算,胡天宇高了他兩輩,心中自是不爽。更何況,若他能將胡天宇的謊言拆穿,到時候迴到家族,或許五爺會有所讚賞,對自己更加重視。


    胡天宇大皺眉頭,心中憤懣,說道:“這事情,我可做不了主。況且也不是誰都能見到大師的,做人總得有自知之明。”說話也重了幾分。


    楊炔笑道:“是嗎。那大師其實並不存在的吧,你心虛了?”笑容格外燦爛,仿佛已經拆穿了胡天宇的把戲一般。


    胡天宇心底一突,那大師可是九姑娘保自己的理由,若是此事穿幫了,她會不會來殺了自己?但隨即搖了搖頭,笑了起來。那位大師的確不存在,但是刻畫戰法解析的人卻在。


    胡天宇沒有迴應楊炔的挑釁,將十塊二品靈石收入世介,轉身便出了商會的門。


    楊炔看著胡天宇的背影,微微皺眉,但隨即冷笑,他方才觀胡天宇的反應,已經基本確認自己的想法,那什麽大師其實隻是一位一階言傳師而已。


    迴到胡府。


    胡天宇數了數自己資產,發現隻剩下幾十枚而已,這些日子以來,他消耗的靈石不計其數,若非是自己能刻畫戰法玉簡賣,還真是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事實證明言傳師確實是極為賺錢的職業,隻是他胡天宇若想快速提升實力,卻要化身成為一台燒錢機器。


    “一塊二品靈石能夠使用半小時,而刻畫一枚一階戰法玉簡,卻要幾個小時,不劃算啊!”


    胡天宇暗忖。二品靈石與一階戰法玉簡價值差不多,但是他的消耗卻更快,若能刻畫出二階以上的戰法玉簡,這樣的情況就能好轉了,隻是二階戰法的刻畫又談何容易。


    現如今隻有刻畫一份戰法解析,來補充補充金庫。況且今日這事,讓胡天宇有些不爽,若能刻畫出一份戰法解析,讓那楊炔折服折服,不僅擁有大筆靈幣,還能在楊氏商會暢通無阻,不似今日這般憋悶。


    當即胡天宇來到書桌前,將言傳之書召喚出來,與之溝通一番,將烈焰印的戰法解析線條召了出來,再鋪上一張白紙,靈力凝至雙目,紙上的線條立刻清晰無比。


    他之所以刻畫的還是烈焰印,並非對這門戰法情有獨鍾,也不是由於這門的刻畫難度要低,隻是因為熟悉。


    毛筆蘸黑墨,書書寫寫,胡作胡畫。


    有了上次經驗,胡天宇輕車熟路,而且還有這些天刻畫了大量玉簡的緣故,能力也漸漸提升,不再是吳下阿蒙了。


    到了次日中午,胡天宇終於將戰法解析刻畫而出。


    重重地唿出一口氣,胡天宇心中滿是喜悅,即便將之收好,接著將圖鎖召喚出來,取出長刀,築建開山斬對著圖鎖一頓猛劈猛砍。


    當當當!


    屋中響起巨大的打鐵般的聲音。


    自從達到破繭境之後,胡天宇吸收靈力的速度增大了,體內靈力容納得更多,不出一天,這些靈石便消耗完畢。


    再次來到楊氏商會,胡天宇身上已沒多少靈幣,要想買靈石是不夠的了,況且他此次前來,是打算賣東西的。


    馬大掌櫃自打胡天宇進門起,便熟門熟路地取了十塊二品靈石來,笑道:“胡爺啊!抱歉了,沒折扣了,現在十塊二品靈石需要一萬一千枚靈幣。”


    胡天宇走到櫃台前,搖了搖頭,道:“馬大掌櫃,我此次,是來賣東西的。”


    馬大掌櫃笑道:“戰法玉簡?嗬嗬,這東西是好東西,價格沒變,依舊比市價高上一些。”


    胡天宇又搖了搖頭,說道:“我此次賣的是這個東西。”說著將那份戰法解析放到櫃台桌麵。


    馬大掌櫃伸長了脖頸瞧去,看清了戰法解析的樣子,不由得愕然失神,懦懦道:“這……這,胡爺,恕小的眼拙,實在看不出這東西的價值。”戰法解析他是從沒見過的,自然不知道當初他的上一任王五,就是在這東西上栽了下來的。


    胡天宇並未解釋,隻是笑了笑,將這份戰法解析推了過去,說道:“馬大掌櫃,你就別管了,我就放在你這兒寄賣了,價格不要定,待有人看上了,再行通知我,到時再商議價錢。”說著從世介中取出了寄賣東西的手續費。


    但是讓胡天宇微微尷尬的是,他剩餘的那點靈幣,不夠支付手續費,到了最後還得馬大掌櫃掏出一枚靈幣,替他付了帳。


    胡天宇連聲感謝,直接取了字據,出了楊氏商會。


    一路上,胡天宇聽得四周人的閑聊,聽到了一則消息——


    城主的女兒陸琴帶領的剿匪隊伍,於不久前,在五裏村與血寨的山賊大戰一場,最後將那群山賊幾乎全殲,挽救了該村子不少人的性命。


    在城裏,現在所有的人都談論此事,街頭巷尾,種種聲音,都是褒揚讚美。讓陸琴等人一時間,名聲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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