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對於葉晚悠的不屑與氣憤,陸清微緊繃著一張臉轉身離去,隻是路尚未走兩步,陸清微的人就已經叫尋來的纖雲給叫住了。


    “王妃趕緊去永寧殿看看吧,初寒姑娘才剛吐了一口一口的黑血,如今人倒在永寧殿起不來了!”


    纖雲的臉都嚇白了,初寒吐血的那會剛巧皇帝來永寧殿中,初寒就倒在皇帝的麵前,那黑色吐出來的時候,都把皇帝的衣擺給弄髒了!


    那模樣……那場麵……


    “吐黑血?”陸清微聽到纖雲那話,瞬間眼都直了,隻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看著眼前的纖雲。


    早起出來的時候,纖雲都是好好的,怎麽可能呢……


    還是黑血?


    黑血,那可是中毒之人才會有的!


    陸清微的心裏揣著狐疑,在這會腳下步子不停的跟著纖雲走著,一路三步並著兩步的來到永寧殿。


    彼時的永寧殿內氣氛凝重,皇帝一臉陰沉的端坐在永寧殿的正殿之中,身邊伴著的是一樣臉色並不大好的德妃。


    自永興公主一事發生之後,皇帝已經長久不來這永寧殿了,眼見著今日裏是望日,且陸清微今日裏又盛裝出席,不說旁的,便是看在陸清微的麵子上,也當來這永寧殿一遭才是。


    也正因為來了這永寧殿,步子才剛進了這裏不久,就叫這初寒給噴了黑血。


    “王妃還請這邊坐,叫微臣瞧一瞧王妃的手才好!”


    陸清微的步子才剛踏進這殿中,人就叫一旁的太醫給叫住了,太醫讓陸清微把手伸出來給自己瞧一瞧,正狐疑時看德妃的目光裏亦是點了頭,陸清微也就把手伸了出來讓太醫瞧一瞧。


    半杯茶的功夫,太醫這兒搖了搖頭,已然是在那兒一副歎息了一聲的樣子,那模樣叫此刻的陸清微眉皺了起來……


    “陛下……容老臣去一趟五王府迴來再來稟告!”


    太醫背起身旁的藥箱如今也不說話,隻同皇帝說著要出去一趟,皇帝擺了擺手以示應允,眾人緊繃著一張臉在這一刻沉默著,來迴等了近乎有一炷香的時辰,太醫匆匆忙忙而歸,臉上的表情在那一刻越發的不好。


    “是牛膝草之毒,王爺所敷的金創藥中叫人慘了這種草藥,所用之人毒入肌裏……那初寒姑娘如今在王爺身邊伺候的多,每日裏為王爺抹藥加之愛食一些蜜餞果子之類的,毒發的便快一些……”


    “王爺的湯藥裏剛好有一些與牛膝草相克之物,如今這毒雖不曾入五髒,比初寒姑娘好一些,可這傷口不結痂,卻也有潰爛之狀……”


    太醫背著自己身上的藥箱一路小跑著趕迴,跪在這永寧殿中把蕭繹現如今的傷勢與那初寒身上的症狀盡數的說了一個遍。


    最近初寒得寵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初寒每日裏在蕭繹跟前伺候的多,毒入五髒為著才剛在德妃這兒多喝了一碗甜湯,加速了毒性的發作,才會吐血不止昏迷不醒……


    蕭繹的身子骨本就硬朗,且膏藥裏雖有牛膝草,可湯藥中卻又有另外一味藥,相生相克解了不少的毒性,隻是傷口恢複的不大好,十分的差怕是還要遭一份罪。


    蕭繹身子裏的毒比陸清微要來的重一些,陸清微雖也有中毒,可隻是輕微的……


    “皇上……”


    “父皇……”


    在聽完太醫所說的那一番話後,陸清微渾然不在意這所謂的毒與不毒,第一時間所能想到的便是跪在皇帝麵前讓皇帝給主持一個公道。


    她從聽到初寒口吐黑血到如今腦子依舊是懵的,雖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樁事,可她所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情還是為蕭繹打抱不平。


    不管怎麽樣,這一件事情一定要先哭訴一番!


    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且蕭繹如今又是這麽一個被冷落的狀況,她若再不做點什麽,情況隻會越來越糟。


    德妃與陸清微在那一刻所想的是一樣的,管不得初寒如何,這事情既掛到了自己兒子的身上,那她這個做母親必然要為自己的兒子申冤一番。


    “竟不知是哪個狠得下心來的,竟然下如此的手,差點要了他們夫妻兩個的命,好一招一石二鳥,除了我的繹兒又去了輕微,若非初寒最近幫著輕微伺候繹兒……如今躺在床上的那……”


    蕭繹因為永興的事遭了皇帝的白眼,德妃自然不會傻到把蕭繹推到前頭讓皇帝心疼。


    德妃那樣聰慧的一個人,如今隻管把陸清微給推到前頭,讓皇帝想想若是近日陸清微給蕭繹敷的藥,那又該是怎麽樣的另外一副場景。


    三十日夜一門之中兩道賜菜,皇帝如此看重且封賞的陸家,若是路請我出了什麽事情,今兒個這十五夜宴,皇帝拿什麽和陸清然和陸載豐這對父子來交代。


    權臣有權臣的好處,德妃把陸清微推到前頭當擋箭牌,一麵在那兒哭訴,一麵兒隻道這被上了藥的還有湯藥和緩解,隻受一些皮肉之苦也就罷了……


    自家兒子皮糙肉厚算不得什麽,可若是是如陸清微這般嬌滴滴的要是向初寒那般這樣躺在床榻上,那陸家父子還不知會成什麽模樣。


    德妃掐著要害在那兒一邊哭著一邊說著,陸清微跪在地上也不哭也不鬧,隻是一臉的愁雲慘霧的在那兒喃喃道“竟不知王爺到底是礙了誰的路,隻管說出來就罷了,我們讓便是了,何苦要如此費盡心機的害人性命……”


    “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王府裏行不軌之事,王爺已然不育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都這樣了難道還不夠麽,為何還要害他性命……兒媳今日裏這頓晚宴是吃不下去了……還請父皇讓兒媳迴府照顧王爺吧!”


    冷著一張臉的陸清微把自己要說的話盡數說了一個遍之後,跪在地上與此刻的皇帝磕了三個頭,而後從地上站了起來直接昂著頭當下便離開了。


    皇帝在永寧殿中叫五王爺的侍妾噴了一身的黑血,這消息傳得快來人自然也快,原在各宮裏各自陪伴自家母妃的幾個王爺匆匆趕到的時候,正趕上陸清微說下那意有所指的話。


    這其中最當不得聽那話的必然是葉晚悠,葉晚悠跟在婉妃身邊二人一道進的那永寧宮的門,進去就聽見那一句礙著誰的路,這話在葉晚悠看來明顯是在爭對自己的丈夫蕭燁。


    奪嫡之爭當初兩個鬥到不相上下的便是蕭繹與蕭燁,現如今蕭繹接二連三的遭了算計與暗害,皇帝但凡有點猜疑算計,就會把這筆帳盡數算在蕭燁一個人的身上,眼瞧著陸清微大搖大擺的要走,葉晚悠上手直接拽住了陸清微的手,讓她給自己把剛才的話說說清楚。


    什麽叫礙了誰的路,蕭繹手裏管著皇帝放下的差事,滿朝文武總有那麽幾個不對付的與之交惡之人,不說是他就是這滿殿裏站著的誰在外頭還沒一兩個冤家仇人。


    又不是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普度眾人,怎麽在這兒說這話,且不說這今日裏的事情,那斷子絕孫不是他自己府邸裏的側妃搞出來的事情,怎麽這兒強扣一個帽子就都是別人的事情了。


    當真是個會強詞奪理的,她今日裏可算是見到了陸清微的這一番本事了!


    拽住了陸清微衣袖所說出的一番話是葉晚悠急火攻心我說出來的,等說完之後陸清微這兒也不急不慢的就這麽看著她,而後冷哼了一聲“我隻不過是為自己夫君不甘的抱怨一番,怎麽這兒瞧著三嫂倒像是要為誰人做辯護的……”


    “我才剛不過說那麽一兩句話,三嫂一車的話在這兒等著我,這是怎麽了?我是踩著你的尾巴了,還是踩著三哥的尾巴了,怎麽倒像是真急了!”


    陸清微沒想過葉晚悠會拽住自己不讓自己離開,可她既拽住了,那她自然也當與葉晚悠好生說一說,原是她自己撞上來的,怨不得誰!


    陸清微這追著葉晚悠之言的步步緊逼讓葉晚悠急了隻嚷道“我和誰急了,我不過是看不過去,我……”


    “三嫂看不過誰?手足兄弟,無論怎麽樣,我丈夫是你丈夫的親弟弟,現如今他躺在床榻上遭了暗算,我不過抱怨兩句,連父皇都不同我計較,偏生你一個做嫂子的卻是什麽都不顧念,且還一副像是叫人踩著痛腳的樣子!”


    “請問三嫂,你看不過的是什麽?有什麽叫你看不過,你是覺得我丈夫沒叫人害死你看不過,還是你覺得哪兒心虛你瞧不過?”


    先禮後兵,陸清微一聲又一聲的三嫂叫的葉晚悠連個錯兒都挑不出來。


    而後的先發製人更是直接拿皇帝出來做了擋箭牌,站在了淩駕於人前之上的最高點。


    陸清微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是蕭燁所謂,左右她的丈夫有事,不言不語的她不計較,可一旦言語了,還像是要與自己過不去的,那不好意思,她陸清微也不是個吃素的。


    且來鬥一鬥各自看一看,到底是誰硬氣,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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