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賴一張嘴,說話甜死人的是你,氣死人的又是你,你呀……”


    叫陸清微一句話僵了一臉笑意在臉上的纖雲帶著那抹收不迴的尷尬,好半天才退迴了正殿,好一陣的沉默讓一旁看著好戲的蕭繹好半天迴了這一句。


    長著一雙火眼金睛的蕭繹能不清楚陸清微適才那是什麽意思……


    她那是故意的!


    適才陸清微原可以不迴那話的,可她偏偏就迴了,頂了這麽一句話,纖雲心裏頭自然會不舒服,畢竟她一向忠於自己的母親,若纖雲是個不機靈的還會把那話直接往上稟告……


    這婆媳之間的事情許多的事情與毛病就出在一張嘴上,蕭繹說那話,陸清微心裏清楚的很。


    至於陸清微那兒,現下的她半趴在一旁的小幾上,心領神會的勾起唇角,淡淡的一笑,並不把纖雲的不舒坦放在心上。


    她也不過是先做後說,若無人把事情先做在前頭,她也沒那機會把話說在後頭,好賴是不是一張嘴,也要看看好賴是不是一顆心。


    “你有那說嘴的功夫,倒不如想想如何處置宋雲川的事,這可不是小事,他一個臣子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宮中做這種事情,若叫人查出來,這迴頭會不會說是你的緣故,在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陸清微倒不在乎德妃真的如何,德妃至始至終也沒將她這個做兒媳婦的放在心上,若當真有心,宋雲錦就不會出現。


    不隻如此,還有那初寒,初寒又怎麽會送到自己的手上!


    她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傀儡,且能幫助蕭繹的傀儡!


    可她這個“傀儡”心裏頭也有不舒服的時候,尋些個雞毛蒜皮的事情發泄發泄,這不算什麽吧……


    若那纖雲心上真有不舒服,是真的是個為主的忠仆,隻會是勸和,從中做那兩麵瞞兩麵光的人,若不是個忠仆,隻顧自己吐露不快的,才會使勁的在這其中攪合,惹得哪兒哪兒都不太平。


    左右如今自己有父兄撐腰,纖雲想如何,要如何隨的她去,她不管就是了,德妃那兒看在自己父兄的臉麵上,也會!


    倒是蕭繹這兒,這宋雲川的事情如鯁在喉一般的刺著陸清微心裏頭不舒服,宋雲錦可是蕭繹的庶妃,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關係,一旦宋雲川被發現,旁人借著宋雲川大做文章,蕭繹豈不要被連累……


    到那個時候,皇帝要是在懷疑了蕭繹,那之前做的所有事情豈不都白費了!


    好好的一鍋粥,可不能壞在一個攪屎棍的手裏……


    “宋家年後就會盡數離京,宋雲川那兒我會命人看住了不叫他生出一點事情來,這件事原是我疏忽了,放心!”


    聽著陸清微的話,蕭繹處抿唇略想了想,隻讓陸清微別擔心,好在這事是叫她和上官家的小姐瞧見,要是換了任何一個旁人,或許事情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一切都還來得及……


    “那永興公主到底是個什麽來曆,怎麽敢做那樣的事情,她的母親不是說不得寵?既然母女兩個都不得寵,如何敢與朝中臣子勾勾搭搭,一個未出閣的公主……或許你要防的不止是一個宋雲川!”


    懶洋洋的直起發酸勞累的身子,陸清微覺得這位未出閣的公主也不容小覷,是個心極大的主。


    從蕭繹的隻字片語之中,陸清微覺得這位公主並非是個善茬,就這麽不計後果的和宋雲川私相授受,知道宋雲川一切的計劃,樁樁件件從她那隻言片語之中說出來,倒像是在給自己的未來計劃鋪路。


    在皇帝跟前並不受寵不惹人注目,可在幾個兄長之間倒得臉麵,與這幾位兄長也算是慈愛……


    這位公主當真不一樣!


    在皇帝跟前做到不惹人注意,倒是免的有朝一日朝廷要用上人往外發嫁時,皇帝會第一個想到自己,至於在幾位兄長之間遊走有餘,自然是為了將來鋪路……


    不讓自己做旁人手裏有利的棋子,隻讓自己成為自己手中最有利的一個,或許這位公主和宋雲川之間的往來,誰利用著誰都要稍加考量。


    “經你這麽一說,我或許真的要對我那皇妹另眼相待一番!”陸清微不說還好,這麽一說下去之後,蕭繹無端端的覺得自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往日裏他防自己的那幾位兄長來的多,從未想過一個公主又能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可如今陸清微這話一說出之後,蕭繹這心莫名的揪緊,順著陸清微的話往下慢慢的想……


    隻能說這話說得通,且是徹底說的通的那一種!


    利用自己的身子為自己的前程鋪路,若……宋雲川是一個,那……會不會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那麽不在意宋雲川是否真的崛起,是否也就說明,她的寶不止押在一個人身上!


    “我已經傳話給子貢,命子貢細查其中詳情,或許如你所言,我確實該注意注意自己的這位皇妹!”


    一聽這話當下從身下座椅之上坐起的蕭繹發信出去,不過多會迴來,湊在了快要昏昏欲睡的陸清微跟前,隻道他會命人時刻注意著自己這位皇妹的舉動,一定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任何節外生枝的事情來。


    陸清微的一雙眼睛在這會都要蒙上了,她是真的極其的困倦,一早天沒亮就已經從床榻上起來梳洗打扮,熬了這一整夜熬到了這麽個時候,她是真的沒精神了。


    如今隻想和衣這麽說著,也就胡亂的點了點頭,應付著蕭繹兩句話“王爺自己心裏有數就好,這種事情,我一個女人家能有多少的見識,不過就是把自己想到的說一說……”


    可惜她這兒話尚未說完,蕭繹處就著她說下的那話,一下子話音就起來了“這種事情上你沒見識,可收女人的事情上,你倒是有見識,當真什麽人都敢收!”


    這話一說聲,話語裏頭帶著濃濃的醋意,叫如今的陸清微聽著眉頭忍不住的一緊。


    她明白,這所謂的收人說的是個誰……


    可這事也不能賴著自己,人不是她搜羅來的,再者說,她也確實是酌情考慮過的。


    說到底她也是逼於無奈,左右就是養個人,況且,蕭繹身子的事長久不見好,也需要有一個見證者!


    自發現那事,皇帝雷霆大怒,甚至遷怒了蕭燁這都有小半年之久了,這小半年裏,蕭繹幾乎都在自己這裏,這種子隻撒一個地兒,那地兒不開花不結果,旁人也會有懷疑。


    萬一旁人見著自己這兒總不見動靜,懷疑他們作假怎麽辦?


    若來個新人,有了個見證者,旁人瞧著蕭繹也是處處都去,可就是不開花不結果的,這才是正經之道。


    府裏的那幾個個個心懷鬼胎,都不是什麽好人,倒不如來個幹幹淨淨身家清白的,德妃身邊的人,總好過旁人塞進來的。


    陸清微事事都在為蕭繹考慮,一個正妻能做到她這個份上,有這般的容人之量,還不夠?


    難道人人都要學那葉晚悠似得,活像個夜叉才算完?


    真到那個時候,她又要被冠上一個悍妒的罪名,隻說自己不能容人……


    做女人,當真是太不容易了些!


    搖著頭的陸清微撐著自己困倦到極致的身子與蕭繹解釋著自己為什麽非要手下初寒。


    除卻是德妃硬塞的,加之在這之前又說了關於宋夫人的話之外,還有一個便是蕭繹的身子。


    太醫院的太醫等同住在了王府,日日裏都會為蕭繹改方子抓藥,多少人的眼睛一直盯在蕭繹的身上,皇帝難道不會懷疑?蕭繹難道不會懷疑?


    還有那被皇帝接迴來如今正和蕭燁一道打擂台的四王爺,四王爺被刺殺,明著現如今是和蕭繹一同站在一起的,需要蕭繹身後的扶持。


    可陸家上下都是蕭繹的丈人舅子,和四王爺又有什麽關係?


    兄弟鬩牆的事情發生的還少麽,陸清微做這些原都有緣由在這裏頭!


    步子要走穩,需要的墊腳石自然多,陸清微是要保蕭繹平安,隻有蕭繹平安,她才有機會在蕭繹能正大光明的要孩子後,生下恆兒。


    這樣一來,陸家上下也會平安!


    一個初寒算什麽,往後便是有十個八個的初寒送到王府,她也照收不誤。


    “我倒情願你學學葉晚悠,不學個十成十,學個三分有個吃味的時候也好!”


    聽著陸清微如今這一番深明大義的道理,此刻的蕭繹抿著唇,不禁歎了一聲,隻說了這麽一句……


    蕭繹由始至終都覺得,陸清微對他十分的不上心,好像做每一件事情表麵上聽著都是很大的一番道理,都是在為人考慮,可就想初寒這一件事情,她把自己推出去的時候,也是推的毫無顧忌。


    收一個女人進府,要這個女人相信自己當真“斷子絕孫”永無後路,所要做什麽事情,蕭繹再想,陸清微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把自己的丈夫推到另外一個女人的床上,推的那麽輕鬆自然……


    她不會吃醋?


    一個女人不會吃醋,那是真的不在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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