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實屬無奈,自我手腳莫名叫人打斷至今,禁軍的位置都已經讓人頂替,我如今也沒機會進宮……公主忍一忍吧,原不是我不來!”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伴著人聲在這一刻一道出現,對於才剛女子所說的話,宋雲川歎了一聲,隻道他也不容易,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好容易養好了手腳……


    隻是著手腳再不似從前,彎弓射箭的活計如今什麽也不能做,不隻如此……


    現如今,連禁軍裏的職位都叫人替了,他如今當真算的上是個無業遊民,身上連個官職都沒有,如何進宮!


    “眼瞧著本宮都到議親的年紀,你原本說好年底一定坐上禁軍總領的位置,到時候便向父皇求娶本宮的,現如今可倒好……”


    “喝花酒把自己身上的官職都喝沒了,你也是有出息!”


    聽宋雲川一說這話,那女子在這當下便覺得來氣,恨恨的一聲差點沒伸出手一拳打在宋雲川的身上。


    旁人喝花酒也沒見鬧出這樣的德行,唯獨他宋雲川頭一份,鬧成這般模樣,把自己的前程喝到盡數毀於一旦,誰有他能幹的。


    “你也別光說我,你倒是幫我想想法子……”聽著女人的數落,宋雲川隻道世事難料,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這會也不是埋怨的時候,還是幫他想法子要緊,想想怎麽讓他能在宮裏有個旁的職位。


    既然不能彎弓射箭,那邊改個路數,文官也是一樣,隻要能在朝中立足就成,旁的不多求什麽。


    不過這事,還需要自己身邊之人的努力,畢竟如今他在朝中並不得臉,連帶著自己的父親如今也一樣在皇帝跟前少了說話的地位。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家中走背運,小妹嫁入王府為王妃的事情失敗,成了庶妃不說,原本計劃好的諸多事情在這會都沒有成功。


    陸家不僅沒倒,甚至蒸蒸日上更得皇帝重用,明明準備好的信箋已經在陸家的府邸,密信也已經送到了皇帝的手中。


    可在圍獵時遭遇了一場刺殺的皇帝卻黑不提白不提的,就這麽一直沉默,這和他們所想到的根本不一樣。


    明明他們想要看到的是雷霆震怒的帝王將整個陸家打壓傾覆,陸家上下所空出來的官職肥缺由他們宋家一點點的來填滿。


    他們都已經想好了該怎麽行動,甚至連每一步都已經計劃的完美妥當,卻不知為何,就是差了許多,這和他們所想好的每一步都不同!


    就好像你明明已經看到了勝利就在前方,可總是差那一步之遙!


    就因為皇帝的隱忍不發,他們都不敢冒進,就怕做多錯多,沒得再走錯了步,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也正因為如此,這會的宋雲川隻能借著官員年夜宴的機會入宮,來找身邊的這位想想法子。


    “本宮又能有什麽法子好想,後宮女子不得幹政,更何況還是官員調派一事,你招惹本宮時候的宏偉壯誌都叫你吃肚子裏去了……”


    “本宮在父皇跟前就算是想幫你說話,這會也沒那法子幫你說!”


    如今的皇帝對朝中官員的變動最是敏感,就算是自己的兄長們想動人都要嚴明其中的緣故,要等皇帝親自考察商議之後才有自己的定斷。


    自己是公主,且她這會並不希望自己的父皇有多麽的注意到自己……


    “迴去吧,天色不早了,免得一會去暢音閣查人……”沒打算再接話的女子將身上最後一件鬥篷攏緊,這之後從那隱蔽處走出,將自己身上所有的衣衫處都捋了一個遍。


    捋過之後,在燈光之下的女子又四下裏瞧了瞧,確定四周沒人後,這才摸著自己的發髻一路往最亮堂的太和殿而去。


    也就是在女子同宋雲川相繼離開這個轉角之後,一直捂著自己的嘴,連帶著將上官雲裳的嘴一道捂住的陸清微從牆後走出,長喘了一口大氣。


    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帶著一副不敢置信與羞紅……


    都是女兒家,雖說不是青天白日,這公然撞到一男一女在做那樣的事情,且話裏話外……


    誰都會覺得尷尬!


    尤其上官雲裳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上官雲裳比起陸清微臉上的那種驚詫更要多上好幾分。


    此刻的上官雲裳帶著那張叫陸清微捂到發紅的臉,隻是看著陸清微,好半天緩過了神,這才道“才……才剛……過去的那一個是永興公主……”


    今日她與母親進宮同宮中各位貴主請安的時候才見過,這位便是嘉嬪娘娘生的永興公主。


    這個公主與自己的年紀相差不大,在嘉嬪宮中的時候與她們這些世家女子說起話來也是落落大方的,可沒曾想……


    這女兒家竟然成了這般的模樣,怎麽?


    未出閣的公主竟然和臣子在宮中行如此穢亂之事,這也太有辱皇家顏麵了!


    陸清微倒不記得這些個公主,她入宮的次數不多,從嫁給蕭繹的那天起,就本著能不來往便少來往的原則,從不與宮中的任何嬪妃公主有一絲的掛鉤。


    至今為止,她能認識的人盡現自己所見到的那幾個,至於嘉嬪是何方人物,永興公主又是何方人物,她比身邊的上官雲裳都要來的少認得。


    見身邊的上官雲裳現如今一副給嚇到的模樣,此刻的陸清微隻能握住上官雲裳的手,一個字一個字的教著她,告訴她,今夜裏所看到的事,一個字都不可以說出去。


    她們才剛去了梅園,貪看梅花一時忘了時辰,迴去晚了!


    這就是她們離席過久的原因,除了這個沒有其他!


    上官雲裳是讓上官夫人正經教出來的,自來學的就是女子一定要自尊自愛,尤其是在出嫁前,一定不可和任何男子私相授受。


    更不用提一個未出嫁的女子,竟然做那樣的事情……


    對著天地,也不避著人……


    從未見過這樣齷齪的事情的上官雲裳,第一次見到這般惡心的事,隻覺得心上堵著一口氣,像是要被事惡心吐了一般。


    此刻的她聽著陸清微的話,茫茫然的點頭,而後陸清微隨手折了一隻手邊的樹上的紅梅,隻讓上官雲裳握著,雖她一道往暢音閣去。


    上官雲裳雖說被這樣的事情被驚到有些手抖,可她也知道,事關黃家體麵,若這種事情傳出去叫人知道了,最後不一定到底是誰丟了性命。


    也正因為如此,此刻的她也強裝著鎮定和陸清微一道手挽著手,一同進了暢音閣。


    為著進去的晚,戲都已經開了唱,皇帝見陸清微來的這麽晚一眼瞧見了她,招著招著手就讓陸清微跟前迴話。


    “才剛就發現你出去了,這太和殿裏的一場宴席都結束了也不迴來,如今這裏的戲都開唱了你才迴,你看你那臉,凍得通紅,往哪兒瘋去了?”


    皇帝端著手中暖熱的酒,帶著嘴角淡若的笑隻打趣的同陸清微問話,隻道陸清微出去瘋玩了許久了。


    皇帝這話說完,陪著皇帝一道手邊坐著的德妃白了陸清微一眼,意思裏便是陸清微有些丟人。


    今日裏這樣的場合,這個時候還能給自己丟人,叫人看著笑話。


    “才剛出去散散酒氣的時候腳下打滑,差點叫攔路狗絆了一跤,好在叫上官家的小姐給接住了,我們兩個便在花園子裏走了走,倒是走遠了往梅園裏多逛了會……”


    陸清微說起攔路狗的時候,故意把目光往葉晚悠身上放了放,那一個狗字咬的那叫一個清晰,陸清微順過來的那道目光叫葉晚悠接的一個正著。


    不用陸清微多言,一直關注著陸清微的蕭燁也發現了那道視線,兩相比較,再看葉晚悠臉上那揚起的怒火,蕭燁清楚才剛陸清微出去是怎麽了。


    不止是蕭燁,連蕭繹也知道!


    原本葉晚悠攔了陸清微去路的時候,小雅來他身邊急著稟告過,他抽空出去了一下,看陸清微被上官雲裳拉走了,也就又迴去了。


    難得……他就讓陸清微同上官雲裳好生待一會……


    看著這幾個人視線交轉之間來來迴迴的樣子,皇帝這兒搖了搖頭,當下明白了什麽,也就沒在吭聲。


    淡笑著讓陸清微迴去安坐,陸清微也就沒在說話,乖乖的坐在了蕭繹的手邊,又給了上官雲裳一個安定的眼神。


    人才剛在蕭繹身邊坐下,手裏便多了一個燒的正暖的手爐,蕭繹將手爐塞進陸清微冰冷的手心,湊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問道“怎麽樣?可對你這位未來的嫂嫂滿意?”


    陸清微聽蕭繹這話,先是一愣,而後深吸了一口氣“對嫂嫂我是滿意的……”


    “不過……今日裏我發現了另外一樁事情……”


    湊在蕭繹的耳邊,陸清微僅用著他們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在這會同蕭繹咬起了耳朵。


    所說的話,自然是今日裏在暗處所聽所見的一切,她進門的時候都沒敢把視線往人身上掃,怕惹來不必要的注意,連上官雲裳那兒,自己也是叮囑的。


    如今隻能先把這公主與臣子私會的事,暫且告知蕭繹,這事……


    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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