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壘長榻輾紅唇樂此不疲沉醉其中的蕭繹,一雙手滑過身下娉婷婀娜之姿,一雙手自柳腰而上……


    隻差一步時,蕭繹突然覺得腦後一痛,整個人已然陸清微給壓在了身下,且是擒拿的姿勢!


    以膝蓋抵住了蕭繹,生生將蕭繹翻了個位置擒拿住的陸清微,臉色微紅,唇上的口脂都要蕭繹吃了個幹淨,雙唇如今微微紅腫著,像極了等人采擷的紅果一般誘人……


    恢複了神色清明的陸清微在蕭繹沉醉其中時,一個擒拿生生將蕭繹給拿下後起身一笑“可見色字頭上一把刀,連王爺這樣的人物都能叫我這麽一個弱女子拿下,溫柔鄉英雄塚一點不假!”


    收拾著身上淩亂的衣裳與蕭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之後,陸清微調侃出聲,臉上沾染的酒氣如今消失殆盡。


    她滿意蕭繹對自己的沉淪,卻不想這麽快叫蕭繹得逞……


    得到的太快太容易,對一個男人而言,少了征服欲,會讓他失了興趣,她還要繼續吊著蕭繹,讓他看得見吃不著,吃的著也要總不饜足……


    “天色不早了,王爺也該迴去了,正好外頭這雨也停了!”


    指了指屋外頭已然停了的雨,陸清微此刻隻道蕭繹該走了,他一個王爺若是叫人知道自己在一個臣女的房中,尤其還是在首輔之女家的房中,怕是事情會不小。


    意亂情迷的蕭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叫一個女兒家給擒拿在手裏,甚至還要叫人給請出去……


    還沒來得及迴味適才的滋味旖旎,蕭繹就已經坐了冷板凳,看著神色清明的陸清微,蕭繹頓時不知該從何入手……


    “小沒良心的,點了火就給本王澆一盆的冷水,這筆帳本王且先給你記著,等你嫁過來後再同你算!”


    一臉挫敗的蕭繹如今把吃癟的情緒盡數咽下,這之後嗤了陸清微一句,記了她一筆。


    在記過賬起身之後,蕭繹隻留了一句話“有時間去一趟城南的山寺,說不準就有意外收獲!”


    說完之話,他便冒著外頭依舊未停的小雨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走的一點痕跡都不留,除了那壇被帶走的女兒紅……


    對於城南山寺的說法,陸清微隻記在了心裏,眼見天色著實不早也不曾細想,幹脆攏了窗和衣就這麽躺下睡了一覺。


    許是夜裏吃了冷酒撲了冷風又灌了雨,陸清微這一覺連睡了整整三日,這三日,發了一趟高熱且高熱不退,那樣子都驚得陸首輔不得不請了太醫來府上給陸清微把脈!


    宮裏請來的太醫給把了脈,隻道陸清微是染了風寒貪涼撲了風,開了清熱散寒的藥吃下了兩副,陸清微這才醒來,叫家裏的人放下了心。


    饒是人醒了過來,這人也是滿身的不適,懨懨的總在床榻上起不了身,人都瘦了一大圈。


    直到五月下旬天已入梅的時候,陸清微才有了點精神,能夠一如往常般的活蹦亂跳……


    那個時候,孔貞已經帶著陸家所給的半幅嫁妝由著唐家遣來的一頂小轎,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從月光裏的宅子接到了京郊的莊子上。


    京城唐府之上沒有半點的動靜,根本沒人去關心這一件事,而因為身子不濟,纏綿於病榻的陸清微也沒有送一送孔貞……


    孔貞原本來府上看過一迴陸清微,那會陸清微正高燒昏睡,孔貞隻瞧了一眼便走了……


    原本她是想來陸清微這兒哭一哭,想借著陸清微的性子讓她幫自己去唐府鬧一鬧,沒曾想陸清微病的那麽重,徹底斷了自己的路。


    心有不甘的孔貞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被抬走了,而在京城裏熱鬧了小半個月,成了人人口中茶餘飯後談資的宋雲錦,也在半月後從宋家的祠堂了得以解禁。


    隻是解禁之後的宋雲錦,依舊被勒令不得出家門一步!


    原是這京城裏不少人都在等著看宋家的笑話,宋雲錦如今隻能待在家中,等著世人遺忘端陽那一日所發生的一切,隻待日後隻圖後報。


    沒了孔貞與宋雲錦打擾的日子,陸清微倒是過的輕鬆自在,身子養的差不多時,她想起了那時蕭繹所說的讓自己去城南山寺走走之言。


    當下讓小雅命人套車,又去找了兄長,隻道自己想去寺中拜拜神也出去散散心!


    難得今日裏陸清然休沐在家,聽說陸清微要出去走走,放下了手中的筆墨,換了衣衫便陪了陸清微往城南處去。


    梅熟迎時雨,蒼茫值小春。


    雖說是黃梅雨季,且悶且濕,可一身半臂打扮的陸清微一路上心情大好,在山腳下下車的時候,還買了一籃子剛熟的楊梅一邊走一邊吃著,感受著她上一世自出嫁後,再沒感受過的夏日。


    一路上山敬香拜佛,陸清然都陪在陸清微的身旁,等捐香油錢的時候,陸清然才稍稍離開了會。


    陸清微心上一直記掛著蕭繹的話,不懂蕭繹非指著這裏的山寺要讓自己來這兒,四處望著,想著可是這裏有什麽不同。


    正四處打量著入神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陣喧鬧的叫罵聲,尋著這聲找過去的時候,陸清微在這寺中後院瞧見了一個帶著女娃子哭哭啼啼的婦人……


    婦人身側有一個罵罵咧咧的漢子,這會正搶奪著婦人身上的錢袋子,搶過了還在那兒不住的罵“賠錢東西生的賠錢貨,還敢離家逃跑,你倒是真當我找不到你們娘倆,明兒個我就把你們都賣了!”


    漢子手中握著一根嬰兒手臂那麽粗的棍子,說罷就要往那婦人身上砸,陸清微一見那揚起的棍子,當下將手中握著的楊梅以一個巧勁隻往那男人的額頭上砸。


    十來顆的楊梅,砸的那漢子捂著頭,大罵著是誰,陸清微快著步子上前,拉過了那個婦人女小丫頭,讓小雅把兩個人護在身後,自己挺身而出。


    “佛門清淨地,你也趕在這裏撒野,你倒真不怕落地獄,舉手三尺有神明,這天上的一個個可都看著你呢!”


    被楊梅汁砸了一臉汙漬的男人目兇如豺,見陸清微不過一個嬌滴滴的女流之輩,絲毫沒有危機的大罵著“哪裏來的小丫頭片子,管閑事管到老子的頭上,我……”


    罵罵咧咧的漢子舉起手就要衝著陸清微去打,可沒等她把棍棒落在陸清微的身上,陸清微頭上簪著的那根簪子就已經刺到了他的肩胛骨上。


    瀟灑利落的一個動作,讓那男人痛苦的尖叫一聲,而後那男人手中的木棍已經落到了陸清微的手中,陸清微將這棍子打在了男人的膝蓋骨上,讓那男人當下跪在了自己的麵前。


    “棍子這東西,從來都不是讓你用來打女人的,今日裏便宜你了,也讓你嚐嚐被這棍子打的滋味!”


    對付哪家練出來的高手,陸清微或許沒多大的勝算,可對付這麽糙漢子,陸清微一個人還是能夠搞定的。


    兩棍子打的那漢子的膝蓋在這會立都立不起來之後,陸清微指著那漢子肩胛之上的金簪。


    “這簪子今日裏給了你,她們母女從今以後便和你絕了往來,她們現下便是我的人,你若有任何異議,大可以去京城官府裏告狀,我叫陸清微,京城首輔陸家的女兒,你隻管報這個名,我等著你!”


    指著自己身後的那一對抖如篩糠的母女,陸清微報著家中的大名,隻道自己買下了這對母女。


    在陸清微剛自報完家門的時候,捐完功德銀子的陸清然尋到了陸清微這兒,看陸清微手持著棍子訓斥著地上男人的時候,忙不迭的趕緊跑了過來。


    剛想問陸清微發生了什麽,陸清然瞧見了地上跪著的那人有點眼熟……


    “薛統領……你……你怎麽在這兒?你怎麽……這副樣子?”


    左翼前鋒營統領薛昂,是負責皇帝出巡時的前哨警衛,若薛昂在此,那麽皇帝……


    陸清然此刻隻往這柴房四處瞧著,在陸清然找著人的時候,柴房中一身玄色暗繡如意雲紋錦衣,目如朗星品貌非凡的男人出現在了兄妹二人的麵前。


    氣宇軒昂的男人身高八尺,仔細看著與蕭繹有七八分的相似,隻是比起蕭繹,這個男人更貴不可言,臉上已然有了歲月的沉澱……


    “參見陛下,竟不知陛下在此處,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陸清微以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那個男人的時候,陸清然依然跪在了地上,請安的同時更是拉住了陸清微的衣袖,讓陸清微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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