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經過一晚上深思熟慮的梁王戴上口罩穿一身幹練的服飾出現在眾人眼前;雖然大家對王爺的這身打扮不是很習慣,尤其是王爺頭上的那頂大帽子,可是把他那頭黑亮的秀發擋的嚴嚴實實;但是人家可是王爺,誰敢上去問問為什麽,能做的就是低頭等著這位上馬車後跟在馬車後麵做好護衛便是。


    林書今日自然也是把全部的頭發也弄起來戴了頂和梁王差不多的帽子把頭發護起來;今日她沒在穿搭花棉襖,而是穿了一身利落的群裝;沒辦法昨日進了這宅子,她的花棉襖在自己洗漱之後被換下去,去餐廳吃了個飯迴來就不見了;她隨身換上的服飾就是看著挺仙的裙裝;昨晚迴去她就把那身長長的裙擺用剪刀給剪了,寬大的袖子被她剪了大半,身上所有裝飾品能減下來的全部被剪了下來,改成這身湊活適合去疫區的服飾。


    沒人敢和王爺搭話,自然也是不會和她搭話的,八成在這些侍衛的眼中她就是王爺後院那個美妾;上了馬車,在馬夫一聲招唿後馬車就緩緩的動了起來。


    一路上都沒有什麽聲音,隻有馬踩著地麵發出的噠噠噠的聲音,林書一直在思索疫區的真實情況;終於在快到達南虎嶺的時候從外麵傳來了說話聲,林書戴上口罩掀起簾子向外看去,遠遠的就看到一隊士兵抬著一個個剛好夠趟一個人的木板從城裏走出來,那些木板上都蓋了草席,隻有露出來的腳丫子證明那上麵趟的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士兵們熟練的把這些屍體放在距離城門不遠處的空地上,哪裏有很多士兵在挖土坑,他們都沒有說話,隻有指揮放屍體的士兵才在哪裏說話。


    林書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她沒有真正經曆過大的災難,尤其是這種瘟疫引發的災難;她上輩子就是2003年在青海讀書的時候跟北京和廣州人民一起抗疫過一次,那時候她在學校網絡沒有那麽發達,自己也有電腦用,隻有從報紙和學校教室的電視、食堂的電視以及老師們的口中才知道疫區的疫情有多嚴重。


    說實話,她們每天幹的主要就是給那兩個地方打氣,他們所在的地方那絕對是十分安全的,心裏的防線根本就沒有豎立起來,恐懼這種感覺顯然也是不可能有的;再加上網絡不發達,那些可歌可泣的動人故事根本就沒看到,哪裏會真心恐懼難過傷心,隻不過是嘴上的恐懼、感慨或者僧裝的難過傷心更多吧。


    所以林書這一刻才是真真體會到了瘟疫的可怕,真的感到難過傷心,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就在自己的眼前,也許未來自己也將成為哪些屍體中的一個,這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恐懼和悲哀!


    距離城門越近,聽到的說話聲也越清晰;到了城門口,馬車停下隻幾秒鍾,就繼續前行了;顯然這些都是韓墨風安排好的,這些侍衛自然不敢不放行。


    進了城門看到的依然隻有抬著屍體出城的士兵以及在街上三三兩兩離得較遠的士兵,哪裏有百姓的影子;按照常理,這進了城門本應該是熱鬧的,即便是過年期間,也該是有人在街上走路才行,可是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家家關閉的店鋪和巡邏的士兵,以及那一看就知道很久沒有打掃而,落滿枯枝爛葉厚厚一層雪的街道,毫無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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