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爺一抖,咬咬牙哭喪著臉站出來了,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體力比大哥二哥還不如,麵對詭異的瞎眼丫頭,隻有歇菜的份兒。


    “哈、哈哈,是……是小三啊,咳咳,喊三叔有事嗎?”


    小三?


    盍山臉綠了:“你、叫、我、什麽?”


    何三爺微頓,結結巴巴道:“小、小三啊,有什麽問題嗎?”


    其實他本意是想拉近拉近關係,喊一下她小名兒的,但是他連自己十多個孩子都不一定全部知道名字,哪裏知道盍山的閨名,剛巧他在外麵聽胡嬤嬤說了她行三,小也表示親近,合起來喊小三是對的啊!


    但盍山勃然大怒:“你才小三兒你全家都是小三兒!”


    這人太可惡了!竟然罵的這麽髒!


    這她能忍?


    父不教子之過,我有我的招牌動作。


    她氣勢洶洶的往下衝。


    何三爺驚得睜大雙眼,都做好挨打的準備了,卻發現她哐哐哐哐幾下,扇在了好像是他兒子女兒身上。


    嗯?啊這?


    何三爺懵逼,暗中想要翻身把歌唱的眾人也茫然、無措、呆滯。


    一時之間,其他聲音暫停,隻有那兩人的哀嚎。


    好半晌後,兩人要死不活的,喘氣兒聲漸漸削弱,何三爺自覺盍山對他有點兒叔父情誼,他少得可憐的父愛湧上來,便勸慰道:“別打 了,你要把他們打死嗎?他們可是你親親的兄姐啊,小三兒啊……”


    “小尼瑪!”她狂怒的反手也給他一巴掌,叫這家夥認清認清現實。


    “你再這樣喊信不信我把你舌頭給你拔了!”


    反正她又不是沒幹過這事。


    這家裏總不能隻自己一個殘疾吧?這對大家來說太不公平了,盍山對此憤慨不已。


    真是越想越心動,她的目光看著猶如一潭死水,分明就是失明的模樣,但眾人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她能‘看見’他們,還從中讀出了危險的訊號。


    何大爺幾人到底多吃了幾碗白飯,忍著手骨斷裂的劇痛,狠狠地扯了把二弟,輕咳兩聲,溫和而歉疚道:“月……”


    月什麽來著?


    哦吼,他也不知這瞎眼侄女兒的名諱,暗暗瞪了眼二弟,他很快領悟到大哥的意思,當即又轉頭去看自己夫人趙氏。


    盍山:“……?”你踏馬是不是看不起人?


    趙氏果然是幹大事的人,她臉頰紅腫,口齒不清的吐出‘月芷’二字,好在何二爺與她有著多年夫妻經驗,立馬迴頭跟何大爺當傳聲筒。


    何大爺自己都有瞬間的心虛:“咳,月芷啊,唉,大伯知道你這些年來受委屈了,雖然大伯長期在外不怎麽過問後院之事,但忽略了你也是我的不對,大伯給你道歉!”


    盍山微微神色扭曲,尼瑪一個大男人怎麽味兒這麽濃!


    眼看當家主事的都服軟了,接下來的眾人都開始深深涕淚,各種找借口各種推脫,毫無疑問都是希望她能手下留情,不要再折辱他們了。


    大夫人說:“是我不該,雖然月芷你是隔房的姑娘,我平日不敢越過二弟他們管教,早知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我就是拚著兩房鬧翻的風險也得好好教訓趙氏,為你主持公道”


    何二爺說:“小芷啊,是父親的錯,父親長年在外忙於公務,每次想起你都會想起你的母親,生怕由此讓你悲傷,所以一直不敢直接去看你,竟不知你在家中受到如此磋磨,唉,是父親的錯!嗚嗚嗚夫人啊,你要是在天有靈,看看我們的女兒吧,她已經長大成人了,你不用再擔心了嗚嗚嗚嗚”


    “……”


    賤的嘞。


    輪到趙氏了,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她,在他們眼中,趙氏是真不好洗白,苛待繼女的繼母,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哦,不對,沒眼睛的也看出來了,杵那兒逼得眾人認錯的不就是嗎?


    趙氏也知道自己不無辜,更知道不管是往日對盍山的苛責和剛剛的針對,恐怕都不會被原諒,她也不肯吃力不討好,去奢望不可能的希望。


    破罐子破摔,趙氏猩紅著雙眼,狠狠瞪著盍山。


    “你個小……”


    “嘭”


    一個花瓶砸到趙氏頭上。


    盍山一聽個開頭就知道她沒好話,她允許他們開口是為了給我自己找樂子的,可不是受虐的。


    眾人被她果斷的動作嚇了一跳,震驚的看向緩緩翻著白眼倒下的趙氏,對廳中玉立少女的狠辣再次有了深刻的認識,他們大氣不敢出。


    還是有氣兒出的。


    “啊!娘!”


    “娘!你怎麽樣了?沒事吧娘?娘!嗚嗚嗚嗚”


    跳出來的是何月婉,她倒是存了一份孝心,明明自己手臂無力的耷拉著,見母親受傷不顧自身安危跑上前。


    這可真是感天動地的母女情啊。


    不過關我屁事。


    盍山微微笑開,嘴裏說出的話冷酷極了:“你也跟我一樣眼瞎了?你娘頭上那大一個包呢,你還問怎麽了?這肯定有事啊傻逼。”


    何月婉哭的抽抽的,被這話還噎了一下,悲痛難過和憤怒在大腦中不斷爆發,但最終還是麵對盍山激烈而無情手段的恐懼戰勝了所有,不敢頂撞。


    見她默不作聲隻知道哭哭哭,盍山皺了皺眉,轉頭掃了一圈,看到躺屍的其中一個明顯瑟縮的人,立馬就知道這人何月婉的嫡親哥哥,何承鬆了。


    她眼神亮了亮,立即橫眉倒豎的厲聲斥責:“何承鬆你這個不孝的畜生!”


    “你娘都生死不知的暈過去了,你竟然絲毫不擔心,也不知道關心關心她,你還是人嗎?該打!”


    極力裝暈的何承鬆:“……!”


    他以為自己不出頭就不會被注意到,卻沒想到會被盍山以這樣的理由給揪出來。


    何承鬆在心裏憤憤不平,我娘怎麽暈死過去你心裏沒點兒數嗎?你還好意思擱這兒替她抱打不平呢!


    要不要臉了!


    事實證明,盍山不要。


    她三兩步跨過來,蹲下揪起人的衣領,捏著無情鐵拳杜昂杜昂的揍,何承鬆隻剩下喲哎喲的求饒聲,鼻涕和眼淚、鮮血同時流下,跟個死豬一樣癱軟在地,什麽尊嚴什麽臉麵都不要了。


    盍山咧咧嘴,瞧,大家都不要臉,自己有沒有臉就不重要了,哈哈哈哈哈。


    聰明人,永遠會給自己製造最和諧統一的環境!


    她順手將奄奄一息的何承鬆丟開,深覺以趙氏為中心點向周圍擴散,是個不錯的借口。


    文明人,從不亂拳出擊。


    因此,接下來作為趙氏丈夫的何二爺何光率先遭難。


    盍山對他失望透頂:“你為什麽不說話,你的妻子都要死了,你居然還穩如泰山?你也不太是人了,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劈裏啪啦”


    “批批垮垮”


    她三拳兩腿的將驚恐的何二爺又揍了一遍,接著其餘人都沒逃過,都是一家人嘛,嬸嬸伯娘的,誰都有誰都有。


    勞累了半晌,盍山終於感覺到疲憊,她拍拍手,好聲好氣道:“那今天就到這裏了,明天見?”


    沒人迴應,也沒人可以迴應,她轉頭看向傷的最輕的何三爺,“三叔,我今天還沒正經吃過飯呢”


    何三爺:“……”


    滿心羞恥與憤恨,他低下了頭:“我馬上讓廚房準備”


    看他還算識趣,盍山點點頭,悠哉悠哉的離開了。


    走出主院,沒進入裏麵的人不知詳情,隻覺得一個瞎眼小姐一個人出來,有些詫異,不會過多關注。


    等她迴到自己院中,文姨和方嬤嬤早就等在門口,對著她一頓擔憂問詢。


    盍山自然是報喜不報憂,隻說自己乖巧聰明伶俐可愛,他們不忍心說自己的不是。


    這話聽的兩人詫異,她們家姑娘乖巧可愛是沒錯,但何府的主子們可不是好相與的,不然姑娘也不會被任其自生自滅到如今,隻是姑娘都這樣說了,她們也想不出來裏麵的緣由,隻得略過不提。


    不大一會兒,院門被敲響,文姨打開門一看,竟是一群小丫鬟拎著大堆的食盒,她們畢恭畢敬。


    這副場景搞得文姨驚疑不定,確認再三,都說這就是給她們加的餐。


    盍山笑眯眯的讓她們將飯菜擺好,親近的拉著文姨二人坐下,見她們不肯,立即撒潑打滾,讓她們不得不高興的妥協。


    “哎,對了,這些都是三叔為我準備的,我這做侄女兒的不能光吃不迴報啊,把那道菜給三叔送去,就說我孝敬三叔的”


    即將退出的小丫鬟一愣,遲疑的將盍山指著的一盤鬆鼠鱖魚放迴了飯盒。


    看她眼睛並不落到實處,方嬤嬤兩人本來以為她的眼睛有了起色,看她如此,便知自己想錯了。


    連連附和道:“姑娘說的是,是該好好感謝三爺,不如嬤嬤做點兒針繡送去……”


    “哎呀不用,嬤嬤,文姨,三叔人好,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的,我畢竟是他親侄女,沒事的”


    姑娘難得這般有主見,她又一再堅持,兩人隻好作罷,稍微安心了些。


    卻不知另一頭,丫鬟磕磕絆絆的將那道菜品送到何三爺桌上時,將人嚇了一跳,為何別的菜不送專送這道?難道她瞧出來了?


    何三爺一時心中忐忑,此刻除了盍山那個小院之外,府裏已經亂成一團糟,一個個大夫被悄聲請進來,為府上缺胳膊斷腿的診治,主心骨都倒下了,還好他挨得隻有幾個嘴巴子,雖然臉腫了些,但好歹能夠站著主持大局。


    他還冷臉下了死令,若有下人將今日的事傳出去,那一家老小都別想活了,畢竟是家醜,不可外揚。


    早知他會如此抉擇,盍山才勉為其難的留下他,對付仇人,她有的是手段折騰,從今兒起,這何府,就是她的天下!


    小月式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接連幾天,盍山帶著方嬤嬤兩人過上了快了的生活,每日的飯菜一改往日,豐盛的不得了。


    那日在菜裏下藥的事也沒再發生。


    不過何府眾人是不可能就這樣認輸的。


    月黑風高的一夜,盍山美美的躺在床上,就聽見外麵傳來枯枝被睬響的的聲音。


    她不高興的皺皺眉,坐起來,揮手讓同屋的文姨陷入沉睡,自己則安靜的坐了起來。


    估計外麵那幾人也知道自己鬧出了動靜,因此沉默的等了好久,沒聽見屋裏有動靜,便小心的撬開門窗,偷摸鑽進來。


    誰知等他們靠近了一瞧,床上根本沒人,一瞬間幾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們可都聽二爺說過了,三姑娘武力超強的!


    “你們是在找我嗎?”


    身後有陰鬱的女聲幽幽問道。


    那人心一狠,當即反手持刀劈了過來。


    盍山躲都不躲。


    空手接白刃,嚇死你丫的。


    “!”


    不止此人被嚇到,身邊的同伴也瞪大了眼睛。


    她沒理會他們的震驚,握著刀刃往迴一推,直接割破那人的脖頸。


    那人唔唔兩聲,喉嚨裏的痛意都沒喊出來,直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阿大!”


    爬進來的幾人沒想到她這般幹脆利落,驚唿一聲奔上前,盍山看他們刀還不離手,立馬又折手噶了兩人。


    “啊!”


    啊個屁,瞧他們那出息樣,廢物東西,就這膽子還敢偷襲自己?


    她冷哼一聲,到底還是收了手,給留了兩個喘氣的。


    “趕緊的,把你們的人帶走,晦氣死了”


    瑟瑟發抖,想逃逃不掉,想喊不敢喊的兩人:“……”


    所以是為了有人搬屍體才留下他們的嗎?


    這是侮(幸)辱(運)!


    兩人漲紅了臉,畏畏縮縮的選擇了從心,老老實實抬起死去的兄弟。


    怕他們把自己窗戶弄髒,盍山還還貼心的打開了門,還嚴肅囑咐道:“我最怕死人和血了,麻煩兩位大哥將這裏擦幹淨”


    兩人:“……是是”


    他們不敢賭自己逃了是什麽後果,不就是擦幹淨血跡嗎?他們可以!嗚嗚嗚


    盍山滿意的點點頭,等他們幹完活後,捏了捏拳頭,在兩人疑惑、震驚、譴責的目光中,踢斷了他們的雙腿。


    “哼,看什麽看,我也是好心啊,免得以後你們再這麽天真的輕易相信別人,這次還好是遇上了我,不然你們可得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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