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是你,你相信嗎?”林芷安緩緩道。


    顧佳澤就這麽皺著眉頭,怔怔地看著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顧佳澤,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顧佳澤眨巴眨巴眼睛,然後緩緩站起身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就是覺得很奇怪,很可怕。


    好像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身體了,腦子也不是自己的腦子了。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行為,自己應該幹什麽,不應該幹什麽。


    “你幹什麽去啊?”林芷安看著他,問。


    “安安。你在跟我開玩笑是嗎?”他扭過頭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緩緩開口問道。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說了,這些都是真的。”


    “皮皮?是我的兒子?怎麽可能?”光是說出來,顧佳澤都覺得好笑。


    “我知道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無論如何,這就是事實。江春水,你來告訴他是不是真的。可以的話,明天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安安的語氣太冷淡了,冷淡得讓顧佳澤感覺到刺骨的冰冷。


    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他緩緩看向江春水,眉眼間都是說不出來的欲言又止。


    江春水低著頭,垂著眸。


    她也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隻是,這些都是安安的決定。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眶裏有淚花在閃爍。


    她看著顧佳澤,緩緩道:“皮皮是你的孩子。四年前,那天晚上,我喝多了。然後……然後……”


    顧佳澤就這麽傻傻地盯著江春水。


    江春水想到什麽似的,有些無奈又緊張地開口:“我……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你們分開。我不想讓你知道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對不起,對不起。”


    她真的太難受了,仿佛下一秒鍾眼淚就會控製不住地掉下來似的。


    林芷安站起來,快步向江春水走過去。


    她攬住江春水的肩膀,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在安慰她。


    她說:“沒事了沒事了。不要難過。這些都不怪你。你不要自責。”


    江春水低聲地抽泣。


    林芷安遲疑了片刻,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顧佳澤。


    她冷冷開口:“親子鑒定可能結果要幾天出來。我能告訴你的是,孩子確實是你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也希望可以給你幾天的時間,讓你緩一緩,考慮一下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江春水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除去其他的原因,就因為這件事情,我們兩個也是不可能的了。”


    顧佳澤如墜冰窖。


    這些話,其實就算林芷安不說,就以顧佳澤對她的了解,他也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安安。”他小聲地開口,叫她的名字,語氣裏都是隱忍和留戀。


    感情,是控製不了的。他喜歡她,喜歡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幾個小時前還是好好的,突然之間就如晴天霹靂,現在一切都變了。


    他們,或許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顧佳澤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所以這算是報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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