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安哭了一會兒後,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她擦幹眼淚,抬起頭來看著江春水的眼睛,緩緩道:“江春水,你有沒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我……沒有啊。”江春水一怔,不知道林芷安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林芷安撇嘴,緩緩道:“那我問你啊,孩子的爸爸是誰?”


    江春水就這麽目瞪口呆地看著林芷安,連一點點奇怪的表情都不敢表露出來,生怕林芷安從她的臉上看到任何值得琢磨的意味。


    她真的不想多想的,可是又完全做不到。


    怎麽可能那麽巧呢?她剛剛才跟自己聊過顧佳澤的話題,一轉眼就扯到了孩子的爸爸身上?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林芷安真的知道了什麽?


    江春水心裏慌慌的,又慌又怕,不知道該怎麽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林芷安怎麽可能會知道自己和顧佳澤的事情呢?


    這件事情,全世界明明隻有她一個人知道。江春水很努力地在迴想,在過去的幾年裏,有沒有那麽一個時刻,她跟別人說漏嘴了。


    可是,沒有,絕對沒有。


    “你……你問這個幹什麽?”江春水小心翼翼地遲疑著開口問道。


    “你不能告訴我嗎?”林芷安讓自己冷靜下來,一本正經地看著江春水。


    江春水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嘴唇,緩緩道:“這個……這個……我不想說。”


    “江春水,我真的不想問你的。我知道你不想說。可是,要是我不說出來的話,我可能會被憋死。”


    看著此刻林芷安臉上的表情,江春水心裏不好的預感就越發的強烈起來。


    江春水弱弱地開口:“什麽……什麽事?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顧佳澤。”林芷安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鼓起勇氣來,一本正經地緩緩道,“他,就是那個人對不對?”


    江春水笑得臉都僵了,她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地樣子,弱弱地問:“是哪個人?”


    兩個人四目相對,空氣中暗流湧動。


    氣氛緊張又嚴肅。


    林芷安咬唇:“他就是,皮皮的爸爸。”


    江春水的腦袋“嗡”的一下就炸了,她差點被嚇死,但是片刻後迴過神來的她,還是立刻笑起來,重重地拍了林芷安的肩膀,予以否認:“你胡說什麽呢?怎麽可能啊?他可是你男朋友啊。”


    “江春水,你最好告訴我實話。要是現在這個時候,你還騙我的話。那我不會原諒你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


    氣氛再次陷入膠著狀態。


    林芷安和江春水兩人就這麽無聲地對峙著。


    時間緩緩流逝而過,林芷安心裏僅存的那一點點僥幸也在瞬間土崩瓦解。


    “好吧。”江春水垂下頭來,率先敗下陣來。


    林芷安傻傻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代表著什麽,兩個人心裏都清楚得很。


    林芷安已經不想去分析自己現在的心理了,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震驚,驚訝,實在是太驚訝了。


    過去某段時間她特別想要撕了的那個人,竟然是顧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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