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是不想在醫院待著。”林芷安安靜下來了,乖巧地坐在床上,她揉搓著自己的衣服,整個一小媳婦模樣。


    “為什麽?”許盛天十分耐心地看著她,問。


    “這裏麵的味道太難聞了。像是……死亡的味道。而且,我也沒什麽大毛病,太悶著了,我想找人說說話。”


    林芷安覺得自己的理由特別的充分。


    他問為什麽,那她就迴答他,一次還條理清晰地羅列了兩個原因。


    都這樣了,他應該就沒有什麽阻攔她的理由了吧?


    林芷安之所以會這麽想,實在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話非常有道理啊。


    但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許盛天這個人竟然這麽軸。


    許盛天叫她稍安勿躁,緊接著就出去了。


    她喜滋滋地等著,本以為許盛天是出去辦理出院手續了,卻沒想到,一等等,二等等,最後竟然等來了一個抱著很多很多花的送花小哥。


    病房門被打開,一個領頭的男人,指揮著好幾個跟他穿一樣衣服的男人走了進來,然後讓他們把花擺在這裏,擺在那裏。


    總之就是,這個病房,所有能放花的地方都要被擺滿了。


    林芷安看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麽迴事。


    她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確定自己沒有做夢,也沒有看錯。


    領頭的那個男人,身上穿著工作服,背後工工整整地寫了四個大字,匯米花藝。


    這名字起得,還真是挺文明的。


    林芷安瞪大了眼睛,喝止住他們,問:“你們誰啊。”


    “哦,你就是林小姐吧。我們是來送花的。”


    “送花……我沒買你們的花,你們送錯了吧?”對,這是林芷安能夠想到的唯一一個還算比較合理的解釋。


    “沒有。林芷安小姐對吧?這是你的老公訂的,吩咐我們送過來的。對了,你老公對你可真好啊。林小姐,祝你早日康複,有神額們需要再給我們打電話。好的,林小姐再見。”


    一群大男人對著林芷安鞠躬,然後一個個地退場。


    剩下林芷安一個人,依然處於懵逼中。


    這算是怎麽迴事?


    她老公買的?就是……許盛天?


    林芷安有點想笑,這話說出去,就算在做夢,她也不敢相信啊。


    許盛天會是那種給人買花的人嗎?


    最關鍵的是,為什麽買了這麽多啊?


    這地上擺滿了,都快要沒有插腳的地方了。


    地上紅的黃的粉的,還有搖頭晃腦的,埋在綠葉裏不敢探頭的,各色各樣的都有。


    林芷安就快要感覺自己傻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要摸手機給許盛天打電話,但是摸了半天什麽都沒有摸出來,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丟了。


    她撇撇嘴,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快要崩潰了。


    “咚咚咚”,“咚咚咚”。


    外麵有人敲門。


    林芷安立刻忙不迭地開口:“誰啊?請進。”


    推門而入的江春水,儼然也被這副場景給嚇到了。


    “我靠,這是什麽情況啊?這麽多花?林芷安,你改行了啊?怎麽去賣花了啊?”江春水一臉震驚地看著林芷安,問。


    林芷安聳肩,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就剛才唰唰唰進來一大群人,再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哈哈哈哈哈。”江春水不想笑的,但實在是因為林芷安說話的時候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太好笑了,所以她一時之間沒有控製住自己,就大笑出聲了。


    “你個死女人,還笑。”林芷安拿起旁邊的枕頭,就對著江春水砸過去。


    江春水哈哈大笑地接了過來,也沒說什麽,就是林芷安大笑。


    “你跑過來幹什麽?披薩店不要了嗎?兒子不要了嗎?啊?”


    “披薩店今天關門。兒子現在還在托兒所。我的好朋友剛從歹徒的刀下撿迴一條命來,無論如何我也得過來看看啊。不然的話,我也太不仗義了吧?”


    林芷安忍不住撇嘴:“你從來就沒有仗義過。”


    “林芷安,你說話能不能摸著你的良心啊?我不仗義嗎?我為了你,現在都做起了清湯寡水的創業老板娘,我還要怎麽做?恩?”


    林芷安便衝著她翻白眼。


    這個女人真是不講理,每次跟她吵吵嚷嚷的時候,都要把自己年少輕狂不懂事跟家裏鬧掰了任性地跑出來創業輟學還順道生了個孩子的事情賴在她的身上。


    不過,林芷安也懶得跟她掰扯。


    她倒是真希望自己是個男人,也希望江春水生了個她的孩子。那樣的話,是不是現在她們兩個人過得都不用像現在這樣艱難了?


    不過,後來林芷安再想起這個話題來,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意氣用事了。


    她怎麽可能這麽舍生取義啊?她是誰啊,她可是林芷安啊。她的心上可是藏了一個許盛天啊,一藏就是十幾年啊。她就算真能為了自己拋下一切,也絕對做不到為了許盛天拋下一切啊。


    “你剛才來的時候,有沒有在外麵看到什麽人啊?”林芷安眉飛色舞地衝著江春水比劃。


    江春水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根本就不用她比劃,隻消一個眼神,她就知道林芷安惦記啥呢。


    “外麵特別冷清,隻有幾個護士在那聊天呢。沒有你的許盛天。”


    林芷安十分不開心地撇撇嘴。


    對,她就是想要知道許盛天去哪兒了。


    沒有手機的日子,真的是特別的不開心,特別的不方便。


    就像現在這樣,她特別需要許盛天的時候,特別想要知道許盛天在哪兒的時候,卻完全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水啊,你是不是把我的結婚證給許盛天了?”林芷安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問道。


    她終究還是不相信許盛天。


    她怕許盛天是為了哄自己聽話所以臨時瞎掰的。這種事情,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


    江春水繼續衝她翻白眼。


    她這輩子就是看不起林芷安這副為了許盛天生為了徐盛天死的沒出息的樣子。但是,那又能怎麽辦呢?再怎麽樣,林芷安都還是她的朋友啊,最好的朋友。


    “是是是。在你失蹤了,不知死活的時候,我就把你的結婚證給你老公了。”


    得到了江春水的肯定答複,林芷安立刻笑靨如花,眉眼間的笑容氤氳開來,整個人看起來也特別的春光明媚。


    許盛天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的。


    他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林芷安和江春水不知道在聊些什麽,聊得春光滿麵的樣子,特別的好看。


    他微微的一愣,然後迅速迴過神來。


    林芷安看到他,眼睛也是一亮。


    “許盛天,你剛才去哪兒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特別像是查崗的小媳婦。


    許盛天皺皺眉,看了一眼旁邊的江春水,一臉淡定地開口:“哪兒也沒有去,在旁邊打了個電話。”


    林芷安的眸子裏閃爍著似信非信的疑惑。


    片刻後,她指著地上讓人無處安放的各種花,滿天星啊玫瑰啊,問許盛天:“這些都是你買的嗎?”


    許盛天點頭。


    “啊?”林芷安一下子就炸了,直到剛才,她還特別篤信,這些絕對都是花店的那些工作人員送錯了。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們又興師動眾地跑迴來,再把這些五彩斑斕的小生命又都搬出去。


    “你買這麽多花幹什麽啊?”就連江春水都看不下去了。


    許盛天也很無辜啊,尤其是這個時候,他看看江春水,又看看林芷安,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剛才,你不是說,嫌這醫院裏的味道不好聞嗎?現在這裏有那麽多花兒,都是生命綻放的味道,是不是就沒有那些生理鹽水的苦澀味了?恩?”


    林芷安:“……”


    她還真的是高看了許盛天的腦迴路。


    哪怕這個男人跟她說,老公給新婚的妻子送幾朵花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是很正常嗎?她可能就會特別欣喜地收下這些花兒,並且把它們示弱珍寶。


    可是眼下,她十分無力地掃視了一圈病房裏這些小可憐兒,滿心的瘡痍。


    此後,不管許盛天再跟她說多少情話,她覺得自己可能都不會感到浪漫了。


    半晌,林芷安想到了什麽似的,弱弱地直起身來,用手指著江春水,有些抓狂地問許盛天:“你別告訴我,這個女人,也是你打電話叫來的?”


    許盛天的嘴皮子就這麽輕輕地磕了一下,然後他對著林芷安,十分無措地點了點頭。


    江春水一臉迷茫,不知道這倆人現在是什麽怪異的情況。


    林芷安已經不想說話了。


    現在看來,許盛天是打定了主意不讓她出院了。


    她說討厭醫院的味道,他就恨不得把整個花店來搬來,希望用這些五顏六色的生命吸收掉醫院裏獨屬的那種消毒水的生硬氣息。她覺得醫院裏悶,他就把她最會說話最能說話的好朋友叫來了。


    是不是現在他的兜裏就揣著一個新手機等著她呢?


    看到林芷安一直盯著自己的衣服兜,許盛天想起什麽似的,像個大傻子,下一秒鍾,真的從裏麵掏出了一個新手機。


    他還對她笑,說:“這是我剛從手機店買迴來的。你的卡,已經讓那個人去辦了,很快就拿過來。”


    林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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