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解放白夷的工作就非常輕鬆了,最大的反賊頭子奢崇明已經被抓起來,大大小小的黑夷隻好認命,按照布告要求,把白夷釋放為自由民。


    單靠一條馬路也養不活所有的白夷,朱由誠便代表白夷和有地的黑夷簽訂了租佃協議,議定白夷隻需要交納兩成的收成作為地租即可租種地主的土地。


    這個價格大大低於四川其他地主的租地價格,別的地主一般都收四到五成的收成作為地租,有些黑心的甚至收到六成。


    有熟知漢人規矩的黑夷提出異議,不過卻被朱由誠強勢壓了下去。


    朱由誠也給黑夷吃了顆定心丸:首先他們的租賃協議受《大明律》的保護,如果佃戶抗租——即拒收交租金,縣衙會出麵保護他們的利益;其次,朱由誠還答應給他們提供畝產超過千斤的糧食種子——紅薯種子和土豆種子。


    大涼山土地貧瘠,土地畝產不過三四百斤,有了畝產千斤的糧食,地租隻收兩成,也足夠了。


    也有不少黑夷沒有土地,朱由誠勸他們或者自己請人開荒,或者在其他地方買地,用這種方式成為地主。


    實在沒法開荒的,朱由誠便指點他們收購白夷捕獲的山貨,成為商人。朱由誠還教了他們一些生意經——當然不是親力親為,而是讓商人辛運現身說法,教他們怎樣做生意。


    朱由誠努力調和白夷和黑夷的矛盾,希望給接任的流官創造一個和諧的施政環境。畢竟他手上有軍隊,白夷和黑夷不敢炸剌;而流官手中沒有軍隊,強力壓製下去的矛盾。終究會惹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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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政比軍事更為繁瑣,而且還得講求方式方法,不能像軍事一樣,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軍事優勢下,智計隻能錦上添花。而不能雪中送碳,否則諸葛亮也不用六出祁山了。


    民政沒有任何捷徑可走,隻能憑著細心、耐心來解決問題。總不能來兩個人打官司,先讓他們在衙門裏打上一架,然後誰的力氣大,就判誰有理吧。


    這麽看來。朱由誠在這一段時間裏應該忙得昏天黑地。但是朱由誠是誰,天下第一會偷懶的人,他怎麽會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他把管理民政的任務一股腦地交給了手下的鎮撫使和千戶們。


    他還說呢:“諸葛亮是怎麽死的?累死的。我才不會做那種傻事呢,這些任務就全部交給你們了,我很看好你們哦。”


    什麽人討厭?得了便宜的人。什麽人更討厭?賣乖的人。什麽人最討厭?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朱由誠就是這種人。他的這番話,贏得了陳國齊和眾千戶的一陣噓聲。


    盡管朱由誠沒管那些繁瑣的民政,但信王依然見不著他的身影。


    信王覺得奇怪,便去帥帳找朱由誠。


    侍衛手一伸,把他攔在帥帳外麵,道:“朱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打擾。”


    信王都快氣樂了,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道:“知道孤是誰嗎?”


    “當然知道,您是信王殿下。”


    “既然知道孤王是信王,那你還攔著我?”


    “朱大人有令。特別是信王殿下,更要攔著。”


    “什麽?”信王氣得快要跳起來了。


    侍衛忙賠笑補充道:“朱大人說了,這是在給信王殿下準備一件小禮物,現在處於保密階段,所以請你別進去,過幾天準給殿下一個意外的驚喜。”


    侍衛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信王也不好意思強闖帥帳。


    不過信王可不是願意等待意外驚喜的乖寶寶,以他那相當八卦的性格自然是想盡辦法偷窺。


    因為經常商議軍事機密。朱由誠的帥帳外麵有一圈柵欄。


    信王的第一個方法就是鑽狗洞,隻要鑽進柵欄。那自然是想看什麽就看什麽。


    可惜錦衣衛的製度非常嚴格,帶出來的柵欄都是精挑細選的。信王圍著柵欄轉了三圈,別說狗洞,連個大點的老鼠洞也找不到。


    柵欄下麵非常嚴實,上麵枝枝杈杈伸出許多尖角,估計如果豁出屁股不要,倒是有可能跳進去的。


    第一個方法宣告失敗。


    信王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他立刻想出了第二個方法。


    第二個方法是搭人梯,居高臨下地偷窺。


    信王當即叫來兩個侍衛,站在下麵,他踩著侍衛的肩膀,站在上麵,往帥帳裏麵看。


    帥帳的窗戶是開著的,可惜柵欄太高,窗子裏的情景被柵欄擋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楚裏麵在幹什麽。


    如果人梯再高一些,應該可以看清裏麵的情形。


    信王叫侍衛搭起更高的人梯。下麵站四個,中間站兩個,最上麵站著他,這樣一來……這樣一來,人梯的難度就大大增加了。


    錦衣衛士兵雖然身強力壯,但畢竟沒有練過雜技,兩層人梯剛剛搭起來,就已經開始搖搖晃晃了。


    信王看了又看,還是不敢爬上去。


    柵欄上麵的尖角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一不小心摔在尖角上,估計能立刻領到一張通往天堂的特快車票。


    信王倒不怕死,不過如果是因為偷看別人為自己準備的禮物而不小心摔死的,這麽搞笑的死法,他才不要呢。


    第二個方法再次宣告失敗。


    信王就是信王,他想出了第三個辦法,就是站在房頂偷窺帥帳。


    軍營裏全是帳篷,既然是帳篷,房頂的強度可想而知,要是信王敢站在帳篷頂上,那樂子可就大了。而且,帥帳離其他的營帳較遠,即使信王練過“輕功水上飄”之類的功夫,能夠站在帳篷頂上,也根本看不清帥帳裏的動靜。


    信王站的房頂是馬車的頂棚。


    四輪馬車可是說是大明最重要的發明之一,車廂特別寬大,車頂棚也非常堅固,別說隻有信王一個人,就算頂棚上站滿了人……那估計也是會塌的,沒事誰會站到車頂棚上去呢?不過現在隻有信王一個人,那還是相當安全的。


    信王在錦衣衛東西二鎮撫司中,是僅次於朱由誠的二號人物,調動馬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信王偷窺從不偷偷摸摸,總是明目張膽。記得當年偷窺未婚妻周盈盈時,信王就越牆而入,大鬧周府,鬧出了一次不大不小的風波。


    信王調來十餘輛馬車,然後解開馬韁繩,把馬車首尾相連,連成一個完整的圓圏,帥帳就在圓圈的當中。


    信王爬上車頂,在上麵走來走去,尋找最合適的偷窺地點。


    果然是站得高看得清,帥帳的院子裏空無一人,看來,朱由誠是在帥帳裏麵裝備給自己的禮品。透過窗子往裏麵一看,客青青、馬雲娘都在裏麵,朱由誠正半|裸|著身體,不知道是在穿衣服、還是在脫衣服……老天,半|裸!他們這是在準備什麽驚喜,難道是造小人嗎?


    想不到朱由誠平時一本正經,私底下竟然是這種人。


    突然,朱由誠似乎意識到有人偷窺,把窗戶“啪”的一聲放下了,關住了滿室春色。


    信王正奇怪朱由誠怎麽能發現自己偷窺時,就看到守門的侍衛從帥帳裏退了出來。他這才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原來是侍衛前去告密了。


    信王惡狠狠地瞪了侍衛一眼。


    侍衛也是有苦說不出。信王,你偷看也就罷了,居然還搞聲勢浩大地圍觀,那我究竟是報告朱大人,還是不報告朱大人呢?報告吧,得罪了信王;不報告,又是玩忽職守,真是兩麵不討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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