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夫人無力地說道:“大明最重的刑罰是夷滅九族,你無權滅我安家十八族……”


    朱由誠臉現殺機,道:“我朝成祖爺爺曾經滅了方孝孺的十族,比九族還多一族。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現在時間過去兩百多年,我如保不能滅你十八族?你不是說那本族譜是真的嗎?那就殺一本吧,族譜上記載的名字,有一個殺一個,直到殺光為止。”


    朱由誠之所以承認族譜為真,全是為了提醒信王,對於敵人切不可存有婦人之仁。因為朱由誠早就和信王說過,要拔掉安家在貴州的勢力,給那些叛國者看看背叛大明有多麽嚴重的後果。


    信王承認族譜是真,那麽安家人就逃脫了法律的製裁,等明軍走後又可以在貴州興風作浪。朱由誠隻有暴|虐地提出誅滅安家十八族,才能夠徹底消除安家勢力,還西南以安寧。


    但誅滅十八族委實過於驚世駭俗,迴京之後必然遭受那些禦史言官的彈劾,雖然在天啟皇帝的偏袒下,他一定會沒事,卻也會弄得灰頭土臉。這樣,信王就會發現因為自己一念之仁,害得自己的誠哥哥如此淒慘,說不定能翻然悔悟,做一個鐵血君主。


    朱由誠對信王實在是用心良苦。


    信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節,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話已出口不能收迴,隻能抱歉地看了看朱由誠。


    安老夫人知道朱由誠現在猖狂,迴北京後必定是一腦門子官司,可那管什麽用?就算天啟皇帝要了他的命,也換不迴安家上下幾百口的命呀。何況看朱由誠報官職那個得瑟勁。他一定是天子寵臣,皇上哪裏舍得殺他?


    安老夫人心念一轉,所謂捉賊捉贓,拿人拿雙,朱由誠言之鑿鑿。卻未必真有證據。


    因為彥兒與建奴勾結隻是口頭約定,哪裏來的什麽實際證據。


    即使蘇爾泰那家夥貪生怕死,供出自己,那也是孤證,證不死安家。


    再加上前幾天位兒帶來一個好消息,蘇爾泰似乎被一個叫朱由誠的妖孽活撕了。現在死無對證。看來,安家真的得好好謝謝朱由誠這個妖孽。


    安老夫人哪裏知道,她要感謝的朱由誠就站在她的麵前,而且欲圖毀滅安家。


    安老夫人心中大定,大笑道:“可惜你們沒有證據。隻能看著我們幹瞪眼。大明有《大明律》管著,你們就算官再大,也不能草菅人命。”


    朱由誠心中暗暗好笑,剛才安老夫人想問題的時候臉色狂變,就像學了川劇變臉一樣,結果想了半天,想出了這樣的主意。


    不過這個方法對付普通官員,還確實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不過對於朱由來說,卻完全起不到任何阻礙作用。


    朱由誠驚訝地說道:“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剛才報的官職呀,我是錦衣衛指揮同知。指揮的是錦衣衛。錦衣衛抓人什麽時候需要證據了,進了錦衣衛,什麽證據拿不到?順便說一句,安邦彥也是被我們抓的。錦衣衛有十八般酷刑,你猜猜安邦彥熬到第幾號刑罰會招供呢?”


    安老夫人的臉色再次變了,她記得小時候在一位高官家裏做客。還沒把凳子坐熱,就衝進來幾個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把那位和氣的伯伯給抓走了。從此,錦衣衛便成了她幼年時的夢魘。


    不過幸好她嫁給了土司。


    土司雖然名義上受朝廷節製。但實際上權利很大。令大明官員聞之色變的東廠、錦衣衛從來不管土司的閑事。錦衣衛的魔影這才慢慢從安老夫人的記憶中消失。


    想不到,事隔多年,錦衣衛又在麵前出現,而且還是衝自己來的。安老夫人多麽希望這是幼年時的夢魘呀,可惜她眼睛眨了又眨,眼前的人影還沒有消失。


    安老夫人顫聲問道:“你……你想怎麽樣?”


    朱由誠冷冷地道:“剛才不是說了嗎?抄家滅族!”


    安老夫人強自鎮定,虛言恫嚇道:“這位大人,您或許不知道安家在貴州起到了什麽作用。大明要取走安家的性命,易如反掌。但安家沒了,貴州將永無寧日。你們不知道夷人的強悍與野蠻,一言不合即取人性命。全貴州隻有安家才能壓製住夷人……”


    朱由誠不待他說完就迴應道:“安老夫人,究竟是一盤散沙的夷人好整治,還是團結在一起造反的夷人好對付呢?如果安邦彥和安位父子沒有造反,或許你說的話,我還得考慮一下。可是現在,安家越能壓製夷人,大明就越得提防安家,因為安家有造反的基因!”


    安老夫人做了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保證:“大人,從今以後,安家當盡心盡力為大明守住西南邊疆,再不敢有二心。”


    朱由誠冷笑道:“不用安家,大明的西南至少也能太平十年。安邦彥把貴州夷人部落中所有善戰之兵全部都集中在貴陽城外,讓我們打了個痛痛快快的殲滅戰。現在夷人部落內部空虛,即使有心為亂,也要休養生息十年以上。可是大明會給他們十年的時間嗎?大明馬上就要按管貴州所有的夷人部落,把夷人變成文明守禮的大明人。安家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了,還是盡早上路吧。”


    安老夫人道:“能不能給安家的孩子留個活路?”


    朱由誠冷酷地說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可不想十年後,麵對一群狂熱的複仇者。我是個追求安全的人,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你這個魔鬼,連孩子也不肯放過,你還有沒有人性?”安老夫人歇斯底裏地叫嚷起來。


    “人性,你們有資格談嗎?”朱由誠譏諷地一笑,道,“現在想起孩子來了?早幹什麽去了?安邦彥圍困貴陽,四十萬人的貴陽城,最後隻餘兩萬人,死了多少孩子,你們想過嗎?叛賊四處劫掠,殺死多少孩子,你們勸過嗎?別人的孩子不是孩子,隻有你們的孩子才是孩子?至於說我是魔鬼,我一點兒也不介意。為了大明的明天,我願意化身為惡魔。”


    信王也挺起胸脯說道:“還有我呢,為了大明的明天,我就是惡魔!膽敢侵害大明人的利益,必然遭到本王血腥而殘酷的懲罰!”


    安老夫人歎了口氣,盛衰榮辱不過是過眼煙雲。安家繁榮過,強橫過,也終於到了衰亡的這一天。老太太雖然不想安家終結在自己的手裏,但已經發生的事情,找不到後悔藥可吃。


    安老夫人知道安家絕無生路,但還是想要個體麵的死法,便哀求道:“這位大人,我們安家因謀反而被誅殺,實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但安家畢竟是百年家族,在夷人中威望很高,請大人給老身一個麵子,給安家人一個全屍吧。我們歸天之事不勞大人動手,老身自會進去和一門老小說清楚,隻需一個時辰,安家便在世上永久消失。大人,老身給你跪下了……”


    說著,這老太太低下了倔強的頭,向朱由誠跪了下去。


    朱由誠忙一側身,這一禮便沒有受全。


    安老夫人臉色慘然,想不到這最後的心願竟然沒有達成,看來眼前這位大人對安家的怨恨,實在不是一星半點。


    信王見老太太一副可憐象,有心幫她說幾句好話,卻想起剛才自己一時軟,給誠哥哥惹下天大的麻煩,嘴巴動了動,還是不好意思說話。


    令大家想不到的是,朱由誠卻道:“老太太這個要求本官可以答應。本官不僅答應這個要求,而且還保證不侮辱安家人的屍首,妥善安葬安家人。但如果有人沒有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會讓他嚐嚐想死都死不了的滋味!”(未完待續)


    ps:(突然接到出門的通知,昨天沒法上傳,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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