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到朱由誠唱到“月亮代表我的心”,情不自禁地抬頭看了天空一眼,隻見圓月高懸,孤星閃爍。


    今天是五月十六,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這支歌唱得正當時令。


    朱由誠的嗓音清脆洪亮,一曲唱罷,整個篝火晚會的現場都聽得非常清楚,人們一下子安靜下來。


    錦衣衛的士兵都知道朱由誠能唱,可是從來沒有聽他唱過情歌,這一串情歌聽下來,不禁心襟動搖,想起了遠在故鄉的情人。


    駐紮在軍營的錦衣衛被嚴令不許出營門,此時聽到這首歌,也不禁豎起耳朵,有些人還跟著輕輕地哼唱起來。


    篝火晚會之外,有兩個人騎著馬,冷冷地看著這邊的情形。


    這兩個人都用黑紗蒙臉,其中一個人的眼睛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


    明亮眼睛的人用柔柔的聲音說道:“想不到朱由誠唱歌居然如此好聽,也不枉我千山萬水趕來看他。”


    另一個聲音說道:“小姐,那要不要現身和他見上一麵?”


    “不了,我要看看被娘誇上天的朱由誠到底是怎麽樣的人。不過,朱由誠不愧有才子之名,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能打動多少深閨少女之心。”


    說著,她學著朱由誠的腔調唱了幾句。


    正在這時,一個警惕的聲音問道:“什麽人在那裏?”


    原來她們二人對答的聲音被錦衣衛巡邏的人聽見了。


    兩人撥馬就逃,得虧今天值守的錦衣衛是步兵,這兩人又騎著寶馬良駒,否則真要被錦衣衛追上的。


    小姐邊逃邊說:“看來朱由誠治軍頗嚴。我偷窺過那麽多軍營,這還是頭一次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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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場被朱由誠的歌聲鎮住了,那些青年起了同仇敵愾之心:貴州青年一向認為自己的歌唱得最好聽,現在風頭被朱由誠搶走了,心裏哪還舒服得了呢?


    一位青年吹起了蘆苼。另一位青年跟著音樂的節拍,唱起了山歌《水西情歌》:“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喲,端端溜溜的照在,水西溜溜的城喲。月亮彎彎,水西溜溜的城喲。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喲,張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喲。月亮彎彎,看上溜溜的她喲。”


    朱由誠冷笑道:“喲,組團來挑戰?我會怕你?來人哪。把戰鼓給我拿來。”


    一名侍衛稟報道:“迴朱大人,戰鼓已經全部搬進打雞洞,暫時拿不出來。”


    朱由誠搔了搔頭皮,他把這一茬給忘了。


    他略一沉思,又說道:“把存放在醫護千戶裏的琴拿來,本官要演奏一曲《九九豔陽天》。”


    錦衣衛的士兵全都瞪大了眼,朱由誠可從來沒有展示過他的琴技,今天可算趕上了。


    侍衛不一會兒就把琴拿來了。而且還搬來琴桌和琴凳。


    朱由誠道:“我不用那玩意兒,學著點,看我怎麽彈琴。”


    說完。他把琴斜放在胸前,左手抱琴,右手四指如棍,使勁往下一劃,“當”的一聲。沒錯,他把琴彈出了敲擊樂的聲音。然後“當當”聲不絕。他竟然琴當作節拍器用,根本就沒有彈出琴本身的樂音。


    在“當當”聲中。朱由誠唱道:“九九那個豔陽天來喲,十八歲的哥哥呀坐在河邊。東風呀吹得那個風車兒轉哪。蠶豆花兒香啊麥苗兒鮮。風車呀風車那個咿呀呀地個唱呀,小哥哥為什麽呀不開言。九九那個豔陽天來喲,十八歲的哥哥呀想把軍來參。風車呀跟著那個東風轉哪,哥哥惦記著呀小青青。風向呀不定那個車難轉哪,決心沒有下呀怎麽開言……”


    那些青年聽完朱由誠的歌嚇得連退幾步,匆匆離開。


    朱由誠顧盼自雄,一副寂寞高手的模樣。


    信王擠了過來,笑道:“誠哥哥,想不到你的情歌也唱得這麽好,以後可要教教我哦。”


    朱由誠說道:“那還用說,咱倆誰跟誰呀。對了,我的琴技怎麽樣?”


    信王壞笑道:“你要我說實話,還是說假話?”


    朱由誠沒好氣地說道:“當然是說實話了。”


    “你的琴……”


    朱由誠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下麵準沒有什麽好話,擺擺手,說道:“你還是說假話吧。”


    “不行。”信王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道,“我現在突然很想說實話。我的房裏有一床棉被,聽說有八斤重,想請你幫忙彈彈——你彈琴的力度和方法實在太像彈棉花的了。”


    “去。”朱由誠輕輕推了他一下,道,“取笑我。你房間裏是我親自叫人做的鴨絨被,又輕又保暖,哪來的什麽棉被。你看看這些百姓,要不是我的琴技好,他們至於被我嚇得連連倒退嗎?”


    “誠哥哥,你看那邊……”信王一指那些青年離開的方向。


    朱由誠定睛細看,卻見青年走到圈外,被一些老者揪住耳朵拎到一邊訓斥去了。這些老人都是帶著兒女來參加歌舞晚會的,他們的眼睛很靈,不像那些精蟲上腦的青年一樣,知道什麽人能招惹,什麽人不能招惹。


    朱由誠又環顧四周,見所有的人都是一副表情——目瞪口呆。


    他終於難得地臉紅了,道:“我不會彈琴行不行?我不但不會彈琴,連譜曲也不會。如果不是兒童樂園裏那些音樂家們幫我記譜,我的那些歌根本就沒有樂譜。”


    信王笑了,道:“這樣才對嘛,你要什麽都會,我還真以為你是妖孽轉世呢。”


    客青青迴過神來,問道:“誠哥哥,這三支歌都是今天你為我寫的?”


    “這三支歌的名字分別是《天涯女醫》、《月亮代表我的心》、《九九豔陽天》,你以前聽我唱過沒有?”朱由誠問道。


    客青青搖了搖頭。


    朱由誠說道:“那就是了。其實,還得加上一首,就是《站在高崗上》,我們之前在山洞裏唱的。”


    想到客青青沒進山洞,朱由誠唱起了讓叛軍欲哭無淚的山歌《站在高崗上》。


    朱由誠的聲音剛起,信王也跟著唱了起來——他在山洞還沒唱過癮呢。


    信王一唱,許多進了山洞的將軍也跟著唱了起來。一時間,篝火晚會現場響起了雄渾的歌聲。


    苗人青年、夷人青年一聽,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太可氣了,錦衣衛穿得比我們好,吃得比我們棒,就連唱山歌也比我們強,這還有天理嗎?


    一曲唱罷,朱由誠對客青青道:“篝火晚會結束後,就基本是你的事兒啦。那些和錦衣衛戰士有一夜露水姻緣的女子的名字要記下來。她們願意跟著我們迴北京的,就跟著醫護千戶一起走,你來照顧她們的飲食起居。如果不願意迴北京的,也不勉強。對了,那些女子,無論願不願和我們一起走,隻要沒有漢名的,一律賜與漢文名字。苗人夷人差不多,想來,她們也會認為是很大的恩惠。老規矩,《百字姓》裏,除了‘朱’、‘國’兩個大姓之外,其他的任由他們挑揀。”


    客青青嘟著小嘴說道:“‘客’姓也是大姓哩……”


    “依你,”朱由誠大度地一笑,“‘客’也除外好了。名字就由你來取,如果不好取,可以請喻嘉言先生幫忙。名義……就以信王爺的名義好了。”


    說著,朱由誠從懷裏摸出信王的大印——雖然他早就被天啟皇帝免去了信王府長史司左長史之職,但信王毫不在意,還是把自己的王爺大印交給他管。


    果然,第二天一早,天色蒙蒙亮,不少錦衣衛士兵就帶著滿臉的春色來找朱由誠了。不用問,他們一定是和那些女子熱戀,希望能把這些女子帶迴北京。


    朱由誠在休息,侍衛們悄聲告訴他們,這件事情朱由誠早就想到了,全部委托給客千戶解決,隻要到客千戶那裏一定能得到一個滿意的迴答。


    可惜來的人實在太多了,侍衛們不勝其煩,最後也不說話了,用手一指客千戶的營帳。


    不過,朱由誠的好夢也沒有做多久,客青青遇到了一個難題,不得不把朱由誠從睡夢中吵醒。


    原來有一些女子雖然很願意嫁給錦衣衛士兵,卻放不下家中年邁的父母。


    朱由誠的迴複很簡單,舉家搬遷。


    每個人都有兩重父母,一邊是親生父母,另一邊是嶽父嶽母。錦衣衛一向優待將士家屬,既然女子願意嫁與錦衣衛士兵,她的父母也屬於優待之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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